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137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骑马必须要走地形相对平坦的地方,不然就失去了意义,战场附近能够纵马奔驰的地方也早就埋伏了狙击手。

  “抓住了,抓住陈三槐了!”一营开始追击明军时,洵阳西城墙上的士绅们就被告知可以自行离开了,可得到通知的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动弹。

  他们还是呆呆的站立在城垛后面,看着几百步外跪了一地的俘虏和正在忙碌的“流寇”军将。

  没人说话,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暂时停止了,这时候大家几乎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将来怎么办?

  自从门禁对士绅们开放之后,大伙根据远近亲疏,每天都要聚拢了交流,内容不外乎流寇们在城内、城外又在做什么,以及官兵赶走了流寇以后他们该怎么应对。

  可不论怎么讨论,大家每次都要对一件事嘲笑一番,这伙流寇从来就没有指使百姓修整城墙整顿防卫。

  之前,这事每次都成了大伙的笑料,流寇毕竟是流寇,可能也根本就不懂如何守城守,另一方面也说明了流寇并没有坚守城池的念想。

  可到了今天,士绅们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傻子,有这样的军将器械,还守个毛线的城池。

  士绅们现在也慢慢回过味了,这一仗放在洵阳城下应该是故意打给他们看的,不然只要粮秣支应的过来,在哪里都能轻松打败这支明军。

  照这样的情形看起来,这伙流寇短时间里应该是不会离开洵阳城了,正在琢磨着心思的士绅们被呼喊声给惊醒。

  陈三槐这应该就是带兵的副将了吧?斩将夺旗,怎么就这么轻松?

  “瞎吼什么呢,都在马上挂着,这能叫抓到了?”一个军官在门楼上笑骂了一句。

  确实,士绅们探头看下去,来得一共有七匹马,六匹上面都坐着骑士,只有一匹马背横放一个人,看身体晃动样子也知道,死的。

  陈三槐的尸体是脸朝地面背朝天放在马背上的,后心位置一个碗口大小的洞,皮肉外翻着,上面还点缀着几粒像是骨碴状的白色东西。

  这可是参将,两层甲胄在身上,外面罩着一身明光甲,里面还有一层皮甲,可即使这样也还是被武器打了对穿。

  “大王可要亲自察验一下?”

  领头的是骑兵营的副营长,好悬没把团座给喊出来.

第196章 地位不平等

  “按条例交给后勤去办就得了,一个参将而已,还值得作假不成?”

  教导团里个个都是老资格,说起来反而是王栋的资历浅了,团里要说不服气的肯定有,但无奈他战功、人脉实在强大。

  教导团成立之初,特别是军官的任命都是要拿事实出来说话的,他王栋在西南不仅仅是参谋而已。

  奢崇明、安邦彦投降以后在云贵肆虐时,王栋可是这支部队的实际指挥官,他带着土司兵马在前面杀巡抚、灭总兵、土司,而林从安则带着林兆鼎在后面接收成果。

  要说起来,现在在夏国陆员里面要论长期作战的经验,也就两个人而已,林从安、谢康德,其他人打的几乎都是一战而定的战斗。

  而且王栋则是一边打一边收编整训,本来奢安两家只带了大约六万人准备跟着一起去洞乌,结果等到出云南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约二十万人的庞大队伍。

  当然也有参谋后来指责五团在征服洞乌的作战中太过残暴。

  可也有人反驳,二十万进入洞乌,以云南和洞乌交界一带的运输条件,要是手段不狠辣一点,最后能或者的可能五万人都不到。

  夏国各处都是这样的氛围,只要没有明确的条例禁止,在哪里,说什么都不会被惩罚。所以不是正是场合,夏国军的官兵说话向来都比较随意。

  城墙上的洵阳士绅可是都听到这几人的大声谈话,要是在一天前听到这样的话,他们回家一定又是一通嘲讽。

  可今天之后,相信大伙儿轻易都不敢在嘲笑这伙“流寇”了。

  “王将军,白家愿意依照将军的说法缴纳税赋!”

  白广升怎么都感觉不到这是一股“流寇”,要天下都是这样的流寇那还怎么了得?他心里笃定这伙所谓的“流寇”一定别有来路,这时候也不再犹豫,当众喊了出来。

  “好啊,非常感谢白先生的支持!”

  王栋满面笑容的边说边向白广升拱手致意,白广升也赶紧躬身回礼。

  “当不得将军称呼先生。”

  在大明,“先生”二字还真是不能乱叫的,但在夏国联盟已经成了习惯,成年男子不论什么年纪都能叫一声“先生”。

  “不打紧的,我们平日都是这么称呼,以后先生会习惯的。”

  不论在学校里还是部队里,夏国联盟近几年来形成了一定的共识,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白广升此时主动公然表示赞同联盟的政策,这固然让人欣喜,可洵阳或者说天下的士绅多了去,就象现在一样,有人表示赞同,可大多数人还是不吭气。

  好在前几个月王栋和教导团全体官兵一直都在开展讨论,要怎么应对大明的士绅问题。

  讨论中到达成了几项共识,第一,除非反对联盟的税收制度,否则尽量少用甚至不用武力手段;第二,允许士绅们持观望态度;第三,不限制士绅们的人身自由,任由他们出入地方。

  等到处理完战场上的事情,回到驻地的王栋又收到了好消息,除了两家,其他洵阳士绅都亲自或派人表示愿意接受交税的事情。

  看看,失去全部还是失去一点儿,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适当让步。

  “騬驷,你这真真是……真的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刘宇在白家的偏厅里不停的踱着步。

  “亲翁,你真的相信这支兵马是流寇?”白广升倒是笑眯眯的坐在鸡翅椅上喝茶。

  “这……可这伙人马到底还是杀官、杀将,这……这到底还是造反了呀!”刘宇停下来,双手在背后攥成一团。

  “四方兄,你看这支兵马可象是不留后手的吗?”

  “这个,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亲翁,我看这支兵马法度森严,背后势力必不简单,所以……我相信他们的后路也就是我的后路。”

  说起这句时白广升终于收拾起了脸上的微笑,正色跟长子的岳父说到。

  “可……万一,騬驷,万一呢?”刘宇深深皱着眉头。

  “亲翁,说起来咱们两家在洵阳城里不敢说一等,但二等的前列怎么占得上吧?”

  白广升并没有看着他的亲家,两眼直直的看向了屋檐。

  “应当算得。”虽然白广升没有明说,但刘宇明白他指的什么。

  “又如何呢?我白家几代百余年来也不过良田千亩,府宅一座,对了,称府都是暨越,然后呢?随便来个什么品级官员,咱们还是只有跪地说话的份!”

  “可大明两百年不都是这样的吗?”刘宇有些不明白亲家在感叹什么。

  “可我现在跟他们是站着说话的,而且他们有事都用‘请教’二字,说的对真听。”

  这下连刘宇也怔住了,的确,他这才发现这些天来好像和那些人说话没让他们跪着。

  跪下这事真是奇妙的很,不论你再怎么习惯,就认知来看,这都是一个自视轻贱的姿态,要是心里真的服气还倒算了,可只是习惯的话心里怎么都会有些不舒服。

  平常里没人提起也就也罢了,可一旦说起来总会觉得有些不那么畅快。

  夏国联盟不兴跪礼以及快七年了,从开始的一家一府,到后来工坊、军队,在后来就是全联盟。

  来到洵阳后开始几天为了所谓的权威,教导团上下还不忌跪拜,可没有了跪拜礼仪之后夏国联盟里的人,特别是军人们对被人跪拜这事怎么都不舒服。

  自己站着,对面跪着个人在说话,这样的情景就很容易让人毛躁,所以大家一商议,不明着说废除跪拜礼,但可以主动把人请起来说话。

  刘宇这些天到底和教导团的官兵们接触较少,不象白广升天天都会被请过去问事,感觉也不深刻,可被这么一提回忆立刻就上头了。

  双方以同等姿态对话,也许心里还是会觉得地位不平等,但这样的姿态却会让人很舒服。

  刘宇这才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确实,除了开始几天,后面他好像还没跪下去就被搀住了,而且谈话时也没有什么堂上堂下之分.

第197章 慎言慎行

  照道理,“流寇”们现在就是洵阳城里的主宰,说阖城士绅都由得他们宰杀都不过分,细细回想起来刘宇才发觉,这伙“流寇”好像还真不是故作姿态,他们是很自然的大家对坐谈论。

  “騬驷,就因为这个,不至于吧?”

  “是啊,就为了这个还真不至于,可我觉得他们有希望……”

  听到白广升的话刘宇悚然一惊,连忙转头四下看了看。

  “騬驷,慎言慎行啊!”

  大明到了眼下这幅田地,要说天下士绅们都只顾着醉生梦死这话谁信?

  不论后金也好,流贼也罢,大明府县一攻就破甚至开门投诚的也不在少数,为什么?还不是对朱明失望透顶。

  有明二百年来,天下士绅对大明最深厚的感情就是“免税”,因为实在是爽,但在生死和交税这两样事上做选择就很简单了。

  白广升是洵阳士绅里面和教导团接触最多的人,夏国联盟最初是以一帮底层糙汉子为基础形成的,这类人是最容易打破旧有习俗的一类。

  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讨生活的人能有多在乎规矩?所以朱樉带来的现代行为反而很容易让他们接受。

  几年下来,这些人的地位也提升了,但新的行为习惯也形成了,和大明上下尊卑有各种教条严格约束不同,教导团的老兵早已习惯了联盟里的那套行为准则。

  这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而且联盟也并没有把大明的士绅放在敌对位置上,既然不是敌人,那平常说话做事自然就照常进行。

  白广升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和教导团的官兵们相处的,可这些都还是细枝末节,和官兵们相处的日子里让他感觉到了机遇。

  “好,那就不说这个。亲翁,你看这些人可缺钱粮?”

  “决计不缺,做派这个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刘宇只稍稍思考了一下就坚定的回答。

  士绅们人虽然回家了,可帮他们打探消息的人一波一波的把最新的情况给他们传来。

  前些天给百姓发工食粮的事情先放下不说,那时还可能是为了稳定洵阳城的民心故作大方。

  可今天不同了,据说俘虏超过三千人,这支兵马把俘虏原地关进了官兵造的营地里,但是立即就召集人手给俘虏吃上了饭食。

  俘虏算人吗?以前历朝历代都不算,这个是没必要装的事情,可这支兵马却这样做了,那说明他们真的就是想这么做的。

  “既然不缺粮饷,那他们的粮饷从哪里来的?”

  “这个……,莫非騬驷你知道?”

  “我也不知。”

  “那你说这话是何用意?”

  “亲翁,他们既然不缺钱粮,来我洵阳为何?”

  俗话说的好,一个好汉三个帮,白广升之前没有和亲家讨论这事,今天为了搏出彩当众表态。

  要知道这个决定一旦做错可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但他还是想搏一把,因此现在他想说服刘宇,不敢说让亲家支持自己,但至少不要反对。

  “嘶……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了,流寇来去只为钱粮,这伙人不要钱粮来洵阳做什么呢?”

  前面洵阳的士绅们都在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家产担忧,也没什么人象白广升想的这么多,刘宇被亲家这么一问也当下愣住。

  “四方兄,洵阳可却人手?”

  “怎么会?只有多出来的人,没有多出来的地!”

  洵阳一向太平,加上境内河流密布,一向是人多地少的局面。

  “这样的话那些俘虏要么放走,要么杀掉,留下做什么?”

  “你是说他们短缺人手?”刘宇好歹也是洵阳县吏房主事,这时候也抓到了苗头。

  “他们不是洵阳却人手,是老巢缺人手,騬驷,是这个意思吧?”

  “亲翁高见,可我拿不准的就是,这大明天下,哪里还有缺人手的地方?”

  见刘宇也认同了自己的观点,白广升有些高兴,现在终于有了探讨问题的氛围。

  “老爷,有一队军爷在外面说是要求见,要请他们进来吗?”

  白广升和刘宇在偏厅正聊着,管家远远的朝这边喊了一句,因为话题比较隐秘,下人们都被赶的远远的。

  “快请……不,等着,我亲自去迎一迎。”

  这时节洵阳城里的“军爷”还能有谁?白广升刚回了一句就觉得不妥,连忙高喊了一声。

  “亲翁,要随我一起去看看吗?”正准备出门的白广升转头向刘宇招呼了一句。

  “那就……一起去迎一下。”刘宇边应声边对自己的亲家伸手示意他先走,毕竟这里是他家的府宅。

  五进的大宅,偏厅离正门有几十米的距离,白广升一边走着一边埋怨管家。

  “你是怎么做事的,为什么不请人先到正堂喝茶,怎么就在门口候着了?”

  “回老爷,你这就冤枉小的了,不是小的没请,是那些军爷执意要在外面候着的,说是没有老爷许可不愿给家里填麻烦,连门房都不肯进。”

  管家打小就是白广升的小厮,对于他的脾气自然了解,见他虽然是埋怨的语气,可眉宇间却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意思。

  “哼……总之就是你不会办事。亲翁,你看,这些军将一向都是这样的做派。”

  先应了管家一句,白广升转头又对刘宇说了一句。两家从来亲近,不然也不至于做了姻亲,刘宇明白白广升这句话可不是埋怨,而是感慨。

  要说他们两家自打百年以前开始就是吏员出身,洵阳县也好,兴安州也罢,就算是汉中府,上下也都是有些体面的人家。

  可在从前,衙门要是有什么事要找他们商量,从来都是马快或者弓手过来递一句话的事情,他们还得立即赶去县衙。

  平常官员要是有什么事么情需要沟通,即使派来个家仆,他们也得以上宾的礼仪接待,稍有不慎难免还会得个不知礼数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