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别死 第168章

作者:李夏蝉

  不过陈策显然不想和他们讨论诗文等事。

  陈策和李梦阳两人打了招呼后,便对王务弼道:“王大人,有一事我想推荐你去。”

  王务弼拱手笑道:“陈公子但说无妨。”

  从徐经那里,王务弼已经深刻的了解到眼前这名温文尔雅的公子究竟多么厉害。

  徐经才观政几个月,在陈策的运营下直接就被调去了西南,他可不敢小觑陈策的能量。

  李梦阳很奇怪,看王务弼的样子,似乎对陈策很是尊敬,可何景明不是说这个人顶多只是个商贾,有些学问的小民么?

  何至于让王务弼如此尊敬?

  况且他也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啊?

  陈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西南缺人治理,且最易出政绩,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不知你愿意去否?”

  王务弼愣了愣。

  陈策不着急等待王务弼的答案,又对唐寅文徵明几人道:“你们也可以考虑考虑,我可推荐你们去西南为官。”

  听到这里,李梦阳终于忍不住开口,他的脾气很直,问陈策道:“阁下在京任职?你一句话能推荐这么多人去西南为官么?”

  很显然他觉得陈策在吹嘘,更觉得陈策这是在害人!

  西南什么地方?那里土人混杂,去西南为官和流放有什么区别?这叫什么机会?

  还有,唐寅几人只是个举人,什么时候举人做官这么容易了?

  (本章完)

第270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李梦阳性子直,脾气倔,这样的人不适合做官,也因为这个性子,最后他和何景明这对好朋友也闹得分道扬镳。

  随着时间推移,何景明渐渐开始怀疑他们的理念似乎走歪了,复古并不是一味的否定现在文化推崇古文化。

  也就是因为何景明和李梦阳理念存在差异,李梦阳渐渐开始否定抨击何景明,最终两名至交好友彻底决裂。

  这些事陈策都知道,通过这些事大抵也能知晓李梦阳的性子。

  陈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李梦阳也会来这里,只能耐着性子对李梦阳道:“在下还没在朝廷为官,不过倒是结交了几名朝官。”

  李梦阳哦了一声,不免对陈策看轻了三分,有点小人脉便如此张狂炫耀,此人不堪大用。

  这是李梦阳给陈策的评价。

  陈策自然不会理会李梦阳在想什么,对王务弼道:“王大人是否觉得西南苦厄,难以治理?”

  “可王大人有没有想过,你若在京师熬着补缺,没有任何人脉,最终被调去的地方依旧会是偏远小城。”

  这是官场上默认的潜规则,三甲进士没进翰林院,大都会在六部等衙署观政,你若上面有人,他们可以给你运营到一处富饶的地方,从八品县丞起步,慢慢熬资历。

  若是伱上面没有人脉,那么等个一两年或者更长时间补缺,最后会给你先调去偏远地域。

  三甲进士的前程就是如此。

  和什么人说什么话,陈策对此道实在太精通了,和王守仁你可以谈理想,谈抱负。

  但是对王务弼这样的俗人,你只能和他谈前程发展。

  西南需要人手,不出意外,弘治皇帝那边肯定不会招揽到任何一名官吏去西南,除非弘治皇帝强逼着官吏去西南。

  但这样逼着人过去,他们即便去了西南也会成为王守仁的累赘,不会给与王守仁任何帮助,最后对西南治理非但没有益处,反而会帮倒忙。

  陈策继续道:“西南固然难以治理,但机遇却更多,更容易出政绩,当今圣上将目光对准西南。”

  “谁都对西南唯恐避之不及,皇上明知道无人愿意去西南,为何还会放出风声来?”

  王务弼踟蹰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皇上打心底要彻底改变西南。”

  陈策点头:“所以我才说,这是个莫大的机遇,与其在京师熬资历,为何不去西南做一番成绩,还能被皇上看在眼中?”

  王务弼陷入沉思。

  李梦阳忽然哼了一声,开口道:“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王兄,你真认为这是个机遇?朝廷聪明人那么多,他们都看不出这里面的道理,就陈公子看出来了么?”

  “西南固然会被皇上重视,被看在眼里,这都不假,因为西南很乱,皇上在盯着西南。”

  “可西南真容易出政绩吗?那里土人和土司混杂,土司掌控土人百年,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你一个汉人官吏去管理土人,那些土司们会百般阻挠,那群土民可不是大明的子民淳朴善良,他们哪里会听你汉人官吏的管理?”

  陈策最讨厌这样的人,自己没这个勇气去开疆拓土就算了,还要在背后打击别人的士气,说一些风凉话。

  陈策淡漠的看了一眼李梦阳,刚打算开口,何景明却摇摇头道:“天赐兄,此言差矣。”

  “西南是我大明的领土,土民也是我大明的子民,就是因为西南情况复杂,才需要有志之士去解决。”

  “如果每个人都趋利避害,那西南的问题谁来解决呢?留给我们的后世子孙吗?”

  李梦阳意外的看了一眼何景明,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好友居然会帮着外人说话,不免恼羞成怒道:“我们的后世子孙也不会受到西南之祸的影响。”

  陈策淡漠的道:“李大人说的挺好,你是读书人,数十年寒窗科举,当初闻鸡起舞立下的高尚志向,怎么在为官后就全部抛之脑后呢?”

  “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这些都是大道名言,相信你读书的时候也都通读过,现在还记得这些吗?”

  李梦阳叱道:“汝说我乃小人?”

  陈策淡淡的道:“谈不上,我只是做个比喻,也只是想问问你在你科举前立下的志向,是否在为官后被磨平?”

  “你不是一直在倡导什么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吗?你不是一直口口声声反对馆阁体,觉得八股约束人思想吗?”

  陈策摇摇头,道:“不是,馆阁体和八股都没约束时人的思想,是你自己约束了你自己,你担心的是在西南做不出政绩,会白白浪费光阴,你其实更想去抨击一下皇上,弹劾一下权贵,甚至内阁的一些决策。”

  “因为这样你才可以扬名世人对吗?”

  当自己这点小心思被陈策三言两语击中,李梦阳脸色怒红一片,这不是指桑骂槐,骂自己是伪君子吗?

  李梦阳冷喝道:“胡说八道!”

  “好,就算如你说的那样,王兄可以去西南,伯虎他们几个呢?他们仅仅只是举人,你想推荐他们去西南就能去吗?”

  陈策点头道:“嗯。”

  “我想推荐他们去,他们就能去!”

  这一刻,陈策锋芒毕露,他就像一把尘封多年的利剑,从未出鞘过,但出鞘之后,依旧寒芒刺眼!

  李梦阳嗤笑了一下,哼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未免太狂妄了!内阁都不敢保证,你可以?”

  “今日本官话放在这里了,你若能推荐他们一同去西南,本官当众喊你一声陈师!”

  眼见陈策和李梦阳分歧越来越大,唐寅和文徵明王务弼等人急忙上来劝说。

  不过李梦阳性子耿直,拂袖道:“今日这聚会,本官不聚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

  望着李梦阳气咻咻离去的背影,唐寅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尤其唐寅,本来陈策就没约何景明和李梦阳,是唐寅约的他们,唐寅不好意思的对陈策道:“这……”

  陈策压了压手,对唐寅和文徵明几人道:“不要被他影响,你们好好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本章完)

第271章 应诏指陈疏

  王务弼思绪没多久,便咬牙道:“陈公子,我愿去西南!”

  陈策微微颔首,但还是对王务弼道:“王大人你要想好,此去西南机遇和危险并存,最能锻炼人,也最能磨人心境,西南苦厄,若没有足够的意志和坚持,切莫随便应我。”

  王务弼重重点头:“我想好了!”

  就如陈策说的那样,自己在京师不知要熬多久才能熬出一个官来,如果按部就班,想要升迁得等多少年?

  西南机遇和挑战并存,一举一动都能被天子看在眼中,在西南一年,能抵在其他地方三年甚至更久。

  反正最后自己这名三甲进士顶天也就被派去偏远地区做县丞,与其如此,为什么不选择西南?

  陈策又看着唐寅四人,唐寅在顺天快递已经磨炼出来了沉稳的性子,距离下一次会试还有两三年的时间,他自然想去西南先从基层官吏磨砺,为以后官途打地基。

  只是他比较担忧,他仅仅是个举人,有资格去西南为官么?

  祝枝山听了陈策的话,早就跃跃欲试,这么多年的会试屡次不中,已经让他对科举失去了信心,这是一次机会,若是能去西南边为官边读书,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和唐寅担忧的一样,自己这举人身份,真能被调去西南做官么?莫要到时候只是一名刀笔胥吏。

  文徵明和徐祯卿两人心高气傲,他们和唐寅祝枝山的想法不同,都认为自己下一次科举必会中第,对去西南兴趣并不大。

  陈策也不强求他们,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文徵明,最终什么也没说。

  徐祯卿熬两届六年,最终在弘治十八年中第了,但文徵明这辈子都没希望。

  这次机会错过就错过了,既然他不愿意,陈策自然不会强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逼迫他们去反而适得其反,人各有志。

  陈策对唐寅和祝枝山道:“不必担心,我说可以去西南就可以。”

  文徵明和徐祯卿拱手道:“陈公子,我们就不参与了。”

  陈策淡淡嗯了一声。

  何景明也拱手对陈策道:“陈公子,天赐兄心直嘴快,你莫和他一般见识。”

  陈策摇摇头道:“不会。”

  “何公子,反对台阁体平庸诗风的提倡不错,立意也是好的,但一味复古,却并不是一件好事,复古求革新才是时代的需求。”

  “大明未必就不会有人做出好诗好词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四月春蚕已剥绵,困人风日嫁人天。不知织就鸳鸯锦,废却如花几夜眠。”

  何景明惊愕的看着陈策,先是一愣,旋即整张脸变得极为佩服,仔细品味一番后,忍不住心悦诚服道:“陈公子……好词!好诗!”

  陈策微笑道:“这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复古求革新,才应该是伱们这类人提倡的,而不是一味复古。”

  “你可以将春秋的分封制拿到秦朝的郡县制吗?你可将宋明的科举制改成东晋的九品中正制吗?”

  “你们总是说科举束缚了人的思想,但怎么没想过科举制的诞生能让贫寒之家能有上升的渠道?”

  “不然现在你,你们,我,无数我们这样的人,生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又有谁能站在这里去抨击什么科举八股的疲敝呢?”

  何景明怔怔的呆住了。

  起初他以为陈策那两句诗词已经将他的才华志向展现出来了,可到现在他才明白,在人家的思想境界中,诗词只是小道而已,人家放眼的是整个国家发展!

  如此高屋建瓴的志向眼光和抱负,简直让他们这些人渺小的如同尘埃!

  是啊,如果现在中华还是九品中正制,还是察举制,那未来的中国就会陷入和阿三的种姓制一样,贵族永远是贵族,平民永远不会翻身。

  或许一项制度出来会有弊病,这无可厚非,但也不能一味否定这项制度对国家带来的好处,这对开辟这项制度的人是不公平的。

  ……

  最近张家兄弟依旧张狂高调,自从在西南打赢了仗回来,这两个家伙比以前更加怙宠横甚,手下招揽一批泼皮欺男霸女、夺人田地……为非作歹。

  整个京师就没有人敢招惹张家兄弟的,连状元都敢掌掴,还有什么是这两兄弟干不出来的。

  可偏偏弘治皇帝爱屋及乌,对张家兄弟的胡作非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梦阳实在看不下去了,今日本就心情不好,在离开王务弼府邸的时候,傍晚喝了点酒,于是当晚就写了一封《应诏指陈疏》,直接提交给了内阁。

  这封奏疏里面直陈二张的‘二病、三害、六渐’,直言不讳的说张家兄弟‘招纳无赖,网利贼民、夺人田土,拆人房屋,虏人子女,要截商货,占种盐课,横行江河,张打黄旗,势如翼虎’等罪证。

  奏疏提交内阁,内阁自然交给了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依旧视而不见,不过这奏疏最终还是传到了张家兄弟耳中。

  张府。

  “岂有此理!”

  “胆大包天!”

  “这个李梦阳,小小户部主事也,居然如此诽谤你我平定西南的大功臣?活腻歪了是吗?”

  “太嚣张了!”

  两兄弟气的面色通红,哼了一声,张延龄道:“我要把他屎给打出来!”

  张鹤龄淡淡拉着自己冲动的二弟,摇头道:“莫要冲动,这群文人啊,就是贱骨头,你越是蹂躏他们,他们越是高兴,我们和他一般见识,我们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