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我打断他,“我要交易的是这个十倍不止。”男人圣了下眉头,“什么号子。”王峰指了指我,“华侨丽萨小姐。”
男人吐出口气,“从哪儿听说得我们。”“我在金三角也不是交易一次两次了,赵龙死了,我之前在他那里拿货。”说个已经不存在的上家,让他死无对证,才能保证不露陷。
男人暂时投发现破绽,他招手让刚才那个缅甸佬过来搜身,王峰见状挡在我前面,“丽萨小姐不喜欢别人碰她。男人咧开嘴乐,“哥们儿,这是金三角,役人和你讨价还价。
天王老子过来也得按规矩本事。”王峰说搜身可以,来个女人。男人也退让一步,转脸进屋子,不多时带出一个姑娘,姑娘三十左右,戴了满身首饰,气质很妖,她笑着走到我跟前,说了句得罪,在我身上好一通抚摸,连头发和耳朵里都查了,她朝男人点头,男人这才侧身放行。我一脸淡漠朝前走了几步,正要推开面前的门,男人忽然拔出枪抵住我的后脑大呵,“臭娘们你他妈是条子的人。
我心口猛地一窒。
他说的是条子的人,而不是条子,这太准确了,他要么是含糊试探,诈我的底细,要么就是真的看出了什么。
我身体不由自主晃动,但也仅仅是一秒的时间,便迅速镇定下来,像无事人一样继续朝前走,男人顿了片刻,他声音更大,“我让你站住!”
我这才面不改色回头,扫了一眼抵住我的枪口,王峰和李政的枪在搜身时上缴了,他们此时没有任何办法抵抗,只能眼睁睁看我生命陷入危机。
我皱眉,“什么条子。”
男人说你是条子派来的。
我冷冷一笑,“这玩笑开得过火了,条子那帮窝囊废,我还不放在眼里,他们倒是想指派我,也得有让我服气的本事。”
我伸出一只手,将那把枪狠狠朝旁边一搪,“如果我不是条子的人,你废几条胳膊几条腿。”
我眼神凌厉恐怖,语气铿锵有力,男人一时拿不准,他说我在你身上闻到了条子的味道。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屎的味道,你就是狗吗?”
他眉头一蹙,我拍了拍他肩膀,“兄弟,人很机灵,但眼神差点’我琨这行时,你还在街头和大象卖艺呢。”
他喘了几口粗气,眼神里的歹毒和杀机逐襯覆灭,他收了枪,扬起下巴示意我进去,我非常麻利一个闪身抬脚踢开了门,迎面一股呛鼻的不是香烟的烟味,仿佛着火一般猛烈,我本能要咳嗽,又忽而意识到什么,将窜出嗓子眼的一口气狠狠压了回去。
贩毒的不一定染上毒瘾,但一定能吸两口,显然屋子里释放出的这一股就是白粉。
无形之中的一道卡子,差点着了道,我要是刚才没收住咳嗽了,今晚还就走不了了。
我定了定神朝更里面走,房间很昏暗,没什么家具,空空荡荡的,四面墙壁都是木头谁砌,有些觀,刚才搜身的女人站在正中央,她旁边是一张红色转椅,背对我的方向,转椅坐着一个男人,剔着板寸,脖子很粗,半个龙头纹在肩膀若隐若现,看不到长相,只能看到宽阔的后背。
女人笑着弯下腰,娇滴滴说,“世哥,她来了。”
男人吐出口烟霎,不慌不忙,直到头顶的霎气散去,才缓慢转过身来,在我看清楚他脸的一霎那,身上冷汗猛地淳起一层,这男人的脸遍布伤疤,足有七八处,年常日久泛白,仿佛镶嵌着一根根骨头,气势很阴,狰狞外露,燃烧的油灯弱化了他的凌厉,即使如此还是很瘆人-
个谈不上顶级老大的男人,就有这份气魄,金三角的水果然深。
世哥和我隔着几米远,他阴森森凝视我,将一整根烟抽完,才从椅子上起身。
我立在原地不动,非常摆架子,等他走近我,我上下打量他,很傲气间,“你是谁。”
“你来找我,不知道我是谁,说不通吧。”
“我找你老大,可他派了你来,我这颗脑袋很金贵,不是什么人都记得。”
我栽了他一个下马威,他迟疑了两秒,“阿世,老蛀金三角负责交易的。”
我点了下头,眼神若无其事在屋子里打量,“我这人喜欢干脆,直接谈价吧,钱我带了。”
他说不急。
他手朝后面一伸,女人立刻递上一根没有包装的烟,他掸了掸烟头,一只眼睐了睐,另一只圆睁不动,“先来-根。”
验货。
黑市拿白粉和吸管验,这算入门的,保睑且直观,卷成烟的毒经过火烧,味道会很刺鼻,考验的是收货下家到底是不是行家,金三角这种缉毒便衣遍布的毒窟,自然这招更稳妥。
我间过医生,吸一两口对胎儿不要紧,也不会上瘾,这关是怎么都躲不过去,我不着痕迹伸手接过,叼在嘴角,就着他打火机蹿出的火苗正要吸,他忽然按住我手腕,逐黻力,我一颗心怦怦直跳,这是摸底我有没有功夫
假如是卧底,势必有把子功夫,否则也不敢来,他们一摸就知道是真行家还是装弱。
真是步步陷阱。
我蹙眉倒抽冷气,脸色一白,世哥沉默,松开了我。
我只当这个插曲没有发生过,闭着眼抽了口,面色风平浪静,心底却惊涛骇浪。
按照条子摸清的毒贩套路,这种货都是先给細,以次充好,被发现了就換,以试探底细为借口,两边也打不起来,发现不了就黑吃黑,直接蒙一笔横财。
正因为是条子和毒贩都深知的套路,金三角聚集了亚洲各地最有名的毒枭,反而可能逆道而行,我不懂毒,干脆赌一把。
“拿这货糊弄我?”
世哥长着厚重舌苔的舌头从嘴里伸出来,舔了舔下巴上一颗痦子,“这怎么说,我手里的货没細。”
我吧嗒撅折了点着的烟头,往他身后的桌上一弹,轻飘飘落在上面,斜指着大门。
我龇着牙一脸凶相,“这他妈还不次,你怎么不给我点石灰尝尝。”
这一刻我真是把脑袋卡在了断头台上,生与死撂在命运的轮盘。
时间比三千刀的凌迟过得还慢,还锥心,我不知自己扛了多久,快要扛不下去了,世哥忽然哈哈大笑,“我这东西,卧底毒窟多年的老油条都尝不出来,只能说丽萨小姐是一顶一的行家。”
他招手让女人重新拿一根,我没有理会,王峰顺理成章接过去,拆开捻了一些送入嘴里品尝,点头说这是好货我脸色这才好转一些。
世哥邀请我坐下,白灯打开,煻灭了油灯,屋子里明亮起来,我不动声色看了一圈,没找到藏毒的箱子,看来这是头阵,不在这里交易。
“丽萨小姐,咱们第一次合作,别怪我谨慎,大批货您现在见不着,我们得再熟点,最近金三角不太平,很多人都不敢干了。”
“小喽啰自然不敢,大毒枭一个也没撤手,乔苍打算跟我合作,但我没信他,他这人风评不行。”
世哥挑眉说原来乔苍那里您也接触过。
我没吭声,世哥说乔苍这人在道上黑吃黑惯了,金三角他是靠横的,但不仗义,丽萨小姐不选择他很明智。
我有些不耐烦蹙眉,王峰见状笑着说,“世哥,别怪哥们儿说话不中听,你这个位置,和我们丽萨小姐谈交易恐怕不够格,一千五百万的单子,你们遇不到几回。套近乎免了,上硬茬子吧。”
世哥抿了下唇,默不作声连抽几口烟,“你们想见谁。”
“最起码也得是大哥级别,给足我们面子,脸面过去了,钱算个屁。”
王峰指了指他刚验过货的烟,“东西不措,就看事儿会不会办了,丽萨小姐如果高兴,再追加几百万的单也不是没可能。世哥,咱都是生意人,我们也有下家,钱亏点,痛快就行。”
他说完低下头看我脸色,我冷笑,“今天和你废这么多话,是我干这行十年第一次破例。”
我身体后仰,朝李政伸手,他打开洋盒子,抽出一根顶级雪茄,我睐着眼点燃’吞噬了一大口,“刚才你的人上来就和我讲规矩,你们却不懂。起过千万的生意就是大买卖,下家要什么,你得拿出什么来,金三角能出得起三百斤冰片的毒枭有四五个,我不差你,论起黑吃黑我不怂,我就好面儿。”
世哥掂量了一会儿,“我们组织没这规矩,价钱合适,货不亏下家,什么大单子就得大人物来,我没听说。”
我听到这句,冷冷一笑,把几乎没怎么燃烧的雪茄扔在地上,起身踩上去,踩灭后说,“既然没这个诚意,我另谋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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