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誓一九四一 第6章

作者:A大雪满弓刀

  老海山和张国瑞杨宝青碰了头。

  战场上谁也别客气。听说老海山是抗联团长。两人当即决定都听老海山指挥,众人开始打扫战场。小五子下来和大个子走向矿长办公室。大个子抬手朝窗户放了一枪,大吼一声:“出来,再不出来扔手雷了。”

  这时里面打着白旗走出三个日本人,老的是矿长,两个年轻的应该是矿上的技术人员。

  小五子见状回头看了老海山一眼,老海山却有意把脸转过去不看这里。

  小五子和大个子举枪就射,“砰砰砰”三声枪响,三个人哼都没哼栽倒在雪地里。

  俘虏对这些人来说是无用的累赘,有不如无。

第14章 新京

  小五子看到一个战俘小伙子抱着一具尸体失声痛哭,那应该是他的生死兄弟。小五子深深知道,在战场上,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今日眼前还生龙活虎的战友,明天就会成为横尸沙场的野鬼。越是亲密的友情,越会带来更大的悲伤。

  战果异常理想,伤亡大,收获更大。老海山令张国瑞杨宝青找几个没受伤的穿上鬼子军装放出岗哨。其他人进鬼子兵营开一次全体大会。会议就一个议题,下一步该咋办。张国瑞说:“我们都是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海山大哥你就别客气了,我们都听你安排。”回头看看杨宝青,杨宝青点点头没说话。

  于是老海山决定把这次的战利品全部打包装车。领这些人向东进山。这一带山区他们都无比熟悉,也不怕小鬼子讨伐。

  在大家忙活的时候,小五子单独和张国瑞谈了一个小时,听说他们也是党的队伍,应该互相了解一下情况。

  小五子终于知道他烧掉的秘密情报上所说的中央在哪儿了。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完成魏政委的遗愿。

  张国瑞很意外,他原来以为抗联都是一些爱国的地方武装,听小五子一说才知道这伙人是真正的自己人,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大家就在鬼子兵营吃了顿饱饭,然后装车出发。

  小五子来和老海山,张国瑞,荣平大哥等人告别。老海山知道他另有任务。给他收集了一下子弹,他的马牌撸子子弹不好找,不过在矿长办公室找到了相同尺寸的子弹,这次还缴获了不少钱。老海山又给了他一沓大票。对他说:“城里到处都用钱,多带点。如果行动有困难,就马上回来,咱们再商量着办。”

  大个子拍拍小五子肩膀没说话,小五子向他用力一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小五子也不客气了,换了身衣服,带上钱,跟大家告别,向西面走去。

  小五子回到蛟河,已经中午了,他决定马上就走,蛟河领事馆还不知道矿山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趁鬼子还没严密辑察的时候,走得能更顺利一些,一旦风声紧了就不好走了。

  去车站买了票,是下午四点半的火车。小五子去买了身衣服,崭新的棉袍,千层底的高帮棉鞋。小五子很少穿这种衣服,有点别扭。不过能掩饰他土匪的身份。去剃头棚剃了个光头。买了顶貂皮帽子戴上,一点也看不出土匪的样子了。

  老海山给他的钱都是十元的大票,他没细数,至少有一千多块,还是很方便携带的。

  来不及去和大爷一家告别了,看看任务完成得怎么样,如果真能活着回来,他也真想去给大爷养老,享受一下他缺失的天伦之乐。

  到点了,检票上车,小五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坐火车。这个年代的火车里面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满车弥漫着一股臭脚丫子和各种食物混合的奇怪味道。

  小五子虽然没坐过却听人说过,有人仔仔细细地给他讲过各种流程,以备后来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少些麻烦。

  给他讲这些的人就是云姐,他念念不忘的云姐。也就是这次去新京主要寻找的人。

  小五子不知道,发车不久,蛟河车站就来了不少日本兵,戒严了。每个出行的旅客都要受到反复的盘查,他再晚走一会都可能走不了。

  发车以后,小五子就去车厢连接处找车长,车长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小五子先递上一根香烟点上。把刚拆封的烟揣进对方兜里,开口说:“大哥,我第一次出门,要去新京,什么时候能到?”

  这时代火车出奇的慢,一站一停,蛟河到长春两百公里左右,火车得跑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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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长一看小伙挺会来事儿,对他说:“小兄弟蛟河的?这是干啥去呀?到新京得明天早晨。有啥事跟哥说,哥保你安全。”

  小五子说:“我爹病了,想我哥了,让我去新京叫他回来一趟。我哥在新京给皇上当差的,这过年都没回家。大哥,是不是能补卧铺票啊?你帮我补一张吧?”说罢掏出五块钱给他。

  车长一看五块钱,接过来直接揣兜里,说:“补什么票,跟我来,有人查票就提我,我姓沈。”

  小五子赶忙道谢跟上。

  小五子躺在卧铺车厢里,一个包厢只有他一个人。忙活半宿又一白天,真有些累了,迷迷糊糊睡着了。即使睡着了,还是有一只手伸在怀里握着枪。

  云姐大名叫刘云,是长春宽城子义和盛药铺老板家老闺女。有三个哥哥,有当官的有做买卖的。

  云姐上中学时就接触了进步思想,毕业后从家里逃出来,跟学校同学一伙人一起投了抗联。

  云姐来时被安排在密营当文化教员。小五子在密营年纪最小,又都姓刘,所以云姐特别照顾小五子。

  在小二道河子,云姐一有时间就教他识字,小五子也聪明好学。到队伍分散的时候小五子已学完整个小学课程,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文化人了。

  云姐长得漂亮,性格活泼开朗。是密营所有小伙子们心目中的女神。

  像金豆子之类的小伙子们整天找机会接近云姐,哪怕是跟她说上一句话,或被她多看一眼,也觉得是天大的幸福。

  可云姐却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也对谁都规矩守礼,不假以辞色。

  去年队伍分散,小五子去了濛江,而云姐随政委留在红石,就再没见过面。

  情报中说,刘云同志带了政委去年的总结报告准备去哈尔滨去找共产国际的同志转呈中央,并请中央对抗联下一步工作作出指示。在长春会有代号牧童的同志接应。如联系不上共产国际就找门路进关直接去找中央。

  可是到年底时,两个人杳无音信,政委判断可能是出事了,于是打算再派出一组人去寻找情报和联络员。

  却没想到还没等派出人员就被鬼子包围在了密营,只好把这份秘密情报藏到了备用联络点,希望小五子等人能继续完成任务。

  政委没想到的是,几乎所有人都牺牲了,就连小五子都差点没命,如果小五子也没了,这份情报将会永远石沉大海。

  ……

  初春,乍暖还寒,白天融化的雪在夜里又冻成了冰。清晨时候好像比冬季还冷。

  火车终于在爬行了一整夜后,到站了。

  这里是长春,满洲国的都城,新京。

  日本人为什么选中长春作为他们侵略中国的大本营呢?

  因为在地理上,相对于东北其他的大城市来说,新京到日本可以开辟最短的航线,而且这里的铁路运输网络四通八达。

  并且长春位于整个东北地区的中心地带,有利于对整个东北进行辐射和控制。

  小五子下车,因为并没有行李,轻手轻脚地溜达出来。

  这时候早点摊儿已经摆出来了,小五子过去买了一碗豆腐脑,又要了两张煎饼。坐在街边趁热吃了起来。热食儿下肚,才感觉被冻僵了手脚暖和过来。

  站前有一个巨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五族共荣等口号,下面是一幅手绘的新京地图。

  小五子记性相当好,在牌子前站了很长时间,就是为了把地图记在心里。

  他不打算住旅店,这里是日本人的老巢,关东军司令部就在儿玉公园南边不远。旅店随时都有可能被查,很麻烦。

  长春原来叫宽城子,老城区不是很大,日本人来了后把长春扩建成了亚洲一流城市,城区扩大了几十倍。

  街上车水马龙,无比热闹。小五子在山里一直都是靠一双铁脚板走路的,多远都不犯愁。

  他知道云姐家里是开药铺的,肯定是在老城区。于是按照刚刚记住的地图向老城区走去。

  几天后,丰乐路满西中央饭店门前停了许多的车,汽车,马车,人力车。

  这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宴会。来的都是达官贵人,满洲国的官员,商界头面人物,甚至有日本人也来了。

  小五子靠在洋车上,一身拉洋车的短打扮,看似漫不经心地在等客人,可实际上,来的每一辆车上的每一个客人都被他的眼睛扫过。

  小五子在头道街那边租了间房子,那边都是来城里找活干的或者做小买卖的。房租不高,邻居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很适合打听事儿。小五子买了一辆洋车,用以掩饰身份。这破玩意还挺贵,一辆二手的还花了小五子一百多块。

  云姐家是药商,而且生意做得很大,比较有名。小五子没费多大劲就打听到了地址,可是在她家大院前等了好几天也没看到人,小五子有些心慌,他担心云姐不在了,那他的一切行为就都做了无用功。后来问了她家一个下人,他说大小姐不在这儿,住自己的房子,她在学校旁有房子。

  这下小五子悬着的心放下了,今天是听说有达官贵人在中央饭店办喜事,听人说这家和云姐家是亲属,这些富贵人家都是这个样子的,总是亲戚套着亲戚。云姐应该能来的,小五子提前来到这儿等待云姐出现。

  这些天小五子拉着洋车在长春大街小巷几乎转了个遍,这是他的习惯,无论到任何地方都要先熟悉地形。

第15章 过期的任务

  就在小五子将要失望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从大同大街方向开过来,停在中央饭店门前,司机是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下车后殷勤地跑到后面开车门,下来两个女人,一个是打扮的妖娆贵气的胖妇人,另一个人不用看脸小五子就一眼认出她来。

  云姐穿着素格子旗袍外面套着白色貂皮大衣。阳光斜照在那张清秀的脸上,依然是美丽得不可方物。小五子心里有什么湧出来直冲眼底,眼睛瞬间湿润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往饭店里面走,小五子还是看出了云姐笑容后面的凄苦。

  满西中央饭店是中国人开的,听说有张景惠作后台。是长春顶级的大饭店。

  张景惠这人是目前除了康德皇帝外最大的汉奸,小五子听说过这人,抗联队伍里有不少原来东北军的老兵,有的就是张景惠的部下。

  东北军人都很讲义气,即使老长官投了敌,成了满洲国的首相。他们说话提到张景惠时也不会直呼其名,对他相当尊重。

  饭店里传出来炒菜的香味使得小五子更饿了,他为了能找到云姐,一大早没吃饭就来了,现在已经过中午了。他还不敢离开,他怕离开这一小会云姐如果走了就又错过去了,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下午,参加喜宴的人陆陆续续开始往外走了,小五子打起精神,死死地盯着大门,等待那个身影出现。终于,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西装青年送云姐和那个胖太太出来,上了那辆黑色轿车。

  小五子提前拉车在十字路口等待,等汽车过来后快步跟上。汽车跑得并不快,而且大同大街是一条笔直的马路,小五子远远地跟着,看汽车在兴仁大路拐了进去。小五子跑了起来,等他跑过路口时正好看见汽车进了一条胡同,幸亏小五子跑得快,要不然就会跟丢。

  这里有一所学校,学校旁边有很多民房,都是平房,只有不远处有一个独立的小院,里面是个两层的小楼,在这一片平房里显得鹤立鸡群。

  小五子看汽车并没开走,没敢贸然进院,于是就停在院外的空地上等了一会。

  过了一会西装青年开车拉着胖太太走了,小五子终于确定这小院就是云姐的家。

  小五子上前叩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位大妈,一看打扮就是保姆之类的人物。看小五子是个拉洋车的就说:“没人叫车呀?”

  小五子说:“这是刘大小姐的家吧?麻烦您把这个给她看,就说小五子找她。”说完递过去一支钢笔。

  小五子并没有用暗号,他和云姐之间根本用不着暗号。不一会就看见一道身影尖叫着飞奔过来,跑到跟前愣了一秒钟然后就扑到小五子怀里嚎啕大哭,双手死死抓住小五子胳膊,掐得小五子肉疼。

  小五子知道她为什么会愣一下,因为小五子长个了,前年分别时小五子还没有云姐高,云姐总是喜欢揉乱他的头发,可他现在整整高出云姐一头,云姐的头顶只到他的下巴。

  小五子也是满脸泪水,嗓子仿佛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云姐抬起头,泪眼蒙眬却嘴角含笑,抚摸着小五子的脸庞,呢喃着说:“我的五子弟弟长大了,姐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你了呢!”说完又哭,把小五子前胸哭湿了一大片。

  闻着云姐头发上的幽香,小五子的心都融化了,觉得这一年多来,吃的苦受的罪都值了。

  云姐的小楼里,一桌丰盛的菜肴被仆人们端了上来,云姐自己不太饿,坐在桌旁笑吟吟地看着小五子狼吞虎咽。又亲自给他倒茶水,又告诉他慢点吃,别噎着了。

  吃完饭,云姐把下人都打发出去,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云姐才把接受任务的前前后后娓娓道来。

  去年七月份,魏政委派她带着情报回长春?,与她接头的是抗联潜伏在长春的同志代号“牧童”。

  情报是抗联近两年的总结报告,和对东北局势的判断,以及希望中央给予一定的支持和指导下一步的方向。

  云姐和牧童扮作夫妻,乘火车去了哈尔滨,打算与共产国际的同志秘密接头,让他们转呈中央。

  小五子注意到云姐说到与牧童假扮夫妻时脸色红红的眼神里有一些奇异的光芒流动。

  到了哈尔滨等了几天却发现没有人与他们接头?。后来辗转打听到共产国际的情报站被鬼子端了,抓了好多人,但没抓到重要人物,他们可能是提前听到风声及时撤离了。

  于是二人又等了几天,看看始终没有消息,二人决定返回长春,一有机会就直接去关里。哪知道回到长春后云姐就被家里人软禁了,她二哥是伪满政府官员,怕她再去找抗联,不让她与任何人接触。

  等过几个月后家里看得不太紧了,云姐就去找牧童。却发现牧童不见了,连他工作的同事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牧童走时带走了情报,没给云姐留下任何线索。云姐初步判断他应该是担心云姐的安全,没带她走,自己一个人去关里送情报去了,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杳无音讯?。也不知道他送没送出去这份情报。

  上个月,云姐在报纸上看到了政委牺牲的消息,这下彻底和组织失去了联系,云姐以为小五子也在那场战斗中牺牲了,没想到今天能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面前,云姐心花怒放无比激动?。

  两人对现在的情况都没什么好办法,一种办法是等,等待牧童那边的消息,第二种办法是找,找到牧童或找到情报,虽然这情报已经过期了,没什么用了,可小五子有个执念,这是政委的遗命,自己就是想完成它,以告慰牺牲的英雄们。

  云姐问小五子怎么打算的,小五子说:“我再等几天,我们发动各种渠道再找一找,如果找不到我就得回去了。”分散的抗联队伍还在山里呢,那里才是他的家。

  小五子也把分开后的前前后后给云姐讲了一遍,有些事他没说,比如漂河川和矿山的事情,不是小五子不信任云姐,而是这是情报人员的规矩。

  小五子把枪和弹夹掏出来让云姐保管,他租住的地方人很杂,他怕人多眼杂暴露了身份。云姐要留小五子住在这儿,小五子婉拒了,一来不方便,二来对云姐名声有影响。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都是情报人员,没有必要不能常在一起,以免被人一锅端了。

  于是小五子就在这陌生的城市住了下来,每天仍然拉着洋车大街小巷地转,在城市里消息要比山里来得更快更方便。小五子每天都看各种报纸,好多他认为有用的消息他不敢写在纸面上,只能凭脑子记。

  云姐在一所小学里教书,这是她与家里人经过半年的讨价还价妥协的结果。小五子经常等云姐下班后来她的小院混一顿好吃的。

  日本人在满洲国实行经济封锁,粮食分等级,甲等粮食只有日本人能吃,东北老百姓不准吃,吃了就是犯罪。据说有人晕车,在街边吐了,吐的食物里有大米,被日本鬼子发现后立刻抓了起来,一顿毒打后押走了,因为这叫经济犯罪。

  不过这在云姐家这种富贵人家却是小事,云姐的父亲和几个哥哥都是场面上的人物,家里并不缺大米白面。小五子来吃顿饺子竟吃得泪流满面的,云姐问他咋的了,小五子说他想杨司令了,杨司令牺牲的时候已经断粮好几天了,胃里都是棉花树皮。云姐的情绪瞬间被他感染,也沉默了下来。小五子不知道,他最崇拜的杨司令的头颅,就在他经常路过的般若寺里。

  有时那个西装笔挺的英俊青年也开车来,他叫金良,是正牌子的清朝贝勒爷。在日本人开的银行里当个小经理。

  金良是云姐家里给他定下的未婚夫,云姐却不爱搭理他,经常不给他好脸儿,对他冷若冰霜的?。

  金良得知小五?子是云姐在山里认的干弟弟后,对小五子格外的好,经常给小五子弄好吃的。

  有一次问小五子:“想不想学开车?”小五子立马说:“想?,金良哥你教我吧?”于是金良每天下班都有了来接近云姐的借口。小五子很聪明,几天就学会了,能把车开得飞快。金良也没事就让小五子开车,他金少爷可不差这点油钱。

第16章 冒失行动

  十多天后,小五子拉着洋车依然在盲目地收集有用的情报。却被个日本人羞辱了。这天,他在北安路拉了个日本人,在大同大街上向北到吉野町。吉野町也就是后世的长江路,这个时代的吉野町非常繁华,以日本人开的买卖居多。

  小五子把客人拉到一家戒烟馆门口,那个日本人跺了跺脚,小五子停车,客人下车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毛钱扔到地上,都没看小五子一眼,转身进屋了。

  小五子低着头去捡钱,脸上却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

  这半个月来他每天都在等待牧童的消息,在这群敌环伺的地界小五子谨小慎微地行事,不敢做出丝毫出格的行为,心中却有一团火在暗暗地燃烧,已经临界到爆炸的边缘了。

  今天这日本鬼子彻底点燃了小五子的怒火,小五子心说:“就是你了,手里的刀也该见见血了,要不然就锈住了。”

  日本人在东北大肆贩卖鸦片,头几年迫于国际?舆论的压力,把原来的烟馆都改成戒烟馆。戒来戒去还是大烟馆,换汤不换药。

  小五子等了那个鬼子一整天,下午五点多那个日本人下班了,小五子远远地缀在后面,他发现这个小鬼子出奇地抠门,上班来时坐洋车就给一毛钱,下班竟不坐车了,步行回家。可看穿着打扮根本不是穷人,而且他是开烟馆的怎么会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