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她把茶杯重重撂在他面前,几滴水倾洒出来,他见她真急了,不敢再逗,闷笑一声抱住她,按在胯间,她厌烦挣扎,又打又踢,“还挺宠的,快要当家作主了,鱼池都摆上了,再过几日还不把浴缸摆你办公室去?你批着文件,她泡澡,赏心悦目!”
其实何笙不爱吃醋,琐事上也懒得计较,偶尔大张旗鼓吃一回,吃得这么浓,这么猛,勾得他心口痒痒的,乔苍忽然发现,她嫉妒生气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美好。
“乔太太怎么这么大火气,怕我逃跑和别人私奔?”
她梗着脖子,一点不服软,“你能跑哪儿去。”她手指用力揪他鼻梁,“就算你踩着筋斗云,也逃不过我的五指山。”
他咬她耳朵,“你拴着我的不是五指山。”
猜到他后半句一定没好话,她忍不住好奇,竖起另一只耳朵,“是什么?”
他笑着说是双驼峰,还有水云涧。
乔苍次日脸上顶着一个牙印抵达盛文,秘书在办公室内正等他,透过澄净的落地窗,瞧见走廊迅速逼近的人影,立刻走到门口躬身迎接,乔总二字还没喊出口,被他唇角醒目的齿痕惊得一愣,忍笑呛咳了两声。
“夫人昨日走,似乎不痛快。”
乔苍经过镜子前,特意停留两秒观赏自己,哭笑不得,“你是看到我的脸,猜到她发火了吗。”
秘书立刻正经了神色,“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腋下公文夹中揣着一样东西,没来得及放好,一半露在外面,塞又塞不进去,被其他纸张顶住了,只好反复遮遮掩掩,乔苍坐下沉默拿起一份文件,等他主动开口。
秘书站在一旁服侍,口袋里调了震动的电话突突作响,他隔着衣服挂断,片刻后又响起,乔苍隐隐蹙眉,手上的钢笔重重拍在桌上,秘书吓得低下头。
“怎么回事。”
“这…”
秘书百般为难,将东西拿出,双手递过去,乔苍掠过一眼,是幼儿园寄来的邀请函,请他过去一趟。
秘书说,“小姐又惹祸了。”
他偷偷抬眸,见乔苍脸色如常,才敢往后说,“昨天下午,语言课程,小姐背了一首诗。”
“春眠不觉晓,猪肉炖粉条,夜来风雨声…”秘书顿了顿,乔苍看向他,“继续。”秘书深深呼入一口气,“满脸起大包。”
乔苍一怔,片刻后揉捏着太阳穴笑出来,“改得倒是押韵,有些天赋。让学校管教两句就好。”
秘书真是怕了这小祖宗了,他支支吾吾说,“小姐告诉老师…这首诗是您教的。”
乔苍的确教她背过诗,是幼儿园备下的家庭功课,这首最简单,他觉得朗朗上口很易学,只是没有这样教。
秘书根本不敢告诉他,班里的学生家长都传开了,盛文的乔老板,教女儿猪肉炖粉条。
乔苍端茶的手停在半空,一副了然于心,“她让你不要告诉我,对吗。”
秘书说小姐买通了我,一旦幼儿园请家长,压下来告诉夫人即可。
收买。
乔苍饶有兴味,“什么东西收买你。”
秘书从袖口内抖出一袋旺仔馒头,乔苍微微挑眉,一边笑一边拿起,放在掌心掂了掂,“很贵重。”
秘书无奈,“我不收,她便撒泼哭闹,只好先糊弄她。”
乔苍嘴角笑容收了收,“性格随她母亲,娇纵刁蛮,无法无天。”
“小姐确实顽皮得过了。”
正在这时,助理敲门探入脑袋,“乔总,兰瑟小姐找您。”
乔苍淡淡嗯,合住摊在桌上的文件,放到一侧,“让她进来。”
秘书与助理一同退出,门敞开着,兰瑟从旁边的休息室内补了妆,将领口压低,搔首弄姿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不妥,非常光鲜亮丽,才拐入隔壁的办公室。
窗帘拉了一半,缕缕阳光渗透,乔苍双手插入口袋,伫立在玻璃前,长街楼宇,车水马龙,这座五光十色的城市,在他眼眸中,渺小如一粒沙。
兰瑟触及门扉的手,仓促停下,最终没有敲下去惊扰他,惊扰这秋波荡漾的时刻。
她轻轻靠拢,无声无息,直到他越来越清晰。
这个男人,文武卓绝,高深莫测,他曾征服过整个南省,他生而为王,从不投降。
他露出一半侧脸,光影迷离,被尘埃浮荡,虚虚实实,如梦似幻。
她听这里的人说,乔苍是一块冰。
他不寒手,因为无人能触摸他。
他难以接近,不容侵犯,就像天边雪莲,像一轮清月上的皑皑寒霜,让世间女人的热情,都被冻上,没了力气。
她来这么久,极少看他笑,他待人也不过分严肃,只是那双眉目,永远淡淡疏离,遥不可及,隔着千万里的深海,各种几万英尺的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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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阳光深处,察觉她走入,向着窗口而来,沉默转过身,低垂着眉眼,抽出一颗烟,修长的指节压住打火机,殷红火苗映红他身后的玻璃,映红他微开的薄唇,整面既温柔又刚毅的轮廓,令兰瑟恍惚失了神。免-费-首-发→【追】【书】【帮】
他吐出一团烟气,隔着浓稠的白雾看她,“关门。”
兰瑟恍然大悟,她刚要回头去做这事,秘书站在走廊替她完成。
乔苍闷声不语,一口接一口吸,不知在想什么,总之他目光飘渺无定所,并没有沉浸在这独处的气氛曼妙的一刻。
兰瑟双手温柔伸向乔苍咽喉,指尖触摸皮肤的一刹间,他凸起的喉结翻滚,无比性感吞咽。她按捺住强烈的心跳,缓慢下移,落在第二枚纽扣,他今天系的是一条蓝白色条纹领带,哑光的缎面,精致而丝滑,她凝视他下巴生出的一层薄薄胡茬笑着说,“上次应酬,我说你戴酒红色好看,怎么不试试,还不信我的眼光。”
她来不及穿梭过那个孔,下一刻,乔苍的腕子,压住了她手指。
腕表冰冷的温度传来,她瑟瑟一抖。
他趁她茫然,力道微微松开,从她掌心夺走了领带。
他语气不容更改,干脆果断,“收拾东西。走人。”
兰瑟身体猛地一晃,不可思议看向面前这张凉薄无情的脸。
她记得五个月前,广东盛夏第一场雨。
她匆忙下了一节金融培训课,却把伞和钥匙都落在了教室,返回保安已经落了锁,人不知去向,整栋楼都熄了灯。
她冲向楼梯,冲到门外,视线所及深夜十点的雨幕里,到处都是一片混沌,根本拦不到出租,看不到半点停留的人烟。
昏暗的路灯被雷电吞噬,狂风击碎了霓虹,几分钟后一束苍白的灯柱刺向她眼睛,她迅速朝站牌奔跑,试图赶上最后一趟末班车,而那辆车就像一座煞佛,从遥远的西南直冲相反的东北,经过她面前,无视呐喊无视挥手,只留给她四溅的泥水,和一阵飞扬的冷风。
她踉跄追赶,脚下踩空一步,整个人跪在深深的水洼内,石子割破膝盖,雨从头顶浇注,很快浸湿她每一寸皮肤,疼与冷,无助与陌生,让她二十八年的岁月,仿佛全部垮塌。
而乔苍的车,就在这时从她身旁缓缓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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