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第250章

作者:嗷世巅锋

心下胡思乱想着,表面上却仍是不卑不亢的一躬身。

卫氏见他这番惜墨如金的样子,终于也放弃了劝说,悻悻带着两个丫鬟扬长而去。

话说,她那身宫裙原是松松垮垮的,可如今沾了不少雨露,倒显得贴身了许多,从后面看上去,就见水蜜桃也似的两瓣轮廓,随着步伐紧绷绷的轻颤着,像是熟透了的果子,正在枝头发出期待被采摘的信号。

看来她不仅仅是生了一对儿长腿,这臀也是……

“孙大人。”

正目送那‘熟透了的果子’渐行渐远,院里又走出个内侍,招呼道“殿下请您进去说话呢。”

孙绍宗没事儿人一般收回了目光,随着那内侍进到了里面。

等到了太子的卧室,就见太子妃并未回避,而是端庄雍容的站在床头,见孙绍宗自外面进来,先是习惯性的微微一颔首,继而那脸色却又显出些羞红来。

“微臣见过殿下、娘……”

“爱卿不必多礼!”

太子显得很是亢奋,不等孙绍宗行礼完毕,就抢着道“那悍妇这次过来,竟是来向孤俯首称臣的!”

听他颠三倒四的一通掰扯,孙绍宗才晓得,水榕为了保下卫若兰这个小舅子,当真是不惜下了血本。

非但透过卫氏向太子承诺,会上书痛斥那些将日食,与太子失德扯上干系的言官,并点出牛家身上的嫌疑。

还承诺要亲自上门,向忠顺王低头服软。

日后更是保证会唯陛下和太子马首是瞻。

“那老虔……”

“咳!”

太子正说的兴起,顺口差点把‘老虔婆’三字秃噜出来,得亏太子妃在旁边把关,及时打断了他的妄语。

他这才生硬的改口道“太后他老人家估计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疼爱的外孙,竟会在背后捅牛家一刀!”

也难怪太子会如此得意。

就如同孙绍宗炮制出的那个皇孙一样,朝中怀疑牛家是幕后黑手的人,其实也不在少数,可碍于太后与太上皇的情分,却没有一个人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北静王水溶却是个例外,反正就算太后再怎么恼怒,也舍不得拿自己唯一的亲外孙开刀。

不过孙绍宗听到这里,心下却忽然冒出个念头那牛继宗的长子,该不会真是卫若兰杀的吧?!

第474章 事不过三

当初孙绍宗听说此案时,头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在幕后做局,非但设计了卫家和牛家,甚至还想借机挑起北静王与牛家的冲突——因为从种种外泄的细节来分析,这实在不像是一场普通的意外。

不过眼下,得知北静王妃拿出的筹码之后,孙绍宗却又萌生出了新的想法。

或许……

牛家长子还真就是卫若兰杀的!

其目的仍是要挑起两家的冲突,以便彻底和牛家划清界限。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因为行险一搏的‘龙根案’未能让皇统旁落,牛家这个最大的利益相关方,怕是逃不过秋后算账的下场。

如今也就是有太后在上面撑着,才显得一切风平浪静——可那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谁知道究竟还能撑上几天?

等牛太后撒手人寰,一场针对牛家及其党羽的大清洗在所难免!

因此北静王和卫家,会萌生出与牛家一刀两断,转而向广德帝一系靠拢的念头,其实也并不稀奇。

毕竟真要论起来,水榕和广德帝的血缘关系,远在与牛家的关系之上——再加上他勋贵之首的名头,对广德帝和太子而言,也算是个不错的助益。

而孙绍宗之前没能想到这一点,实在是因为卫家和北静王太舍得下本了,为了同牛家彻底切割,竟然生生把卫若兰给搭了进去!

不过想想也是,若不是卫家兄弟亲自下场,又怎么能取信于人?又怎么能让北静王与牛家彻底翻脸?

“孙爱卿?”

眼见孙绍宗好半晌沉吟不语,太子忍不住忐忑道“莫非你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妥之处?”

“谈不上不妥。”

孙绍宗摇了摇头“只是微臣有些怀疑,那牛家长子之死,或许真的是卫家兄弟故意而为。”

“什么?!”

“这……”

太子吃了一惊,太子妃更是惊讶的捂住小嘴儿,随即觉得有些不妥,忙又垂臂端立。

太子诧异道“你的意思是,那卫若兰是故意射死牛家长子的?这……那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难道是活的不耐烦了?!”

“为的自然是保存自己的家族!”

孙绍宗把刚才自己那翻推敲,简短截要的同两人解释了一遍,最后又道“微臣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北静王妃开出的条件里,头一条就是先表明立场,与牛家彻底决裂!”

“要知道卫若兰日后的下场如何,殿下您的态度固然重要,可牛家的态度更是相当重要的一环——这一上来就彻底与牛家决裂,岂不是会愈发的激怒牛家吗?”

“真要是替卫若兰着想,应该先拿出些秘而不宣的筹码,哪怕等卫若兰脱身之后,再表明立场也不迟。”

“而他们却偏偏就这么做了!”

“要么他们是急昏了头,要么……”

孙绍宗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原是想让太子顺势把话茬接下去,好歹显得他不那么蠢笨,也免得自己风头太盛。

谁知太子在床上瞪大了眼睛,却是干巴巴等着下文,压根也没有要接茬的意思。

这挺大个脑袋,咋就没长脑仁呢?

孙绍宗心下无奈,正待继续把话说全,却听太子妃在一旁脱口道“要么就是,他们本来就打定了主意要与牛家决裂!相比之下,卫若兰的下场如何,反倒是次要的事情!”

果然是糟践了啊!

孙绍宗忍不住再一次为太子妃抱屈,同时点头道“这也正是微臣的揣测。”

“哼!”

话音刚落,就听太子冷哼了一声,愤愤道“那水榕竟有如此心机,亏孤还以为他是逼不得已,才来投靠孤呢!若早知如此,方才孤就不该答应那悍妇,看她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其实北静王妃倒未必是在演戏,她毕竟是卫若兰的亲姐姐,自然希望能将卫若兰救出牢笼——可她的性子再怎么彪悍,终究只是个深闺女子,怕是理会不得这其中的弯弯绕。

说不定只是被兄长和丈夫给忽悠了,才出面跑了一趟——水榕眼下还在三个月的禁足之中,所以只能由她出面。

不过这些话,就没必要跟太子解释了。

孙绍宗抱拳拱手道“以微臣之间,这出戏还是要演下去的——不管如何,北静王的确是捅破牛家嫌疑的最佳人选,更何况他身为名义上的勋贵之首,若真能以殿下马首是瞻,对殿下建立威望必然也会有所助益。”

太子妃听这话在理,也忙在一旁劝说。

不过太子对她参与政事,却是颇有几分反感,没听几句就不耐烦的呵斥“好了好了,有孙爱卿提醒孤就成了,你却插身嘴?”

说着,又和颜悦色的对孙绍宗道“孙爱卿,既然你也觉得应该先应下此事,那卫家的案子,怕是……”

“殿下。”

孙绍宗忙截住了他的话头“如果微臣所料不差,卫家要的其实并非真相,而是您的态度,因此派去的人会不会查案都无伤大雅——而微臣既是那卫若兰的上司,实在不适合参与此案。”

说着,他又苦笑道“况且少了治中和刑名通判坐镇,顺天府里各种案件已然堆积如山,贾府丞还惦记着把微臣召回去,尽快处置妥当呢。”

太子闻言很有些失望,不过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早将孙绍宗当做了最重要的臂助,倒也不至于因此而翻脸。

只是遗憾的道“既然如此,孤就另选贤能好了。”

说着,他砸了咂嘴,突发奇想道“不如孤上表,保举你做詹事府的少詹事如何?这样你就不用再为顺天府的琐事分心,可以专心致志的替孤分忧了。”

靠~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可少詹事是正四品,又是一等一的清贵官职,按理说孙绍宗应该多谢太子的看重才对,若不识好歹的拒绝这份抬举,说不定就会激怒太子。

与太子靠的太近,固然是孙绍宗极力避免的,可与太子反目成仇,却更是他不愿意面对的局面。

因此一时间,他就有些进退维谷起来。

万幸,这屋里出太子之外,还有个善解人意的太子妃在。

眼瞧孙绍宗默然不语,并未及时谢恩,她心下就知不妥,忙打圆场道“殿下,孙大人刚刚升任从四品,您此时保举怕是于理不合,不如暂缓些时日……”

“啰嗦!”

太子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没好气的道“孤就是打算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把孙爱卿调过来,又没说现在就保举他?”

“多承殿下厚爱,微臣实在愧不敢当。”

孙绍宗这才得以顺势推托道“何况微臣在顺天府固然是俗事缠身,可身为亲民官,却也有许多便利之处,相比起少詹事,或许更能为殿下分忧解难。”

太子见他也这么说,也就偃旗息鼓扯开了话题。

这后面聊的,自然又是太子最喜欢的那一套——登基后,该如何建立功盖千秋利在当代的无上伟业!

话说……

两个人以前关起门来吹牛逼的时候,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如今有个聪慧端庄的女子旁观,孙绍宗顿觉羞耻度爆表,好容易应付了一刻钟左右,就急忙借故脱身,离开了太子的居所。

既然太子已经决定,要帮水榕保下卫若兰了,孙绍宗出门之后,就准备去前院把这消息,告知给假尼姑妙玉,也好做个顺水人情。

谁知到了门房,却不见妙玉的踪影,反倒是两个龙禁卫的小校,正在里面喝茶闲扯。

问过两名小校,才晓得自己离开之后不久,那妙玉也便出了太子府的大门。

这假尼姑怎得不告而别了?

她貌似不是那种会半途而废的人吧?

孙绍宗心下狐疑不解,只是妙玉既然已经走了,他也不会刻意追上去卖人情,再说家中还有个洪九在苦苦等候。

于是孙绍宗干脆也出了府门,喊张成把马车赶到近前,就准备打道回府。

谁知那张成赶着车过来,脸上的表情却很是怪异,瞧着就像是便秘了似的。

“你这是怎得了?”

孙绍宗诧异的问了一声,却见张成也不回话,只挤眉弄眼的示意孙绍宗往车上瞧。

孙绍宗不明所以的探手挑开车帘,就见正有一白衣纱裙的女子,盘腿端坐在车厢之内,却不是假尼姑妙玉还能是谁?

这妙玉原本正垂着眼帘,手掐念珠默诵佛经,感觉到光线的,才缓缓睁开了美目,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孙大人既然来了,却为何不上车?”

这到底是谁的马车?

再说了,这车上的空间虽然不小,可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总是不大妥当。

不过……

她一个假尼姑都不怕,孙绍宗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好怕的?

抬腿上了车辕,调屁股就坐到了妙玉身旁,嗅着她身上幽幽的檀香味儿,瞧着她看似淡定自若,实则忐忑不已的模样,心下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最适合这假尼姑的‘打开方式’,必然是!

妙玉虽然没有修成‘他心通’,但她本就时刻注意着孙绍宗,自然能感觉到那目光突如其来的猥亵。

娇躯微微一颤,下意识的就要向后退缩,甚至是逃到马车外面去。

只是想到自己方才下定的决心,妙玉将银牙一咬,又强忍着不适坐稳了身形,装作混不在意的道“不知孙大人考虑的如何了?若是大人肯仗义出手,妙玉也绝不会吝……吝惜一具皮囊。”

说着,那假装镇定的脸颊,却已然涨的通红如血。

这……

她莫非是把自己之前的拖延之词,当成了待价而沽?所以打算来个‘舍身’相救?

记得在日食那次,她就曾误解过自己的意思,眼下又……

孙绍宗颇有些无语,不过上次是因为时间地点都不合适,所以才果断的婉拒了她的献身。

而眼下海阔天空大有可为,只要先假意应允,自己会替卫若兰在太子面前求情,由太子出面保下他,就能顺势‘解锁’刚才脑补的姿势了。

这般想着,孙绍宗那目光不觉便在妙玉身上来回巡索。

若换在平时,妙玉必然会羞恼的避开他的目光,但眼下既然豁出去,要拿这身子做个筹码,自然不好再躲躲闪闪。

因此咬紧了银牙,非但反而把酥胸贲起,又扬起雪颈,把一张清冷与羞涩交织的俏脸,分毫毕现的呈到了孙绍宗面前。

啧~

这假尼姑果然是个难得的尤物!

孙绍宗暗赞一声,忽的将身子往车厢上一靠,懒散的问“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想嫁给卫若兰,又怎么敢三番两次的拿身子做筹码?”

“大人不要胡乱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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