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洁滴小龙
薛亮亮还说,如果谭文彬以后想继续干这个事,他可以投资一笔钱,并且建议不要只局限于个人品牌影响,最好借助南通教育考试的标签,去和那一座座中学名校谈合作,然后以整个城市当作大品牌名去打造。
李追远把薛亮亮的话告诉了谭文彬,谭文彬听完后惊愕了好一会儿,然后一拍大腿:
“,这是个牛人啊!”
但当李追远问谭文彬愿不愿意去做这个事业时,谭文彬摇摇头,他不愿意。
他想考大学,他想继续学东西。
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那他就想去远航,真真切切看一看远处的风景,然后,去那个目的地。
为此,他还兴致勃勃地补了一句: “我爸妈都是公家单位的,不用我担心养老。”
也对,见过生死大恐怖,却依旧能保持乐观积极姿态的人,的确是很难再去一心闷头搞钱了。
午饭,李追远没有和谭文彬一起去吃,他坐上了停在校园里的一辆大巴车,车上准备好了各种吃食和饮料。
依旧是吴校长带队,闻老师作为助手,大巴车出发,驶向金陵,迎战省奥数竞赛。
车上的另外六个同学,一路上吃喝个不停,很开心。
李追远就随意吃了点垫垫肚子,然后靠著车窗,看著窗外的风景。
吴新涵注意到了,特意坐过来询问是否是准备的不符合他口味。
李追远摇摇头,很直白地说是因为自己以前生活条件就不错。
这个回答让吴校长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笑容,外人乍听还以为是炫耀得瑟,但熟悉的人能听出坦诚。
能做上校长的,为人处事方面都不会差的,区别在于看是谁能值得让他用了。
因此,他倒是挺喜欢这个简单直白的男孩,和他在一起,不用装,也不累。
吴新涵帮李追远放下车后座,让其可以躺下休息。
学校租大巴车送考,也是考虑到这一点,要尽可能地让考生减缓旅途疲乏。
到了金陵,下榻酒店。
其他人都是标间,李追远是单人间。
没人觉得这不公平,六个同学也清楚,他们能通过市赛选拔,也是多亏了男孩的帮忙。这会儿,李追远躺在床上,捧著魏正道。
房门,被敲响了。
李追远下床,准备去开门,听到外面先一步传来吴校长的询问声:“你是谁啊?”“我是小远的哥哥。”
“哥哥?”
吴新涵和闫老师的标间,就在李追远对门。
这会儿,闫老师正在另一个房间,带著那六个同学做奥数卷子,明日就开考,今日做不是为了查漏补缺临时抱佛脚,只是为了让大家继续保持个手感。
吴新涵的房门一直是开著的,方便注意李追远那里的情况,他就像是神话故事里看管宝藏的巨蟒。李追远打开门,看见来人,他笑了。
来人是薛亮亮。
海河大学,就在金陵。
薛亮亮将自己的学生证递给吴校长检查后,才得以过了巨蟒的安检,允许去和自己的宝贝会晤。关上门,薛亮亮笑道:“小远啊,你们这位校长,是真的把你宝贝得紧啊。”
说著,薛亮亮弯下腰,伸手捏住男孩的脸。
“来,让我吸一吸神童的灵气,助我修道,早日位列仙班。”“那亮亮哥你不该吸我的。”
薛亮亮:“..”
“亮亮哥,你手里提著什么?”
“一些金陵特产,我知道你懒得大包小包往家里带,我就准备点吃食,和你一起尝尝。“他从袋子里取出不少小吃,其中有一份是盐水鸭。
李追远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尝了一下。“怎么样?”
“好吃。”
“这玩意儿我是吃不惯。”薛亮亮耸了耸肩,“但这边不管公家的还是私企,逢年过节都喜欢发盐水鸭。”“个人口味不同吧,我喜欢吃清淡的。”
这鸭子,除了咸味,基本就是白味了。
“嘿,你知道么,第一次看你信里说你上高三了,我还以为我看错字了,然后就想著是不是你写错字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以前上的是少年班?”
“我告诉过你的。”
“有么?”薛亮亮思索了一下,“那肯定是我当时走神了,那你明年就要高考了啊?”“嗯。”
“那个,来做校友不?”“好。”
“真的?”
“嗯,真的。”
薛亮亮面露喜悦,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
“你这让我这个说客,做得很没有成就感啊;喏,这是罗工托我给你的信,你见过的,他想让我提前劝你报考我们学校。”高考还早,但争夺赛,早已开始。
省考虽说在明天,但市一级的结果出来时,狼人就已闻到了血腥。这主要看小赛区的含金量,再加上,李追远这夸张的年纪。
吴校长就对李追远提过,最近有不少高校已经在打招呼了,只等省考后,就会开始真的狩猎行动。吴新涵挺开心的,因为他的中学还没保送资格。
虽说教学质量工作是一个整体的事,但特定圈子甚至行业,出一匹领头马的效果,也是非常可观的,能够为学校带来更多的关注度与资源。
“好。”李追远收下了信,“什么时候提前录取我?”
“噗...”薛亮亮刚举起杯子喝口水,几乎吐出了一半,他擦了擦嘴角,“这么迫不及待?”“昂。”
“你这态度,都让我觉得我们学校下面是不是藏了宝藏了。”“不用宝藏,有死倒就好。”
“别别别,我最怕小远鬼故事了。”“嗯?”
“校园鬼故事。”
“哦,真的么,我不信。”“我胆子很小的。”
李追远就这么看著他,目不转睛。
薛亮亮缩了缩脖子:“那个不一样,她可不是鬼,也不是死倒,她是热的。”李追远疑惑问道:“江水下面,还有热的东西?”
“等省考结果出来,咱就可以走流程了,我觉得你市考能满分,省考拿个奖肯定没问题,一定能满足提前录取条件。”
其实,薛亮亮说得并不准确,条件不是这么算的,但条件的设置本就是为了节约筛选成本,当有些人的能力与天赋足以打破约束时,那条件也是能灵活多变的。
“那个,我请了假了,等你们回去时,我厚脸皮,跟你们同一辆车走。“啊?”
“我实习就业已经办下来了,下个月初就要去山城。”“哦,你想临走前再去看看嫂子。”
“你这嫂子喊得倒是挺顺口,我还以为你会害怕和反感她们的。”
“我很讨厌白家,但她能让白家人都回水下,我觉得不错,那本就是她们应该待的位置。”薛亮亮深吸一口气,又一下子吐出,小声嘀咕道:“那不还是我的付出。”
“那要给亮亮哥你写进地方志么?毕竟你也是为保境安民做出了极大贡献。”
“哈哈哈,那太活出丑了,以后人看到这里,估计得骂我和记这件事的人是个小呆逼。”“那你还要去看她?”
“去山城后,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回来,先去看一看吧,这毕竟是固定任务。”
“像我爷爷和太爷他们交公粮一样?”
“嘿,你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在装童言无忌!”薛亮亮直接将李追远扑到床上,开始挠他痒痒。
等李追远不停求饶后,他才放过男孩。又聊了一会儿天后,薛亮亮准备走了:
“你加油,明天好好考试,我在考场外等你们。”“嗯。”
这时,敲门声再度响起。
“你是谁?”对门的吴校长再次吐出信子。“我找小远,我是他哥哥。”
“又是哥哥,小远在金陵有这么多哥哥?”李追远打开房间门,看见来人。
来人二十七八岁左右,虽然穿著便衣,站在那里,却像是一把锋锐的刀。“校长爷爷,他是我哥哥。”
“哦,好,你们兄弟开会吧。”吴新涵摆摆手,游回自己房间。
来人却站在门口,没进来,很直白地说道:“奶奶想让你回京里。”
李追远摇头:“不回。”
“你妈动用那种申请报告向上面提的要求,爷爷不准家里干预,但你自己可以给自己的人生做选择。”“这就是我的选择。”
“虽然你爸妈离婚了,但你还是我们家的人。”“我现在姓李。”
“没余地了?” “没有。” “嗯。”
来人很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薛亮亮有些诧异地问道:“他谁啊?”“我爸大哥的儿子。”
不是李追远故意如此冷漠称呼,而是他一时也有些分不清堂表。“你爸那边的亲戚,平日里都是这么相处的么?”
“也没有。应该是北爷爷给家里下了命令。”“下命令?别说,那人确实像是当兵的。”“他就是。”
“可是,就算父母离婚了,咋相处成这样了,总不至于你妈给你改姓了吧?”“嗯,她确实这么做了。”
“哦,怪不得。”
“但主要不是这个原因。”
李追远知道自己北爷爷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李兰动用了特殊申请,把自己这个儿子给安排了,那北爷爷只能对此选择认可,也不准家里人来干预影响这一安排。
男孩现在很怀疑,李兰在做的,是和朱昌勇一样的事,虽然不是在海里。
而那位能来这里找到自己,其实已经算是在忤逆爷爷的意志了,这在北边家里,是很难想像的事,要是被爷爷知道了,是真会被打断腿的。
因此,对方的态度冷漠,只是因为他习惯这样,而自己的同样冷漠,则是不想传递出误会,生怕让他们觉得可以有操作余地。
要不然他给北奶奶汇报错了,那边操作起来,北爷爷就会发怒。在北爷爷眼里,李兰对自己的安排,就如同“战友遗愿”。
“哦,对了,你要是提前录取了,还会去学校上课不?”“会去高考。”
“那你想不想陪我去山城玩玩?”“唔..”
李追远不太想出远门,至少现在是这样。
“算了,也没什么好玩的,我的工作场所肯定不是在城里,而是在那些山沟沟里头,除了山就是水。”“好呀。”
“嗯?” “我可以去玩。”
主要近期,老家这边死倒,出现频率大大降低了。
刚开始,恨不得几天就出一头,现在,个把月都不见一个,理论严重脱离实践,也是会出问题的。“行,到时候我来安排。”
“我能带个朋友么?”“这还叫事儿?” “谢谢亮亮哥。”
“那你好好考试,我走了。”“亮亮哥再见。”
晚上,李追远早早地就睡了。
上午醒来时,吴新涵和间老师,带著大家来到考场。
很巧的是,李追远的考位依旧是靠窗那一排,朝外看时,仍然能看到一片银杏树不过这次,在开考铃响起后,他倒是没有继续发呆看风景,而是先低下头,答题。
题目比市赛要难很多,出题人的意图,就是纯奔著刁难人去的,你甚至能从数字和符号内,看见他们阴惨惨的笑容。李追远共情到了,就像是自己给谭文彬出提高题时的感觉。
答完题后,李追远提前交卷,他再次走到银杏树下,看著上面泛黄的叶子。
他真想建议校长爷爷也给学校里栽一些,可转念一想又没太大的必要,自己估计没多少机会可以去看了。走出考场,吴新涵和间老师马上跑过来,一个递毛巾一个递水。
“咋样,小远?” “题目难不?”
“我都做出来了。”
听到这话,俩人本就放在心底的石头,又被压实了不少。
考完回来第二天,就是期中考试。
原本吴新涵以为小远会像上次月考那样,第一场结束后就来自己办公室休息,为此他甚至把保温桶带来了,里面是自己妻子熬的鸡汤。
可左等右等,都没见男孩来。
他有些坐不住了,倒不是担心鸡汤被浪费了,而是怕男孩去其它地方休息被风吹了染上感冒。他先去了孙晴办公室。
孙晴刚监考完一场,正在和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分著柿子饼。
现在的孙晴,已经比初当班主任时要自信从容不少,毕竟,只有没成绩的人才会卷入熬资历的漩涡中互相折磨与挣扎。这天上掉下来的资历,那也是资历。
以后提起来,只会说自己以前教出了“谁谁谁”,哪有人会真的去深扒在意你到底教了他什么。
你甚至可以捂著嘴说:“其实他很聪明,根本不用我们当班主任的费心什么,自由发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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