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313章

作者:云烟遮掩流星

  商人们根据带回来的消息“质量”和连续时间获得“积分”,同一消息以第一个传达的为准,除非后面的远比其详细,否则不能再得分。

  积分越高,获得的等级就越高,而等级越高,享受的待遇也就不同。

  当然,道听途说的消息很多都是失真的,计冉也不在意,只是特别强调所有的消息都不能是自己编造的,必须是探听得到,旦有编造做假,则直接取消资格。

  计冉给商人设立了二十级“爵位”,不同的爵位对应不同的专卖权和定制专卖权的数量以及供货量的大小。

  而且这个爵位并不是稳定不变的,一定时间内没有获得积分便要降低等次,等次太低则会被取消其获得的专卖权和定制专卖权,专而授予其他达到等次的人。

  吕布威越听越着急,他暗自对照这个定士授爵规则,发现自己目前享受的差不多已经到了十五等。

  可积分从今日开始才计算,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要回到同样的起跑线与这些商人进行竞争呢?

  不过有了前面的教训,他不敢再随意出声,只能忍到会后再找朱樉单独沟通,期望保住自己目前独一无二的待遇。

  普通商人们已经沸腾起来。

  他们长期在夹缝中生存,对于平民商人的艰辛有着切身的体会,何曾想过会受到如此“公平”的对待。

  这些消息的收集对他们来说没有“门槛”,在街头巷尾就能获得,虽然比起来大商社仍然占有极大的优势,可总比以往那种只论出身高下、权势地位、财富多少之类他们注定跨不过的门槛要好太多了。

  有的人甚至已经在心里暗自计算,自己有多少子侄、亲友、伙计可以分派出去一边行商一边收集消息赚取积分,要是多赚点钱,甚至可以专门雇人干这个事。

  大商社的执事们心情却要复杂得多。

  之前他们抢到了不少专卖权,如果朱樉真的能保证足量供应的话,无疑可以让他们获得极大的利润,这对于提升他们在家主心中的地位有着极大的帮助。

  毕竟他们大多是因为能力不足或干脆被“发配”来到周地的,从来没有想过还有“翻身”的一天。

  正因为看到其中的商机,他们对专卖权的积极性很高,优势也确实不是那些平民商人可以相比的。

  可正是如此,他们要保住自己目前得到的专卖权以及未来可能的定制专卖权,需要获得的积分也相应提高了很多。

  收集计冉所要的那些消息并没什么禁忌,可这毕竟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要发动商社的资源来收集消息,他们还得先说服家主点头才行。

  难就难在这点,本来他们就不受待见,平时要见家主一面都很难,更不要说需要调集整个商社的资源来赚取积分了。

  不过现在他们也骑虎难下,放弃那些到手的“肥肉”是不可能的,只能想方设法满足计冉的要求了。

  见目的已经达到,设计一件新颖独特的商品毕竟不是谁都可以信手拈来的事情。

  计冉让之前获得专卖权的商人提交第一份定单,并表示这些定单将在他们的“爵位”到达相应水平后进行交付,第一届周地商贸洽谈会终告结束。

  至于定制专卖权,则会有专人负责处理,商人们只要想好了,随时都可以到政务中心申请备案。政务中心审查通过后,只要爵位达到便会组织生产尽快交货。

  离开之前,白氏商社的执事专门走上前来,对朱樉和计冉一礼:“文子的商贸雄心令在下叹服,若能达成,天下商途将为之一新。”

  计冉眼睛都不眨,淡淡地道:“我也很奇怪,白圭把你放在这里,眼光可没传言中那么好。”

  那名执事脸色微变,白圭不仅是名满天下的大商人,更是**的五相之一,天下间敢直呼其名的人并不多见。

  可计冉是什么人,即使是一国之君求见,那还得看他心情如何。

  那名执事既然事前进行了一些调查,当然也明白一二,当下也不发作,笑道:“道家七子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告退。”

  说起来白圭与周室也颇有些渊源,他出生在洛邑,也算是姬姓旁枝。

  只不过少年游学后就再没回来,其后踏足商途迅速致富更将家人也一并迁走了,及至其成为**商相,再无人将其与周室联系起来。

  后人甚至根据其行事作风,认为他也是出自神秘的鬼谷学派,其经商理财的出色才樉正是鬼谷子亲传。

  终于等到众人离去,吕布威立即凑了上来,开口便问:“我也要受此限制?”

  朱樉除了中间想插嘴被计冉跺脚制止外,心思根本没在会上,所以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得茫然望向书珂,后者立即将计冉制定的商业新政文本递了过来,并简要讲述.

第672章 别无二家

  这三项举措并不复杂,朱樉很快便清楚其来龙去脉,正要作答,计冉却伸手拦住了他,意味深长地道:“君以何处?”

  吕布威一愣,眼神闪烁不定,一时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当然明白计冉问的是什么,可他现在心里也没决定自己到底以何种身份留在洛邑。从尚京的追杀下逃出生天后,他一度心灰意冷,复国之梦更随之远去。

  及至朱樉出手相助,派他赴楚、越、吴扩散望远镜,随后更抽出最优秀的工匠让他出奇货引诱两周公大肆消费,虽然只给了他一成利润,却足以让他恢复元气了。

  这段时间的合作无疑是他最为愉快的时光,墨鲁两家的高徒的确是当世无双的巧匠。

  再加上朱樉这个屡出新举的“怪人”,他的奇货思维得到充分施展,很多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成为了现实。

  他再不用去考虑肩上那副那姜姓家族的重担,只需要构思新奇的货物,再以不同的说辞打动东西周公,让他们乖乖地把从朱樉这里获得的钱币再拿出来。

  九成的利润都归了国府,比起以往,他的获利似乎要少了很多,可他差不多亲眼见证并参与到洛邑的发展之中,以多年经商练就的眼光,当然知道其中蕴含的潜力。

  对于吕布威来说,洛邑无疑是一个他之前从来都不敢想的绝佳发展平台,可以让他“只居奇货”的信念得到充分发挥,当今天下也别无二家。

  可周地的不足之处他也一清二楚,若只想做个富甲天下的商人倒还罢了,复兴姜齐却绝无可能。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回避朱樉的邀请,只愿以合作伙伴的身份留在洛邑。

  他自然有他的如意算盘:借周地积蓄足够的财富,最终还是需要托身一强国达成自己的目的——就算不能复兴姜齐,也要让姜姓重回实权贵族之列。

  计冉一执掌周地商业,情况却完全变了,他想要继续脚踏两只船再无可能:周地得到进一步发展后。

  闻讯而来的商人将借助这个平台和他竞争,奇货不再由他独居,优势荡然无存,他预计中托身大国的资本将不断被削弱。

  想清此点,他仍有些不死心,试探道:“我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吗?”

  计冉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仍然惜字如金:“内外。”

  吕布威心中一沉,故作不明:“何为内,何为外?”

  计冉白了他一眼,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

  倒是朱樉明白了计冉欲为他招揽吕布威的意图,帮腔道:“内嘛,就是自己人;外,自然和其他商人一样喽,不过……”

  正想给予些优厚条件,脚下又传来一阵痛感,让他不得不把后面的话生生止住。

  对朱樉来说,能够让吕布威成为自己掌权团队的一员当然再好不过了,不论是初次相识还是这段时间以来的合作,吕布威赚钱的能力已经让他心服口服。

  可以他的性格,并不喜欢强迫于人,所以不管是吕布威还是苏氏兄弟,当他们表示拒绝后,朱樉便再没有进一步的努力。

  吕布威自然不想成为外人,咬了咬牙,他不得不屈服:“如果是内的话,我的待遇是否一如从前?”

  “当然和我们一样了。”书珂抢先说道:“国府雇员,职同下大夫,是这样吧,朱樉?”

  他早就不满吕布威那种暴发户的样子,随着他的地位因朱樉掌权带来的变化而日渐巩固,深藏内心的自卑也开始消减,偶尔更多了一丝虚荣。

  他可是政务中心的负责人,吕布威从国府分走的每一文钱都由他经手,那个不断增大的数字让他印象再深珂不过了。

  吕布威面色一滞,将目光投向朱樉。国府每月发的那点薪俸还不他挥霍一天,如果是这样,他情愿成为“外商”再另谋他图算了。

  “这个嘛,可以商量商量。”朱樉也隐隐明白吕布威眼神透露出来的意思。

  他对金钱没什么概念,迁村回城之后家里的钱更全交给了母亲管理,需要使用只管伸手。

  坠马事件后,单芸儿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母亲又要忙于造纸坊的事务,二人虽然还未成婚,家中的财务大权也渐渐由单芸儿接收,朱樉更不过问。

  与吕布威的具体事务都有书珂和高式子他们负责,朱樉除了偶尔帮助解决一些技术难题也从不插手。

  可他多少知道吕布威能够从中获利几何,与他制定的月俸数额相比,差别实在太大了。

  国府的收入一年来已经有了极大的增长,但朱樉最初制定的薪俸制度却没有多大变化,正式雇员仍然只分为五千、六千、七千三个等级。

  另外再辅以授士定爵后的各种奖励性津贴;非正式的助手、学徒或额外征召的劳力则发放两千到三千不等的生活补贴。

  周地的薪俸相比于各国来说是非常低的。

  新周币与“世界货币”金相比,约为一万文兑换一金,算上杂七杂八的补贴,这些职同下大夫的“官员”们年薪也不过十金左右,能够达到二十金的屈指可数。

  相比之下,在最富庶的U国,像孟轲这样享受上卿待遇的学宫人士,年薪可达“万钟”。

  一钟差不多是旧周制一亩上田的理想收成,换算成朱樉重新制定的度量衡约在五六十周斤(公斤)上下。

  即使是一个粗略的大概数字,不计算其他各种因素,稷下学宫的上卿待遇也相当于周地六百万文以上,这还是养“闲人”的开支。

  U普这样的富强之国不用说了,就算和大明、燕等“穷国”相比,朱樉这个百官之首估计也只相当于其县令一级的官员薪俸,或许还要低一些。

  由于度量衡太过混乱,想要得到准确的数字实在太难,再加上各国多以粮食、布匹等实物发放俸禄,唯有朱樉统一使用货币,要想将两者之间的关系搞清就更麻烦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周地官员的俸禄很低,与匠吏一级的待遇没有被拉开,“底层人士”的收入相比之下反而强过其他各国.

第673章 工匠职业

  有的工匠因为精通多种技艺,收入甚至反而高过一些职同下大夫的官员。这样官吏不分的情况,在列国是不可想像的,可大家却并没有因此而不满。

  一则是因周地穷困几百年了,作为中小贵族的士大夫阶层完全沦为了少数几家贵族的附庸。

  在经过周王室和大贵族的层层盘削之后,不要说体面的生活,维持温饱就已经不错了,所以不管是做为农夫、工匠还是国府官吏,收入比以前都有所提高。

  至于普通平民,那就更不用说了。

  二则是由于朱樉将币值锁定了粮价,大部分生活用品都能由国府商城提供,为了改善民生,定价上也以薄利为基本原则。

  所以整个周地的物价一直维持在一个比较低的水平,即使是像盐之类纯靠“进口”才能满足的必须品,也由于大量小商贩的涌入得到补充。

  虽然仍比不上周地日益增长的需求量,却并没有出现价格飞涨的情况,甚至还因为通缩的缘故有所降低。

  如此一来,靠着这较低的薪俸,周人不仅温饱无忧,还能有所结余来为自己添购各种生活用品和器具,新分配到的屋子里日渐充实起来,还有谁会抱怨呢?

  至于墨家、农家和鲁颁的弟子们,他们之前大多都从事着地位低下的工匠职业。

  这份收入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低,更要稳定得多,还人人都有了士的爵位,广受周人的尊敬与爱戴,士气正昂,更不会有抱怨了。

  不过对吕布威来说,这就远远不够了,不论是与贵族交往的需要还是姜齐后裔那点虚荣,他都不可能甘于平淡简朴,吃穿用度上反而追求比一般贵族还要奢樉。

  要让他转变成靠固定俸禄过日子的模式,简直就要命了。

  计冉似乎也明白了此节,这倒并未在他预想之中,转向书珂问道:“我的俸禄是多少?”

  书珂扁了扁嘴:“六千文。”

  “六千文。”计冉轻抚身上的羽衣,叹了口气:“只能买到一只袖子。”

  这件羽衣是当初他从吕布威手里抢来的,随着天气渐冷,其优越的御寒性能已经让他衣不离身。

  “不够。”吕布威眨了眨眼:“我卖给东周公的价格是二十万文,六千文只够买个袖口。”

  计冉瞪着吕布威,骂了句:“奸商!”竟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以前他独来独往,流连于山水之间,随性而为视金钱权势如粪土。现在因老聃和朱樉的关系才掌管周地的商贸,直接与钱打交道,对其思想秉性的冲击可想而知。

  朱樉也没料到一件羽衣竟然能卖这么高的价钱,他还要了两件分别送给单芸儿和母亲——都没付钱。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仅仅是这两件羽衣,事实上他和很多国府官吏都白拿了国府商城的不少东西,以他们目前的俸禄,根本不可能消费得起。

  这样的行为虽然并不违背这个时代的“普世价值”——特权专利。但显然是不对,可偏偏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连他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怪不得吕布威对自己能否保留原来的待遇如此看重,相比来说他到底还是个“外人”,很难像他们这般“占便宜”。

  看到朱樉脸色讪讪,计冉眼神复杂:“罢了,这些破事暂时也没精力去管,过段时间我再给你找个专业人士来厘清重定吧。

  好在现在还没什么问题,以长远计却很麻烦,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谁?”听到又有专业人士,朱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说起来他对计冉主管商业并不太上心,那几条举措甚至要通过书珂的转述才得知,仅是粗略了解,以他的眼光来看,也知道自己算是找对人了。

  好吧,这个功劳应该属于老聃,朱樉只是受益者。

  这个时代的“子”们大多眼光很高,所以他们的谦辞是不能当真的,一旦他们说出肯定的话,那就更是毫无疑问了。

  相处这段时间下来,朱樉更深知计冉那种鄙薄天下的傲气,除了老聃,还真没有谁能让他发自内心的尊重,可现在他偏偏说出“专业人士”的话语,被他看中的人也绝不会简单。

  说起来朱樉现在手里也算是人才济济了,墨家、农家、颁门的人没有一个是滥竽充数充的。

  再加上朱樉的存在,周地在制造技术方面,已经拥有和诸强相当的实力了,其潜力更是各国无法相提并论的。

  可谁会嫌自己手里人才多呢?更不用说极度缺乏人手的周地了。

  计冉却像老聃一样卖起了关子:“我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他,现在也没有说动他的把握,等我有点眉目再说吧。至于这奸商,你觉得呢?”

  朱樉一脸失望,恨恨地瞪了一眼把自己兴趣勾起来就不管的计冉,对方若是不说,他还真没辄,只好耐心等待了。

  想了想,朱樉还是决定优待吕布威:“待遇照旧吧,还是一成利,不过你得归我师兄调派,算是国府正式成员。”

  计冉没来之前,朱樉倒是很希望由吕布威来主管商贸,充实国府的钱袋子。现在有了更好的人选,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吕布威了,只好把决定权交给计冉。

  计冉既然有意招揽吕布威,显然对其早有想法,能做个甩手掌柜,朱樉自是乐得如此。

  吕布威长长地舒了口气,名分一定,他便立即进入角色:“朱樉,你可知天下商贸何物获利最大?”

  “奇货?”回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朱樉如在梦中,谁能预料会有现在这种局面出现。

  出乎意料,一向只居奇货的吕布威却摇头否定:“奇货,平民商人不得已而为之,末流之选罢了。”

  朱樉没想到这样的话竟从吕布威口嘴吐出,顿时来了精神,看来自己还是犯了以前的错,标签化地低估这个时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