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她掏出来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就是一个密封得很好的罐子,只是内壁附着着一层焦黑污秽的恶质,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轻轻摇晃了下,从声音根本无法分辨其中的容物,她当即决定打开,于是把手机插在胸前的口袋中,两手固定好,用力地拧动盖子。
“唔...好紧!”
啵...
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随之爆发出一股肉质腐烂的恶臭,险些让新岛晖鲁隼矗她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感,屏住呼吸向里看去,一副已经白骨化的老鼠安静地躺在罐底,旁边满是蛆虫干瘪焦黄的遗蜕。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恶趣味的祭祀么?”
新岛炅想到了之前经手过的各种邪教案件,这样的发现并不稀奇,毕竟一个自封为神的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又是没什么用的线索呢...
她摇摇头,顺手盖上罐子放回原位,来到讲台之上,巨大的白布掩盖住了黑板,而就在讲台中央的位置,刻着繁复玄奥的魔法阵,最外围的圆环上书写出奇怪的字母:
I?! I?! ????! Ugh! Ugh! I? ???? cf’ ayak ’vulgtmm, vugtlagln vulgtmm! Ai! Shub-Niggurath!
新岛晔宰哦亮艘幌拢却发现凭借自己的语言认知,根本就无法念出其代表的音节,甚至可以说,只要是正常人类都无法拼读出来...
倒是其中重复出现的四个字母有点像希伯来文字?
她迟疑了下,还是拿起手机,连续从多个角度拍下了数十张照片,直到确认魔法阵的每一个细节都没有缺漏后,才停止了行为。
“接下来...”
新岛甑氖酉咦向被白布掩盖的黑板,走到讲台最左边,踮脚捏住一角,而后轻轻地扯下...
首先显露出来的,是似圆似方的标志,中间有只无神地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凡尘俗世,盲目愚笨的视线,竟有种主宰真相的未知恐怖!
全身的血液霎时间凝结了,连心跳都慢了一拍,新岛昃醯米陨砗孟癖┞对诹四持植豢裳运档拇嬖谘壑校一举一动无所遁形!
这...这是什么...
良久后,她才从那种震撼中逃离出来,脸颊上有水渍流下,用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早已密布冷汗...
“只是一副涂鸦而已...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新岛晟钌畹匚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波澜后,继续掀开剩余的白布,整块黑板终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只见黑板的另一边,同样画着一只眼,血丝密布,疯狂且唯我,好像这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能映入其中。
“这不是G·O·T的标志么?”
可能是刚刚经过震撼的原因,这次她倒是没有太多过激的反应。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黑板之上,蹙眉思索着什么:
这两只不同的眼睛之间,是否存在着什么联系?
是当初设计标志之时产生的废案,还是脱胎迭代的关系?
正当她沉吟着拿出手机,准备记录下这其中的发现之时,冰冷的锋芒贴住了咽喉处柔嫩的肌肤,慵懒懈怠的男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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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最近学习怎么样?我看你的排名一直都在下游徘徊,根本就没有实质上的进步,是不是还在天天打架?”
“我从你们学校领导那里知道了,你创建了个援助问题少年重新开始正常人际交往部,还简称援X部!这个名字我不同意,尽快给我改掉!”
“还有...”
高坂大介从见到羽生信长开始,就一直喋喋不休,用他特有的昭和式古板思维进行怀疑与否定,简直比长舌的主妇还要罗嗦,就连高坂佳乃都忍不住偷偷地翻白眼。
羽生信长权当耳旁风,听进去一句算自己输,只是在旁边和高坂佳乃聊着在学校里的平淡生活,完全没把这位跺跺脚千叶就要震一震的“大人物”放在眼里。
可能是高坂大介自己也觉得无趣了,只能冷哼一声,双手抱胸生着闷气。
明明都四十多岁人了,就跟个孩子似的,桐乃会变成傲娇,多半是遗传这位父亲的原因啊!
“说完了?”羽生信长毫不留情地挤兑着这位警视长:“千叶神探,抓捕了叛国政治家的高坂大介警官,还真是心系小事?”
“哼,随你怎么说,”高坂大介脸憋得通红,可是碍于现在身处公共场合,没有办法发作: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上次给你的钱,你为什么偷偷放回来了?”
“我自己有在打工,而且薪资不错,暂时还不需要从你的资助。”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这句话自然半真半假,从飞鸟大贵那边拿到的报酬虽然远超一般打工,不过因为是多劳多得的关系,实际上总数根本就没有多少,他现在主要的生活费来源还是靠着印象空间。
不过这正好是个不错的借口,可以用来堵住外界的怀疑,不然一个学生竟然能够靠着打工养活自己,很难让人相信。
“打工?什么打工?在哪里打工?跟什么人后面打工?”高坂大介又是一连串的发问,颇有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
这下高坂佳乃都看不过去了,出声阻止:“好了,总是跟审问犯人似的,信长可没有犯罪!”
不好意思,我真的犯了!
羽生信长脸色微妙,想了想还是说出打工地点,加深可信度:“很有名的地方,飞鸟侦探事务所。”
“哦!?”高坂大介挑眉,所有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如果说别的老板他还会担心羽生信长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但飞鸟大贵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前下属,前警界之光,富有正义感的神探,前段时间还在一起同生共死,没有比这更能让人信任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严肃地说道:“嗯,那里不错,也可以锻炼你的能力。”
“京介那小子根本就没有要进入警界的意思,那么只能让你以后接过我的工作,继续为民众带来安定。”
“啊???”羽生信长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高坂大介,他是什么人?那可是犯下了重大的罪行的怪盗!
让怪盗当警察,这算什么?
无间道?
然后N年后,在天台上用枪指着高坂大介,来一句“对晤住,我系贼”吗?
“你这是搞世袭,往门阀发展,对社会的阶层流动不利,以后是要向民众谢罪的。”
坚定的无产主义者羽生信长开口嘲讽古板的中年刑警。
“哼,”高坂大介满不在乎,一副早有打算的模样:“这不是理所当然地事情么?别人我信不过,自然还是自己家里人更可靠。”
“你也要多注意注意影响,别留下什么把柄,对以后的发展不利。”
果然是现代化封建国家的思维,典型的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刻入骨髓的继承观念。
但是不好意思,我早就满身污点了。
羽生信长强忍住吐槽的欲望,指出中年刑警话里的漏洞:“请注意,我们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一家人。”
“这不是问题,”高坂大介大手一挥,直接就决定了羽生信长之后的人生:“只要你入赘进来,那就没有人能说三道四。”
你说得还真TM有道理啊!
羽生信长的嘴角抽搐,他怎么感觉最近自己老是会跟入赘这样的词语挂钩呢?
难道以后自己要走上赘婿流的人生道路?
三年之期已过,有请怪盗归位!
离了(高坂、平冢)家,我看你怎么活!
反了!反了!
逐出XX家!
然后就是你来我往地扇巴掌...
羽生信长打了个寒颤,发自内心地对这样的未来感到排斥:
“你高兴就好...”
“我也同意大介的想法哦。”高坂佳乃适时补刀,掩嘴呵呵地笑着。
正当三人聊天之时,忽然迎面走来一队人强势插入了对话。
“这位是...高坂警视长?”
略显强势的声音客气十足,显然是经过长期的社交磨练。
羽生信长转过头去,只见一位穿着素白和服的美貌妇人正礼貌地鞠躬行礼,身后跟着的人不是雪之下姐妹还能是谁?
至于咬牙切齿的美人教师...
无视就好。
高坂大介愣了下,镜片之后闪过犀利的光,他对着自己的妻子使了个眼色,二人同时回礼:“雪之下夫人,幸会。”
平淡,或者说冷淡,显然中年刑警对待来人的态度并不感冒。
羽生信长则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根本没有自觉要参与进这“上流社会”的社交当中去,他的视线投向后面的少女,对方回了个歉意的眼神,脸上还残留着未消的红晕。
嗯?
不是闹翻了吗?怎么又跑到一起去了?
还不等他多想,妇人凌厉的目光立即锁定过来,如同寒冬腊月里的风,冰冷刺骨。
挑衅?
这还是羽生信长自从上了高中之后,第一次遇见有人这么不知死活。
他冷笑一声,毫不避讳地迎上了妇人的目光,眼中一片平静,可包含在其中的纯粹混乱如数放出。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之类的东西,羽生信长从不在乎,除非是亲近的人,否则他不会留半点情面。
更加寒冷,更加刺骨,乃至绝对之恶,一股脑地涌向妇人,一时间她竟然觉得视线漆黑,好似无穷无尽地幽邃混乱包围了自己,桀笑着张开血盆大口,啮咬躯体。
几乎是瞬间,呼吸不自觉地停止,冷汗簌簌,细微的水流在背后划过,她知道自己的背后肯定已经被汗水浸湿,可是此时连动也不敢动...
只要你动,就会...
她从少年的眼中读到了这样赤裸裸的威胁,那是完全无视了权势、金钱的攻击,更是——
站在食物链最顶尖者的藐视!
高坂大介并不知道二人之间的交锋,上前一步挡在羽生信长的面前,他是个很护犊子的刻板男人,绝不容许自己人受到无关的欺辱。
“雪之下夫人,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丝毫不留情面,甚至可以说是当面打脸。
别人或许会惧怕这种新时代的华族,可是他高坂大介根本就不在乎。
打从他当上千叶警署的警视长开始,就从不跟这些地方豪强有过多的瓜葛,一来不屑与之为伍,二来其中的蝇营狗苟让人发自内心地感到恶心。
世界上最脏的工作是什么?
不是掏粪的工人,而是所谓“上流社会”的参与者们。
“呃...”雪之下的母亲直到背后被推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打开扇子遮掩住疯狂抽搐地嘴角,强行镇定道:“请、请允许我叨扰这位同学。”
说着,她惊疑不定地看向羽生信长,不自觉放低了姿态。
“没空。”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直接拒绝雪之下家族掌舵人的邀请,用脚趾想也知道,对方找自己多半是说些没有意义的废话,他可没那个兴趣虚与委蛇。
“那个...”雪之下雪乃自然地走到羽生信长的身边站定,小声道:“抱歉...”
“你不用道歉,”羽生信长淡淡的瞥了眼面带愧色的少女,知道这件事与她本身没有多少关系,错综复杂的家族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撇清的:“需要我去吗?”
雪之下雪乃摇摇头,咬紧下唇:“不用,我可以处理好。”
“那你自己注意。”既然得到了雪之下的肯定,羽生信长选择相信少女,他和高坂夫妇说了一声,好似无礼狂徒般,径直绕过雪之下的母亲身边,干脆地离开了。
直到少年的身影看不见了,她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转向自己的母亲平静地说道:“我现在就送您出去吧。”
“不用了。”雪之下的母亲摇摇头,看上去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脸上看不出更深层次的情绪,带着大女儿向平冢静礼貌躬身:“那么,今天就麻烦老师你了。”
美人教师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雪之下母亲的话连忙摆手:“没什么,只是份内的责任罢了。”
雪之下母亲不再多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女儿后离开了,只是在擦肩而过时,小声道:“这件事我总要有个说法,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说罢,她也不等雪之下雪乃回应,踏着优雅的步子,和大女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直到出了校门之后,雪之下的母亲才有些摇晃地呼出一口气,皱眉向反应平平的大女儿问话:“你早就知道?”
“诶?”雪之下阳乃好像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只是耸肩扶住母亲的手:“我不太清楚哦。”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这么失态,简直是有记忆以来最好玩的事情了。
看来,以后要多多打扰信长小弟弟啦~
“哼,”不知是指向谁的冷哼,雪之下的母亲没有过多追问,只是好像自言自语道:“既然是高坂警视长那边的晚辈,倒也算不上下嫁。”
“我觉得还是要多多观察下更好呢。”雪之下阳乃默默地火上浇油。
“那就交给你了。”雪之下的母亲淡淡的瞥了眼自己的大女儿。
“呃...”八方美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没机会多说什么,母亲就已经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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