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桐生一马长舒一口气,眼中的光芒炽盛,在万众瞩目中挺直了腰杆,身后是雪之下与芦川组的小弟,一股无形的力量充斥着内心,重重地点头回应:
“嗯!”
老爹!会长!不会太久了...
一马一定会为你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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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伎町的夜,冷清得出奇。
在神宫京平力推、内阁支持、全民点赞的整顿法案中,多数商家被迫暂时关闭营业,衣着清凉的小姐,油头粉面的牛郎,西装革履的黑道近乎绝迹,连行人的数量都减少到了往日的十之一二。
荷枪实弹的警察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奔走,四五成列的SAT也手持枪械,在大街上来回逡巡。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肃杀的气氛,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偏僻的小巷中,三名鬼鬼祟祟的身影潜伏在黑暗中屏息凝神,悄悄遥望着外面灯火通明的地方。
“神宫京平这一招真是疯了...”飞鸟大贵咂嘴,轻声说道:“这是置那群从事风俗业的底层人士生存于不顾,不怕引发更强烈的社会骚乱吗?”
“哼,”高坂大介冷哼,镜片上反射着细微的光亮:“你指望利欲熏心的政客为人民着想?就算有骚乱,他手底下的SAT还有没亮出来的MIA,都可以当做镇压的手段。”
“顶层的那群人早就对歌舞伎町不满了,正好借着他的手整顿,出事了也轮不到自己头上,自然乐得放手。”
“看来再过不久,就要有大事发生了。”飞鸟大贵根据自己掌控的信息做出推断,逃出生天的那晚在东京湾发生的事,他们虽然没有赶上,但也通过小道消息得知了其中一部分。
比如东城会易主,
比如五千亿,
又比如...
飞鸟大贵的脑海中浮现出少年的清秀模样:
小子,你想做什么...
“废话,我也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可关键什么时候发生,在哪里发生我们全都不知道,”高坂大介有些恼怒,后槽牙都在咯吱作响:“还有那个伊达真,我们目前的目标是找到他。”
作为从事刑警多年的男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只要找到伊达真,那么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比如邪教,比如五千亿,比如神宫京平!
“下个月二号,”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惊动了两位大叔:“所有的一切都会出现。”
“诶?”飞鸟大贵愣了下,古牧宗太郎自从救下他们二人之后就一直跟在后面,但从不会多言,今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人不由觉得奇怪:“古牧前辈,你说下个月二号,是什么意思?”
高坂大介则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惊疑不定地说道:“你是指下个月二号会发生什么大事吗?丢失的五千亿会现身?”
古牧宗太郎点点头,清瘦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我从之前的雇主那里得知了点消息,也是他派我跟在你们身后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们能更好地调查伊达真,为之前的事报仇。”
“东京的警察已经被渗透到了基层角落,现在能救歌舞伎町的,或许只有二位了。”
飞鸟大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喂喂喂!你们是要让我们去当那群政客的活靶子吗!?”
“飞鸟!”高坂大介伸手喝止大叔侦探,心中似乎在进行着天人交战。良久后才舒气道:“我答应你,但我需要情报,更多更多的情报。”
“你疯了吗!?”飞鸟大贵抓住高坂大介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别忘了你还有妻子和两个孩子!”
“一旦惹怒东京内的政客,你这个小小的千叶警视长不过是随手就能碾死的蚂蚁!”
“甚至全家的性命都要赔上!”
“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家里的人想想!就这样平庸下去不好吗!?”
“飞鸟,”高坂大介的目光很平静,也很坚决:“调查的后果就由我一个人承担吧,你不是官方的人,不需要被迫承担这种风险,回去和你妻子好好生活。”
“如果我出现意外,我的妻子和孩子就麻烦你多帮衬了。”
“想都别想!”飞鸟大贵气急之下提高了声音,他连忙往外面光明的地方看去,发现没有引起人注意后,才喘息着轻声又重复了一遍:“想都别想。”
“不要摆出这种大义凛然的模样,然后去牺牲自己。”
“英雄有时限的,早在你成为一家之主的时候就应该被丢到垃圾桶里。”
“可是正义需要有人去践行,不是么?”高坂大介的语气很冷静,在黑暗中有如指引的烛火:“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你只是私家侦探,不需要去承受这一切,但我不同,我是警察,需要为那些被压迫的人伸张正义,这是正确的事,更是理所应当的职责。”
高坂大介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莫名地光,刺得飞鸟大贵内心都在颤抖:“还记得入警誓词吗?”
他举起手,犹如满腔热血的少年:
“我庄严宣誓,忠实拥护日本国宪法和法律,遵守命令和条例,尊重地方自治,优先履行警察职务,”
“不参加必须遵守其规章的团体和组织,不受其任何约束,不因任何事恐惧,不为任何人憎恶,”
“以自己的良知,履行警察职务,公平公正。”
高坂大介笑了,和严肃的脸有些不符,看上去颇为滑稽:“这是正确的事,我应该去做,从事风俗业也好,流浪汉也好,都是这个社会的一份子,他们正在等待着帮助。”
“我知道这是正确的!但为什么非要你去做!?”飞鸟大贵眼眶泛红,他虽然表面上很讨厌这位前上司,可是内心中的敬佩从没有消失过分毫:“我们...我们...”
“我们回去吧...”
内心的正义与可敬前辈的性命之间,他有些退缩了。
高坂大介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天空,城市的灯火太亮,连一颗星星都见不到,他感到惋惜:
“你看看,没有星星的黑夜,多难看啊...”
飞鸟大贵全身都在颤抖,他抬头望去,确实只有晦暗无光的夜,没有星辰,月亮也隐藏在云中,确实很难看...
确实很难看...
“我和你一起,别想当北极星。”
中年侦探的声音不大,却透露着无法拒绝的坚定。
“你当不了的,”高坂大介哑然失笑,随即摇头否定自身:“我也当不了的...”
“最多,也就是肉眼都快看不到的那种星星...”
“随便吧,”飞鸟大贵悄悄变换了称呼:“长官。”
古牧宗太郎站在两人的后方不发一言,眼中满是欣赏与...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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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有多久?
对于小孩来说,很漫长很漫长...
对诸事加身的成年人来说,极短,
短到一晃神,就已经过去。
午后的阳光不再热烈,高高的悬在天空,港口的海鸥在飞翔,乘着海风,乘着波浪。
一艘客船徐徐驶来,在水手的奔走间停靠入岸,乘客纷纷而下。
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头上戴着大大的遮阳帽,鼻子上是足以挡住半张脸的墨镜,拎着银色的文件箱,站在原地彷徨。
不知从哪飞来的三两片红枫,渗着血一样的鲜红,落在她的脚下,带来一丝不详的意味。
女人苦笑了下,正准备跟随着人流往港口之外走去时,两名男子一左一右夹住了她的身体,腰间被冰凉的物体抵住:
“泽村由美?”
“跟我们走吧。”
不好意思,迟了。
正式结尾,适当加更吧。
第142章 决战!九头蛇神!
十月一日晚,决战前夜。
偌大的和式房间中坐着四排人,有的西装革履,有的身穿和服,有的面容阴狠,也有的冷漠无情,他们都有同样的身份——
东城会名下隶属组的组长,或干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多数人都等得着急了,但没有谁敢动弹或者离开,因为最前方坐着的两个老人,在东城会内部的份量无人可以小觑。
直系犬金组组长与附属芦川组组长,二人一内一外,分属核心与外围,无论是资历名望还是手下人数,在没有出现变动之前,都是各自的佼佼者,甚至可以说在场所有人绝大多数都是陪衬。
但,越是如此,不安的情绪越加强烈。
东城会在没有出现危机之时,比他们强大的组为数不少,比如日侠连、风间组、胍白椤⒉裉镒榈鹊...
可是这些实力强大的直系组,或是悄无声息地倒下了,或是老大被人暗杀掉,或是干脆整组背叛...
还有更多中型组和小型组都在观望风声,不等到决出胜负的那一刻,根本不会有任何动作。
仅凭自己这些人真的可以赢吗?
这句话在每一个组长心中回荡,并且答案都是惊人得相似——不能。
若非心中还残存着道义,亦或是想要借机匡扶“正室”而赢得更光明的未来的话,根本没有人愿意过来打一场生机渺茫的战争。
哗啦——
和室的门被打开,所有人回首望去,惊得张大了嘴巴:
只见桐生一马身着白色和服大步走来,胸口处一枚新月图案纹章,中间刻着汉字——东。
这是只有会长才能穿戴,且在出席严肃场合才会换上的服装。
不过让众人惊讶的并非是这个,而是跟在桐生一马身后的少女,竟也穿着形制差不多的女式和服,甚至胸前还佩戴着新月纹章!
这...这是!?
绝大多数人面面相觑后发现身边之人和自己的情绪相同,眼中除了震惊别无它意: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孩为什么会穿着本家的和服!?”
“难道说她是下任会长内定人选?”
“胡闹!我绝不同意!”
嘈杂的声音瞬间爆发,更有甚者当场就要站起身来质疑。
“咳!”犬金鬼万次郎咳嗽一声,所有声音立即平息,他脸上的表情悠哉悠哉,仿佛早就知晓了这样的情况:“吵什么?都想去泰国旅行么?”
桐生一马此刻已来到中堂前正坐,雪之下雪乃则在他身后半步同样正坐下来,两人背后的墙上挂着三代目会长世良胜的遗像,下书“任侠”二字!
“安静!”少女皱眉,声音清冷地呵斥:“会长有话要说。”
下方的组长中有好几位见自己竟然被小丫头训斥,差点就要站起来反击,只是被身边的人拉住才强忍着没有发作,不住地冷笑着。
桐生一马对一切仿若未闻,闭目静养心神,待到场面中完全安静下来之后,才肃声道:
“不才桐生一马,身受世良会长遗命接此重任,”
“从今日起,我正式继任东城会第四代会长之职!”
“如有反对者,就此提出!”
“我反对!”话音刚落,身着灰色西服的瘦弱男人站起身来,正是代表东城会本家的会长兼秘书——青山稔,他一指桐生一马身后的少女,怒声道:“会长的接任既然是三代目遗志,我没有话说!”
“但这个小丫头是哪里来的!?竟然敢穿成这样?”
“还是说,四代目你刚刚上任就想跟大家开个天大的玩笑呢?”
此言一出,应声者甚众,连之前担任风间组若头,极为支持桐生一马的柏木修都点头同意。
桐生一马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他对着身后挥挥手:“雪之下。”
“是!会长!”雪之下雪乃点头,起身走到场地中央对着在场所有组长鞠躬:“雪之下雪乃,东城会少主,见过各位叔父。”
“极道尚武,若有不服者可上前一战。”
“我输,少主之位拱手相让。”
“我赢,亦不追责。”
不亢不卑,不骄不躁,极好的家庭素养在此刻显现出来,让少数人暗自点头。
“哼,说得好听,”青山稔才不会相信一个小姑娘的话,他拍了拍手,高大的黝黑男子从门外走进来:“这位是我手下的森永悠,担任会长护卫之职,我就不信你能打得过他!”
“呵,”芦川组的老爷子哂笑,讥讽道:“少主都说打输就会把位置让出,你让个小弟来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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