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紧跟在他背后的，是一头金发的年轻人，眼睛不大却闪烁着精明的光，小心翼翼地为老人撑伞。
新田义史...
羽生信长挑了挑毛，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喜剧漫画男主角，接着他举目四望，试图从人群中寻找那个可能会出现的女孩。
“你在找什么？”雪之下雪乃撑着自己带过来的伞，微微偏斜向羽生信长的方向，脸颊上还残留着温热的感觉，共同撑一把伞对少女来说颇有些不适应，只能通过说话来分散无聊的注意力。
“找超能力者。”羽生信长实话实话
雪之下雪乃略带嗔怒地白了又开始犯中二的某人一眼，不再继续说话。
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从某处传来，羽生信长比野兽还要敏锐的直觉立刻捕捉到，目光迅速往那个方向射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跑了？
真从心...
他撇撇了撇嘴，感到索然无味。
桐生一马没有安静太久，乘着小雨走到芦川组老爹的身边，也望向荒川的河水：“芦川组的老爹，今天一马过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还请您成全。”
老人不直接给出回复，用拐杖指了指奔流不息的河水，说道：“桐生啊，你说荒川最终会流向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桐生一马愣了下，还是回答老人的问题：“自然是大海了。”
“那，为什么荒川非要流入大海不可呢？”芦川组的老爹看上去好像真的不了解这个问题，浑浊的双眼中满是疑惑。
“你说为什么...”桐生一马隐隐猜到了老人话里所指的意思，挺了挺胸膛正色道：“因为大海是归宿，是足够包容一切的宽广！”
“说得不错，”芦川组的老爹轻笑了出来，似乎认同桐生一马的话，而后话锋一转：“但是...”
“如果河流比大海还要大呢？”
摄人的目光从老人的眼中射向桐生一马，目的在此刻的雨夜中暴露。
意思只有一个，总结起来就是三个字——
你不行。
孤家寡人想要就此吞并自己的组，那是不现实的事，自古以来只有大吃小，哪有蚂蚁吞大象的道理？
他不是没有道义，但相比之下更重要的是组里兄弟们的未来，东城会发生的事早就传过来了，赛之花商也告知了四代目会长之位传于桐生一马的消息。
如果仅仅靠着老大的名头，就想要整合他们，别说小弟们就是自己也不可能同意。
人嘛，总是要有点好处才能行动的，更别说利益至上的黑道了。
没有好处，力量也行。
可惜目前的桐生一马，看上去两者都不具备，就别怪自己不留情面了。
桐生一马目光灼灼地看向老人，摆出最诚恳的态度低下头：“东城会分崩离析，官方的人虎视眈眈，只有重新成为整体才能更好地走下去！”
“请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芦川组一个机会，我在此向您保证，待危机渡过后，一定会奉上直系的席位！”
东城会附属组和直系组完全比不了，从地位上说核心与边缘的差距，从利益上说是吃肉与喝汤的分别，如果是往日这样的条件足以让生活困顿的附属组疯狂，可惜现在...
芦川组的老爹失望地摇头，打了个哈欠往回走去：“人老了，精神也不好了啊...”
“四代目，恕我不能继续接待了。”
“新田，送客吧。”
新田义史接到命令后，立即做出请的手势，看样子完全不给桐生一马这位四代目任何面子。
“请吧，桐生会长。”
桐生一马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动用自己最不希望的办法了，他偏头喊了声：“信长。”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从雪之下的伞檐中走出，面对着芦川组的大汉们站定，在一片疑惑与嘲笑的目光中，嘴角勾起恶劣的笑：
“我只说一次，”
“站稳了。”
轰——！！！
刹那间地动山摇，惊雷般的炸响无情地摧残听觉，让所有人都暂时性失去了意识！
狰狞的裂口从雨中那位少年的拳头下延伸而出，直直地刺入人群之中，翻出触目惊心的缝隙。
风在呼啸，雨在拍打，荒川停顿了一瞬后继续奔流。
芦川组全员陷入了世上最荒诞的默剧，集体从内而外震颤着不发一言。
而那位“困倦”的老人，弱不禁风的抖动变成了肉体的真实反应，眼角在疯狂抽搐：
“四代目...”
“我们，还可以谈谈...”
河道旁的小树林中，身着白色暴走服的金发女孩抱头蹲地，小小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嘴中喃喃自语：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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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十一分，
才虎宅邸。
装修极尽奢华的房间中，才虎芽斗吏沐浴在装满万元大钞的黄金浴缸中闭目养神，脸上说不清是发自内心的满足，还是单纯精神上的享受。
房门被推开，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管家缓缓靠近，附在才虎芽斗吏的耳边轻声呼唤：“少爷，投诚的人来了，就在您的书房等候。”
“哦？”才虎芽斗吏睁开了眼睛，猛地站起身来，万元大钞四下飘飞，他自然地张开双手让管家伺候自己穿上镶满金箔的睡衣，说道：“总算来了个还算不错的变节者，这次一定要给四宫那群穷鬼难忘的教训！”
打开门，真丝织就的波斯地毯一直铺到走廊尽头，在水晶与宝石打造的璀璨吊灯下，反射豪华的光彩，左手边是健硕干练的黑衣保镖，右手边是精挑细选的靓丽女仆，此刻一齐躬身，异口同声道：
“少爷。”
才虎芽斗吏连偏移目光的力气都懒得用，赤脚踩在名贵地毯上，径直走向展露穷奢极欲的书房，他用手拨弄了下硕大的地球仪，大大咧咧地坐到正中央的靠椅上，这才抬眼看向那个等候多时的威严男子。
“鄙人神宫京平，见过才虎少爷。”
恰到好处不过分谄媚的鞠躬，却透露着虚伪到极致的刻意作态，才虎芽斗吏嗤笑了下，无趣地挥手：“好了，这种客套本少爷已经看腻了。”
“说吧，那天在酒会上私底下向本少爷许诺过的事，你要如何兑现？”
那天之所以会出席那场无聊地酒会，正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缘故，上次ACGN争夺上的表面胜利，其实让他私底下气得发狂。
但输了就是输了，他才虎不屑于去否认，只会在更加恰当的时机找回场子。
神宫京平，无疑是很好的棋子，比起那个神神叨叨的叫安什么的眼镜穷鬼要强上一万倍 。
神宫京平单手抚胸，低下的面孔中尽是扭曲恶毒：“才虎少爷，我已经开始做了，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哦？”才虎芽斗吏看向旁边的管家，后者连忙凑近在耳边低语解释，好一会儿后他才露出恍然的表情，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你做得不错嘛，神宫！”
“没想到四宫家那群穷鬼已经堕落到染指歌舞伎町这种垃圾场，利用高利贷和野狗争食，真是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管家立刻递上镶满宝石的黄金杯，他喝了口水平复被呛到的嗓子，但脸上的喜悦还是止不住得流露：“继续扫荡歌舞伎町，断掉四宫家这条财路，本少爷会给你一切支持的！”
“谢谢才虎少爷。”神宫京平优雅地颌首表示感谢。
啪！
才虎芽斗吏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管家心领神会挺直腰杆道：“都进来吧。”
无名外籍保镖各自推着一个硕大的旅行箱鱼贯而入，停在神宫京平的面前，让后者的眼底不自觉地浮现出贪婪之色。
“打开。”
接到指令后，所有保镖齐刷刷地打开旅行箱，一沓沓美钞整齐地码放在其中，浮现在神宫京平的眼前，空气中顿时充斥着令人眼红的新钞油墨味。
“这里是一亿美金，是本少爷赏给你的启动资金，”陡然拿出普通人毕生都难以积累的财富，才虎芽斗吏脸不红心不跳，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拿去吧，只要你好好搞垮四宫，后续还会有更多的钱。”
“本少爷不会亏待有眼光的人。”
“是，谨遵才虎少爷的命令。”神宫京平再次低下头，贪婪的模样一如心灵殿堂中的阴影。
钱！
我全都要！
才虎也好，四宫也好，东城会也好，盲目会也好，都只是我的垫脚石！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全都踩在脚下，然后扒掉你们所有财富！
他伸手入怀，摘掉了那颗银色的胸章，发自内心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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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疯狂的山峦高耸入云，亵渎的恼人的低语依旧，行尸走肉般的矿工黑压压聚集一片，在山壁上敲敲打打，发出无力而刺耳的叮当声。
恍惚间，蜿蜒扭曲的山道上，有黑色的身影从容而来，血一样猩红组装巨刃高举过顶。
而后，无情杀至！
剑柄处的湿婆吊坠在半空中剧烈摇晃，组合巨刃化为死亡的钢铁风暴极速前进，地面被掀起，山壁被打碎，空气被割裂，沿途的所有矿工被吸进中心，连哀嚎都不曾发出，便成为灰烬消散。
似是滴落进油锅的水，引发了爆裂的反弹效应。
“啊——”
无数震撼灵魂的尖叫嘶喊从黑色山峦每一处传出，接着山道上开始震动，有落石滚滚而下。
视线尽头转寰处，冲出数十上百嘶叫的矿工，挥舞着手里的鹤嘴锄冲了过来！
“萨布雷！掩护侧翼！”
“汪！收到！”狗子一拉雷明顿的枪栓，架在Persona的肩膀上对准阴影恶魔群两边就是一通扫射。
哒哒哒哒哒哒...
鸟枪换炮的威力初显，两边的矿工成片成片倒下，在地上颤抖着全身龟裂开来，钻出形态各异的神话生物。
“出来吧！”
“埃德蒙·唐泰斯！”
桀骜地大笑在虚无中荡漾，猩红的火焰凝聚人形，戴着白色假面的黑影迅捷而矫健地冲出，掀起滚滚热浪轰向两旁扑过来的阴影恶魔！
羽生信长将六式高高抛起，额前的发丝微动，冷漠的眼寒芒四射，他伸手入背拔出黑白两把手枪，向着前方肆意倾泻大量弹药。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半空中漂浮着或红或蓝的扭曲脸孔组成的触手球被如数击落，蛇尾人身的半裸美人天灵盖被子弹击穿轰然倒地，从下颏到小腹全是恶心巨口的人形蛞蝓触角被崩断...
不一而足，不外如是，在顷刻间化为飞灰消失无踪，只有硬币与纸钞飘落在地。
“接着！”
六式落至眼前，羽生信长将双枪丢向身后，埃德蒙稳稳接住开枪掩护，染上猩红火焰的子弹威力更甚，精准收割残余恶魔的生命。
而羽生信长本身一拳击打在刀身，固定旋紧的螺丝爆射而出，六式顺势解体成大小不一的刀剑。
他将力量与速度的优势发挥到极致，一拳横扫，双腿如鞭影连续抽出，解体后的巨剑、双刀、单手短刃接连旋转着割裂前方所有维持人形的敌人！
双手抓住仅剩的两把锯齿刀锋，黑衣的幽邃身影在拥挤的恶魔狭缝中辗转出击！
横劈、竖斩、切碎、绞杀！
燃烧着火焰的子弹与冲锋枪的火力压制形成严密的保护网，护送着羽生信长极速推进。
战至道路尽头之时，他高高跃起，两把锯齿刀锋合二为一，呼啸着金属的嗡鸣声直直劈下！
撕——拉——
仿佛布帛撕裂的声音，最后一只红色半月形的愤怒阴影恶魔被一分为二，倒地抽搐后消失不见...
“呀吼！”狗子怪叫一声，把雷明顿冲锋枪往背后一放，四肢着地如同扫地机器人一样，收割地上所有爆出的金钱：“哇！好多钱呀！”
“发财了发财了！我要换名牌狗粮！”
都是硬币和毛票，能发财就见鬼了...
羽生信长微微松了一口气，顺着战场开始搜寻地上六式的零部件，重新组装成巨刃的形态，Persona也化为猩红火焰收归体内：
“说起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精神？”
他用戴着黑色丝质手套的手摩挲着黑白两把手枪，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收入腰间：“没有那种被控制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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