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第249章

作者:嗷世巅锋

届时在假太孙和真皇子之间,广德帝会做出如何选择,自是不言而喻。

不过既然事关皇统,孙绍宗哪敢胡乱掺和进去——假皇孙的事情不算,那是在被逼无奈之下的应对,并非孙绍宗故意而为。

因此孙绍宗只当是没听明白一样,恭声道“陛下洪福齐天,身边又有诸位太医把关,想来龙体应是无碍的。”

说着,他生怕太子会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于是忙又道“至于牛家长子被杀一案,眼下先不必忙着推敲,请殿下先见过一个人之后,再与微臣议论此事也不迟。”

“见一个人?”

太子很是纳闷的道“这世上莫非还有比孙爱卿更会查案的人?”

“倒不是查案的人,其实是……”

孙绍宗把北静王妃主动上门求见,如今正在西侧门外等候的事情,简单的告知了太子。

太子却听得一头的雾水,蹙眉道“这悍妇不在家中威逼水榕出面捞人,却跑到孤这里来做什么?”

随即,他又昂首道“不管了,既然她主动找上门来,见总还是要见的——孙爱卿,有劳你去走一遭,将她带来的人统统挡在门外,然后再命人将她好好搜检一番。”

将北静王妃的随从挡在门外倒也还罢了,可这命人将她搜检一番,貌似就有些过分了。

孙绍宗正准备劝说一二,却听太子又冷笑道“王叔素来与孤亲近,这悍妇既然落了他的脸面,孤自然要替他讨个公道!”

原来是想替忠顺王打抱不平。

看太子这模样,就知道劝也没用,左右那卫家小娘子早就对孙家怀有敌意,再怎么得罪也就那样了。

因此孙绍宗也就没有太过坚持,躬身退出里间,将太子的意思简单传达了,喊上两个太监四个宫女,前呼后拥的向着西侧门行去。

一路无话。

到了那西侧门外,就见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外面,八个身着皮甲的娘子军侍立在一旁,就连赶车的车夫,都是个膀大腰圆的女子。

这排场……

北静王不是已经负债累累了么?

“奉殿下口谕。”

孙绍宗到了车前,不卑不亢的扬声道“除王妃之外,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府——另外!”

说到一半,那几个娘子军便鼓噪起来,因此孙绍宗不得不提高了音量,继续道“因行刺一案未曾查明,入府者一概不准携带寸铁,所以王妃若是要拜见殿下,怕是要稍稍受些委屈。”

话音未落,那马车的车帘霍然掀开,露出一张含煞的俏脸,冷言冷语道“这太子府的看门狗,什么时候换了一条!”

果然是个悍妇!

孙绍宗与她总共就见过两面,第一次她拿弓虚射了一箭,这次却又被她贬损成了看门狗。

孙绍宗的目光一凝,正待皮里阳秋的反唇相讥,身后忽然有人搭腔道“这两个内侍是刚刚从宫里调拨过来的,姐姐没见过也正常的紧。”

回头望去,却是身着一身雍容长裙的太子妃,在几个宫娥的陪伴下袅袅而来。

到了近前,太子妃先郑重的孙绍宗道了个万福,柔声道“卫家姐姐乃是本宫的旧识,还请大人通融一二,免了她的搜身。”

她这番姿态,一来证明孙绍宗不是假传圣旨,而是有的放矢;二来凸显对孙绍宗的敬重,至于什么看门狗云云,自然只能落在两个小太监头上。

“不敢。”

孙绍宗忙躬身道“微臣谨遵娘娘吩咐。”

这一个低头,一个半蹲,本就是居高临下之势,尤其孙绍宗的海拔非同常人,登时便自那领口处窥见了一片诱人的白腻,以及宝蓝色的肚兜轮廓。

也不知这件肚兜,那日可曾在衣柜里摆放过……

这般想着,目光收回来的自然就慢了半拍,堪堪的被太子妃捉了个正着,顿时让太子妃闹了个红头胀脸,羞怒的横了孙绍宗一眼,又勉力压制住心头的恼意,转过头招呼起了卫氏。

两人也不知窃窃私语了些什么,就互相挽起手臂,进到了太子府里。

话说这太子妃与卫氏挽手而去,倒真是春兰秋菊各有胜场,一个英姿飒爽、一个雍容端庄;一个亭亭玉立、一个丰润有度;一个……

呃,现在可不是yy这个的时候。

孙绍宗摇了摇头,把那不合时宜的念头统统抛诸脑后,然后也远远的缀了上去,准备等北静王妃见过太子之后,再向太子打听她的来意和筹码究竟是什么。

第473章 倒戈

孙绍宗远远的缀着双妃,眼见就快跟到太子养伤的小院了,斜下里却忽然有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看那矮胖的身材、谄媚的表情,却不是詹事府主簿王德修还能是谁?

“方才多谢孙大人替卑职通禀!”

就见王德修先深施了一礼,继而指着前院的方向,道“您刚才奉命去迎北静王妃的时候,前院有人传信,说是您府上的赵管家领着个年轻女子找上门来,好像有什么要紧事禀报。”

赵仲基领着个年轻女人找了过来?

孙绍宗闻言不觉有些莫名其妙,因太子府离孙家不远,赵仲基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跑过来向自己禀报,倒也并非什么怪事——可那年轻女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虽然也在外面欠下了些风流债,可那都是有家有口的人,断不敢晴天白日的找上门来。

心下狐疑,正巧这边儿也要等北静王妃离开之后,才好去向太子打听究竟,眼下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去瞧瞧赵仲基在搞什么鬼。

于是孙绍宗谢过王德修,就匆匆的赶奔前院。

因那细雨如雾,被风一吹便四下里飘零,即使是在回廊里走动,这出出进进的走了两遭,还是弄的一身的潮意。

所以到了院门附近,孙绍宗先从袖袋里摸出帕子,把脸上的雨水揩去,这才板着脸进到了门房之中。

一进门,就见赵仲基拘谨的坐在角落里,显然是被太子府的名头给镇住了,佝偻着身子、双手搭在膝上、泥雕木塑似的僵着,唯有一双眼睛忐忑不安的乱转。

与之相比,倒是那年轻女子显得十分淡定,大大方方的坐在赵仲基对面,完全没有与男子独处一室的窘迫。

“是你?”

孙绍宗看清那女子的模样先是一愣,继而顿时恍然起来,脱口问道“你莫非也是为了卫若兰而来?”

就见那女子盈盈起身,冲着孙绍宗施了一礼,却并非常见的万福,而是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陀佛,果然什么都瞒过孙大人的法眼。”

却原来这女子并非旁人,正是那栊翠庵的假尼姑妙玉。

不过今儿她可没穿那件标志性的百衲衣,而是一身素白的广袖流仙裙,那莹白如玉的双手合十,两只薄弱蝉翼的袖子,便在身前飘飘荡荡,配上她一贯清冷的气质,愈显出尘脱凡之姿。

这变化……

卫若兰这次就算能逃过一劫,也未必能官复原职,弄个不好,说不定就前途尽毁了。

如此一来,与史家的亲事自然是无疾而终。

莫不是假尼姑觉得有机会趁虚而入,所以干脆连行头的都改了,日后也好顺利的嫁到卫家?

孙绍宗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着,一边板着脸问赵仲基“你怎么会和妙玉师太一起过来?”

早在孙绍宗进门的时候,赵仲基就已经跳了起来,不过见孙绍宗的注意力都在那女子身上,便识趣的站在墙角没有开口。

此时听孙绍宗问起,他才连忙躬身禀报道“这位姑娘到了咱们府里,先求见了大太太,然后才提起要见一见二爷——因大太太发了话,小的又正巧有些事情要向二爷禀报,就带着她一块找过来了。”

以贾迎春那遇事则躲的柔弱性子,若知道妙玉是想给自己添麻烦,肯定不会答应让她见自己——估摸着这假尼姑应该没跟她说实话。

想到这里,孙绍宗将袖子一甩,赵仲基立刻乖巧的退到了门外。

“说说吧。”

孙绍宗大马金刀的往主位上一坐,随手给自己斟了杯热茶,淡然道“你凭什么认定我能救他,又凭什么认定我会出手救他?”

“大人您素有神断之名,这案子又颇多蹊跷之处,只要您肯亲自出马,必然可以……”

“打住。”

眼见妙玉空口白牙的,讲出来的话丝毫没有说服力,甚至连最基本的朝廷制度都没弄清楚,孙绍宗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摇头道“先不说蹊跷不蹊跷的,我身为卫若兰的上司,按例是应该要避嫌的,根本不可能参与到此案当中。”

“可凡事总有个例外!”

妙玉据理力争道“就算朝廷不允许您参与此案,您只要暗中调查找到一些证据,再交给查案的人,不就成了?!”

呵呵。

冒着得罪大理寺和刑部的风险,暗中调查证据,然后再把功劳拱手让人……

凭什么?!

孙绍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还是那句话,你凭什么认定我会出手救他?别忘了,他在刑名司里一直试图挑战本官,而且卫家和我家向来不睦。”

“可是卫公子私下里,其实很佩服大人的能力!”妙玉见他说的不容置疑,情绪略略有些激动起来,将那酥胸一挺,急道“再说经过天狗吞日时……”

“咳!”

孙绍宗干咳一声,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妙玉也自知有些失言,忙含糊的跳过了这节“他也有心与大人和睦相处——而令兄与卫指挥虽有旧怨,可眼下天各一方,早已没了利益冲突,您何不借机让两家重归于好?”

好个‘以和为贵’的想法。

可惜这假尼姑,压根没弄明白事情的复杂程度。

没错,最初卫家与孙家结怨,的确是出自孙绍祖和卫如松的利益冲突,可到了如今,双方敌对的最大症结却早不在这上面,而在于北静王与忠顺王的冲突!

双方背后的大佬闹得势同水火,作为附庸的孙家与卫家,难道还能私下里冰释前嫌?

大约是瞧出了孙绍宗的不以为然,妙玉心下更急了,再顾不得什么道理不道理的,哀求道“还请大人救他一救,卫公子是……是个好人啊!”

好人?

好人没好报的事儿简直多不胜数,也不差这么一件。

孙绍宗当即就想嗤鼻一笑,果断回绝掉这荒唐的恳求。

只是话到了嘴边儿,他却忽然又改了主意,太子与忠顺王素来交好,而北静王妃求到太子府上,若是太子最终允诺要出面保下卫若兰,忠顺王自然也不会阻拦——如此一来,自己此时断然拒绝,岂不是枉做坏人?

想到这里,他到了嘴边儿的嗤笑,立刻替换成了举棋不定的迟疑之色,沉吟道“此事干系重大,岂是你空口白牙一句‘好人’,就能让不惜以身犯险的?”

说着,他起身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就在妙玉满面忐忑,不知在纠结什么的时候,又停下脚步道“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稍候片刻,容我去仔细琢磨一下,中午之前再给你准信儿如何?”

话音刚落,他也不等妙玉回应,便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二爷。”

赵仲基正门神也似的守在外面,见孙绍宗从里面出来,忙躬身见礼。

孙绍宗也不答话,径自到了左侧的回廊中间,这才停下脚步,回头向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赵仲基问道“你方才不是说,还有事情要禀报吗?”

“是这样的二爷。”

赵仲基忙道“今儿一早您出门之后,咱家就来了个乞丐头,自称是什么洪九,说有天大的事要禀报,因二爷您不在家中,小人就盘问了他几次,谁知他死活不肯明说,非要等您回去再当面禀报。”

洪九有天大的事要当面禀报?

孙绍宗的表情顿时郑重起来,旁人或许不晓得,但他既然立了洪九做‘乞丐保甲制’的招牌,自然会留意洪九的一举一动。

经过最初的不适应之后,洪九这保长是越当越有心得,又因为他是官方扶持的第一个保长,甚至还和赵无畏攀上了关系,所以后续被任命的一些保长,即便不以他马首是瞻,也要卖他三分面子。

因此到了如今,洪九俨然已经成了京城之内数千乞丐的共主,再不是当初那个为了几两银子,就要绞尽脑汁的小乞儿了。

虽说在孙绍宗眼里,洪九仍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棋子,可单论消息渠道,他怕是比官府还要灵通些。

眼下洪九跑到孙家,说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当面禀报,就算说的夸张了些,恐怕也绝不是什么小事——要真是小事儿,他也不敢找到孙绍宗头上。

可眼下孙绍宗也是刚到太子府,委实是脱不开身,所以只好嘱咐赵仲基,先把洪九留在家中好生招待,等自己回去再细问因由。

“二爷。”

赵仲基得了吩咐,原本是要打道回府的,只是目光扫到门房时,却又停下了动作,迟疑道“那妙玉师太……”

“这你就不用管了,如果大太太问起她,你就说她已经回荣国府了。”

赵仲基这才躬身告退。

打发走了赵仲基,孙绍宗估摸着太子哪里也该进行的差不多了,于是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后院。

结果刚到院外的夹道附近,就见北静王妃在两个丫鬟的簇拥下步出了院门。

孙绍宗正待避到一旁,却听那北静王妃主动招呼道“孙大人留步!”

说着,就见她迈开两条长腿,急匆匆的到了近前,先道了一个万福,又强行挤出笑容来歉声道“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涵。”

这前倨后恭的态度……

是太子准了她的请托,准备派自己出面干涉案子,所以她才忙着讨好自己;还是太子已经拒绝了她,所以她病急乱投医,又求到了自己头上?

孙绍宗一时难以确定是前者还是后者,因此只是躬身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下官怎敢。”

卫氏脸上的笑容一僵,孙绍宗甚至都能听到她那两排银牙,咯咯作响的动静,不过片刻之后,她却还是强笑道“孙大人年轻有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这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自然不用妾身来点拨——只要大人一切能秉公处置,王府和卫家必会有所回报。”

听这意思,倒像是太子已经准了她的请托。

却不知她祭出的筹码又是什么?

太子爷都那样了,总不可能是出卖色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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