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伊莉雅的我被言峰绮礼召唤了?! 第115章

作者:雪月流苏

  当然蔑视归蔑视,他该防着言峰绮礼的方面还是防着的……

  毕竟他们双方的契约证文虽然还补充了不得袭击签订者各自的条款,言峰绮礼还让他把间桐家族祖宗十八代真名都给写在了契约上……

  但“不能直接袭击对方”,又没有说必须要在对方陷入危难的时刻施以援手,也没有说不能间接透露些什么给敌人的祸水东引……

  “你的契约证文,比弗兰切斯卡那家伙的还要霸王条款。”

  冬木市市民会馆千米开外的一座大楼上,坐在轮椅上的肯尼斯冷漠的吐槽道,而他的不远处则是站在重新签订好主从契约,脸色复杂的迪卢木多与面无表情的魔术师杀手。

  “你还真是输不起啊,连绑架它人未婚妻这种肮脏手段都能用的出来,与那位大魔术师都是如出一辙的肮脏老鼠。”

  “起码,你能够活到最后,肯尼斯。”

  “那我还得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了?可笑,对我来说你和之前那只老鼠没有什么太大区别,都是一群老鼠强盗。”

  大楼之上的冷风吹拂,单手插进衣兜内,卫宫切嗣面不改色为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拟定的自我强制性证文条例可比弗兰切斯卡普勒拉蒂要人道不少,既没有把肯尼斯逼迫走进死路,也让双方都有了回旋空间与操作的余地。

  第一:肯尼斯将Lancer的控制权交给卫宫切嗣让英灵从者与卫宫切嗣签订主从契约,但卫宫切嗣不得干涉肯尼斯对Lancer的指挥,只是转交了契约权利,卫宫切嗣的仅剩一枚的令咒也不得间接或直接以任何形式的目的命令Lancer伤害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与索拉薇努阿萨雷索菲亚历二人。

  第二:双方直到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之前,都处于同盟关系,绝不能相互坑害,并且要尽自己所能保护对方的安全,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将成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

  第三: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需要尽可能的确保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安危,若是发觉其已经死亡,那么无论尸体残留剩余何物都必须交由卫宫切嗣来安置。

  这是三条重点条款,至于其余可能背刺的漏洞也被补充。

  卫宫切嗣不同于弗兰切斯卡小姐,他清楚迪卢木多与肯尼斯之间的牵绊。

  再加上有弗兰切斯卡小姐的前车之鉴,因此并没有将对方逼迫的太紧,就连Lancer也只是要持有权而非指挥权。

  并且要不是他还剩下一枚令咒,可以为迪卢木多提供一定的战斗力。

  他甚至连持有权都懒得要,毕竟他很清楚迪卢木多不管在谁手里对方都只会听肯尼斯的,你玩令咒强制命令人家也可以上工不出力,活生生在战斗当中把你坑死。

  “纠正一点,如果不是我在赶往圣堂教会的路上恰巧看见了陷入幻术的索拉薇,现在你的契约就是另一份完全虚假的证文。”

  说来可能也是碰巧,或者有什么奇妙的命运牵引吧。

  肯尼斯的死局又莫名其妙告破,竟然刚好被卫宫切嗣逮到了被弗兰切斯卡困在暗示性幻术当中在医院周围来回踱步的索拉薇小姐,继而让弗兰切斯卡小姐的计划破产。

  别人依靠硬实力和战术战斗,肯尼斯在宴会之战迪卢木多拔出魔剑过后,就纯纯是在依靠那诡异的运气战斗。

  不管看似怎样紧迫的绝境,肯尼斯这队主从那逆天的幸运好像总能化险为夷。

  “呵呵。”

  肯尼斯冷笑一声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出言嘲讽对方。

  毕竟对方的这份自我强制性证文,某种意义上还真挺人道的。

  总体来说就是一句话:找老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上述各种条例都是建立在找回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的基础上。

  老实说,这点他们也能算同道中人了,踏马的自家妻子都在同一天莫名其妙突然丢失了,只能用尽自己的手段去找。

  “远坂家族,圆顶山顶部,圣堂教会,你都已经找过了,你就那么确定你的妻子现在处于冬木市市民会馆?专挑灵脉点寻找,让我忙了一天下来连口热乎的饭菜都没有吃到过。”

  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你这种家伙但凡要在时钟塔,怕不是连考试挂科都没有导师来帮忙捞你。

  “爱丽丝菲尔,是这场圣杯战争的容器,她如果失踪只会出现在四大灵脉的其中一处,用于进行圣杯降临仪式。”

  “……?”

  “你可以理解为,她就是圣杯,这是冬木市御三家才会知晓的秘密。”

  卫宫切嗣吐出一口白烟。

  而肯尼斯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并没有愤怒的难得沉默下来。

  他知道自己又被骗了,卫宫切嗣要爱丽丝菲尔等同于想要捧得万能的许愿机,这是一种信息差的隐瞒欺骗。

  只是他没有对卫宫切嗣感到恼火厌恶,反而安静了十多秒钟意味深长的看着对方……

  “你不应该和我说这些,卫宫切嗣,这可不像老鼠的作风。”

  “都一样的,说与不说你最后都会知道,没有区别。”

  “不,以你的谨慎,你会预防我知晓自己被欺骗后和你拼命搏命,而不是什么都不预防,像个沾沾自喜的蠢货一样什么都敢说。”

  肯尼斯收敛起嘲讽的笑容,露出身为时钟塔君主的庄重狐疑。

  早知道晚知道是一回事,卫宫切嗣敢这么说又是另一回事。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圣杯?不见得吧,你现在更像是期待有人能够来阻止你,让你结束这段折磨的旅途。”

  “……如果你早知道自己会输的话,你还会对自己的未来保有期待吗?”

  “会,因为在我眼中没有必然,我不相信自己会输。”

  “我也不相信,所以我依旧想要一个答案。”

  卫宫切嗣掐灭了烟头。

  空洞无神的眼中有着疲倦,也有着释然,望向了远方的市民会馆。

  “总要做些什么,总要给自己个交代,起码让我看一眼也好。”

  “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答案结局……到底会有多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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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用圣杯拯救世界?你怎么不说魔法少女拯救世界?

  看看自己的结局会有多么可笑。

  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当这句话从卫宫切嗣的口中说出的时刻,肯尼斯感到了意外,因为在他眼中对方虽然是一位肮脏不堪的魔术师杀手,但那份对于理想追求的执着也是值得尊重的。

  无关乎阵营之间的偏见,在肯尼斯看来理想这种事物正是人类可以不断发展前进的动力,若是一个人连理想都没有只会让他感到蔑视,而非是处处嘴上心理上都表达出不屑。

  可现在的卫宫切嗣,真的挺奇怪的,他嘲笑卫宫切嗣。

  但从不会去嘲笑它人的理想,就像那位神代魔术师美狄亚所说的那样,无论天真与否,只要能够坚持自己的本心就已经是超越大部分的人类了。

  “你想要圣杯许下何种愿望?难不成是抵达窥探根源或者成就魔法伟业?”

  “我想让世界再没有纷争与矛盾,不再出现像娜塔莉亚那样的情景,世界需要更大的正义,在这片充斥着魔术与死徒的世界之下,人与人之间的纷争永远不会断绝。”

  “呵,这是不可能的肮脏的老鼠啊,你难道不知道人类自古以来从历史上学到的教训,就是从不吸取历史给予的教训不成?”

  “……所以,我才会祈愿奇迹,也就是万能的许愿机。”

  站在空无一人的高架大桥之下,望着数百米开外那宏伟的市民会馆。

  卫宫切嗣吃着压缩饼干,并没有什么隐瞒反而很坦诚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他的语气疲倦眼神依旧古井无波。

  世界和平,世界上有多少伟人试图达成,但直到如今的现代社会中东那边都还在打仗,阴暗下的魔术师也在残害着普通人的性命,似乎无论怎样去努力都不可能改写这份事实,人类这一物种这一文明永远不可能停下纷争。

  无论是怎样美好的理念都没有效果,总会有人类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它人,例如地域黑,欧洲国家还以为神州那边要留辫子,亚洲的朝鲜还以为全世界只有自家最伟大,很多人觉得自己生活太累了就去看更累的人获取心理上的莫名平衡,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累了应该休息而非在更多苦难人的身上寻找存在感。

  “奇迹和魔法,是需要代价的,区区弹丸之地的魔术仪式可支付不了代价。”

  吹着冷风,吃着自家未婚妻索拉薇送来的已经凉了的盒饭。

  坐在轮椅上的肯尼斯没有嘲讽卫宫切嗣,反倒是从一位时钟塔君主的角度很认真的给予了对方一个答案。

  “祈祷所谓的万能许愿机,能够阻止改写人类刻在基因里的纷争,本质上这和你家那位已经退场的亚瑟王试图改写人类史一样,是彻头彻尾的疯狂不可理喻行为。”

  “因为没有纷争,代表着只有安逸,没有压力就代表着无法紧迫的进步,你知道人类科技发展和时钟塔的魔术发展最快的是什么时期吗?是战争时期,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时钟塔与圣堂教会的明争暗斗,这些你认为的纷争反而推动了人类这一整体种族的进步。”

  不说远的,就说这次圣杯战争吧,要不是神代魔术师美狄亚还有吉尔伽美什王这些超一流层次的英灵从者给的压力实在太大。

  不愿败北的他也不会跟赌博一样,搞出了冬木市圣杯战争从未出现过的双职介英灵从者,迪卢木多也不会超越过往神话。

  这就是纷争,这就是压力,为什么这场圣杯战争几乎一天一个强度每天都是新的版本?

  就是每个人的压力都太大了,都知道一旦落后就要挨打。

  对比一下码头港口之战那一夜,你敢相信那时候超一流层次英灵从者霸权的战争,和后期不到超一流层次英灵从者不许上桌吃饭的圣杯战争是同一场吗,并且参赛者都没有变过吗。

  “但这不是正义。”

  “纷争带来文明的进步为什么不算正义?时代的潮流罢了,你想要的是怎样的正义?正义这种胜利者的词汇只是看立场而已,对于我来说死徒早点灭绝是一种正义,可对于死徒的“祖”来说人类早点灭绝就是对死徒的正义。”

  那么,正义都有这么多种类,你觉得万能的许愿机就能给你想要的正义吗。

  圣杯不是人类,只是个魔术仪式奖品,它懂个屁的哲学正义。

  假设冬木市的万能许愿机真有逆天的奇迹,但那种奇迹大概率更像是一种镜花水月,因为正义这玩意人类自己都说不清楚,什么是正义本就没有绝对正确的答案。

  “拯救多数人,放弃少数人,这就是我所认为的正义。”

  卫宫切嗣咽下最后一口压缩饼干,通过狙击镜看见了远方市民会馆墙壁上密密麻麻的虫群,显然有人布置好了魔术防御。

  那是成百上千的各种各样虫子,还有着几只只能通过热成像仪器才能捕捉到踪影,潜藏在暗处违背生物学的数米蜘蛛,光是看上去就能让人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当然,单纯只是虫子的话倒是无所谓,毕竟血肉之躯怎能扛得住钢铁洪流。

  只是市民会馆那几乎快要肉眼可见的魔力,已经揭露出了有魔术师借助了那里的灵脉,布置出了一般热武器都无法突破的特殊结界,并且给予了那些虫子不俗的强化。

  “如果说那少数人当中有你自己呢?”

  肯尼斯也放下了盒饭。

  “那么那依旧是必要的牺牲。”

  卫宫切嗣毫不迟疑的回答。

  少数人包括自己,那么牺牲了便是。

  在遇到爱丽丝菲尔之前,他一直都是这样,活的像一个只有理性的机械,对于他来说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都不会在乎自己。

  “高高在上,你以为你是谁,卫宫切嗣?可以随意裁决掉它人的性命,把自己当成了所谓的公平公正天秤?”

  “我不想做出任何选择,只是,如果让我选我只会去选择多数人。”

  “……没有人会逼你做出选择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比任何人都不想选,你不理解我肯尼斯,就像我也不会理解你身为一位魔术师竟然会如此在意自己的未婚妻,为了她甚至愿意抛弃理性让自己置身危险。”

  呵,说的也是,你挺蠢的,但我何尝又不是很蠢呢。

  理解这个词汇看起来很简单,可人与人之间又有几个能做到相互理解。

  肯尼斯嗤笑一声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未经它人苦莫劝它人善,人生经历都不一样,时钟塔的天才与自幼家破人亡的魔术师杀手,他和卫宫切嗣无法理解各自的处境与想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不过卫宫切嗣渴望却让他感到了一丝丝的诧异狐疑。

  因为在他看来对方绝非是愚昧之人,为何如此坚信所谓的圣杯可以实现奇迹,万能的许愿机不就是单纯的在吹牛逼吗。

  类似于有谣言说,世界上存在着能够杀死一切事物乃至于神灵的魔眼存在一样,这玩意不就买家秀和卖家秀。

  难道对方是被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给忽悠瘸了不成,还真信圣杯可以呼唤奇迹呀,就一个大型的魔力块你至于这么认真吗,他光是砸下去的那三个魔力炉都够在伦敦亲自举办一场圣杯战争了好吧。

  不过这份狐疑也没有持续多久,反正他的确对所谓的圣杯没什么兴趣。

  咋滴?

  你个极东之地的乡下地方,你家的万能许愿机还能有魔法不成?

  这就和世界冠军下乡打地下黑拳找乐子,本以为是来打泰迪,结果这地下黑拳里面一个个都是泰森,并且最终BOSS是泰罗一样扯淡……

  “奴役类型的魔术结界,倒是有点意思,同时操纵这种数量级的虫群使魔,并且还利用了灵脉的魔力进一步强化,已经有了一两分接近那位神代魔术师美狄亚使魔大军的影子~”

  随手拿起卫宫切嗣的望远镜,观测到冬木市市民会馆情况的肯尼斯饶有兴致的勾起嘴角,这不太像是幻术。

  虽然不排除弗兰切斯卡普勒拉蒂那家伙又凑不要脸拉了什么外援的可能性,但无论如何市民会馆也已经难以攻破了。

  “远坂家族执掌冬木市灵脉,他与弗兰切斯卡有可能已经达成了联盟。”

  “不太好对付,这处魔术结界不算精妙,但以我现在的状态短时间内也很难破除,能够驱动灵脉的便利太多了。”

  “尽力就好,反正一开始的计划,就是从正面强攻突破。”

  卫宫切嗣面无表情的整理了武器枪械,已知现在整个场上只剩下一位英灵从者,正面战力方面他们这边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大可不必像之前那样鬼鬼祟祟自乱阵脚。

  “弗兰切斯卡可不会这种操纵虫子的魔术,况且她也不会与远坂时臣合作,要知道对于扰乱魔术仪式进行的外来者,我们这样的传统魔术师一向是很排斥鄙夷的。”

  更何况,远坂时臣是冬木市的灵脉管理者,敢把布置好的灵脉诱发魔术操纵权给出去,等同于自寻死路。

  那个老怪物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对于她来说合作的前提条件只有实力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