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我闭上眼睛,不着痕迹握了握拳头,司机打开后备箱拎出一壶烧酒递给我,他笑说周厅长刚刚参加工作时熬夜喜欢喝烧酒,后来位高权重很多事不由己,这些酒多年不碰,估计也很想念,活着不能满足,另一个世界让他过过瘾我接过来和他说谢谢,山坡上风声烈烈,我踩着宽大陡峭的青石板路,一步步往高处攀爬,司机等我走出很远忽然大声问我要不要跟着,我举过头顶挥了挥手,没有丝毫停留。
我精疲力竭爬上半山腰,在靠近墓碑的门外听到几声嚷泣,我脚下立刻停顿住,探头向里面张望,沈姿侧身朝这扇圆拱型的石门,她跌坐在地上,一身素净的黑色,她空洞呆滞的眼睛不知看向哪里,旁边的石台上摆放了一束紫色的雏菊。
她似乎来了很久,裙衫已经褶皱,脸孔落满斑驳的阳光,阳光里是尘埃,是细小的烟雾。“容深,你这个人啊,太毒,只要你想做的事,就一定不会改变,你这辈子不低头,不认输,,总是把自己摆在无所不能的位置。
世人说你对何笙深情,深情到肯装傻,可我最清楚,没有比你更凉薄的男人。”沈姿说完忽然拿起那束花,她浑身都在颤抖,抖到雏菊一朵朵坠落,狼狈而无力,伴随她咬牙切齿的隐忍,和冲破隐忍爆发出的怒吼,她将花束朝墓碑狠狠砸下去,砸在他的遗像上,她不可自抑咧开嘴嚎陶大哭。
我心口像被尖锐的爪子揪住,划出一道道血痕,伤疤,时而疼痛时而酸楚,她比我更像失去丈夫的女人,她还有孩子,她失去的何止丈失,而是家庭,是人生。她撕心裂肺痛哭着,“你从没有真正爱过我,我每次问起你总搪塞,老夫老妻了什么爱不爱。
我们这样的婚姻其淡如水毫无默契,如果不是那张纸,哪里熬得过这么多年。我只不过出现在你最想有个家的时候,这么多年我不肯承认,其实我心里都知道。周容深,你怎么能这么狠,你到底爱过谁,你这辈子到底有没有爱过人。”
她捂着脸趴在地上,单薄的身体不断耸动颤栗,“是我的错,我不该妄想太太,你越来越强悍,越来越高贵,我被你落下那么远,在你面前平庸苍白。
,这么普通的我怎么可能成为你的周我过得提心吊胆,怕又不敢问,直到离婚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即使结婚生子,强留霸占那么多年,还是会走的。”她握着拳头,兀自压抑良久,淌落的眼泪打湿砖石缝隙,黄沙飞扬间,她呛了一口尘土,这口土似乎呛入了她的灵魂深处,将她的J冼惚茫然浑噩都擦拭掉,她抬起灰蒙蒙湿德德的脸,没有任何眷恋,只有苍凉和冷漠,好像刚才崩溃痛哭的人根本不是她。
“这辈子我在你,白里一无是处,何笙就像一面镜子,让你看清了自己的心,让你不顾一切抛弃我,抛弃名誉,不惜以自毁的方式去爱她。她这面镜子是很美,但更虚伪,我真的很想笑,你看你到底爱了什么人。
一辈子英明睿智的周容深,你不过一个傻子。”她低低发笑,到放声大笑,笑声凄厉又猖撅,带着发泄出来的恨意,她不知笑了多久,笑到沙哑无力,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她没有掸去泥土,一脸平静朝这边走过来,她说我再也不会看你,到我死也不会再来。
我四下看了看,飞快将身体隐藏在一面荆棘丛生野花滋长的墙壁后,沈姿跌跌撞撞经过我身边,她没有察觉到一直迈下山坡,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条窄窄的路到处是残花,是纸钱焚化后的灰烬,韦甫满一地,我小心翼翼踩上去,这几步走得异常吃力,每靠近墓碑一些,心口就沉了几分,像压住一块巨石。
让我喘不过气。视线中周容深的脸镶嵌在深蓝色的碑石上,无声而静止,英俊而冷冽。他戴着警帽神采飞扬,不喜不悲不言不语,他役有往时的深情和温柔,更役有恨我背叛的怒意,平静到整个世界都为他沉默。如果我早能预知周容深的劫数在金三角,我死也不会让他走。有些分别,注定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我走到他面前,站在一望无际的陵园里,他眼底和唇角含着笑,很浅的一丝笑,我情不自禁看着他一起笑出来“我昨晚梦到你了。你告诉我山上很冷,夜晚树刮风刮不停,你在荒郊野岭,到处都是漆黑,你说你不怕黑但你找不到路。”我{司他你找不到的路,是回家的路,还是去阴曹地府的路。我眼眶不由自主发紧,我急忙闭上,用力咬嘴唇。在快要咬出血丝时才停下。“我不知你想不想我,是不是想见到我,拖了这么久,还是忍不住来了,因为我很想你,想到发疯,更怕再不来你会把我忘了。”我极力平复心情与喉咙的酉匆歪,将身上披肩解下,整整齐齐叠放在墓碑前,“今晚盖上它入睡,应该会暖和点。很浓的山茶花,如同我陪着你。”
我终究还是敌不过他留给我的无限悲哀与痛苦,在这风声呼啸的午后,在漫无边际的荒凉里,我声音一阵硬咽,眼前顿时生出浓烈的雾气,我沙哑喊容深,伸出一双手触摸他,只不过我触摸到的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张毫无温度的相片。“你不会回来了,不论我怎么等。也不会了。
你怪我,恨我,不原谅我。即使我正在千方百计弥补赎罪。对你而言,也不过是我加重背叛你的满城风雨。”我咦通跪在地上,朝前爬行葡旬了几步,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相片上,“容深,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躲起来不声不响生活,挥霍着你留给我的东西。眼睁睁看蒂尔被分割蚕食,看着所有人逐渐遗忘你的牺牲,对你不明不白的死去抛到脑后,我做不到。”我泪眼朦胧望着他,用力拍打自己胸口,捶打心脏,“我恨我不争气,恨我摇摆不定,他对我的好我抵御不住,他踩着我的软肋,救助了失去你而走投无路绝望的我,我役有办法只恨他,我的恨不纯粹,我越来越柔软,软到我很怕我坚持不到为你报仇的一天。”我歇斯底里哭着,仅剩在彩纸里的几瓣雏菊,被一阵风刮起,拂过我的脸和头发。
碎裂在这役有边际的荒野。我清楚自己错失了太多良机,为我一时不忍贪婪,即使到现在。我还是在逃避畏惧和乔苍兵戎相向的一天,我随时可以拉开尔虞我诈的序幕,和他斗到天昏地暗你死我活,可我迟迟迈不出这一步,我怕再也回不了头。
我颤抖冰凉的指尖停顿在周容深浓黑的眉眼上,“你怎么能骗人呢,我那么相信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怎么可以和我一样,满嘴谎言蛇蝎心肠。你让我等你,等你回来给我一场婚礼,可你给我的时间太久,下辈子我怕自己遇不到你了。
你会躲开我,不让我追你轮回。”我无力垂下头,一滴眼泪坠在碑陵上。融化成雨水一般的莹润,墓碑的落款是我的名字。周容深之妻何笙,这行字刺痛了我眼睛,挖心蚀骨一般的残忍。我别开头,喉咙翻滚出一抹猩甜,我用力咽了回去。
“既然我等不回你,你等我好了,我终有一天会去找你,带看我能给你的东西。只求你不要推开我,不要不见我。”我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阳光下周容深的脸,转身离开了山坡。我回到别墅乔苍和韩北正坐在沙发上谈事,他们见我进来都停止,隔了片刻说盛文的合约,但我很清楚刚才我听到的绝不是这个,而是有关金三角流入广州被堵截给特区的八百斤海洛因。
看来乔苍对我有很大忌惮,他知道我的手段和聪慧,我非常擅长不动声色掌控别人,只要稍不留意就会掉入我的陷阱,他对我防备是不想让我太过驾驭他,反过去压制他。我从未掩饰过自己对他的痛恨和杀机,对蒂尔的野心与掠夺,每一次欢爱他也清楚不过是我掳获他降服他的方式,我们对彼此的占有图谋心照不宣,甘之如怡。似敌人又似爱人,离不开,挣不脱,放不下,又走不近。
韩北起身朝我额首打招呼,我笑了笑让他坐下,他说已经和苍哥汇报完,不留下打扰。他对乔苍比划一个数字,二。乔苍不动声色嗯。我下意识扫了一眼韩北的鞋子,干干净净的白皮鞋,没有沾染尘沙和泥土,一定不是从码头或者国道来,首先排除了两个小时,那么就是两天。不出意外那批海洛因两天后会进入特区。
韩北离开后,乔苍握住我的手将我抱住,他凝视我有些红肿的眼睛,以及脸上浅淡的斑驳的泪痕,“哭过了。”我嗯了声,他问为什么。
我垂下眼眸,不动声色转动眼珠,飞快思考着J我断定他的马仔今天役跟着我,乔苍一定以为我畏惧常老淫威担心被掳走而不敢出门,所以撤了人手,对我放松了戒备。
我没有任何顾忌撒谎说一个小三上位的姐妹儿,老公有了新欢,她被扫地出门,找我喝酒哭诉,我有些感触。他笑说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不必感触。
我装模做样瞪眼,让我的谎言看上去更加逼真,“怎么,你诅咒我以后当不了男人的老婆,我就活该是情人的命了?"他笑说男人有新欢这事不可能。我问他为什么不可能。
他手指擦拭我的泪痕,“男人睡你都嫌不够,哪有公粮缴给别的女人。不是要累死了。”我扑味一声笑出来,“乔先生油嘴滑舌是跟谁学的,还真是炉火纯青。”
他嗯了声,“看到你,我下流的一面总是情不自禁跑出来。”乔苍用过晚餐后并没有留宿,他告诉我回新房住一晚,之后几日都要忙点事,不能陪我。
常老和二姨太大约在特区要待上一个月,期间寺庙香火供奉不断,一日三次磕头还愿,求子之心很是虔诚,乔苍在此期间不仅不能常回来,还要尽量疏远我,给足常锦舟作为妻子的颜面。
因为我的缘故常老和他闹得非常僵持,两方都不体面,他不摆出退让一步的样子,常老既得不到人又下不来台恼羞成怒要是真做点什么,乔苍现在的势力未必招架得住,到底也是老江湖,混了几十年的黑帮,威望不是盖的我故意蛮横不依不饶搂住他脖子,“这是有了相好的,赶着去讨欢,乙吗?
说这么冠冕堂皇做什么,男人想要风花雪月,都是这么扯谎的,其实哪有那么忙。”他笑说的确发展了那么一两个。“呐,我想想,看是何方神圣,连我都不是她对手,抢男人抢到我床上来了。”
“何小姐有法子应对吗。”我说爱来不来,我自己过得更清闲。他怔了怔,旋即闷笑出来,手指重重掐了一下我屁股,柔软弹性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本都松开了,又再度摸上来,意犹未尽揉捏着,“我就喜欢你放荡的样子。”
我扭了扭身子,小蛮腰在他视线里极尽风骚,胸前彼穿刚士阔的两团子白肉挤出魅惑至极的弧度,他眸光黯了黯问我是要战一场再放他走吗。“乔先生留着肾战新欢去吧,头几次越勇猛女人越死,白塌地,都是床上老手,下面那家伙可得争口气。”
我离开他身体竖起两根葱白的手指,在他眼前勾着晃了晃,揪住他领带往门口一推,环抱双臂浪声浪气说,等什么时候回来,做不满一个小时,我就当你真的找女人了,别想再碰我。”
我这副浑然天成的媚态挠得他,白痒难耐,他伸出舌尖非常狂野舔了舔上唇,―口手扯住领带,一边松解着一边朝我跨过来,我娇笑着躲闪,正在他将要把我捞进怀里时,秘书站在门外喊了声乔先生走吗?他身形一晃,我趁机从他指尖逃脱,媚眼如丝甩了甩长发,“要么去阳台上?
"他眼睛里的欲火闪了闪,只差一把火就可以燃烧起来,秘书试探着推开门,将半个身子探入进来,“乔先生我送您过去,常小姐催了两个电话了。”
乔苍的自制力相当厉害,他在这样关头非常镇定呼吸了两口,便将一身火热压制住,他重新整理好领带和西装“足各上顺便到茶楼拿个合约,再过去,时间来得及。”
秘书说好,他朝我鞠躬示意,先一步走出去,乔苍站在距离我不远的玄关,他眉眼间笑容霸气又性感,“回来收拾你。”他乘车离开后,我拿手机回到卧房反锁上门,躲在浴室里给王队长发了条短讯,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他也能看懂,打电话实在危险。谁知道这房子里有役有藏匿录音笔。
周容深还在时,他察觉到市局有乔苍的卧底,乔苍那边也有市局的眼线。不过那个眼线早已暴露,被乔苍派去护送赵龙回金三角,交待在那边了。
相比较他的耳聪目明,市局挖卧底的本事要差了一点,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不过那个卧底拿不到机密,除了周容深非常信任的下属,其余警察都是轮值,掌握到的消息无非是扫黄办案,根本不涉黑,内幕对乔苍役有任何用处。
王队长很快回复过来,他告诉我那天见面回市局就已经安排好人随时待命,紧盯这批货,不会出丝毫纸漏。我删除短信捂着快要窒息的胸口,整个人无力瘫坐在床上。有些事不是我避免就能不发生,我和乔苍之间,终归要走到为敌的一步。
只是早晚而已。隔着杀夫之仇,隔着夺家业之恨,我怎能心安理得在他身边。乔苍离开后的两天一夜,我都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捉到日子,我一直撑到凌晨,王队长才把电话打来,他告诉我货物是到了,但马仔防守很严,每个人身上都缠着手榴弹,大有出了事同归于尽的架势,为了安全没有贸然强攻,跟踪到一处废弃厂房,发现了这批海洛因暂时储存的仓库。
“要等时机吗?"他说是,等蒋老板到特区交易。我舔了舔嘴唇,“蒋老板会直接和乔苍交易,这两个人都是黑帮头子,手下死士数不胜数,恐怕不会太成功。
王队长沉默了片刻,“周太太的意思我明白,可现在马仔非常谨慎,我们的同志也是血肉之躯,冒险太大了,再说不能人赃并获也动不了乔苍,这八百斤海洛因也是没用的,顶多烧毁掉,主要目的还是要扳倒乔苍这个组织。”我说扳倒不急,先控制海洛因不要流入市场,祸害更多人,其他事l漫.漫来。
王队长不解问是出了什么事吗。我极力保持镇定,“没有。”他思考了下,“看马局长怎么安排。我有消息会通知您。”
我挂断电话身体骤然变凉,他其实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还役有做好准备和乔苍兵戎相见,市局胃口太大了,很有可能咽不下这块肉,反而适得其反。我把海洛因的消,息放给市局,仅仅是想要借这批货探底。
看常老会不会插手,乔苍除了自己还有什么同党。他猜到幕后主谋是我,又是否对我再度放宽底线,纵容我的算计,这些我必须摸清才能走下一步狠招。
这批货在厂房藏匿了十天,乔苍每天回来陪我吃午餐,晚餐偶尔,夜里役有留宿过,饭桌上我几次旁敲侧击他的行踪,他都很少开口回应,非常讳莫如深。市局埋伏的警察在扑空这么多日后有些沉不住气,王队长换了好几拨人,一直坚守到第十一天傍晚,蒋老板终于在八点多在特区江南会所露面了。
不过应酬的人不是乔苍,而是韩北,似乎掩人耳目的套路,这样大的事乔苍不在,很容易被人认为不是交易日,出手才稳妥保险,又或者乔苍有所察觉,这批货被条子盯上了,甩不开了,自己金蝉脱壳,拖蒋老板一个人下水他狡猾又睿智,城府高深莫测,什么结果和转折都有可能发生。我躺在床上握着手机,一直等到十一点,王队长始终没有联络我,倒是乔苍出乎意料回来了。
我一边惊讶问他怎么这个时间还往这里赶,一边不动声色把电话塞在了枕头底下。他没有发现我的动作,走过来上床抱住我,直接脱我的睡衣,在我脖子和胸口缠绵吻着,“想你了。”我被他翻了个身背对他,他在我身后患患牢牢脱掉衬衣和西裤,他蓬勃硕大的家伙似乎刚从火堆里捞出来,炙热得不像话,才刚贴住我臀部我就被烫得一抖,呼吸也有些急促。
“很多天没有尝你的味道,我怎么魂不守舍。”我眼神往枕头膘,生怕手机忽然响起,我不着痕迹把手伸入底下。摸索到关机键按住。手机传来轻轻一颤,我长长松了口气。
乔苍滚烫的掌心从我胸口一直滑到腹部,原本要往下,却忽然停住,他笑着问我,“好像圆润了很多。”我扭头看他,“你不是说我瘦吗。”他上半身微微后仰,留出空间仔细打量我赤裸的肉体,“之前是很清瘦,这一个月不知是不是我把你养胖了现在看着圆润不少。”
他这句话激起我心头的涟漪,我一时愣住,脑海中无数可能闪过,最终聚集在一处,硕大仿佛鲜血写下的红字触目惊心,对未知的恐俱变幻成一把镊子,揪住了我的心脏。
我仓促失神间乔苍吻住我的唇,如海浪涨潮般汹涌吞没了我。他做完后连洗澡都没有顾上,便匆忙离开别墅,漏夜乘车回他和常锦舟的新房,我躺在凌乱的床上,盯着天花板眼睛不眨熬到了天亮。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洒入进来,我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凝视旁边的梳妆台愣了许久,我脑子一片空白,我在心里不断追问是吗,会是吗,我的月经为什么无缘无故推迟了五天。
我冷汗渗渗,保姆敲门进来打扫,她低着头没有看我赤裸的身体,我穿好衣服犹豫再三问她有验孕棒吗,她一愣,“夫人怀孕了吗?"我摇头说没有,随便问问。她肇眉说这是新房子,之前又役有住户,不会有那些东西。
她蹲在墙角擦拭地板,我心里,坪呼乱跳,七上八下打鼓,始终安定不下来,半个月前我找大夫检查过,他说我没有怀孕,可那时距离容深走后我和乔苍第一次做爱不足半个月,有也查不出,现在倒是差不多了。
我搏拳咬了咬牙,“你去…”保姆听到我说话,立刻扭头看我,“什么?"“你去买一支。”“是验孕棒吗?"我僵硬点头,她笑眯眯答应了声,非常高兴跑出去,什么都顾不上了。我下床光着脚进入浴室,站在水池前,过,拍打在敞开的玻璃上,发出忽闪的声响镜子里是我苍白至极的脸孔,和有些失去光泽的头发,天窗外有风声刮乔苍不喜欢戴套,
这一个月做了十几次,他全部是毫无阻碍的刺穿我,他喜欢性爱里放肆交缠,快意融合,我也役放在心上,我只想着如何俘虏他,诱惑他,现在后怕铺天盖地袭来,我真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不要继续,不要发展到我再一次措手不及的地步。
保姆很快将验孕棒买回,我从她手里接过,她喜滋滋说夫人觉得有,那就八九不离十了。女人对这事猜侧最灵验,真要是有了,再去医院确定下,先生知道一定高兴极了。她从外面关上门,叮嘱我有情况喊她,她就在卧房外的走廊刷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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