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洁滴小龙
“啪嗒!”
李追远把两只高跟鞋往田地里一丢,亲眼看著它们迅速烧成灰。
完事后,李追远拍了拍手,转身,迎上谭云龙的目光。
“谭叔,魔术手段,用了白磷。”
“很精彩的魔术,彬彬也会么?”
“目前还没学会。”
“那你多担待担待,他脑子笨,心思也总是没放在学习上。”
“彬彬哥帮了我很多。”
李追远知道,谭文彬这两天有点抑郁,觉得自己越来越废物。
可实际上,虽然你无法具体说明壮壮有什么用,但壮壮的作用就是不可替代。
柳玉梅说的船头“吆喝”,这吆喝的可能不仅仅是人,还可能是事儿。
“谭警官,我要举报。”
谭云龙马上戴回警帽:“小同志,你说。”
“我怀疑这家的男孩,是被-非法收养的。”
“买来的?”
“谭叔你可以先检查一下他们是否有合法的收养手续。”
“我明白了,我马上去调查。”
谭云龙去那边和同事们交流了一下,原本按照正常情况,考虑到孩子还小需要人照顾,只需要把嫌疑人王朝南先带回去审讯调查就可以了,但既然还有这种情况,就有警员去对妇人进行询问。
妇人立刻就变得如同一只受了惊的老母鸡,对著周围警察拼命嘶吼尖叫:
“这是我儿子,这是我亲生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们谁都不能抢走他,我宁愿把他摔死也不给你们!”
她说著,就将孩子举起,周围警员见状一拥而上,将孩子保护下来,同时将其制服。
随后,就有警员被安排去询问附近村民和村长。
以往,按照村内亲亲相隐的情况,就算明知道这家人孩子来路不干净,却也不会有人举报,甚至不愿意当著警察的面说实话,连村长也是。
但这次警察透露出一点王朝南涉嫌杀人埋尸的口风后,村民们就不再有顾忌,很快就把孩子是拐子卖来的事儿说了。
这在村里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俩夫妻一大把岁数,一直怀不上孩子,就从拐子那里买了一个。
妇人也被带上了警车。
谭云龙来时开的是摩托,他嘱咐一位同事开回学校帮他给还掉,同时洽谈一下油费和磨损。
他自己,则牵著勇勇的手,将孩子送上警车。
“小远,来,我送你回学校?”
“谭叔,彬彬哥说他想爸爸了,想晚上和您一起吃夜宵。”
“那你和我去警局吧,晚上我再带你回学校找彬彬吃夜宵。”
“好的。”
李追远坐上了警车,和勇勇一起坐在后排。
勇勇一点都不怕,反而显得很兴奋。
“警车,警车,滴嘟滴嘟滴嘟!”
“谭叔,车里有纸笔么?”
“有的,给你。”谭云龙从前面把纸笔递了过来。
李追远拿起笔,在纸上开始画了起来。
渐渐的,勇勇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好奇地靠了过来。
“哥哥,你在画什么呀?”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猜出来了,哥哥给你买糖。”
“好呀好呀。”
当李追远把水缸、高跷、高帽以及两个灯笼等要素逐渐画出来时,勇勇原本期待且激动的神情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似乎是一种早已忘记却仍深藏在心的恐惧。
李追远画好了,把整幅画立在男孩面前。
“啊!”
勇勇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大哭起来。
“鸣鸣鸣吗鸣——贝贝乘.—贝贝乖乖乘的.—余婆婆不要打我—”
李追远将笔帽盖回,将画翻面。
他此时脑海中浮现的是在阿璃的“视线里”,余婆婆站在门槛外,两盏灯笼上是刻意为阿璃写上的侮辱诅咒:
【克死双亲为娟做妓】
好的,
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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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在小男孩哭著说出“余婆婆”这个名称时,谭云龙耳朵就立刻竖了起来。
他清晨刚跟自己儿子提到这“余婆婆”,上午他儿子就打电话过来说找到了失踪者唐秋英的尸体。
同时还叫自己顺带把关于“余婆婆”的卷宗带来,说是他刚去同楼层寝室串门,听到一个睡懒觉的同班同学梦话里喊“余婆婆”。
所以他怀疑自己这个同学可能是被人贩子拐去福建的,这个同学叫林书友。
谭云龙肯定不信这种鬼话,但他知道自己儿子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自信地胡扯,那肯定是在狐假虎威。
既然是小远要这卷宗,那自己肯定给。
这不果然,线索对接上了。
对此,谭云龙已经有些习惯了。
不过,在听到这个叫勇勇的小男孩激动之下把自称改成“贝贝”后,谭云龙心里也是舒了口气。
以当下条件,不仅搜寻被拐儿童很难,为被解救的拐卖儿童寻找生亲也很不容易。
人贩子往往喜欢拐年纪很小的孩子,然后马上坐长途汽车或火车进行转移。
经验老到人贩子集团往往不是以市、省作为活动范围,而是以“东南西北”作为拐卖和售卖区域。
小孩子年纪小,记不住事,很快就会忘记自己过去;父母那边对小孩子的容貌、习惯等特征的记录,可能半年一年的就失去时效。
更可恨的是,有些人贩子就算被抓到后,还会故意隐瞒犯罪事实。
谭云龙以前也没少见过那种拿著孩子婴儿时期的照片和玩具苦苦追找孩子好多年的憔悴父母。
他也是为人父的,能体会到那种心酸悲痛,
要是这勇勇,哦不,要是贝贝能再回忆起一些细节,能定位到哪个省或哪个市,那对于找寻到其生亲都是一种巨大的帮助。
谭云龙不停地通过后视镜看向少年,他希望少年能有方法。
“谭叔,贝贝饿了,前面停一下买些零食吧。”
“小远,要买多久?”
“等我喊你上车。”
谭云龙将车在前面路口处靠边停下,下车后,有一起回来的警车和摩托经过,谭云龙对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先走,然后他指了指旁边的小卖部。
同事们就先回局里了。
谭云龙离警车远了些,站在电线杆下抽出一根烟点上,虽然目光四处张望,但注意力一直没离开警车范围他作为嫌疑犯抓捕者,车上还有被拐卖的儿童,按理应该尽早回局里走程序,不能耽搁太多时间,但他下车时也没对李追远进行催促,甚至都没提醒一下抓紧时间。
因为他知道警局里环境嘈杂,很难给小远安排与贝贝单独不被打扰的空间。
挺好的,看来小远是有办法的。
谭云龙咬著烟,又往警车里看去,透过车窗,他看见坐在后车座的李追远拿著一张符贴在了贝贝脑门上。
嘴里的烟头抖了抖,烟灰落到身上。
谭云龙赶紧拍了拍,然后挪开了视线。
警车内,被贴了清心符的贝贝停止了哭泣,
清心符本就是给活人贴的,作用是驱除其身上的邪祟影响,哪怕身上没邪祟,贴了它也能起到一个静心安神的效果。
贝贝果然不哭了,他擦了擦眼泪,安静地看著眼前的哥哥。
李追远将笔放在他面前,示意他盯著自己手中的笔看,然后一步一步引导贝贝进入自己的催眠节奏。
李追远没系统学过心理方面的知识,也没学过催眠,但他被研究过心理方面的问题,也被很多次地催眠过。
虽然没能医好自己的病,但也确实做到了“久病成医”。
贝贝眼皮逐渐闭合,进入了由李追远主导的“你问我答”环节。
李追远没先去问关于“余婆婆”的事,因为这段记忆会对小男孩产生强烈刺激导致催眠失效,
所以李追远先问的是小男孩记忆深处关于“年轻爸爸妈妈”的生活。
小男孩的各方面还未成熟,包括语言和概念,你得把自己的既定思维和认知给打乱,去接受他所提供的“描述”,然后再对这些描述进行整合与翻译。
好在,这些对于李追远而言并不难,并不是因为他年纪也还小,而是因为他看的那些风水书,
往往比孩童的世界描述更抽象晦涩无数倍。
谭云龙的烟没了,他走进小卖部买了些饮料零食和两包烟,一大一小俩孩子在警车里头待著,
他还真不担心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等买好东西出来时,他看见贝贝坐在车里痛哭流涕,李追远对上他的视线后,对其招了招手。
谭云龙打开车门回到车上,一边将零食饮料递到后面一边问道:
“怎么样,小远。”
李追远把手中的纸展现给他,上面记载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描述,以及一些音标。
凭直觉,谭云龙判断应该是贝贝对自己真正家乡的记忆残留。
“小远,这个你能——”
“谭叔,我整理好了给你。”
“好,辛苦你了,小远。那些音标,是方言词么?”
“嗯,但我不知道是哪里的。”
“没事,这个是能问到的。
呵呵,要是这方言是咱江苏的或者是咱南通的,那就更好确定位置了。
很多地方半个省甚至整个省都是一种方言,就算有点细节区别但也大差不差的,咱南通一个市就有四五种方言,而且互相听不懂。”
“嗯,我去参加市奥数竞赛时,各校陪考老师在一起聊天时,用的是普通话。”
不是老师们讲文明树新风,纯粹是用各自方言聊天,就是鸡同鸭讲。
李追远把一罐饮料打开,递给贝贝。
贝贝一边抽泣著一边捧著饮料,喝了两口后,又哭又笑。
李追远不禁感慨:小孩子,还是很好哄的。
相似的神情动作,他小时候也会做,而且更注重细节与节奏。
换做其他父母会觉得再正常可爱不过,只有李兰会不停地拉自己去精神病医院。
谭云龙认真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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