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三大少
二人四目相对,西门庆见到张惜惜的眼里溢满了浓情蜜意。
唉呀,纳你为妾对我只是小事一桩呀!用不着感激涕零的吧?小美人你这样盯着我,让官人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今日我心情好,不如让你再为我演奏几样乐器,庆祝我此次北行的收获吧!
心中打定主意,西门庆对张惜惜说道:“惜惜,官人许久未曾听你吹箫,你与我吹……”
西门庆的话还未说话,那张惜惜已然羞红着脸跪在西门庆身前,把头俯了下去。
喂!官人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我是不是说错甚么了呀!我是很纯洁的呀!
哦~这张惜惜真是太妙了!那甚么只会写点儿怨妇诗词的千古词人,哪里比得我家的惜惜!
……
姮娥弄箫香雨收,江滨迸瑟鱼龙愁。
西门大官人又是一夜风流,此间妙处,不足为外人道也!
西门庆回到阳谷县城,第一夜就在外宅张惜惜那里过夜,让得到这个消息的李娇娇险些把银牙咬碎。
一大早,李娇娇就焦躁地守在大门里,等着西门庆回府。
看着日头逐渐升起,李娇娇在心里把那外宅的狐狸精张惜惜骂了千百遍,也少不得暗自掉泪怨那西门庆。
但是当她看到西门庆当真入了府门时,李娇娇就一下子破涕为笑,娇嗔地扑入了西门大官人的怀里。
李娇娇旁若无人,却吓得大门内的家仆和侍女们四处躲藏回避。
西门庆从济南府给李娇娇带回来许多好礼物,哄得李娇娇十分开心,把对西门庆的那点儿不快都抛到九霄云外。
西门庆呆在府中与李娇娇好好地厮混了一日一夜,耐心细致地对她查看了一番,看李娇娇的良心有没有变化。
让西门庆欣慰的是,小妾李娇娇在自己辛勤的调理照料之下,良心变得越来越大。
吾妾可教也!
回到阳谷县的第三日,安抚好了李娇娇,西门庆又去了紫石街巷。
一日之间,西门庆又访遍了武大郎的那些好街坊邻居,巩固了他们与自己的合作关系。
这一次,张公倒是识趣了许多,让自己那老婆子省了许多骂人的言语。
潘金莲早覷见了西门庆在紫石街巷的街坊邻居家里出出入入,喜不自禁地把家里收拾好,单等着西门庆的到来。
西门庆办完正事,就大摇大摆地入了武大郎家。四周的邻居各自忙着打理自己的生意,谁也没有看到西门大官人这么个大活人。
此次离开阳谷县去往曾头市后,西门庆与潘金莲亦快有月余没有见面。此时两人一见面,自是干柴又逢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西门庆在潘金莲这里又呆了一宿后,离开紫石街巷,回到自己府里。
入了府门,西门庆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大官人!你回来了!小的一直在这里等你。”
侧旁偏房里钻出一人,对着西门庆倒头便拜。
西门庆转身一看,大喜地叫道:“是郓哥儿!你也回来了?快快请起!”
地上跪拜这人正是那乔郓哥。当日他依照西门庆的分付,北上辽国蓟州武冈镇寻找“金钱豹子”汤隆。
乔郓哥一路风雪兼程,终于如愿找到了那埋没在蓟州武冈镇当铁匠的好汉汤隆,把他请回了阳谷县。
今日,乔郓哥正是到西门大官人府上来复命的。
西门庆双手扶起乔郓哥,对他笑道:“郓哥儿,我与你说过不必多礼,我是把你当作至亲的小兄弟!郓哥儿,我看你满面喜色,定是我所托之事办成了吧?那好汉‘金钱豹子’汤隆何在?”
“大官人,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小的按大官人分付的那样去照做,顺风顺水地就把好汉汤隆从武冈镇请回了阳谷,途中未生一点儿波折。小的与汤隆今日才刚到阳谷县。因不知大官人是否在家,小的悄悄地先安排他住在西街旅店里,自己前来府上通报。”乔郓哥对西门庆禀报道。
“此番真是辛苦郓哥儿了!你还没有回家看你老爹吧?待会儿带我见过那汤隆之后,你就可以回家好好陪陪你老爹,过几日再来我这里听命。你的老爹我已经治好了,现在身子骨可硬朗呢!”西门庆拉着乔郓哥说道。
乔郓哥听说自己的老爹被西门庆照顾得好好的,激动得流出了泪来。为西门大官人做事,端的是值当了!
西门庆到后院见了李娇娇,告知她自己有要事要办,今日会出城去西门堡,让她不必等候。李娇娇直劝西门庆不可太过操劳。
别了李娇娇,西门庆出来又分付了府内人一些事后,跟着乔郓哥一起出府,直向西街而去。
第四十章 给你一粒种子
“小人见过大官人!大官人怎的却来接小人?小人实是愧不敢当!”
阳谷县西街的旅舍里,一个健壮汉子正自对着西门庆拱手行礼。
西门庆看那大汉时,只见他七尺以上身材,面皮有麻,鼻子上一条大路。虽是穿着厚重的袍袄,亦能瞧出那汉身体健壮结实,果然不愧是打铁出身,看上去颇有几分力气。
“好汉不必多礼!好汉可是那江湖人称‘金钱豹子’的汤隆?”西门庆拉着那汉,亲热地问道。
那汉道:“禀大官人,小人正是汤隆。小人的父亲原是延安府知寨官,因为打铁上,遭际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叙用。近年父亲在任亡过,无人看顾小人。小人贪赌,流落在江湖上,因此权在那武冈镇打铁度日。小人入骨好使枪棒,最是仰慕英雄。为是自家浑身有麻点,人都叫小人做‘金钱豹子’。小人流落异乡,无人识得小人。不知大官人却是如何知晓小人?”
西门庆笑道:“汤隆兄弟,哥哥我自幼习得一身好拳棒,平生最爱结交江湖好汉。近日哥哥我打听得蓟州有汤隆兄弟这样的好汉子,却还屈才埋没在那小小的武冈镇,却是让哥哥我怎能心安!哥哥我实是渴慕汤隆兄弟,只恨不得一见!是以,我特请这心腹兄弟郓哥儿前去蓟州寻你。”
西门庆说完,用手指着站在一旁的乔郓哥。
“小人多谢大官人抬爱!大官人寻小人前来,可是有甚么事需要小人去做?”汤隆漂泊江湖,何曾受人如此看重?西门庆的一席话,让汤隆很是受用。为这样的大官人做事,曾不胜似在那武冈镇打铁?今番随乔小弟南下,实是来对了。
“此间不是说话地,汤隆兄弟,我请你去那城中有名的狮子桥酒楼吃几杯酒,为你接风洗尘。待去了那里,我与你再细细长谈。郓哥儿,你也与我一道去吧。”西门庆对那汤隆和乔郓哥分别说道。
“谢大官人厚爱,小人敢不从命?”汤隆对西门庆深深地拜谢道。
“大官人,小的许久未见我那老爹了,对他甚是挂念。小的想先回家看看我的老爹,不知可否?”乔郓哥这次圆满完成了西门庆交代之事,此时一颗心早已飞返家里,却是怎么也按捺不住那激动的心情。
西门庆赞许地看着乔郓哥说道:“郓哥儿果然是孝义之人!好兄弟,你就回去看你老爹吧!这几日你只管好生陪伴你老爹,若是有事,我自会让人去寻你。前些日子,我已分付人将银钱送与你老爹过活。这几日家中若是缺钱粮,你只管自去我府上取。我今日与汤隆兄弟去狮子桥酒楼吃酒,就不需你陪着了。”
乔郓哥对着西门庆一拜,口中言谢。接着他又与汤隆告别,出门远去。
乔郓哥离开后,西门庆也带着汤隆出了旅店,去往那狮子桥酒楼。
西门庆大官人这般贵人到来,那酒店的店家与店小二自是殷勤服侍,把那各式美酒佳肴布满了一桌。
汤隆打铁度日,哪曾吃过如此丰盛的宴席?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汤隆喜得面皮上的麻子都开了花。他对西门庆谢道:“大官人,小人是何等样人,如何当得这般隆重的接待?”
“汤隆兄弟休得过谦!兄弟你是顶天立地的江湖好汉,如何当不得这几杯水酒?不瞒汤隆兄弟,今日也是仓促,哥哥我只能请你在此随意吃点儿。待兄弟随我回了西门堡,我再隆重设宴,与兄弟吃个不醉不休!”
“大官人的深情厚谊,小人谨记。”
西门庆与那汤隆在酒楼里吃了半日酒,细谈了许多如何炼铁、怎样打造兵器甲胄之事。
汤隆继承了祖传几代的铁匠手艺,实不输于他的父亲。对于如何锻打炼铁,如何打造各式兵甲,都是烂熟于胸,这使得西门庆很是满意。这个时代,有手艺的工匠才是最宝贵的呀!
汤隆与西门庆一席话后,对西门庆也是十分佩服,几欲惊为天人。因为西门庆与他说了许多后世才发明出来的武器防具和炼铁之术的粗疏概念,使得他大受启发。虽然工艺受限,现今未必能原样复制许多新式武器防具,但对汤隆改良这个时代的铁匠技艺,却是有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