作者:西子
我说很一般。他沉默了片刻,“我很一般。”我两条腿在浴缸里摇摆,扑棱起一层层涟漪和水花。有些溅落在他脸上,他微微眯着眼。“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身体时而浮在水面,时而沉入底部,像一条美人鱼在他眼底不加遮掩,肆意敞开绽放,“什么机会呀,乔先生也不是不知道,我别的经历少,男人却很多,如果一定要问实话,在这些人里,你大概能排在十几名。”
他笑得很阴森,趁我得意忘形时,忽然俯下身掐我的腰,“刚才姿势不对,或许役有让何小姐满意。”
他还要继续说下去,说下流无比的话,我捧起一杯水泼在他脸上,他没有防备我来这一出,身体本能朝一边避让,我更加肆无忌,l$抓挠他的脖子和肋骨,笑着说看你还怎样欺负我。
昏黄的橘色灯光下,我们挣扎纠缠到一起,水溢出许多,砸在瓷砖上。哗啦哗啦的响声在浴室起起伏伏,我兴致更浓,从他腋下钻出去,用小小的脚抵住他胸口,让他无法靠近我,媚笑着往他身上撩拨水珠。
水像海浪一般扑簌出去,他不躲也不反击,腾空而落的一幕水帘将他白哲结实的肉体笼罩其中,他此时性感到诱人。倚在浴缸边缘,什么都不说,沉默而魅惑。直到我将浴缸中一半的水都洒了出去,他终于伸出手臂将我轻轻一捞,勾进怀里。
他一边吮吸我的脖子一边分开两条腿扶着我坐在他胯上,我们毫无缝隙贴合在一起。我感觉到被一股坚硬抵住立刻不敢再嚣张,他咬着我耳朵一字一顿说,“看来何小姐忘记,曾经怎样求饶的场面了。”我躲在他肩窝里闷笑,“根本役有过求饶,我身经百战,还会怕这事吗?乔先生记性有些槽糕,是把哪个马子安在了我头上。”
他被我脑袋压住的手臂轻轻朝上一弹,我被他弹起,他张嘴精准无误咬住我下巴,含糊不清说,“想要征服你,还得花点功夫。”
我说你怎样都征服不了。他手指在我嘴唇分不清唾液还是水溃的潮湿上涂抹着,一脸邢气和痞气,“不急,,息有一天你看到我就腿软。我伸出舌尖舔了舔他手指,他还来不及收回,就被我完全含在嘴里,“如果腿不软呢。”
他眉眼间尽是轻桃,“那就嘴软。”第二天早晨我原本还睡着,忽然被浴室一阵尖锐的响动惊醒,我立刻睁开眼爬起来,盯着门内走出的乔苍,他手上拿着一只断了的刮胡刀,“吵醒你了。”
他穿着白色衬衣,颈间搭了一条还役有缩结的宝蓝色领带,头发不像以往梳成一丝不苟的背头,只是打了点发蜡固型,很是神清气爽。我意识到他要出门。
但应该不是公司,问他去哪里。他手指灵巧系好领带,从衣柜内摘下一套银灰色西装穿在衬衣外,“常老和二姨太的事。”
“不是他们自己去寺庙吗?"“常老在道上有很多事,如果在特区惹了麻烦,我会更费力,不如亲自陪一趟。”他整理好朝我走过来,吻了吻我有些发干的唇,“今天时间不确定,你夜晚自己睡,有事找我,如果我不方便,也可以找韩北。”
他指了指床头,“那是韩北名片。”他转身走出卧房,盼咐正擦拭地板的保姆照顾好我,他自始至终也没有提及要带我一起吃午饭的事,可我昨晚分明听得清楚,常锦舟那边已经和常老说了,这一次要我也去。乔苍绝口不提,势必有他的打算,也有他精妙的安排。
看来他很不希望常老见我,虽然尤拉很受宠,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何笙,男人对于自己有企图的女人,需要漫长时间才可搁置遗忘,一旦这个期间卷土重来,从前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甚至更来势汹汹。
常老这么多年一直待在珠海,对特区不怎么涉入,可人脉还是有的,他这次过来一定会听到风言风语,就看乔苍怎么化险为夷了。他娶了常锦舟在外面养情妇,常老有心管也不好插手,闹僵了对谁都没好处,再说权贵名流左拥右抱也是常事可乔苍明知他有心思要我,却不言不语独占,这就另当别论。
我躺在床上赖到中午,才进浴室洗漱,换了一件素色长裙,打算补个妆出门找宝姐吃饭,我正坐在梳妆镜前试眉色,保姆非常慌张从门外跑进来,说有男人找我。
知道这栋房子的人不多,除了我们俩只有他的心腹亲信,找我的人一定无外乎就是那几个,保姆这张脸色显然是吓住了,昔通老百姓平时很难接触打打杀杀的马仔,看一眼当然害怕。
我漫不经心换了一支眉笔,在手背上试了试深浅,两款都非常适合我,我也拿不准,我盯着镜子里保姆局促不安的身影,“棕色好看还是兰黛色好看。”
她走进来两步,看了看我手上的眉笔,又看了看我的眉形,“夫人不觉得黑色好看吗?"她又说,“不过您长得漂亮,画什么都好。”我权衡之后选择了那支兰黛色的笔,往眉毛上细细描墓着,“你口音是闽南人吗。”
她说在闽南生活了十几年,给一家官员做保姆,后来官员双规,她知情不报进去拘留了两个月,出来到了广东“乔先生的夫人你见过吗。”
保姆一愣,“先生夫人不就是您吗。”我说不,我是他情妇。她张着的嘴巴停住,半响都没有说出话来,我透过镜子瞥她,“他夫人姓常,是一位背景很强大的女人。”
她恍然大悟,“先生不做官,这也不要紧的。”我仔细盯着她的脸辨认,她不像见过常锦舟,只要不是她的人,饮食起居我就可以放心些,不用时刻提心吊胆担忧沈姿下药那件事重演。
在我精细整理仪容的过程,保姆几次催促我,是不是先下去看看,我告诉她不急。我拖了足有半个小时,楼底下二度传来门铃响,我这才跟着保姆·慢悠悠走下楼,她快跑了两步将门打开,笑着让男人进来,男人说不必,我是来接何小姐。
他说这话时,目光隔着空气停顿在我脸上,男人样貌很陌生,乔苍身边役有见过,很显然不是他的亲信,不过敢登门找我,我隐约猜到是谁的人了。我冷笑说你主子是女的吧。他点头,“奉常小姐的吩咐,请何小姐去望江楼吃饭。”
我不动声色摸了摸戴在腕子上的玉镯,“她来特区才多久,对这边倒是很熟悉。我怎么记得乔先生役告诉她呢。
“乔先生不说,常小姐也有自己的人脉。这就不用何小姐费解了。”“哦?”我挑眉笑,“常小姐既然如此玲珑通透,是否知道乔先生最厌恶别人干涉他,监视他,这是他的大忌男人意味深长说,“那有什么。
忌讳对外人又不是对自己人。乔先生还能和夫人过不去吗。一日夫妻百日恩,关系摆在这里,如果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就未必了,今天是她明天是另一个她,怎么和妻子比得了。”
又是一条忠犬,替常锦舟来教训我,给我脸子看,说来说去目的就是让我知道自己的分量,不要妄想。乔太太的位置我还真没想过,我这辈子只有周容深一个丈夫,除此之外不过逢场作戏别有图谋,真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也不会动到她头上。我笑了笑,你再重复一遍,“你说得也是。
这话我稍后会告诉乔先生,让他离我远一点,别让他老婆不满,到时他详细问起麻烦你了。”男人脸色一白。我撩拨着卷发,“常小姐会感激你这样忠贞护主的,赏你点什么呢。”
我故作思考,“最起码也要赏你点好的,如果不是你多嘴,乔先生怎知身边妻子是如此聪慧玲珑。”
我留下这句话将他从我面前推开,自己拉开车门进入,闭上眼睛休息,一直到望江楼门外一个字都没有再说。他这回老实许多,很有眼力见儿替我开车门迎我下去,我故意狠狠踩在他脚上,他跟在我后面伸手为我指路,走楼梯时他说,“何小姐别和我一般见识,我没有恶意,只是提醒您一句。”
我一边走一边娇滴滴笑,“我也没有恶意,不过提醒我怕是用不着你祈祷乔先生很快对我失去兴趣。
否则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她能怎样呀。你改变不了,你主子也不能,你们只能男人脸色非常难看,我不屑一顾嗤笑了声,停在走廊尽头一簇光束下不动,他敲了敲旁边一扇门,里面传出常锦舟的笑声,“哟,贵客到了,可是等了好久呢。”
脚步声朝这边飞快移动,门拉开霎那,一道明晃晃的粉色身影伫立在眼前,明艳不可方物。她是精心打扮过的,手腕上系了一条红绳,脖颈佩戴的不是珠宝,而是送子观音模样的玉坠,看来拜佛求子也有她,急着打败我拴住乔苍,已经黔驴技穷,走上了所有豪门阔太都不得不走的路。
她背对包房笑容有些冷,压低了声音,“果然那栋房子入住的女人是你。这算不算阴魂不散。”
我笑说常小姐不是有数吗,你十有八九打听到了我,或者干脆就确定了是我,何必假惺惺装惊讶呢。
她脸上森森寒意,“你可真是得寸进尺,你丈夫才死了多久皮囊骨子里还是贱,世上男人千千万,你却偏喜欢勾引有妇之夫。
,你就这样耐不住寂寞,果然贱胚子披上了高贵的我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示意她不要乱说,“别人的有妇之夫我可不碰,这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女人都不容易,何必去为难,可也不知怎么了,常小姐的丈夫,就是让我控制不住呢。”
她面上不动声色,嘴里咬牙切齿,“无耻到极致,就是何小姐这副嘴脸吧?"我歪头笑得灿然,“常小姐不欢迎我,那我走了。”我刚要转身离开,她一把拉住我的手,“你不来我也要绑你来,来了更不要想走,否则我怎么瞧好戏呢。”
闲适真实她将我朝门里一拖,我被她拽了进去,视线中正对一张方桌,四把椅子,乔苍侧身朝向门口饮酒,脸孔平静而。他头顶的红木窗框糊着一层明纸,阳光落在一片雪白上,笼罩他的身体,仿佛镀了一层似梦似幻的光,很不他根本不感兴趣进来的是谁,倒是坐在对面的常老非常高兴凝视我,眼睛里是对我浓厚的兴趣与渴望。
常锦舟一手挽着我一手关上门,早换了一副殷勤热情的嘴脸,“请来何小姐真是难,搜罗遍特区才好不容易找到何小姐的住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避世呢。”
乔苍斟酒的手腕一僵,他猛地偏头看向我,眼睛里的漩涡与愕然,深沉和复杂,似乎他根本不知道常锦舟竟瞒着他请来了我,他以为自己替我挡了,这事就此搁下不提,不想常老平息,常锦舟这里却百密一疏。
我强迫自己尽快适应了包房中微妙的气氛,微笑和常老打招呼,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搓着两只手掌像面对一道美味佳肴一般,“何小姐比上次见更清瘦了一些,实在让人怜爱。”
常老这么手眼通天的人物,周容深牺牲的消息、自然瞒不过他,很可能他到特区求子也是奔着探听虚实来的,我也役打算扯谎,直接告诉他丈夫去世,刚走出悲痛和怀念,要是再早几日,恐怕要婉拒常小姐邀请的美意。
她掩唇笑得很纯真,“就是掐算到何小姐不会婉拒,我才敢舍下脸去请您呀。”常老很宠溺指了指她,“你难得办一件让我满意的事。”常锦舟拉着我的手走到餐桌旁,安排我坐在她和常老之间的空位,对面是乔苍。我狐疑问二姨太没有一起来吗。常老说她在家里休息,爬山拜佛累了,一点苦吃不得。
乔苍有几分危险眯起眼睛问她,“这是你说的贵客。”常锦舟递给我一双消过毒的银筷,“是呀,除了何小姐,还有谁能在特区女眷中称贵客呢。
你说她忙公事来不了我就让司机去问问,结果前台说她不在蒂尔,这几日都没有去,一直在家中休息,看来你的消,息也不是很灵通嘛乔苍面容看不出喜悲,只是高深莫测,他松了松领带,伸手将她眉眼间一缕碎发撩拨到头顶,更清晰凝视她的眼睛,笑得耐人寻味,“是不如你灵通。”
乔苍这句话使常锦舟脸色骤然一变,她看出他云淡风轻的脸孔背后是对她多事的责备与不满,她非常楚楚可怜握住他停在自己脸上的手,“苍哥,你生气了吗,怪我擅自做主是不是?"养苍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如果觉得我会生气,为什么还要做。
嘴皮子功夫连我都不是养苍的对手,她更不会是,常锦舟被噎得难受,她嘴唇阖动了两下,找不到合适的解释红着眼睛小声说我就是想热闹一些,让大家都高兴,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乔苍将自己的手从她掌心抽出,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没有做错,岳父也很想何小姐过来,是我没有l’司清楚J以为她今日很忙。”
常老摘掉腕子上的手表放在桌角,否则今天我不是要与何小姐遗憾错过。意味深长对养苍说,“男人心思就是不如女人细致,幸好锦舟又去问了问,养苍笑说岳父又不是为了这顿饭,求子的事办成比什么都重要。“谁说我不是为了这顿饭。”
常老笑容满面看向我,“如果不是想要见何小姐一面,安排人护送小二过来就是我也不会大费周折跟着。
求子也未必能成,不过图个心安。”乔苍眯了眯眼,舌尖缓慢从门牙上舔过,这个动作极其危险而野性,他不再开口,兀自饮酒,陶瓷小杯挡住有些凌厉阴郁的脸孔,只露出一双喜怒无常的眼睛。
常老不停转动桌盘嘱咐我多吃一些,常锦舟还役有夹到就又被转走,她尝试了几次一无所获,舔了舔光秃秃的筷子头,一把按住桌盘,“爸爸,您不要只顾着何小姐一个人,她要吃什么自己会做主,我现在一口都没有吃到。常老很不满怒斤,“你比结婚前珠圆玉润不少,还吃什么?她清瘦成这个样子,你非要争这一口食物吗。”
常锦舟哭笑不得,“我终于知道爸爸为什么不让二姨太过来,哄她在宾馆休息,哪里是怕她累,如果二姨太在场您这样照顾何小姐,她一定会吃醋撒泼的。”常老耐人寻味看了我一眼,“会吗。”我摇头说自己来就好。我刚要去夹,他按住我手腕,替我夹起我想要吃的菜,放入我碗里,“可我喜欢照顾你,怎么办。”
我一口气险些硬在喉咙窒,息住,半响都役有吐出来,他目光灼灼等我吃掉,我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躲不过去,不得不强颜欢笑吃下他为我夹的菜,他问我口味吃得习惯吗,我说刚好。
他这才罢休,收回视线捧起一碗银耳汤,一边喝一边问常锦舟今天求了什么签。她抬起头说上上签。她脸上有羞涩潮红的笑意,“主持说不出意外今年就能有喜,而且是人中龙。”
常老思付了下,“那不就是男孩。”他盯着女儿见她役有反驳,立刻哈哈大笑,",息算没有白白上山捐了百万的香火钱,即使你二姨娘怀不上男胎,我能抱孙子也是好事。”常锦舟抿唇偷偷打量乔苍,想看他有没有反应和喜悦,他察觉到她渴求的目光,握住她手说,“男女都好,我都喜欢。”她眼睛一亮,“真的吗。”
乔苍说当然。她无比兴奋说我想要立刻为苍哥生一个孩子,一个非常像你的孩子。他闷笑出来。“哪有那么快,你以为是卵郭日吗。几日就可以。”常锦舟摇晃他手臂撒娇说我马上就要,苍哥难道不想尽快做父亲吗。乔苍舀了一勺海参递到她唇边,她张嘴吃进去,含糊不清问他想不想嘛。常老用筷子敲了敲她碗口,“怎么女儿家一点不懂矜持,在饭桌上说这些也不害躁。你看何小姐,比你还要年幼几岁,却很懂事。如果有这样的女人在常府,一定不会鸟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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