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贡毛很懂规矩,背过身避开凌乱的大床,“我告诉她您去督促一批货,中国两拨毒贩自己的生意,外国籍毒枭不方便了解。她半信半疑,萨格是真不好对付。”
乔苍嗯了声,“封死那几个人的嘴。明天一早打探好,让何笙的人过来接她离开。”
窸窸窣窣的声响在门口维持了一阵,几分钟的样子,忽然安静下来,我越过锦被边角看了一眼,到处都空空荡荡,乔苍的人影已然消失。
我两只手抚摸自己赤裸微凉的身体,刚才发生的一切在眼前反复回放,最终定格在夜色下静谧的温泉。
又是一场大梦无垠。
风月里的事,怎么都跳不出真真假假,悲欢离合。
我睡到次日中午,阳光昔照的十二点整。
阿碧打了三十多个电话我都没有接到,我收拾好匆忙从后门离开,正巧她徘徊在门口等候,她拉住我的手沿墙根疾行,一株巨大的榕树后停泊着不起眼的黑车,二堂主坐在驾驶位朝我挥了挥手,我利落闪身而入。
“您真是疯了,金三角到处都是萨格的眼线,您怎么敢和乔先生在酒店私会。她动不了他,还动不了您吗?”
我透过车窗张望酒店人来人往的琉璃门,“他既然带我来,就有把握躲开那些人”
阿碧坐进副驾驶,二堂主还要指责,被她按住手腕,眼神示意停止。
车在行驶的途中,阿碧递给我一张请柬,“何小姐,今晚丽江酒店举办一场名流筵席,重头戏是竞拍政府回收的老挝在河口的一块地盘,那块地盘角度和地势都非常好,适合打游击,作战,隐蔽藏身,而且左侧就是公路,右侧是水路,逃生撤退都很便捷。几国毒枭都要争,尤其是萨格。原本咋天就要和您说,但没敢打扰您和苍哥。”
早听说胡爷有块宝地,珍贵程度胜过老挝的髙纯可卡因,我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借助条子之手给夺了来。如果这地被萨格抢去了,恐怕要出大乱子,到时中国区胜算更是寥寥无几。
我打开请柬,发现上面端端正正书写着我的名字,“谁是主办方。”
“官商黑三路都有人,云南有东南亚贩毒源头金三角,整体情况很特殊,基本都是三道并驾齐驱。在明面上也达成了共识”
我合上扉页,“所以邀请的名流也是黑白都有,黑道的明着来,对吗。”
阿碧说是。
我将请柬撕碎,丢在旁边空位上,“老二,不回酒店,直接去五哥的别墅,把我送到你就载着阿碧离开”二堂主透过后视镜看那团粉碎的纸片,“您没了请柬还怎么进去?”
我说自有办法。
我在车上化了妆,衣衫仍是咋晚那一套半旗袍半红裙,这样场合没必要艳压群芳,不过分出挑,也不逊色别人就够了。
我到达黑狼住所,门外驻守的保镖认识我,没有为难分毫便将我放行,我轻车熟路走上二楼,步子特意踩得很轻,卧房门完全敞开,里面传出一阵低沉的咳嗽,像是染了风寒。
我故意揑粗嗓子扮糙汉,“五哥,您要的货来了”
他刚刚止住咳嗽,没听清声音不对劲,问我什么货。
我恢复原声,娇滴滴迈进房间,“当然是女伴呀。难道五哥清心寡欲久了,连社交礼仪都不记得。”
他原本专注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忽然从里面看到笑靥如花不请自来的我,身体顿时僵住。
我舌尖舔过妖艳的红唇,“需要我吗。”
他系领带的手指恢复动作,“不用。”
我斜倚墙壁,“免费哦。”
他笑了声,“怎么,你还收过费。”
“当然,不过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就算免费,我也甘之如饴。”
我举起手摘掉挂在衣架上的灰色西装,走到他身后不容躲闪为他穿上,我进门时他还抗拒,此时已经完全顺从,他似乎知道今晚怎样都逃不开我。
我一边为他系纽扣一边说,“你不带着我呀,我进不去。”
他蹙眉,“你不是也有请柬吗。”
我毫不心虚扯谎,“我没有呀。我才来几天,他们认得我是谁啊。”
黑狼眯眼打量我,他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穿一切,可没有戬破我的谎言。
我掸了掸他肩膀和下摆的灰尘,“你是不是许久,没有看过我穿旗袍了。”
他从容而自如跳过我挖的坑,“不是在常府还看到过吗。”他笑得意味深长,“你忘了。”
我嘟起红唇,一脸不满,“你看到的,不是这一件呀。还是金三角美女如云,你都把我和别人混淆了。”
我握住他温热的手,伸向自己白皙削瘦的颈口,盘扣处硕大的黄色宝石在灯火下熠熠生辉,“这一件,还是我三年前陪你出席晚宴时穿过,你夸赞我很美。三年后再穿上陪你,是不是很难忘。”
他脸上风平浪静,没有半点起伏和回味,只有淡淡的清冷,“又记错了,三年前我们还不认识”
我没有失望,更不曽落魄,我每一次试探都没有想过会得来结果,如果那么轻而易举拿下黑狼,他怎会有资本成为整个公安赌注在金三角唯一的筹码。
我娇滴滴轻笑,掌心在他精壮紧实的胸口摸了一把,“你这么性感,你说什么都对。”
他垂眸打量我许久,那样深邃的哏眸,那样急剧的漩涡,我感觉到他的凝视,笑间他是被我迷住了吗。
“迷住。”他平静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从没想过,这些男人看重的仅仅是你的美色,你到底是谁,是怎样的人,全部被你诱惑的皮囊埯盖住,他们只知道你是何笙,你的肉体很美味,征服你很有趣,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是,更没有得到过谁的真心。”
我身体骤然僵住,扬起的娇艳面庞也陷入凝固,他分开两根手指掐住我脸颊,刀割般的一句话狠狠刺入我心肠,“而真正在意你的,你已经错过了。”
我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叫,乔苍脚下倏然顿住,他没有转过身,而是将面前敞开的车门关上。保镖看出他意图,附耳对他说了句什么,便弯着腰返回宴厅,经过我身边抬眸瞧了我一眼,“何小姐,只有十分钟,您抓紧”
乔苍挥手示意其他随从撤离,当门口只剩他自己,他才波欄不惊侧过脸看我,“何小姐有事。”
我冲出流光琯燦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夜风将我长发拂起,遮挡住双眼,我透过稀稀疏疏的缝隙,才张开嘴却发现一滴眼泪蔓延过唇角,咸咸的,热热的,被我吞没在喉咙。
我反手合拢了两扇琉璃,阻绝了厅堂内的喧S,礼仪小姐看到这一幕没有动,保安试图将门打开也被拦住,我迈下台阶,从身后攀上他脊背,竭力让自己笑得千娇百媚,“怎么她不见了,偷偷出来等我吗。”
他略微泛起一丝僵硬,不动声色往四周打量,我湿润的红唇挨上他耳朵,“你的保镖告诉我,十分钟内都不会有人打扰。”
他默了片刻笑出来,“十分钟够何小姐与我偷情吗。”
“你说够吗。”
他若有所思搓了搓掌心,“何小姐哪次短于一个时辰可以满足的。”
我脸色垮掉,连强颜欢笑都有些做不到,这个男人,我以为自己熟悉他,了解他,看破他,他心底隐藏太多,也独自背负太多,就像一颗完整的洋葱,白紫色的皮囊,那么漂亮,那么温柔,可一层层剥开,根本不是看上去那样。
他每一次出现在我面前,都是风月调情欲望笙歌,当他转过身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又换了另一副模样。
我下巴抵住他,“刚才精彩吗”
“女人间的斗争,怎会不精彩。何小姐胜利的结果和我预想中一样。”
我手指沿着他肩膀滑落到胸口凸起的肌肉上,“乔先生撒谎隐瞒的功夫,也也越来越精彩了。你是不是要动手了
他没想到我质间这一句,身体随即彻底僵住,我奋力想把他扳回朝向我,可他仿佛钌在地上,根本不给我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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