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中萝蜜欧
就在交还的过程中,出了点小问题。
“天哪,发生什么了?”他喊道。
温妮特顺着他喊声朝后看,卡车的头部下方已经堆积了一滩油污,是从驾驶室偏后轴的地方漏出来的。
“噢,上帝!”她喊了一声。
看样子是差速器出了问题,轴承需要润在油中才能正常运行。现在它开始漏油了。
海关的工作人员找来他的上司,这次温妮特认得了,他是照片当中的一个,叫伍德。他在看到持续漏油的车辆后,蹙着眉检查了下。实际上,他就潦草地看了眼,但有一点是谁都看得出来的,那就是这车没办法继续开了。而漏油地方就在货车与驾驶室的连接段上。
“这太糟糕了,”她说,“我需要向公司报告这件事,可以借用你们的电话吗?”
海关的工作人员将电话给她,而伍德在现场指挥,叫后续车辆绕过她的这辆车。那些因此而受到影响的司机,朝着她比了个“友好”的手势,顺便带有地方特色地啐了她几口。
温妮特在电话里抱怨没有备份的配件,要求公司联络卡车公司,但实际上,她打电话的人正是雅克。
“看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不过,等到动手还有段时间。”雅克说。她这次要对付的是个雇佣兵集团,对方基本给钱什么都做。以往这个雇佣兵团主要活跃在第三世界,干些脏活,但最近被一个医药公司的执行总策划给收编成了安保团队。“小心点。虽然他们大概会在运送傍晚动手,但也有可能发生意外。”
“好吧,我们一个小时以后再联络。”
温妮特将电话挂断,留在原地,一直到黄昏出来,海关人员提醒他,他们已经结束工作,现在要关门了。她再度跟雅克通话,扮演一个因为突发事故不得不作停留的职员,要在当地留下过夜。热心的海关人员驾车送她到镇上,还亲切替她推荐了一家民宿旅馆。
她在旅馆办理好入住,跟房东先生聊了一会儿,了解镇上酒吧等地点的分布;她在房间里又和雅克通了个电话,嘴上说着配件的事情,实际上是了解雅克目前掌握的敌人动向;等汽车的维修配件一到,她就会动身,车上那些对方想要的东西也随之移动。届时,对方就可以效仿千年前的经典劫道行动了。
简单又有效。
温妮特一出旅馆,就有股被监视的感觉。这是种玄而又玄的直觉,她更倾向于这是身体对于危机的反应与超能力的混合物;一个征兆,她心想。总之,现在是舞台时间。她教科书般地演绎了一个正打算喝喝茶打发时间的闲散人员,就跟所有爱享受假日的英国人似的,她在露天摊喝茶,之后到酒吧狂欢一阵。
虽然她觉得对方不会涉险关注一个小人物到形影不离的程度,却也没有放松,不过她扮演的家伙形象不怎么样,没有一位美丽的女士愿意跟她交谈。她假装喝醉了,但其实脑袋也确实不太清醒,酒精是恶魔的饮料,她简直想要哼那首歌了;她回到旅馆,宿醉睡了一觉,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起床,接着前往海关,等待来接应的汽车公司的人员。
时间比预定的晚了两个小时,下午三点十分的时候,载着配件的司机终于到了。等到车辆修好,海关又快到了关门时间。
“我可以走了吗?”温妮特征求海关人员的意见。
对方不耐烦地点点头,这辆车子停在这儿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这麻烦在温妮特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盲点,没人想要检查票据齐全的车辆。她在爬进驾驶室前,跟这位“同事”来了个亲切告别,老实说,刚看到他的时候,她确实差点没维持住演技。虽然作为一个精通汽修、驾驶的人来说,他的健壮并不突兀,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他有在健身。
一样身着伪装的爱尔兰威士忌朝她挥挥手,开着另一辆车上了渡轮。
她估摸着,大概三个小时候,他们就会再次见面。
当她驾驶货车离开、驶向内陆的第一时间,一个亚洲面孔的男人正站在购物中心的楼顶,调整着望远镜。
“金马,他已经将车开出来了,”他告诉身旁调整手枪的男人,“看样子安全度过了检查。那个 组织还有点能耐。”
保田将望远镜交给金马。他们的主顾要求截获这辆车上的东西,不过商单明确写着这只是一批酒水,但他们已经确认,这个公司和某个神秘组织托不了干系,他们的委托人不久前从这个组织成员手中得到了什么东西;至于这东西,就不是他们需要探究的了,他们将拿到一大笔钱。
……
427 劫车
温妮特驾驶着大卡车,悠哉行驶,当她驶上大桥,即将离开城市时,金马决定给他的同伴打电话。
他的同伴兵田和长明正在公路北部等候,随时准备执行截停车辆。
“你怎么才打电话来?”兵田问他,“我和长明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了。”
“别着急,”金马说,“他上路了,速度很快。你们只需要在路边的停车处等候,等他下车就可以了。”
金马挂断电话,坐上副驾驶。保田开着一辆轿车,凭借着速度的优势,在温妮特刚越过大桥还没有到第一个村落的时候就追上了她,之后保持距离尾随,直至宽敞开阔的公路上。快要到检查站的时候,他招呼保田。
“是时候了。”
说完,他驶离公路,进入一条不明显的乡间土路。那里足够狭隘和不起眼,周围空无一人。
他们在下车之后,迅速找到后备箱的手提包,拉开拉链,里面是一些小型枪械,以及正规警服的蓝衬衫加上黑领带。早在出发前,他们就已经换上制式的鞋袜,现在只要套上两件制服,就完成了初步的伪装。不过,并非爱尔兰人的他们极为容易被发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目的仅仅是截停车辆,不需要多么严谨的伪装。在金马看来,一个职员可没胆量反抗警员,何况他们身上这些东西都是真货,头上那顶大盖帽,足够遮住他们的头发和面容。
包里还有两卷塑胶袋,上面印着“警察”的字样,他们在福特汽车的前车门两侧贴上它,字样便凸显出来,远远看起来,跟真正的警车没什么两样——就是最普通的警察巡查车。
保田掏出最后的家伙,交通警察习惯随身携带的装备,大约有两英尺长。
做好这些准备,两人迅速钻回汽车里。他们已经和本地的帮派打过招呼,弄到这些玩意不是难事,倘若车上真是酒水,那么他们也能从本地黑帮手上赚点外快。这些黑帮还循着几十年前的传统,给自己划上“基督教”和“天主教”的名头,彼此争斗不断,地下酒吧仍然是热门场所,对他们这些外来者来说,本地的情形越混乱越有利:不管什么都可以用钱弄到,什么也能卖钱。
保田继续开车,换上警长制服的金马坐在他的身侧。他们的速度很快,在第二路口的红灯,便追上了温妮特驾驶的大货车。
这时候,她正在等红灯。
实际上,也是在等他们。
她从后视镜里发现了这辆警车,一开始并没有往追踪者身上思考,因为这儿虽然算不上热闹,但是往来的车辆并不算少。这条路算是附近的经济命脉,送货和游客都络绎不绝,落在她后面的车辆有很多,不时有耐不住性子的司机冲她打喇叭,催促她加速。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拐入一条新建的四车道公路。一到这条宽敞的路上,卡车后面一长溜汽车司机喜出望外,纷纷超过了这辆大货车,金马也在观察着这一切。他早勘察过附近的路况,知道前面不远有着路边停车处丆。他招呼保田:“行动。”
等温妮特落在后面时,保田流畅地把车开到大卡车的侧面,与其并排行驶。温妮特低头瞧见这辆警车,发现副驾驶的警察正在冲她招手。于是她降下车窗。
金马比着手势,示意她停车。
温妮特瞧见前方的指示牌上有个巨大的停车标志,于是开始减速,这过程中,警车开到了前面,提前驶入停车处;温妮特对此也不着急,慢慢将车停到警车的旁边。这时候,她已经猜到,这位警长多半是其他人假扮的。
在她刻板的印象里,爱尔兰人从来都是大嗓门、直来直去。如果是个标准的爱尔兰警察,那他多半会把车窗降下来,鼓着嗓子迎着风大喊,告诉她有什么问题,再做指示。而且,这两个警察的身材也太“瘦小”了些。温妮特深呼吸,接着下了车。
“你的车轮漏气了,就在后面。”
她听到金马说话,口音听来有着些迷惑性,起码足够流利没有外国人的卡顿和颤音。她绕过自己的卡车的车头,沿着车身往后面走。她垂着头,似乎打算看轮胎究竟有什么问题,但实际上,她在下车前已经把武器藏在了怀中,并故意把工作服穿得松散。摸了摸伪装有些稀疏的毛发,温妮特的手指已经扣在枪柄上,等到身穿牛仔裤和工服的兵田和长明从灌木丛里跳出来,温妮特立即丢出铁针,刺穿了长明的右眼,与此同时,她向后仰体,躲过想要用手困住她的兵田。
短短一瞬间,扑了个空、身形不稳的兵田被温妮特拉住腰带。她一个翻身,整个人骑在兵田的双肩上,两腿完成一个绞首。
金马眼睁睁望着两名同伴倒下,赶忙把手伸向制服的里衬,他摸着枪柄,速度是极为快的,像这种突发情况,他有着不少经验。不过,他没想到自己遇到一个如此不讲道理的对手,在他举枪的一瞬间,压低重心的温妮特就已经在到他的跟前,一个鞭手打在他的手腕,又一个膝击击中他的肺部。
金马呼吸困难倒在地上,保田看情况不对,跑向驾驶室的车门。温妮特给这最后的倒霉蛋来了一记暗器,扎在他要开车的肩膀下,在他因疼痛硬直的片刻,用戴手套的手捂住保田的嘴巴,另一只手抓着铁针,绕过他的前胸对准他的喉咙。
保田被控制住后,温妮特用一个嘶哑的声音叫他别动,他照做了。
下一秒,温妮特将保田打晕,用他同伴准备的塑料布和麻袋,把他装车。她望向还有声息的金马,面对他的求饶,不予理会。她盯着他的小动作,听他说话,并牢牢记住他的声线。在扭断金马的脖子后,她缴获了他的手机,那是老款的机子,没有密码,只跟固定几个人联络,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的时候,这样的机型是正好的。
三分钟后,她迅速处理了现场,一丁点儿的血迹被他处理掉了,三人的尸体被她丢进了灌木丛中。也许他们会被某个打算下车吸烟、休息的司机给发现,但那至少是半天后了。很快就入夜,没有闲得无聊想要探险的司机跑到这个荒凉的停车地带,而不是回家和到旅馆享受热乎乎的晚餐和柔软的大床。
她把装着保田的麻袋放在后座上,估摸着时间。她把车拐进山脉的小路,把车停在临时停车点,等保田恢复意识,她举着金马的枪,指着他从麻袋里面漏出的脑袋。惊恐的保田嘶哑冲她说道:“别开枪!”
“我问你答,”温妮特说,“是谁叫你来劫持这辆车的?”
保田听到她用日语开口,怔了片刻,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这就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人。“乔尔·纳特。”他回答,顺带将乔尔的身份一并说明了。
乔尔是一间药品公司的股东,同时也是决策人。他是他们的主顾,他们这个佣兵团大多是出来讨生活的日本人,其中只有金马和另一个叫多井的是出于兴趣,他们是枪械迷和军事迷。
“你们之后的计划。”她问。
保田祈求她饶他一命,这个松散的团队并没到值得他出卖自己性命的地步。他再三强调,他说的都是真的,接着有些磕巴又有点语无伦次告诉温妮特,他们已经在郊外选取了一处废弃的牧场,那儿有一个大型的谷仓,基本没人会去那儿。他们已经跟乔尔谈妥,让乔尔的人在两个小时后到那儿取货。倘若不是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届时他们打算将东西卖给本地的黑帮,例如保税的酒之类的,这样的东西贸然出售百分百会被查出来,但卖给黑帮掌握的地下酒吧就不用担心这种事,因为黑帮已经被那些“爱国人士”所掌控。
温妮特没有动手,这叫保田松了口气。她继续驾驶车辆,让保田为她指路,面对武力可怖的温妮特,他没有耍小心思的胆量,甚至不敢看她,生怕让她以为他看清了她的脸。不过,温妮特对他的想法并不在乎,她扫了眼公路,这条路没什么车,空荡荡的。
她在七点前抵达了交易地点,距离保田提到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她原地等待,在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对紧张得快要尿裤子的保田说道:
“张嘴。”
保田照做,温妮特往他嘴里扔了个小药丸。
他本来就有所听闻,乔尔是看上了这个组织制作药物的能力,因而对温妮特喂给他的药十分恐惧。她利用他的这种心理,告诉他这是种新型毒药,还玩笑对他说,草莓味,跟某些小东西挺像。她随便瞎说,说这种药物生效延迟,半个小时之后才会毒发,如果他不按照她的要求来做,那么她将不会给他解药。末了,她还半嘲弄对他笑道:“你该不会寄希望于一个打算从我们手里夺取东西的药品公司来救你吧?”
她吩咐保田跟即将到来验货的人交涉,允许他稍微解决一下内急问题,不过只是在谷仓的角落。温妮特戴上其中之前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戴着的帽子,把玩着枪支,坐在茅草上等待。晚上八点三十分,熄灯的另一辆货车从黑暗中开了进来。温妮特没有迎接,而是拿着可调节档位的手电,打开谷仓的大门。手电昏暗,一个穿着卡其色大衣的男人从为首车的副驾驶位上下来。他提着手提箱,戴着眼镜,表情是标准生意人的微笑,但无法叫人觉得亲切。
“金马吗?”他开口,“货物到手了吗?”
“刚从船上卸下不久,”温妮特答道,“就在谷仓里面的卡车上。”
她和金马极为相似的声音,令保田愕然,那男人并没有什么疑虑。虽然他瞧不起雇佣兵,但他们早谈好了合作,共事的时间也不短,不是那种头一次交易的愣头青。
“你应该还没有打开海关的封条吧?”他问。
“那是当然,”她回答,“我可不想做自证这种麻烦的事情,何况,那些玩意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又没用。”
那男人满意笑了笑,对着他的手下点点头,彻底打开谷仓的大门。随从握着手电,检查卡车的锁,接着取来撬棍走向车门。
“我们到里面谈。”他说,保田拿着手电筒在前面引路,到农场所谓的居室内。他本就分不清东亚人的面孔,对戴着帽子的温妮特也没什么疑虑。他将手提箱放在桌上,打开弹簧锁,里面全是现金,成捆的英镑堆叠在一块。这时保田才看清温妮特的脸,跟之前那个司机完全不同了,虽然不是金马的,但毫无疑问是个东方人。
“你们总是喜欢多此一举,”温妮特说,“就按谈好的价钱算。”
“这算是我们的诚意,”那男人微笑着说,“上一次我们的老板十分满意。”
温妮特示意扣下箱子盖,给了保田一个眼神。不过她没有直接上手去拿,还得等待那几个验货的人回来。“合作愉快。”她说。
大约五分钟后,一个壮汉从窗户边出现,对着男人耳语。
“你们确定没有弄错么?”他蹙了蹙眉头。
然后他示意温妮特跟上。他的手下把箱子提上,温妮特跟保田跟在后面,车子被男人的四个手下给围住,几只手电照亮了车厢里面。里面不是商单上写的酒品,但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货物,而是一个又一个的灰色塑料编织袋,袋子上印着一个有名的塑料公司的名字,在袋子侧面印着“新型抗冲击塑料”。
“这不是我们想要的。”他的口气带着点责问。
温妮特看着这些东西,假装惊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说,“别忘了,消息是你们提供的。”
保田跟她提过,因此她有底气这么说。毕竟雇佣兵想搞到商单信息,他们还没那样的本事,至于雅克是怎么知晓的,那就全仰赖她的间谍本事。温妮特抽出商单,上面的确写的是酒品,这时候那男人才啐了一口,说他们被人给耍了。
“司机呢?”他问。
“我们嫌他太碍事,已经处理掉了。”温妮特解释道,“我专门叫两个人去处理他,现在应该已经在荒郊野外的土坑里面了。”
他的情绪更加烦闷,点点头又摇摇头,接着自言自语,说消息不会有错,但这辆车只是放出来的障眼法,真正的货在另一辆车上。温妮特借这个机会,提到这辆车此前在海关停留过一阵儿的消息,他一下子激动的肯定了,说道:“东西肯定是被掉包了!该死!抱歉,伙计,这笔钱恐怕得等事情结束再付给你们了。”
……
428 替换
“你必须先支付一部分,因为是你们的消息出了错,”温妮特回答,“还有,你们如何确定这次的消息不是个幌子?”
“这就不归你们负责了,”他说,“消息来源是没问题的,也许是明天下午两点的一辆车,又或者是在这辆车开出来前,货物被替换了。”
“如果被替换了,”温妮特无奈的说,“等我们掌握消息,那时候已经太晚。”
他拍着旁边手下的胳膊,他从箱子里取出一万英镑,“难道他们能从都柏林飞到柏林?不会的,伙计!你有这个司机的证件的吧?”
“是的,在车里……”
“先调查一下司机和什么人接触过,我会派本地出身的人手帮助你,总之这次的货物对我们很有研究价值,我们不介意再多支付一笔钱。”
他瞧出温妮特不太情愿,干脆的加价,这点预算还在他们的计划内。
“好吧,说话算数。”
“你们的动作最好轻柔些,如果把东西毁了,我们的契约就不会生效。”
“放心,我们承接的业务可不止是雇佣兵。”
“再好不过。伙计,祝我们合作愉快。”他重新露出笑容。
温妮特微笑着和他握了手。现在她已经确认了,他和这个叫金马的人并不熟悉,只是刚好被派来交涉,指不定心中是极为不情愿的。昏暗空间的灯光也没令他注意到她身上的细节,譬如浑身浓厚的机油味,——在修理车辆的时候她也沾上了这种味道,可在这种糟乱、昏暗的地方,根本没人在乎这种事。
她向他确认他们间的联络方式,他说按旧,用她身上的旧型号手机就可以。
而他的助手,旁边那个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大块头留了下来。但他显然对他们没什么好脾性,甚至觉得这是件麻烦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后,便跑到这座农庄的内室,打算休息。
令温妮特没想到的是,事情竟然会如此顺利,她不禁思考,这种程度的敌人真的能令雅克感到紧张吗?
藏在身上的枪支此时已经派不上用场,她本打算在套出一定的信息后就动手,但现在没了这个必要,她完全可以将计就计,自导自演一场戏码,让一切符合那个男人的心意,在这个过程中达到她的目的。
温妮特将还在心惊胆战的保田拉到身侧。
“剩下的成员在哪里?”温妮特问道,马上又补充说,“你有他们的照片么?”
“有的。”保田颤抖着说,“您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是的,”温妮特交给保田一个小瓶,“里面是解药,吃两粒。”
保田慌张接过瓶子,迅速将像糖丸似的小球塞进嘴里,也没品尝味道,直接吞咽下去。与此同时,他在心中怀揣着更加深度的恐惧:倘若他没有用处了,对方是不是只会给他一颗解药,最后还是会毒发身亡?
“放心好了,这件事结束你就自由了。”温妮特说,“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乡不是吗?我们针对的只有这个药品公司,而你只是一个可怜的被雇佣者。或许,你听说过我们组织究竟是做什么的,但你也不要有太多负担,因为恶魔只是少数人,更多的只是恶魔的仆役,被威胁着工作。你说对吗?”
同乡?
当然不是。
“是的。”他的声音仍在颤抖,但也比刚刚好上许多。
温妮特虽然这般讲,但她显然划分不到仆役的行列当中,在一众恶魔之中,她也是相当令人混乱的一个,行事作风完全不考虑利益和风险,尽管她有评估这些的能力,但她就是肆意妄为的个性。
好在她还是相当有诚信的,此时她已经打算不亲手杀掉保田。
毕竟她又没作出保证他安全的约定。
保田自然不会将照片放在身上,暴露雇佣团的成员是件十分愚蠢的事,不过金马是个热衷拍照留念的人,因为他对自己非常有自信,不管是绑架还是诈骗,他的头脑都能支持他获取成功,在他们经历的战场上,金马进场会拿着他在美国买的小型相机,洗出当时拍的照片,给团员留个纪念,内容大抵是他们穿着战地装背着枪械的照片。保田把照片贴在他的背包内侧,不管什么年岁的男人总会想着日后炫耀自己更年轻些时候的经历,他也想在退休后,讲讲自己的雇佣兵岁月。这行当绝大多数人干不到三十岁。现在的他们其实相当于半隐退状态,打算赚足了钱就金盆洗手,不晓得竟碰上这样一档事。
他很后悔当时听信金马的话,相信这个国际犯罪组织只是一帮草包。
“剩下的成员,”在描述过他们的姓名和特点后,保田说,“他们不参与这次的行动,待在乔尔周围负责安保,像我们这样的外国人通常是作为他们的黑手套,这次的行动只有我们四个人。因为只是劫一辆车,出动太多人反倒不方便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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