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另外三个太太惊慌失措,丢掉伤势最惨重的这一个转身要逃,何笙抄起地上一只酒瓶,干脆利落砸向了半敞开的门,门在承重下砰地一声合拢,凸出的锁芯嵌入门栓,刚刚好反锁。巨大的惯力刮起一阵劲风,就在她们眼前,隔绝了外面的灯火阑珊。
昏暗的包房,血腥的空气,黏腻的地面,惨烈的哀嚎,她们哪里见过这副场面,登时吓得脚发软,瘫在门口。
何笙一言不发,右手持刀,左手食指抹去了刀尖上黑紫色的血,她往空中一甩,粘稠的血浆精准无误飞溅在三个太太脸上,她们捂着失声惊叫,重重拍打门扉呼救,何笙迈过脚下那只眼珠子,也迈过那团软趴趴浮了一层黄油脂的割裂乳房,面无表情逼近门口。
她举起匕首,在其中一个长相最凶恶的太太脸上,一笔一划写字,这是何等剧痛,何等残忍的刑罚,鲜血沿着刀尖,渗透出刀痕,血珠子嗞嗞直冒,女人痛得挣扎,本能挥舞手臂自保,何笙右眼一眯,凶相毕露,她扼住女人手腕,抵在门上,五指收紧,朝反方向一撅,嘎嘣一声,女人的腕子便折了。
她另一只手仍分秒不停完成她的画作,语气无比平静,“我在金三角刀山火海闯荡时,多少练就了一点制服人的本事,对付你们三个绰绰有余,我劝你老实些。”
明天开始是乔苍视觉,完全他为主角,曾经的部分,包括他最初的女人这一些,会写一下,再回到他和何笙的部分,再回来时乔慈会长大一些。
晚安~~
冗长走廊聚满人海,四个太太的惨叫哀嚎穿透门板,落在围观者耳朵里像杀猪般惨烈,经理闻风赶来,试图带着成太太的保镖破门而入,被一个女郎拦住,小声提醒,“乔太太在里面。「^追^书^帮^首~发」”
经理一愣,“何笙?”
女郎点头,经理犹豫片刻,放弃了救人的念头。
特区谁不知,何笙官场有周容深护航,黑道有乔苍宠着,都是摆在场面上跺一跺脚乌云遮日,山河倒流的人物,得罪她岂不是找死。
二楼转弯处的白银包房客人与成总很熟,林宝宝进了成太太房间,正巧被他撞见,尸首抬出去时路过他门前,他无意识瞥了一眼,看到满身是血面目狰狞的女子,顿时惊吓一跳,此刻乱作一团的现场,都集中出自那间包房,他立刻通知成总,后者匆匆忙忙抵达,门被反锁上,他弯曲膝盖顶了顶,仍徒劳无功,分不清是谁的惨叫,听得人头皮发麻,一阵阵起鸡皮疙瘩,他吩咐经理拿钥匙开锁,门打开后,他顾不得里面鬼哭狼嚎,迈步走进。
何笙在长了一副凶相的太太脸上作完画,又转移下一个,密密麻麻的字凝结血咖,写尽天下最难听耻辱的词语,太太连哭都不敢,生怕激怒何笙,捂着火辣辣疼痛的伤疤瑟瑟发抖。
成总被眼前一幕震撼住,这是一个年轻女子做得出的血腥事吗。他瞪大眼睛许久才结巴喊出乔太太,成太太蜷缩在墙角,听见自己男人声音,瞬间撕心裂肺嚎哭,仿佛看到曙光般朝门口方向爬行,她手在四周地上摸索,触及那只肉乎乎的眼睛,她小心翼翼握住,举过头顶,“老成,快!帮我把眼睛放回去,我不想变成瞎子!”
她另一只眼也蒙上浓浓血污,透过模糊不清的视觉,指着正津津有味折磨别人的何笙大吼,“就是这个女人!是她把我变成这副样子,老成你要为我报仇,我要她两只眼睛才甘心!”
何笙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缓慢站起,漆黑黯淡中,走廊的光亮是唯一照明,她不愿让陌生人看到自己残忍嗜血的样子,脚飞起踢拢门扉,再次与世隔绝。
砰地一声,成总骤然回神,他指着何笙大怒,“你好大胆子!竟然伤害我夫人。”
何笙默然不语,反手将刀尖刺向成太太断了乳房的血窟窿,力道很轻,只是一点惩戒和警告,可新伤旧伤一同发作,她还是疼得原地打滚,成总对她的猖狂毒辣大吃一惊,她狞笑,“你再废话,我就切掉她另一个。我留她一条贱命,已经大发慈悲。”
几个太太趁她和成总说话时,想要夺门逃跑,被何笙余光察觉,她脚重重踩在女人头颅上,狠狠下沉,仇恨,憎恶,愤怒,使她的力气超乎寻常,太太的头近乎被她压变形,艰难呜咽求饶,成总脱掉西装大步跨入,将自己夫人包裹住,他原本想去医院抢救,不过何笙心里有数,这伤口虽然痛不欲生,但不至于死人,她堵在门口,拦截他去路,“我还没玩够,你就想把人救走?”
成总最后一丝耐心与忍让,也在何笙得寸进尺不依不饶中破灭,他咬牙威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成某人的手也不怎么干净。”
“彼此。”何笙寸步不让,“今晚不是你更脏,就是我更脏,总是要染点血的。”
成总上前拉门,何笙抬腿就是一扫,尖锐的高跟刮过他腕子,他缩回手惊险躲过,何笙步步紧逼,接二连三发动攻势,硬是将成总逼到墙角,他抱着一百五十斤的肉墩子还手很吃力,顷刻占据下风。
何笙目睹过那么多次,乔苍与老k,与黑狼,与萨格,与曹荆易的搏斗,他的凶残招数勉强能记住几样,因而出手干脆利落,招招锋狠,充满男子的果决与霸道,惊了小觑她的成总。
与此同时,风流艳事的会馆门前几辆黑车一字排开,仓促急停,尖锐的刹车响划破长空,在夜色下震耳欲聋,大厅内送客的老鸨子循声望去,脸色突变,“快,乔先生来了!赶紧去二楼!让成总见好就收,可别得罪了这樽阎王爷!”
老鸨子推搡的侍者反应慢了几秒,乔苍已经从车内走出,跨入会所,侍者转身的霎那,险些撞上他,吓得急忙后退鞠躬,乔苍森冷目光瞟了一眼窘迫惊慌的老鸨子,秘书察觉他视线,立刻上前一把扯住老鸨的头发,狠狠摔在地上,扑通一声,胯骨震裂,吓得几个姑娘捂耳惊叫。
“乔太太在吗。”
老鸨子忍痛点头说在,来了一会子了。
秘书冷笑,“如果我们夫人在这里受了委屈,今晚当值管事的,写好遗书到乔先生面前请罪。”
乔苍不置一词,周身煞气万丈,迈步上二楼,四名保镖前方开道,引出一条狭长空荡的路,阻隔两旁男女靠近,秘书侧身用力,狠狠撞开门,包房内昏暗一片。
看不清人的脸,人的身影,只有一团团模糊轮廓,黏在一起难分难舍,浓烈刺鼻的血腥味,穿梭过空气,渗透入走廊,引发人海此起彼伏的作呕,乔苍置身混乱之中,凝视脚下新的添了旧的血泊,他心脏有那么一瞬间,隐隐窒息,他不知这么多血来自谁,如果是何笙寡不敌众吃了亏。
他不敢深想下去,保镖蜂拥而至,打开壁灯,何笙拿着匕首,刀尖滴滴答答淌血,成总抱着自己夫人,正在用方帕为她止血,成太太疼得没了知觉,只剩半口气苟延残喘,她听到门响,知道来了人,问是不是大夫,成总安抚她等一会儿,将她放在沙发上,他怒气冲冲的神色,走到乔苍跟前停住,语气兴师问罪,“乔总,令夫人可真是无法无天了,我在特区好歹有些声望,却眼睁睁看自己太太被迫害成这副样子,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绝不会就此了事。”
秘书绕过他身后,轻轻唤了声夫人,他试探着触摸她衣服上的血,发现是染上去的,而不是渗出的,他松了口气,朝乔苍摇头。
乔苍面容这才稍微好看平和一些,不至于那般冷峻骇人,他摸出一根烟,保镖将其点燃,回身吩咐人群散了,经理万幸大佛没暴怒,小场子算是保住了,她千恩万谢,带着一群姑娘鸭子往楼口走,乔苍过足烟瘾,才慢条斯理开口,“原来是成总,你要什么说法。”
他眯着眼吞云吐雾,全然没有半点退让和歉意,成总气愤说我夫人这副惨状,乔总瞎了吗,看不到?
乔苍微微偏头,掠过成总头顶看了一眼晕厥过去的成太太,“还有气吗。”
保镖心领神会过去,探了探颈间脉动,“活着。”
乔苍讶异挑眉,云淡风轻,“成总是来碰瓷吗,既然令夫人还活着,怎么不送去救治,若我来得晚一些,还要负责给她收尸吗。”
成总怎么都觉得他说话难听,有些羞辱之意,他冷笑斥骂令夫人不让我走,还打伤了我的手。
乔苍怔住,随后闷笑出来,这小妖精是真狠,一刻看不住,就要出来惹祸,而且还都是大祸,小的她不稀罕闯,他恍然大悟哦了声,“内人调皮,成总不必介意。”
“什么什么?”成总以为自己听错了,脸色阴郁铁青,“乔总可真会说和,她犯下这样恶行,一点说法不给,调皮就溜之大吉了吗?”
“溜。免-费-首-发→【追】【书】【帮】”乔苍揪住这个字,“弥天大祸我也不溜,成总做生意,自然看重钱财,我也不会亏待你。按说。”
他收回视线,凝视自己拇指上的扳指,一副冷漠不屑,“令夫人在我这里,一文不值,可我太太下手狠,我也不能不顾道义。我一向护短,娶妻后又惧内,我太太是天下最大,她只要痛快,令夫人这条命,我花高价买了也没什么。”
成总不可置信,“人命怎能买卖?”
乔苍故作不解,“原来是人命,我当作猪狗了。”
成总险些冲上去和他厮打起来,要不是看在自己势单力薄,他还真就这么做了,他挥手示意秘书,秘书抽出支票薄,撕下一张,在上面填写了一串数字,竖在半空让成总看,“如果您不满意,前后数字怎样加,您随意,我们乔总不在乎钱,只在乎夫人这口气,能不能出得痛快。”
乔苍握拳置在唇鼻间,轻咳两声,秘书将支票故意抖了抖,啪啪甩在成总脸上,成总是商人,明白商人一贯羞辱对手的招数,他咬牙切齿,将支票一把夺过,狠狠撕碎,“乔苍,你可真狂,天底下没有能降得住你的是吗?我老婆被你娘们儿搞残废了,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
乔苍不为所动,睨了一眼敞开的门扉,语气玩味,“这么多年,我就不知道什么是讲理,如果成总能教会我,我很乐意。静候佳音。”
成总被他嚣张霸道的腔调气得眉骨直跳,他冷哼拂袖而去,不知谁报了警,走廊的人海之外,迎面撞上一队警察,成总急促伸手拦住对方去路,指着身后的门,将事情避重就轻说了一遍,王队长一听与何笙有关,神色讳莫如深,“有伤亡吗。”
“自然,我夫人受伤了。”
“除了她。”
程总支支吾吾,言辞闪烁,“还…死了个叫林宝宝的小姐,贱命一条,不提也罢。”
何笙是林宝宝带出来的交际花,广东无人不知,王队长心里明白几分,他拿出对讲机,呼吁请转周部长。
对方连机后,传来周容深极其低沉的嗯,王队长放轻嗓音交待了情况,周容深沉默片刻,“压下。”
“是不接案还是?”
周容深皱眉不耐,“只要何笙不闹出格,怎样做还用我说吗。商人都有把柄,他非要讨说法,就联络税务厅,先查查他再说。”
王队长回应明白。
这时乔苍横抱何笙从包房内走出,经过成总身边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予,脸孔寒气冷冽,如遇无人之境扬长而去,在抵达王队长身旁,对方侧身让路,试探看了看何笙,她双眼微闭,泪痕斑驳,掌心还握着那把刀。
成总高喊,“她就是用这个搞残了我太太,人赃并获!你们还不抓人等什么?”
王队长冷笑,“何小姐是什么人,这种地方她还和逛窑子的富太太争执吗?她受了惊吓没说什么,你倒反咬一口,真以为公安局是你家开的,你想抓谁就抓谁?”
“你们…”成总接连受挫,五官颤抖皮肤青紫,王队长摘掉警帽,交给身后刑警,他一半警告一边劝诫,“给你撂个底,打住得了。那是我们周部长前妻,只要她不玩出人命,别说市局了,你告到省公安厅,也没人敢抓她,根本不会受理,除非你告去公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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