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但都成了太子口中的美食,实在是咸阳宫的伙食太操蛋了,每天都是羊肉羹,羊腿肉,接连吃了几天,将闾就腻歪了,所以,打起了池中锦鲤的主意。
而铁幕铁殇不仅视而不见,反而当起了帮凶,鱼竿鱼饵,小船,两个人还亲自操舟,当起了船夫。
将闾盘膝坐在船头,目视水中的鱼鳔,道:“当日我急急赶回咸阳,冬狩之事怎么样了。”
一说起此事,铁幕就一脸的坏笑:“当日姚粟公子等人,拦住李贽小姐,要求她去东宫为奴,但是胡勇于心不忍,出面劝阻,结果被看热闹的公子小姐骂的灰头土脸,狼狈而逃。”
将闾摇头一笑:“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铁殇笑道:“末将听说,李贽小姐一张俏脸被说的白里透红,红的发紫,最后一言不发回到自己的车驾,在一片嘘声中回到了咸阳,我还听说,回来的路上,她的侍从一个个垂头丧气,就像是死了老子娘,就差没哭了。”
说话间,又有鱼咬钩,将闾鱼竿一扬,一条二尺长的红鲤鱼已经被他甩到了船上,铁幕手疾眼快,将红鲤鱼从鱼钩上摘了下来:“这次可够吃了。”
将闾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吃,跟随在父皇身边多年,这点毛病还没改吗?”
“不吃,那钓鱼做什么。”铁殇讶然道。
“两个笨蛋,老子钓的不是鱼,而是龙。”将闾扔下鱼竿:“好不容易起来的兴致,被两个焚琴煮鹤的家伙破坏了,算了,今天晚上吃鱼羹。”
“还是吃啊!”铁幕大笑,摇动船桨,驶向凤台。
刚刚回到宫殿,就见太监小蛮子快步迎了上来,躬身道:“我的太子爷,你总算回来了,奴婢已经等你半天了。”
将闾心中一奇:“怎么,父皇找孤有事。”
“不是陛下传召。”小蛮子一脸古怪的笑意:“东宫送来了一名丫鬟,奴婢瞒着陛下,已经送到了凤台。”
将闾笑道:“公公有心了,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犯不着瞒着父皇。”
小蛮子一脸的古怪:“这位婢女可非同一般,不瞒着陛下,恐怕太子又要挨骂?”
“你个没卵子的老货,婢女还有什么非同一般。”他突然之间心中一动,扭头看向将闾,却见将闾一脚踩空,差点从船上掉下去。
“李贽来了。”将闾稳住身体,定了定神问道。
“是。”
“就她一个人。”
“太子爷,你这是在闭门思过,还想将东宫婢女一股脑儿的全弄进来,那奴婢就是有几颗脑袋,也不够陛下砍的。”小蛮子哭丧着脸道。
将闾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父皇只是让我闭门思过,却没说不让侍女进宫。你这样胆小做什么。”跃上岸来,挥挥衣袖,向着凤台走去。
小蛮子钦佩的看着他的背影,向铁幕铁殇问道:“两位将军,怎么不陪着太子同去。”
铁殇铁幕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太监就是太监,一点也不懂什么叫情趣。”
“额”
将闾走的潇洒,但是头皮发麻,他很清楚,李贽绝不是为了履行赌约而来,肯定另有要事,走到门口探头望去,空档的大厅,案几之后跪坐着一位姑娘,丫首双鬟,玄衣如墨。
黄昏斜照勾勒着她明暗凹凸的倩秀背影。
第0185章 号令咸阳宫的军符
将闾目光往案几上一扫,见到上面放着一个青布小包袱,心中一突,这个师姐,怎么就像是一个逃婚的小媳妇,这万一让父皇知道了,自己该如何解释。
将闾站在门外,轻轻咳嗦一声,这才迈步进门,李贽依然端庄跪坐没回头看。将闾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李贽这才闻声回头,一张不施粉黛的俏脸出现在眼前,一双美眸落在他手中的锦鲤之上,顿时冷若寒霜:“小奴李贽,田猎输给了太子,此来就是为了履行赌约,三个月内,李贽就是太子的婢女了,太子无须客气。”
将闾苦涩道:“师姐何必当真,田猎赌斗,不过是一场游戏,赌注不过是增加比赛的气氛而已,将闾何德何能,敢让师姐来当奴做婢,万一让父皇和老师知道了,岂不是怪罪将闾无礼,不如,将闾让侍从护送师姐回府吧!”
李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太子乃是被囚之身,还能使唤侍从,简直是奇闻,而且,冬狩虽然只是游戏,但君子一诺重如泰山,李贽虽然是女儿身,但也遵守承诺,不像某些人,身在险地却丝毫没有惊惧之心。”
将闾一笑,李贽这是夹枪带棒的讽刺自己:“咸阳宫乃是帝国皇室居所,要不是当年将闾拜师阴阳家,跟随在月神身边学艺居住在国师府,这里本来就有孤一席之地,何来危险之言。”
“真不知道,太子是愚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李贽一声冷笑:“现在满朝文武,都在商量易储之事,保太子的文武大臣,不是遭受酷刑,就是下狱坐牢,就连家父也不能幸免,赵高一党蓄势待发,想要治太子于死地。”
将闾吃惊道:“现在局势已经演变成这样了吗?”
“哼。”李贽苦道:“要不是家父执意让李贽来履行赌约,你以为我想进入这不测之地。”
将闾却没搭茬,反而是陷入了深思之中,好久之后才淡然一笑:“父皇图以穷,匕却未现,还不到最危险的时候,师姐可将我当日之言告诉李由。”
“当然告诉了,要不然他岂会攀咬父亲。”李贽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如果眼光能杀人,将闾恐怕早就倒在她眸剑之下了。
“除了李斯,三公九卿还有何人被下了大牢。”将闾郑重问道。
“太子还有闲心关心这个。”李贽冷笑一声:“御史大夫冯去疾,因为上书保太子,已经被陛下关进天牢,还有老令郑国,廷尉姚贾,在加上家父丞相府的一群官吏,这还不够吗?”
“确实还差点。”将闾笑道。
“你还想让三公九卿被一网打尽。”李贽气急。
“师姐别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将闾赶紧收了笑意,李贽虽然是宰相千金,但却从来就没遭遇过这种家国惨变,惊慌无助在情理之中:“老师让你来凤台,有什么交代没有。”
李贽咬唇不答,快速的解开包袱,侧身挡住将闾的视线,包袱之中,除了几件女儿的贴身衣物,就是一部以羊皮纸撰写的大书。将包袱掩上,这才将法儒大典递了过来。
将闾走到她身边,接过法儒大典,心中已经踏实了三分,随手将法儒大典放在案几上,那一个奇异的镇纸压住,这才笑道:“老师的心思我已经清楚,师姐无须惊恐不安。”
这真实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李贽气急:“被下狱的是我父亲,严刑拷打的是我哥哥,太子可以淡然处之,李贽却不能。”
“受罪的未必是祸,下狱的依然是三公九卿。”将闾干笑一声:“师姐难道就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信心何来。”李贽怒道。
将闾指了指放在法儒大典上的镇纸:“师姐,可认得此物。”
李贽凝神望去,那枚镇纸却是一个造型奇异的雄鹰,伸展双翅双爪下伸做扑食装,神骏非凡,茫然摇头:“这和太子被囚有什么关系。”
“帝国之中有三枚军符。”将闾笑道:“三符之中,铁鹰兵符为长,虎符次之,豹符为末,虎符调动的是咸阳之外的军伍,豹符调动的是负责咸阳防务的龙虎骑兵,而这枚鹰符,却是调动镇守咸阳宫的两万玄甲,三千重甲破军,甚至罗网,影密卫都要听从军令。乃是父皇亲自佩戴的军符。”
李贽大吃一惊,这才明白将闾为什么这样淡然,铁鹰兵符在手,等于咸阳宫在他掌握之中,甚至连皇帝的生死也在他一念之间。
但既然皇帝这样信任他,却又将他囚禁,甚至连他依为左膀右臂的三公九卿,都被关入了天牢。皇帝究竟想做什么。一时之间,李贽也糊涂了。
将闾轻声一叹:“我领兵出征在即,父皇也要东巡,而这种时候,庙堂之上却暗潮汹涌,这本来就是兵家大忌,父皇虽然从未领兵,但却知兵,怎么可能让帝国陷入这种危机之中,所以,只能大动干戈,才能一扫庙堂上的阴霾之气。”
他这样一说,李贽恍然大悟,皇帝东巡在外,储君九原将兵,而战场瞬息万变,想要将领兵在外的储君置于死地,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要在关键时刻,在粮草兵甲的调运上做一些手脚,就可以让他兵败。
即便不死在乱军之中,逃回咸阳,他也没脸在当这个帝国太子,只能拱手让位了。
李贽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却依然冷冰冰道:“那和三公九卿被下大狱有什么关系,这些大臣,都年高体弱,受不得刑讯之苦,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第0186章 妖精李贽
将闾悠悠道:“想要位极人臣,却不肯为君分忧承受点苦难,权势地位这么容易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