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三大少
在黄龙府的酒楼里住了一晚,提前让岳飞“实现”了在黄龙府“与诸君痛饮”的愿望后,西门庆带着岳飞等人出了黄龙府,与城外的大队会和,渡过宋瓦江,江直奔金国都城会宁城而去。
来到按出虎水河畔的会宁城外,西门庆也是眼前一亮。
此时的会宁城依然与西门庆初次见到的一样,没有修建规模宏大的城墙,而是用木栅栏在山坡上围成了一个个贵族的寨子。寨子间,还有完颜部的百姓杂居其间。
但此时映入西门庆眼帘的,除了既有的寨子,在会宁城外围又增添了许多挂着各式旗帜的营帐。
初一看,新增添的这些营帐好似杂乱无章,西门庆定睛再看时,就瞧出了门道。
这些围在会宁城外的营帐,隐隐然地分为了十几团,彼此间隔了一些距离。
每一团营帐都有数十个帐篷,这些大大小小的帐篷围住中心的一个大帐篷。那大帐篷前,都用木杆高高地挑起一面写有女真字的旗帜。
西门庆不看旗帜就知,这些在会宁城外围临时搭建帐篷的,正是从金国各地赶来的女真各部。
那些熟女真部落的旗帜,通常用染色的锦布制成,做工精细,上面用汉文与女真文绣上了部族的名称。而来自东北方苦寒之地的生女真部族,则多用各种兽皮鸟羽制成旗帜,宣示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西门庆曾随金军远征辽国上京道,见过一些女真部族军,因此,他很快就辨认出温迪罕部、夹谷部、徒单部、乌古论部、蒲察部等大部族的旗帜。其余唐括部等大部的旗帜西门庆还未见过,远远的暂时无法分辨。
这些女真大部落都管辖着一些小部落,所以跟着这些大部落来的小部落,只怕不下一百。哪怕是每个部落只来了数十人,这会宁城外也增加了数千女真人。
西门庆见了,心中感叹道:“看来我的情敌们都来了啊!可是,完颜谋宗雄不是说只有几个大部子弟仰慕兀鲁吗?怎地来了这么多部族,只怕今次要打得头破血流!”
徒单部的徒单定哥,乌古论部的乌古论讹里也,蒲察部的蒲察石家奴,这三人是西门庆已知的竞争对手。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大部子弟会参与比武招亲,完颜宗雄也没有告诉西门庆。
走近这些部族的营地,看着一个个壮硕的女真武士在营地里四处走动,西门庆总感觉少不了一场乱斗。
西门庆前几次带人前来会宁城时安营扎寨的那块空地已经被先到的女真部族占据了。西门庆此行带了两百多人,还有许多马匹与货物,自然也要单独扎一个营地。他左顾右盼,一时间没看到合适的扎营地。
正在西门庆皱着眉头,欲随意占据一块空地扎营时,突然有几个骑马武士从会宁城里出来,向他迎了过来。
“西门庆兄弟,你可是让我好等啊!”为首一个武士在马上对西门庆叫道。
道路上的许多女真人见到这个武士,都纷纷退避到路边向他行礼问好,口中直呼“太子”。
西门庆定睛看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子,太子完颜绳果,如今取的汉名为完颜宗峻。
“绳果兄弟,我没有来迟吧?”西门庆骑马走上前去。
第六百八十八章 西门庆的保护伞
完颜宗峻与西门庆二人都跳下马,相互拥抱之后,对他问道:“西门庆兄弟,我可是守在城里等了你几日了!方才见兄弟你在观察地形,可是在挑选扎营之地?你跟我来,我已经派人给你占下了一块营地。”
“哎呀,真是有劳绳果兄弟了!”西门庆口中谢道。因为完颜兀鲁的关系,这个未来的妻舅在金国对西门庆帮助良多,西门庆很是满意。
“跟我来,不瞒你说,这也是兀鲁之意。在你来之前,徒单部、乌古论部都已经向我父皇提亲,决定参加比武招亲大会了。他们也打听到你这个宋人要来提亲,心中大为不快。虽然这里是都城,徒单部、乌古论部的人不敢胡作非为,但难免他们会到你的营地外来骚扰,挑衅生事。所以,我给你选了一个安全的所在扎营。”完颜宗峻低声说道。
“难道他们还敢在都城私斗?”西门庆问道。
其实,考虑到生女真人天生尚武好斗,如完颜银术可那种异类吃醉了酒就要杀人,西门庆也有所准备。此番帯了同样年轻好斗的“九纹龙”史进前来,未尝不是为了应对诸如此类的麻烦。
“嘿嘿嘿~在我完颜部的地盘上,哪个部落敢胡作非为?我完颜宗峻可是率领了几千亲军,负责在会宁城弹压骚乱!徒单部、乌古论部都是我完颜部的世代姻亲,对我完颜部忠心耿耿,他们不会公然闹事,在这里引发大规模的私斗。但是,他们可以在比武大会前派人来向你单独挑战示威,打压你的锐气,这却不算违规。”完颜宗峻说道。
虽然完颜部得到女真人各部的一致拥护,建立了大金国。但许多女真部落彼此间曾经征战不休,过去的积怨颇深。大金国初创,还留有部落联盟的遗风,各部的自主权还是挺大的。这些部落都听从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命令,但不等于就忘却了彼此之间的仇怨。如今在都城碰上了,难免会有一些磕磕碰碰。
很显然,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对这种情况有所预料,已经提前部署兵力在城里城外维持治安,严禁各部族为了过去的私仇相互攻斗。完颜宗峻的几千铁骑,当然不只是为了保护一个小小的宋国商人西门庆。
但是,女真人的尚武习性未改,允许女真武士光明正大地向对手提出比武或决斗的要求。在双方均同意,又有城里官员监督公证的情况下,这些女真武士可以一对一地展开比武决斗。
就在这几日,会宁城外已经有了几次女真武士之间的切磋比武,也算是在正式的比武招亲大会前给众人上了一道开胃菜。
如今对于西门庆这个宋人横插一脚,也来参加金国公主的比武招亲大会,好几个部族都公然表示了反对。
但是西门庆已经在金国婆速路拥有了一块领地和部众,身为一部之主的他向金国皇帝求亲,参加此次比武招亲大会并不违规。最终那几个部族未能成功阻止西门庆参会。
完颜宗峻和完颜兀鲁担心,这些部族心中的不满无处发泄,在西门庆到来后,会派人上门挑战,故意折辱西门庆。
完颜宗峻和完颜兀鲁的意思是,让西门庆暂时回避与这几个部族的矛盾,在比武大会前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所有的本领,都留待比武场上去施展。
西门庆听了,决定听从完颜宗峻和完颜兀鲁兄妹的安排,不与那些鸟部落的女真野蛮人一般见识。
这群傻瓜,还想与我西门庆大官人争?你们的长公主完颜兀鲁,还有她的亲哥哥完颜宗峻都站在我这一边,为我出谋划策,保驾护航,试问你们这些个鸟人还能有甚么机会?
不过,完颜宗峻究竟要帯我去哪里呢?我这里有两百多人马,他不可能将我接到他的寨子里去住吧?若是那样,岂不是要气杀几个女真人?
骑马穿过几个部族的营地后,完颜宗峻帯着西门庆来到了一块空地上。他告诉西门庆,将营地建在此处,可以避免被徒单部、乌古论部和蒲察部等几个大部族骚扰。
西门庆环顾四周,在完颜宗峻给自己指定的空地旁边,就有一个大的部族营地。那个大部族营地的周边,还聚集着几个小的部族营地。如果西门庆再扎营,就形成了对那个大部族营地众星拱月之势。
联想到方才路过的营地都是这样的布局,许多小部族都是聚集在统领自己的大部族营地周边,这些大部族相互保持距离,只怕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这会宁城外,各部落联盟之间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西门庆明白了,完颜宗峻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强大的部族当保护伞啊!想必这个部族是徒单部、乌古论部和蒲察部都不敢轻易招惹的。
以西门庆对女真各部的一些粗浅了解,他心中对这个强大的部族有了一个自己猜测的答案。
果不其然,完颜宗峻开口给他介绍道,西门庆营地旁边的这个大部族就是如今大金国的后族唐括部。完颜宗峻已经提前与唐括部交涉好了,让西门庆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安营扎寨。
西门庆记得,这唐括部不仅是完颜部最亲密的盟友,也是大金国女真人中掌握萨满神教力量的强大部落。现在除了身为皇族的完颜部,其它女真部族的确不敢轻易招惹唐括部。
完颜宗峻、完颜兀鲁的母亲正是出身于唐括部的唐括皇后,所以他兄妹二人也有一半的唐括部血脉。这唐括部正是他们的坚实后盾。
为了明面上的所谓公平,完颜宗峻还不能将西门庆一行直接帯到自己的寨子里。他将西门庆一行安排在这里,利用唐括部的力量震慑蠢蠢欲动的其它各部,的确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其实,在明眼人看来,完颜宗峻的这个举动已经够偏袒了。但是,只要唐括部的人乐意庇护西门庆,谁又能多说一个不是?
朝中有人好办事,西门庆此时可不会逞英雄,拒绝完颜宗峻的一番好意。不消多时,西门庆的营地就在唐括部的营地边拔地而起,带来的人马都安顿了下来。
只可惜,这几日是最敏感的时候,完颜兀鲁再大胆,也不敢现身前来私会西门庆。
人生真是寂寞难耐啊~
第六百八十九章 骏马下聘
不得不说,完颜宗峻为西门庆安排的驻营地替他省却了不少的麻烦。
徒单部、乌古论部和蒲察部的武士们得知唐括部有意庇护西门庆之后,只得口中骂几声“无胆鼠辈”,无奈地放弃了骚扰恶心西门庆的念头。
还有一些大部族的子弟原本也要来凑个热闹,参与比武招亲大会的。可当他们发现完颜宗峻太子与西门庆过从甚密,偏袒到动用舅父家唐括部的力量相助时,不由得心中明白了几分。
这些贵族子弟暗中打探一番后,多少探听到一些长公主完颜兀鲁对宋人西门庆情有独钟之事,顿时意兴阑珊,失去了参与比武招亲大会的兴趣。
当然,也有知晓内情却依然站出来求亲,要参与比武招亲大会的部族子弟,比如夹谷部的夹谷谢奴。
西门庆是在比武招亲大会前五日抵达金国都城会宁城的,在他抵达前,已经有徒单部的徒单定哥,乌古论部的乌古论讹论、蒲察部的蒲察石家奴三人向皇帝提亲,要迎娶长公主完颜兀鲁。
在西门庆抵达会宁城的次日,夹谷部的夹谷谢奴也加入了比武招亲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