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 第218章

作者:西子

我忍住笑,“我可不敢嬴她,就算不吃也得想法设法吃点。她如果得寸进尺,骑在我脖子上拉屎,就看乔先生疼谁了,,

他将握住我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疼你”

我这才笑出声音罢休。

乔苍去医院陪常锦舟的这一夜我犹如一只游魂,无家可归,无处存身,飘荡在别墅里的每一处。

我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自私,我可以利用乔苍,也可以算计他毒害他,我对他不真心,充满虚情假意,却还是容忍不了他与别的女人有孩子,即使是他的妻子。

就像我抗拒着世人指认我爱他,逃避着我每个夜晚在他怀中才能安睡否则便失眠的真相,当最大的磨难从天而降,我果然看清了自己。

我其实很揭望拥有。

若不是逾越着那么多障碍与鸿沟,人性与仇恨,我早已爱他爱得天崩地裂,无可自拔。

我会比任何一个女人都爱他,近乎痴癫疯狂的爱他,为他不顾生死,抛弃世界。

我在露台上坐了一整夜,昏昏沉沉分不清自己是睡着还是酲着,直到_缕阳光刺入我哏皮,我感觉到一丝疼痛和僵硬,才从地上艰难爬起来。

保姆推门进入,问我怎么亮了一夜的灯。

我说失眠。

她跪在地上收拾我咋晚打坏的杯子碎片,“我稍后陪夫人看大夫吧。怀着身子不能马虎,殃及孩子就不好了。

我没吭声。

她欲言又止,“夫人和先生是不是闹别扭了您可不要犯糊涂,您现在把先生往外推,就是把情分踩在脚下,真到了您控制不住的局面,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揑了揑眉心,烦躁无比,她看到后不再说话。

我回忆咋晚的每个细节,总觉得不对劲,我翻出手机给乔苍的秘书打电话,他那边很久才接,告诉我刚才在办公室里不方便。

“乔苍不在医院吗?”

“早晨七点多离开回公司开会,大概结束再过去,还有一段时间何小姐是不是有事。”

当初我和沈姿争得头破血流时,我就收买了周容深的秘书为我递消息,她则没有,她自以为妻子位置坐得牢固,忽略了男人喜新厌旧是无法琢磨的,有些手段虽然不光彩,可很管用。

“你跟乔总很多年了吧。”

秘书说盛文建立那一天就在,确实很多年了。

“乔苍和我说过,你办事得力,会拿揑轻重,我很欣赏,我也多次提起让他重用你,我想会审时度势的人,一定看得清楚现在的局面。”

秘书开门见山说请何小姐吩咐。

“我随便间间,可能我想多了,常小姐这一胎,怎么好像很突然,连乔苍都意料之外。”

秘书深深呼吸一口气,“我对您说了,您千万不要泄露常小姐不可能怀孕”

我大惊失色,“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跟在乔总身边,九成的事我都清楚,常小姐绝不会有孕她身体是没间题的,可至于为什么,自然她也想不到。”

我脑海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念头令我不寒而栗,乔苍如此珍视我腹中骨肉,除了他试图用孩子长久留住我,更重要他清楚自己不会有其他孩子,很多女人都可以给他生,但他不肯。

我声音有些颤抖间,“是乔苍在她饮食里动了手脚?”

司机说,“不是。但具体我不能说常小姐生活在常府,您也知道常老做什么的,他非常畏惧被人投毒暗算,所以每餐必试毒,常小姐也有这个习惯”

他笑说,“只要何小姐的孩子是乔总的,其余事您不用操心”

世间美貌的女子为了豪门争夺,只想做权贵的女人,她们看不透这是一件何其悲哀的事。

很多身不由己,很多尔虞我诈,生活在阴谋束缚里,还诨然无觉,多么荒谬可笑。

常锦舟这回是等不及了,豁出去了,她没怀上也制造出自己怀上的局面,她根本不清楚其中原委,只知道不能落后于我,不能失去先机,疯狂渴望于我筹码相持,抵抗住我来势汹汹的入侵。

我单打独斗她应付得已然吃力,现在有了孩子更是如虎添翼她不肯坐以待毙等时间审判,她了解乔苍,他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产生兴趣,一旦有了兴趣,也不会轻易磨灭。

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不生得出都没有关系,因为她本就知道生不下,关键在于怎么失去。

“有没有意外可能,让常锦舟钻了空子”

秘书思索了片刻,“世上任何事都有万一,这我也不好说,但九成应该是不会的,不排除…不排除常小姐运气好

运气。

高段位女人的角斗从来没有运气一说,因为男人是运气降不住的动物,只能靠手段,运气能供人一光,供不了一世,而争夺丈夫,厮守婚姻与地位,却是女人一辈子的事业。

我朝身后看了一哏,保姆正蹲在地上擦拭,我让她先出去,等我招呼再进来,她起身退出房间关上门,我问那边沉默的秘书,“有没有什么内幕可以透露给我”

秘书想了下,“这我恐怕不好给您乔总做事很谨慎,如果知道我暗中与您通气…”

“你开个价。”我打断他,“我也需要心菔,不一定为我做上刀山下火海的事,给我放点消息就行,我不会亏待你,也不会出卖你。乔总黑道势力大,我在白道势力也不弱,男人混出来的不少,特区有几个何笙。”

秘书沉默良久,他压低声音说,“我这几天为您办,您等我消息”

我说好。

我挂断电话匆忙洗漱换衣,将自己打扮得艳光四射,我告诉保姆出去一趟,午后回来。

我没叫司机送我,甩开保镖打了一辆车直奔人民医院,在门口花店买了一束白色玫瑰,询问了住院部前台,得知常锦舟住在七楼VIP套房,便上去找她。

我到达她的病房,隔着门上玻璃朝里面看,常锦舟倚靠枕头正在吃一盒樱桃,两名保姆蹲在床两侧,一个为她扇风一个为她捶腿,一朝得道鸡犬升天,我忍不住笑出声音,她听到门口有人立刻望过来,当看清楚我的脸,她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反而十分平静说,“我估摸何小姐也快来了,特意早起迎接你”

我说常小姐大喜,我当然要来道贺,如果不来你误会我不高兴,不是要找我的麻烦吗。

她眯哏笑,我们针尖对麦芒,说话也暗藏刀枪,可谁面上都不露浄狞,只有彼此知道对方有多虚伪。

我关上门进去,她发现我手上拿着花束,笑得更灿烂,“怎么能让何小姐破费,人来了就好,何必这么隆童”

我笑说应该的,探病嘛,总要表点心意。

我故意把她怀孕的喜事说成是病,自己来探病,别的女人当时就会愤怒,可常锦舟到底不同寻常,她笑容甜美和我说谢谢。

我正要伸手将花束摆在床头柜,她忽然说,“何小姐真是不巧,我刚想起花粉对孕妇不好,护士叮嘱过,不让在病房里摆放这些。”

她脸庞娇俏灵动,用不受礼的方式狠狠栽我的面子,我丝毫不觉难堪,垂眸叮着彩纸内盛开的白玫瑰,“原来是这样,可惜了,枉费我精心挑选盛开的白玫瑰,因为我实在找不到白莲花哪里卖。”

我径直走到窗前,推开玻璃,将花束毫不迟疑丢出了窗外,花束在空中急速坠落,掉在一个路过男人的脚下,他吓了一跳,仰起头看,大喊是谁的花,没人认领我拿走了。

所有窗户鸦雀无声,他弯腰捡起,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拔掉几朵刚被折断的花,抱着进入了住院大楼。

我重新关合上窗子,“是我没有打探清楚,同样有孕我就没有这么多说道,不过我的心意也送到了。”

我说完偏过头凝视她的脸,“反正东西能不能留下,也不重要,重要在于,它来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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