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烟酒熏得嗓子沙哑,他薄唇贴上她冰凉额头,“乔太太趁我不在,把后院点着了吗。”
她媚眼如丝,“着了两个晚上呢。你若再不回,今晚还着,我是不甘寂寞的荡妇,才不会独守空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晾着我。”
他眼尾溢出浅浅的细纹,任由她嚣张耍泼,刁蛮撒野,“不敢,乔太太把我降服了。”
她扬起下巴嗤了声,嗅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推搡他进浴室洗澡,她听见楼下停车的动静,就已蓄满一池热水,她知道他乏了,她更知道他这副累极的皮囊下,那颗心有多倦。
乔苍背对磨砂门刚刚脱下衬衫和西裤,地上人影晃动,做贼似的蹑手蹑脚靠近,朝他背后扑,他装作没看到,等何笙小小的身体伏在肩头,他才恍然惊愕,她连连娇笑,“乔先生被吓到了吧。”
他无奈嗯,配合她胡闹,他反手托举她臀部时,才发现她竟没有穿衣,赤身裸体紧挨他,他掌心一片细腻炙热,他用手将她捞起,挂在自己胸前,垂眸凝视她赤色肚兜内裸露出的深邃沟壑与饱满高挺的乳房,这样的热烈嫣红,妖娆风情,将她衬托得格外娇艳,她搂住他脖子,歪头笑得明媚,这灯火,这鸳鸯,这流泻的水珠,这光洁的墙壁,这窗外的星光,这树影婆娑的月色,尽数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他恨自己还不够强大,不够无所不能,还是要受制于人,在庞大汹涌残酷的时局中沉浮算计,搏斗厮杀,他知道她喜欢怎样的生活,他在想,该如何拼尽全力,才能许给她一世安稳,春花秋月,才能从这尔虞我诈中抽离,才能让她笑到天荒地老,笑到白发苍苍,笑到永久沉睡,仍是如此欢喜无忧,撒娇嬉闹的面庞。
浴室悄无声息关了灯,四面光洁如洗的琉璃墙壁,倒映出溶溶的两三抹微光,其余一片漆黑,只穿了丝绸肚兜的何笙伏在乔苍胸口,软绵绵腻歪歪的磨蹭他,那样火热灼烈的赤色,将她皮肤衬托得白皙娇嫩,两条细弱的腿慵懒而紧密盘在腰间,像一株晶莹剔透的葡萄挂在广袤的树梢,经窗外乳白色的月光笼罩,美艳风流。免-费-首-发→【追】【书】【帮】
他走出两步,往上颠了颠,何笙黛眉微蹙,朝他脸孔打了个哈欠,他看她仿佛晨露中花骨朵似的楚楚可怜,故意板着脸问她下不下去。
她摇头,莲藕般的手臂缠得更紧,生怕被他丢出,他没了法子,索性拥抱她一起沉入浴缸,温热的水花如海浪起起伏伏,拍打在交缠的身体,乔苍轻轻捏了捏她,他想知道他这样精心喂养,百般呵护,她有没有胖一些,还是依然清瘦孱弱,虽然好看,他却心疼。
何笙许是觉得痒,咯咯娇笑,往另一处躲藏,手臂胡乱扑棱中,水花四溅,将她和他的脸都浸湿。
他趁她未曾留意,指尖挑拨颈后的丝绳,湿了边角的肚兜仓促坠落,胸前冰肌玉骨,白里透着粉红,凉意袭袭时,她惊呼一声贴向他,笑眯眯藏起自己,让他来找。
她就在他怀里,他还找什么,他知她又胡闹,手将她捞起,这销魂蚀骨的温香软玉,这灿若桃李的面庞,这是他耗尽半生等待,才终于等来的世界。即使不是他的全部,也是四分之三那么多,那么重,他不允许任何人触碰,更不允许自己让它破碎,凋零,枯萎,他想要用尽一辈子时光,令它永远都灿烂,美好,欢喜。
她不安分蠕动,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乔先生怎么不找我?你猜我藏在哪里。”
乔苍陪她嬉闹,伸手往半空一抓,“你藏在柜子里。”
她笑着咬唇,“不对,再猜。”
他又说,“在窗子外。”
她忽然沉了脸色,连一句不对都不肯说。
乔苍忽然明白,握着她的手,按住自己心脏,那里沾满水珠,已经由温热变得冷却,他说乔太太藏在这里。
何笙复而媚笑,柔情刻骨,一对弯弯如月的眼眸,溢出纯情的波光,“虽然知道乔先生是花言巧语哄骗我,可我还是愿意听。”
她还记得啊,他这四年间,那一声声何小姐,或者暗藏刀枪,或者满腹算计,或者色情下流,或者热情如火,她后来被他练就出本领,只要一听他开口,便知他想做什么,干干脆脆去堵,去抵挡,他以为她聪慧玲珑难驯服,其实她早就猜到了他心上。
她最初遇到他,也不是这样信手拈来,她也逃得惊慌失措,恨不得藏在周容深衣服下,不被他看到。他那时爱戏弄,对她围剿得兴趣盎然,他们仿佛是如来与猴子,他总是稳如泰山不动声色,而她也有能耐,能上天入地,敢去阎罗殿闹小鬼,世人说她狠毒发指,却不知她怎么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他也曾认输,投降,退让,给她碧海蓝天,让她挣脱,让她离去,让她安稳生活,可她顽皮嚣张,跑出几步又惹祸,一个筋斗云翻回来,把她自己的世界都闹得天翻地覆,他不得不再次出手,直到最后她懒得跑了,喘息着跳入他的囚牢,再也不逃。
何笙懒洋洋眯眼,柔顺乌黑的长发浮荡在水面,像极了珠海寺庙那晚,泛舟游湖,船舱偷欢。她那时也是如此,面带潮红娇喘连连,月影清华婆娑妖艳,令半开的荷花、墨绿的苍树、荡漾的水波、盘旋的鸥鸟尽数失色。
她凝望窗子口渗透进入的星光,“乔先生,我想去一座很遥远,有湖光山色的城市。”
他仰卧在浴缸中,任由她折腾,水漫过臂弯,倾洒在砖石,他笑问什么时候。
她说如果可以,我明日就想走。
他没有回答,他在想那是怎样的城市,怎样的生活,让她如此向往喜欢,宁可抛弃荣华富贵,抛弃她这么多年不顾一切掠夺征服的筹码,也要去过一过那岁月。
她满眼都是期待和明亮,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着,“一栋木梁瓦片筑成的屋子,悬在湖上,或者山涧,圈出好大一片院子,养我喜欢的动物,你会陪我看朝阳,看落日,我们在黄昏时去湖畔钓鱼。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担忧。一直到很老,很老的几十年后。”
他听到她的勾勒和描述闷笑,乔苍知道,那样的生活永远不会实现,不是他不肯给,而是他给不了,他们都不是可以抛掉一切的人,即使抛掉了,残酷的现实也会逼迫他再次捡起。
失去了权势,失去了金钱,他不敢想那会是怎样的黑暗,怎样的悲惨。
他甚至无能为力保护她,拥有她,只能眼睁睁看她被掠夺,那些血雨腥风,更要将他狠狠压死,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二十年前他若猜到,他会遇见这样一个女人,他也许不会走上这条路,而是一条他可以随时抽身,不会付出代价的简单平凡的路,送她现世安稳,送她岁月静好。免-费-首-发→【追】【书】【帮】
然而那般平庸无能的乔苍也根本不会遇到何笙,他大抵连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繁华锦绣贫富分明的世俗所挤散,她将成为此时的他,遥不可及,风华正茂,惊鸿一瞥。那么他的牺牲和放弃便全然没有意义。
他吻了吻她额头,“乔太太潇洒放纵了这么多日,今晚你先生回来,也没点表示吗,休想浑水摸鱼。”
何笙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捏紧乔苍的脸,将他英俊好看的容貌挤出皱巴巴的样子,“乔先生想要什么表示,是刀子戳,还是毒药煨?”
他饶有兴味问什么刀子,什么毒药。
何笙翻身骑在他胯间,居高临下,像威风驰骋的女将军,把他牢牢控制住,她风情万种肆意扭摆,甩去乳房挂满的水珠,一滴滴坠在他的唇,眼眸与喉结,他忽然被她拨动燥热的心弦,肌肉不自觉膨胀。
“温柔刀,断肠药。催人老,蚀人心。”
他压抑住愈发急促的呼吸,何止,还会要人性命,让人一夜之间精魄殆尽,成为枯骨,干皮。她根本就是妖精,即使他千头万绪,四面楚歌,她衣衫尽褪的一刻,他还是会不顾一切忘乎所以。
他胯骨用力一颠,她仿佛无根的落叶,飘零的浮萍,月下的涟漪,散开在这香气阵阵的空中,瀑布绸缎般光滑的长发,遮住他眼前,他借着细细密密的罅隙,借着浅淡清幽的窗外光束,看清她媚态横生,秋波婉转的脸,她真是美,真是媚,世上的语言太过苍白,太了无生气,不足以形容她震撼的摄魂的婀娜,乔苍见过那么多美人,唯折服在何笙手中,她的韵味该怎么品尝,才能厌倦,无趣,她若是会媚术,会巫蛊,他也心甘情愿。
他肆意席卷她唇舌,吞噬掉全部津液,他吻得最纵情,最缠绵时,忽然察觉到何笙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以往早已缺氧,开始断断续续呻吟,酥酥麻麻的挠他,蹭他,拱他,消磨他的意志和底线,拉着他堕入无边春色地狱,而今晚却如同吃了最强劲汹涌的春药,比他还火热,还野蛮,她始终压制他的舌头,他无法征服她,反而在她反转下,被她凌驾。
她灵巧摆脱他的纠缠和吮吸,抻出长长的细细的丝线,他着了魔去舔,她同样张开嘴,牙齿咬他胡茬坚硬的下巴,喉结,锁骨,舌尖在挑逗,在跳舞,在试探,一枚枚嫣红齿印令她的情欲如开闸的洪水,更加肆虐。
乔苍十分清瘦,欣长挺拔的体型不论穿什么衣衫都好看,而他完全赤裸,就如这一刻,他暴露出的一切,都是风月中的诱饵,威猛,俊美,冷酷,磅礴。
何笙滚烫濡湿的手掌掠过他剧烈颤动的胸膛,她臀部向下一点点挪动,不停息,也不变速,只是一个平稳的节奏,让他猜得到看得着,他感觉她腿间的毛发在扎他,很柔软,很繁茂,尤其在他逐渐粗大的家伙上磨蹭摇摆时,他体内的所有血气,都上涌到额头,只差分毫便要毁灭。
乔苍的腹肌是一块块,呼吸时会膨胀,平和时也挺拔健硕,尤其紧挨胯下股沟处,那道三角人鱼线,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性感诱惑的光泽,他皮肤很滑,很干净,没有丝毫污秽与褶皱,就像他这个人,英俊清朗,皎洁似月,该是怎样的女子,才能抗拒对他的幻想,对他的沉沦,对他的堕落,他越是不言不语,刚烈禁欲,越让人恨不得一探究竟,霸占拥有,在这张皮囊浅表的一层,笼罩掺在白皙之中深沉的麦色,若是有明媚的阳光在照射,若是在黄昏的沙滩,椰子树下,他就是所有女人眼中绝顶美味的猎物。
何笙将乳房贴在他坚硬竖起的硕大上,使尽浑身解数逗弄,勾引,乔苍被突如其来的快感震得头皮一阵阵发麻,想要起身坐起,却被她死死按住,他并不是抵抗不了,而是没了力气,他所有的感官,知觉,都聚集到那一处,她的绵软和温热,她的纯情与风骚,狠狠蚕食瓦解他的理智,灵魂,他觉得自己没有活着,他只剩下这副皮囊,血肉全部消失了。
何笙用乳沟夹住那根又长又硬,粗壮到近乎恐怖的棒子,时轻时重套弄,深入浅出埋没,释放,碾磨,抽动,她非常精通乳交的花样,因为周容深曾经很喜欢,每隔一段时日都要搞这个,而且会在她身上涂满奶酪,伏特加或者是果酱,他不爱吃甜,唯一肯食用的就是舔舐她皮肤。
何笙为了讨好他,迷惑他,长久维持自己的地位和宠爱,私下偷偷用玉米或者香蕉,夹在深沟中,对着镜子训练动作和表情,这一时刻男人除了享受,眼睛也会观赏女人的脸,女人的神色越舒服,越快乐,越满足,男人越会觉得刺激,爽快。
周容深做爱很重口味,乔苍则只是凶猛,何笙很少给他弄这种,但她知道没有男人不喜欢。
她感觉到乔苍整个下半身都在颤抖,在她的沟壑内胀大到极致,前所未有的红肿,柔软舌尖抵在抽搐的顶端,轻轻舔了舔,一丝咸咸的味道,强烈窒息的快感闪电般冲击,乔苍不可控制溢出几滴精液,她如数吃掉,红唇玲珑娇憨,醉眼迷离间,娇滴滴哑着嗓子,问他还有吗。
她眉目的贪婪与放荡,姿态的妖娆与魅惑,令险些缴械的乔苍下腹燃烧起一簇更为猛烈旺盛的屠戮千里的烈焰,他强忍住,引以为傲的强大自制力竟被这小小的女人一点手段折磨得如此狼狈,他快要爆炸,快要焚毁,快要溶蚀,他右手掐住何笙脖子,将毫无防备的她从胯下提起,托举在掌心,按在水流激荡的浴缸边缘,从后面倾覆而上。
水温软化了她的娇躯,湿润了她的私密,他挺身刺入,没有遇到阻碍,水声迸溅发出暧昧色情的渍响,何笙虚弱而汗涔娇喘着,身体像失去知觉,失去重力,在乔苍狂风骤雨的怒吼进攻里,被撞击溃败,魂飞魄散。
她爱乔苍。
起始于一场不见天日,缠绵悱恻的性事。
如同周容深和乔苍爱她,也颠覆于对她肉体的痴迷。
她是床笫尤物,是风月符咒,是红尘游荡的魑魅,肉体是她必杀器,只是她没有料到,她会掳获这世间最好的男人。
她误打误撞,得到她曾想都不敢想的情爱。
她神魂颠倒时,乔苍在耳畔诱哄她,让她说爱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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