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可惜羽生信长对鸟类不感兴趣,他反倒是注意起旁边站着的团子少女,思索着该不该过去询问萨布雷的情况。
措辞是一门艺术,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你要表达的意思。
那么,他现在该怎么问?
你好由比滨,我想问问你家的狗怎么样了。
羽生信长扯了扯嘴角,这不是显得自己就像个用蹩脚理由搭讪的人吗?
我跟萨布雷是朋友,我很担心它现在的状况。
这就更古怪了,简直就像神经病。
羽生信长叹了口气站起身,径直往现充组聚集的地方走去,婆婆妈妈不是他的风格,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光明磊落就好。
“诶?优美子你要当演员了吗!?”
走到半路,由比滨结衣那很有特色的,带有一点浮夸与刻意的讨好语气响了起来,吸引了整个班级的注意。
“嘛,结衣你太夸张了啦,只是签过合约而已,”三浦优美子用手指绕着发卷,想要表现谦虚可是话语里的得意却掩饰不住:“要等到培训过后,才能正式成为演员。”
“那不就是等于成为演员了吗!你当过杂志模特,现在又要当演员,好羡慕!”由比滨结衣眼睛里闪着星星,似乎很向往这样的事情,她抓住三浦的胳膊摇晃道:“优美子,快说说你是怎么被发掘的吧!”
高中女生没有几个不想当大明星的,至于闪光灯背后的龌龊与龃龉,则从不愿意去了解。
“就是在涩谷那边逛街,就被星探搭话了呢,”三浦优美子试图表现出平淡的样子,可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暴露了她内心的得意,高中生这样很正常,都想炫耀自己的不凡,不是什么值得指摘的事情:
“我也拒绝过啦,不过对方死缠烂打了很久呢,实在不好推辞,我才过去他们那里转了几圈看看,发现是个很大的公司,才决定答应下来。”
“优美子,这种事我还是觉得要谨慎点好,”叶山隼人从男性的角度来看,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皱眉道:“你和家里人说过了吗?”
三浦优美子摆摆手,一点也没有把叶山隼人的话放在心上:“放心啦,我可不会被骗,而且经纪人的态度也非常好哦,”
说着,她高挑的眼角往走过来的羽生信长瞟去,刻意放大了声音:“不像有些人,就只会粗鲁和哄骗无知的女孩。”
但那个走来的少年纯当她是空气,站到由比滨结衣的面前礼貌地问道:“由比滨同学,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三浦优美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羽生信长这个样子就火大,一拍桌子起身挡在由比滨面前:“喂!别想打结衣的主意。”
羽生信长就跟看脑瘫似的,揶揄道:“怎么?大明星还要跟我这种平民计较吗?”
“你!”
“优美子,算了算了,”由比滨结衣急忙出声缓和二人之间的气氛,对着羽生信长和颜悦色道:“羽生同学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上次还是你帮我找回萨布雷的呢!”
浑然不知自己被狗子爆料出各种闺房隐私的少女,大大咧咧地笑着。
“我想问问,萨布雷这两天情况怎么样了。”羽生信长单刀直入,如果太吞吞吐吐的话,那么就会让人误会很多东西,虽然现在一样很有歧义就是了。
“呃...”三浦优美子嫌弃地撇嘴,拉着结衣往后退了两步:“真是蹩脚的搭讪,就凭你这种恶心的中二病,还是不要对结衣有妄想了好吗?”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羽生信长眉头一挑就要给这个得意忘形的辣妹一点颜色看看,过去一个多月了,她身上的黑皮早就变回来了,这时候自己不会有心理负担的。
“那个!”由比滨结衣见事态可能恶化,连忙从三浦背后挤出来:“羽生同学,我、我们去外面说吧!”
“结衣,这种中二病有什么好说的!”三浦优美子非常不满,连金发钻头都气得晃动起来。
“没事啦优美子,我等会儿就回来!”由比滨结衣打了个哈哈,对着羽生信长使了个眼色率先往教室外走去:“羽生同学,我们快走吧!”
羽生信长点了点头跟在团在后面,就在即将离开教室的时候,停下来回头看向三浦优美子,意有所指道:“社会的浪潮,你玩不起的,一旦失足,可就再也没有办法从海里爬出来了。”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嘲讽三浦优美子过于天真,但也是实话,
君不见,东京内多少打着出道的名义四处诱骗无知少女的渣滓?
签约?谁知道你最后出演的是什么鬼东西。
可能真的是某部片子的小角色,但更多的,是只能偷偷观赏的骑兵片,甚至像三浦这种未成年的少女,因为法律上的禁令,连骑兵片都没有机会,最后沦落到在少数渠道才能买到的私密步兵片里出境。
别说不可能,这种事太多太多了,永远不要忘记,日本是未成年X交易的大国,被畸形社会压榨而扭曲的变态大叔,多到你无法想象。
“羽生信长!!!”
三浦优美子气喘吁吁,小脸苍白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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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级走廊,拐角处。
打扮浮夸的少女挠头嘿嘿地憨笑着,试图拉近和眼前少年的关系,这是她下意识的举动,为了保护大大咧咧外表下那颗敏感的少女心:
“羽生同学,那个...”
“其实我...现在还不是很成熟...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呢...”
???
羽生信长一脸懵,这个团子在说什么呢?自己叫她出来跟她成不成熟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人要能自我照顾后才可以和同学说话?
“就是...”由比滨结衣的眼神四下游移,两手食指在鼓囊囊的胸前点着,吞吞吐吐道:“我啊,其实没那么好哦...”
怎么说话语无伦次的?
难道说青春期发育,欧派把营养都吸走了,导致脑瘫?
羽生信长清了清嗓子,决定先说正事:“我找你,主要就是想问问,你...”
“对不起!!!”
还不等他说完,团子少女猛地鞠躬九十度,胸前的丰满一阵摇晃,甚至足以扭曲空间!
“我、我暂时不想要和别人交往!”
羽生信长:“...”
这都哪跟哪啊?
怎么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发卡了???
我真的只是想找你问问你家狗的情况啊!!!
“咳,”羽生信长嘴角抽搐,幽幽道:“我确实只是想问问萨布雷的情况...”
就算要告白,你也没有我喜欢的要素啊好吗!?
胸大,但是不够大。
而且还有体臭狐臭,洗澡一洗就是五十多分钟,你家狗子都把你在我心中不错的形象破坏殆尽了。
“啊哈哈哈...”也不知道由比滨结衣信了还是没信,但是看那副勉强地表情大概是没信,她以为这只是羽生信长掩饰尴尬的手段而已:“那个萨布雷身体很好哦,能吃能喝能睡,昨天还带它去美容了呢!”
“就是精神不太好,大概是这些天换季的原因吧?”
“是吗...?”羽生信长这才算是有点放下心了,狗子只要没事就好,剩下的还是等他们见面的时候再解决吧,有些事总要解决,何况萨布雷在印象空间里的作用并不是完全没有。
他望向自我尴尬地团子少女,叮嘱道:“请你回去后告诉它,早点归队。”
“呃...诶?”由比滨结衣愣了下,摸不准羽生信长话里面的意思。
羽生信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双眼直视这位天真的团子,表情认真:“我不是要找你告白,要不想泡你,我只是想找萨布雷而已。”
...
...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甚至可以看见少女的脸在迅速变红,直到像熟透了的苹果,连胸前的大团子都因害羞而颤动...
“唔...小信好过分!”
团子少女的香腮鼓起,像只遇见危险的河豚,通过虚张声势来掩饰底气的不足。
要不是看在你家狗子的份上,就凭你这一句“小信”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鬼畜!
“要喊就喊我的姓氏,我们不熟,”羽生信长毫不留情,挥手转身潇洒离去:“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务必传达给萨布雷。”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一丝一毫的留恋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为了萨布雷的事吗...”团子少女的眼神迷茫,随后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用手敲了下自己的头:
“真是糗大了,晚上回家一定要和小町妹妹说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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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总武高后门自行车棚前的台阶。
天空变得阴沉沉的,远处的积雨云正在缓缓逼近,看来不久之后又会有一场雨,
羽生信长伸直双腿半坐在地上,遥望远处的大海,侧耳倾听材木座的汇报:
“自从神宫京平事件后,怪盗个人网页浏览量暴增四倍,截止昨夜十二点,注册会员增加了百分之一百四十八,委托板新增留言四千八百条...”
肥仔的眼睛反射着干练的光芒,他每当汇报这些情况的时候,总是非常认真,颇有经验丰富的社畜的感觉。
今天之所以不在部室内,是因为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自己被救了没错,但是那个不知道身份的少女需要提防。
羽生信长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之前拜托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暗金公司吗?”材木座义辉放下手里的稿子,挠挠头道:“我从相关会员那里搜集了不少讯息,但目前为止还不能说很清楚,因为这里面的情况有些复杂...”
“那就捡重要的先说吧,”虽然神宫京平的事件才刚过去没几天,但羽生信长的工作不能停下来,暗金公司的事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很紧要的,四千九百亿可不是个小数目,一个普普通通的金融公司是不可能有如此庞大的现金流的,更何况...
盲目会,这个神秘的组织目前所露出的马脚太少太少,也就只有从暗金公司着手,才能知晓更多的线索。
到底有什么阴谋,幕后主使是谁?
袭击自己和真白的是否就是这个组织的人员?
还有绝对不可饶恕的,精神洗脑小孩子,让她做出极端邪恶的事情!
既然自己知道了,那么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要把渣滓彻底剔除掉!
材木座义辉露出认真的表情,仔细回忆脑子里的讯息,小心斟酌道:“从部分受害者提供的情报中可以知道,这家公司的规模算不上很大,甚至可以说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民间金融机构。”
“它有数处办公地点,主要集中在东京,以前千叶也有一家,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一年前左右关闭了。”
“社长姓氏未知,但据可靠情报,他的年龄很小,甚至大概可能也就只是高中生的程度。”
“可暗金公司成立的时间却很长,已经足足有十几年了。”
“成立十几年,社长却只是高中生?”羽生信长愣了下,挑了挑眉毛:“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厉害了吗?放高利贷放到可以搜集五千亿?”
“那个...”材木座义辉看过来的眼神很古怪,就像看到有钱人说自己讨厌钱那样虚伪:“我觉得信长你才是真正厉害哦...”
羽生信长:“...”
这肥仔说的也不算错...
但是举例勿用孤证,像他这么强的,大概没有了...吧?
羽生信长苦笑着摇头,挥了挥手:“继续说吧。”
材木座义辉摇了摇头:“暂时就这么多了,那个暗金公司很会隐藏自己,虽然跟这么多人有业务上的往来,但是没有留下太多可供追寻的线索,很多人甚至都只是间接的受害者而已。”
“继续查,”羽生信长揉了揉太阳穴,舒缓繁杂的大脑:“我会让龙之介配合你的,对了,你还不认识他吧,过些天聚餐的时候你也一起过来,怪盗团核心成员必须要互相认识,以免出现意外的时候两眼一抹黑。”
材木座义辉点头,随即有些担忧地看向羽生信长:“信长,你不必太过勉强自己,偷心的事情可以暂缓,你需要的是充足的休息。”
作为真·青梅竹马,他可是很清楚自己这位儿时玩伴的超长之处的,大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力气,还有永远用不完的精力,如果连这都会感到疲惫,那么说明事态一定不会只是像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他只恨自己做得不够多,不能为这位没有血缘的“兄弟”分担更多的事务。
“我知道,”羽生信长清楚材木座的关心,但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目前肉体上的疲惫并不算多,更多的担心还是昨夜那个黑暗中爆发出来的不可名状之物,如果不尽快找到办法去应对,那么还未完全成形的怪盗团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他转移话题,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只会动摇军心:“对了,加藤惠那边...你要多留意。”
“你是说...”材木座义辉扶了下眼镜,下意识地为少女辩护:“加藤经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觉得她很有善意...”
羽生信长挑了挑眉,怪异地盯着肥仔:“你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吧?”
“不不不...”材木座义辉连忙摆手,认真地说道:“我不喜欢她啦,只是我觉得加藤经理人很好,给人信赖的感觉...”
他露出疑惑地表情,小声嘀咕:“虽然我也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但就是直觉告诉我是这样的...”
羽生信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心中的警惕加重了:
可以扭转他人的印象么...
和那个所谓的盲目之主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他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现在的情况不得不谨慎谨慎再谨慎!
已知盲目之主可以操纵神智,那么略微提高好感度也就并不是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小心驶得万年船。
“好了,你听我的就是了,对她保持一定的戒备,这没有坏处。”
“那...我知道了...”材木座义辉略有些为难地点头,接着说道:“对了,这几天的排练需要加快了,文化祭下周五举行,你要趁明后两天周末再熟练下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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