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乔苍格外平静,每一样都拿在掌心把玩了一会儿,“你今天去做什么。”
乔慈以为无恙,对答如流说上学啊,学习知识。
乔苍冷笑,“不是去探险打劫吗。”
她小舌头舔了舔嘴唇,伸手抓着头顶的小辫儿,眼睛四下寻觅,盼着何笙这时候来,她就可以逃脱了。整个特区谁不知,乔慈会长得这么刁蛮,都是她母亲不闻不问惯的,乔苍作为父亲,怎能事事盯着她管教。
可惜何笙还睡着,她盼不来救星,倒是把老子的脾气盼来了。
“东西哪来的。”
乔慈没听见,啪地一声,指南针在茶几上粉碎,她吓得一蹦三尺高,乔苍压着性子重复问了一遍。
“他们送我的。”
秘书在身后一愣,脱口而出问为什么送你。
乔慈爬上沙发,偷眼打量乔苍,他也没制止,便将东西一样样装回书包,“为了入我的组织啊,我带着他们去找大班的抢糖吃。”
秘书下意识看乔苍,这一回是无论如何也怪不到夫人头上了,乔慈明显继承了他,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足足提早了十四年,便学会当老大,抢地盘了。
乔苍眉骨突突直跳,伸手按住鼓鼓的书包,“没收。”
她一听顿时炸毛,“不给!我靠着这些登基呢!”
他脸色愈发阴沉,收拾不了大的,还不能收拾小的吗。
他反手一抻,书包连同死死扯住背带的乔慈,一起落入他掌心,“由不得你。”
乔苍对这个女儿,其实非常疼爱,她伶俐漂亮得很,又是三十九岁才得女,怎会不宠,只是一味纵容,会让她长歪,衣食不缺风光显赫的家族,对子女若不仔细教养,势必要闯大祸。
对于罚站,乔慈早已驾轻就熟,起初站十分钟便哭闹累,如今两个小时轻轻松松,玩儿似的就过去了。
何笙一向不吃早餐,要拖到十点多,两饭合并一起用,阳光彻底升起时,保姆把汤羹和煎包端上桌,杵在墙角玩手指的乔慈,狗鼻子立刻闻到了。她咽口水,眼巴巴瞅着,真香啊,那骨头汤,白白嫩嫩的,浮着一层油花,闻着就馋。
乔苍舀了一碗,勺子轻轻拂了拂,几勺入口,那小人儿便受不住了。
“爸爸。”
她甜糯的嗓音喊了声,乔苍淡淡嗯。
“我饿。”
他终于抬头扫了她一眼,那固执倔强的羊角辫儿,也被她自己揪得软趴趴,不再傲气冲天。
他让她亲眼瞧着,喝光了一碗,纸巾擦拭着唇角,“知错了吗。”
乔慈咬牙,“没错!”
乔苍好笑挑眉,这小东西,还真有几分自己的硬骨头。
“无妨。等什么时候知错,再吃也来得及,食物给你备着,只是你母亲还要用,能不能剩下你爱吃的,我也不保证。”
熬了几分钟,二楼忽然有了动静,何笙走出房门,站在回廊抻了个懒腰。
乔慈虽小,有这样的好基因,自然出落得耳聪目明,她知道父亲一向蛮横,说一不二,她见过的所有人,对他永远是毕恭毕敬,唯独母亲,她敢打他,掐他,骂他,将他推出门,他永远笑眯眯的,半点不发火,只会抱着她叫笙笙,宝贝。
乔慈并不懂情爱是什么,她只以为,父亲害怕母亲。
故而她看到何笙下楼,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她叉腰大笑,笑声有些狂,乔苍一怔,只见那团白白胖胖的身影,蹿到了跟前,伸手便要拿肉包,他筷子一压,“不许。”
她不听,乔苍宠爱不假,但不容她目中无人,顿时冷了脸,“放肆。”
何笙下楼,手还懒洋洋梳着头发,并没有彻底醒神,冷不丁听到他训斥女儿,火冒三丈,“你吼什么?”
乔苍脊背一凉,这才知道,乔慈因何忽然长了本事。
他收回手,不言语。
乔慈眼珠子滴流转,比她手还大的包子馅儿,抠出来塞进嘴里,皮儿丢进了乔苍碗中,洋洋得意。
乔苍看着那一坨烂掉的面皮,蹙眉,“再不管教,都长成什么样子了。”
何笙温柔喂乔慈喝汤,她眉眼,唇鼻,连这张脸蛋的轮廓,都与乔苍如出一辙,七八分相似,还记得乔慈一两岁时,精致乖巧的模样像自己,三岁以后,她越来越刁蛮,机灵,便像他更多了。
只可惜乔慈还参悟不透,父亲母亲这样纵容宠爱自己,和她哪有什么缘故,无非是因为彼此的情深罢了。
她吃了满嘴油,指着乔苍嘴巴念叨着,“你这泼猴,饿死为师了!”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绝不能再让她看西游记。乔苍眉目又沉了几分,“放——”碍着何笙在场,她一向护犊子,他又不想住客房,不得不及时咽回后一个字。何笙喂完汤羹,又塞给她一块玉米,乔慈朝她老子扭了扭屁股,窜出了门外糊泥巴。
乔苍第一次被乔慈气得哭笑不得,还是她两岁时,他应酬晚归,路上便听保姆说,小姐吵闹不肯睡,夫人折腾不过她,就留她在院子里玩。
他下车后还特意留心,却怎么都找不到这丫头,后来见花盆后有影子蠕动,这一捞不要紧,心脏倘若不好的,被她吓死也没准,她一脸的泥巴,糊得倒是均匀,看来花了不少功夫,只露出两颗雪白的门牙,朝他咯咯笑。
何笙也发愁,找来香港的大师看相,问他可有法子,调教这女儿。那大师瞧过乔慈,连声说这是贵女,凤凰命,兴旺家族,尤其保母亲。
她大喜,转念又凉了半截,“就任由她这样?”
大师说调皮顽劣,却不闯大祸,不必担忧,只是未来夫婿,怕不是什么善主。
何笙心更凉了,“那是谁啊?”
大师拨弄着桌上几片花纹奇特的龟壳,“同她父亲一路上的人。”
完了。
一家土匪头子。
何笙自那之后,一看到乔慈,就禁不住唉声叹气。
她自己入了虎口,女儿二十年后又要入狼窝。
怎么这天底下的流氓恶霸,都被她们撞上了。
乔苍前几日趁何笙外出美容,将卧房内的浴室门和墙壁都拆了,镶嵌了两面透明玻璃,灯光也改成了粉蓝色,百般妖媚,浴缸尾对准了床,何笙只要洗澡,他便躺在床上观赏。
只看胸怎能解馋,腿分开了一览无余才好看。
这美人出浴,玉体横陈,当真是勾魂摄魄。
何笙不肯让他得逞,干脆不用,躲到隔壁客房去洗,今晚上见他陪乔慈背诗,估摸一时半会回不来,才敢用这间浴室。
洗了一半,正要涂油,玻璃哗啦啦,一阵风涌入,乔苍脱得光溜溜,胯下那串肉也跟着晃,三步并作两步,噗通一声,便沉入了水中,朝她笑眯眯游过来。
何笙一恍惚,看成了大灰狼,本能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脚也狠狠的踢,“不害臊的!谁让你进来?我报警了!”
这一巴掌很轻,打得又痒又绵,说不出的温柔,他张嘴含住她手指,下流无耻笑,“有件事,想和乔太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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