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雪之下家族的实际掌舵人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原来如此嘛...”
雪之下阳乃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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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高坂夫妇安排好观席的位置后,羽生信长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匆匆赶往部室。
刚经过转角,便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或者说男主角——
比企谷八幡。
很像腐坏的鱼一样的眼睛惫怠地扫过来,接着像很怕麻烦似的,又收了回去,默默放空,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在今天突然跑过来了?
羽生信长挑眉,既然对方没有想要交谈的意思,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挑起话题,虽然很好奇这位原男主为什么穿上了总武高校服神秘登场,可是贸贸然搭话会显得自己很可疑。
不同于安艺伦也,这位轻小说男主的心思细腻,只要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即察觉到不对,进而开始刻入本能的排斥。
羽生信长双手插在口袋,路过趴在栏杆上发呆的男主角背后,很平常地,没有值得意外地,走过去了。
交谈,互动?
打从一开始就不会有。
比企谷八幡是性格使然,而羽生信长则是出于旁观者的视角,只有当事情出现恶化之时,他才会根据情况决定要不要插手。
之前在由比滨家里发生的事告诉自己,这其中有很复杂的因果,草率地出手不会得到什么有好处的结局。
但事情总有变化,顺着冥冥中埋藏着的轨迹,向既定的道口交错。
“哥哥!”活泼可爱的少女从对面的楼梯转角闪现出来,身后还跟着不断晃动的团子少女。
嗯,晃动幅度很大。
羽生信长停下前进的脚步,他知道自己暂时是没办法走掉了。
“咦?羽生学长!”小町终于发现了自己最喜欢的哥哥身边,还有个一面之缘的前辈,她连忙跑过来鞠躬行礼后,看了看刚才根本不准备有交集的两人,一拍手恍然道:“学长和哥哥是约定好了要逃避麻烦的场合吗?”
比企谷八幡的死鱼眼此刻有了动静,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羽生信长,又转向后面的使眼色的由比滨结衣,缓缓点头:“嗯。”
算不上是承认妹妹问题里的含义,但用来混淆视听正好。
羽生信长见到后面双手合十,不住向自己恳求的团子少女,看在那两颗不断摇晃的福利的面子上,也点了点头:
“嗯。”
“嘻嘻...”小町捂住嘴,眼里满是笑意以及...欣慰?
“我还担心哥哥总说平淡校园生活,不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存在呢!这下放心啦!”
“那个...”由比滨结衣担心言多必失,连忙插话道:“文化祭的表演已经开始了,我们还是先过去吧!不然找不到合适的位置了哦!”
“好!”可爱的小町一手拉住自己的哥哥,面向羽生信长邀请道:“羽生学长也一起来吧!热闹的活动就要大家在一起呢!”
好像有点刻意请求气氛?
羽生信长对印象中的小町和现实中的不同感到一丝丝疑惑,他摇了摇头:“不了,我接下来也会出演节目。”
“诶!?哥哥的朋友难道不都是自闭的人吗!?”小町捂住胸口,惊恐地看着比企谷八幡。
而这位怠惰的男主角好似用尽全身力气,回以无奈的表情,轻轻用手刀敲打了下妹妹 的头:“你啊,看轻自己的哥哥也要有个限度哦。”
宠溺,宠溺,再宠溺。
羽生信长从这样简短的对话中,只能感受到这样的感情,就好像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给她的那种无条件的好意。
稍稍有点过火,但...好像理所应当?
“不可以打我的头哦,”小町皱着鼻子,抱住自己的头,而后转向羽生信长:“那么羽生学长!我会在期待你的节目的!”
不需要期待,
当心溺毙在中二的汪洋大海中,无法自拔啊!
羽生信长轻轻颌首,看了看由比滨结衣,见她满是感激的样子,说道:“那我先失陪了。”
由比滨结衣接过话头,有点迫不接待:“羽生同学慢走!”
“羽生学长再见!”
而比企谷八幡踌躇了下,吐出轻到听不见的声音:
“再见。”
明明是道别的话,却能听出发自内心的感激。
羽生信长潇洒地挥手,往前方的部室走去。
“羽生学长真是帅气呢!”比企谷小町由衷地赞叹,好像眼里都出现了星星。
“走了。”比企谷八幡对妹妹的评价不置可否,弯腰驼背、无精打采地率先离开,只是即将下楼的时候,余光往回瞥了下,小声嘀咕:
“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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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你终于来了!呜呜呜...”
刚一打开部室的门,就看到恶心的肥仔涕泪横流,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像个奇行种一样扑了过来。
庐山升龙霸!
羽生信长一记干脆利落的上勾拳,无情地揍翻了自己的青梅竹马,也不管他倒地哀嚎的惨状,脸色微妙地看向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可爱少女”:
“虽然我对你饰演女主角没什么意见...”
“不过,这样你的高中生涯大概率要宣判死亡。”
富儆绿扭扭捏捏,两手不住地拉扯着腿上的丝袜,委屈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
他的目光怯怯瞥向旁边一副残虐女王模样的剧本担当——霞之丘诗羽!
“嘛,信长君想要对部员下手的想法,切实传达给我这边了呢。”霞之丘诗羽看着富儆绿的装束,满意地点头:“如果你强烈要求的话,我可以答应勉强胜任被拯救的女主角,前提是剧本上要修改一点点。”
说罢,她用余光瞄了下站在旁边,一副人畜无害模样的加藤惠,眼底的警惕之色加剧了。
你已经被拯救过了,就不要再来抢戏份了啊!
说什么修改剧本,这个肥女人肯定是想把被自己删掉的吻戏再加上去!
羽生信长扯了扯嘴角,不再纠结,反正又不是他穿女装,富儆绿就随他去吧:
“海藤,我的服装准备好了吗?”
“早就搞定了!”海藤瞬从箱子里拉出一套衣服,自信满满地展示在大家面前:“这是我精心打造的战衣,我为它取名为暗黑魔焰断罪...”
羽生信长一把夺过服装,不出意料的全黑配色,还有代替锁链的红色绷带...
别说,和自己在印象空间里的变身差不太多,就是更加中二了点...
比如背后那个大大的“罪”字...
这是表明他是个背负罪孽的男人吗?
可怪盗不是断罪的使者吗?
羽生信长懒得吐槽,因为槽点太多太密集,吐了也没有。
似乎是看出了羽生信长的犹豫,加藤惠突然出声:“羽生同学,可以去买点饮料吗?”
“部员们忙到现在,还没有喝过一口水哦。”
羽生信长扫视了一圈,果然大家的嘴唇都有点干涩,他点头道:“好。”
他将演出服弃之如敝履,能多躲一分钟是一分钟,内心默默给加藤惠点了个赞,便飞快地闪了出去。
刚走出了没几步,经过多媒体室之时,一阵被压抑的呜咽声从其中隐隐约约传了出来,与之相对的,还有滴滴答答的时钟跳动声。
嗯?
羽生信长心中一动,警兆顿生!
戴上手套,从怀中摸出恶鬼面具,他左右看了下,见没有人注意后,推门走了进去。
悄无声息地潜入之后,视线的尽头,昏黄的光线之中,有位身姿曼妙的女人被绑缚在地上,胸口处时钟样的东西格外显眼。
炸弹...
羽生信长眯起了眼睛。
第165章 波澜暗起的文化祭(下)
好难受...
有谁来...帮我一下...
被粗暴绑缚在身后的双手极力扭动着,腕部因血液流通不畅而略有些麻木,身体挣扎过程中带起的灰尘使空气都变得浑浊厚重,呼吸不畅,嗓子干哑...
新岛甏游锤芯豕像现在这样狼狈...
母亲早早地去世了,父亲因公殉职,这么多年来唯一相伴生活的妹妹目前年纪尚轻,暂时没有办法做到独立生活。
她自从承担起养家的责任后,就无时不刻不在鞭策、乃至强迫自己变得更加坚强起来。
极力从亲戚那里找来微不足道的帮助,节衣缩食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大大小小的考试力争第一,甚至号称最难通过的司法考试也以优异的成绩脱颖而出,借此进入了绝大多数人不敢想象的特搜部。
怀揣着梦想,与对记忆中父亲形象的憧憬,义无反顾地踏入了对女人来说堪称地狱的政治界,然而纵使能力过硬,家世方面的浅薄还是成为了她目前最大的阻碍。
挣扎、自强、在泥泞中尽力维持底线,可还是或被动,或主动地学会了伪装,学会奉承,以及间接的助纣为虐。
但即便如此,内心中的希望不曾完全湮灭,微弱的火苗颤颤巍巍地燃烧着,期待涅那一刻的到来。
这次的调查,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可就在她准备大展拳脚,要以雷厉风行的手段结束这纠结的案件之时,突如其来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切碎了理想化的未来,露出隐藏在其下的峥嵘恶意。
滴答、滴答、滴答...
像是时钟行走的声音,无情而冷漠地为她充满抱负的生命开始倒计时。
到底是谁?
心之怪盗Avenger?
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害怕调查出什么重要的线索吗?
各种各样的思绪在脑海中此起彼伏,强烈的挫败感与不甘交互涌动着...
真是可笑啊我...
第一次交锋就已经惨败到了这个程度,还谈什么要亲手抓住怪盗...
新岛瓴蛔跃醯卮蛄烁龊颤,精神有些萎靡,却依然不肯放弃求生的欲望。
有点冷呢...
但真还在等我回家,我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她用经常锻炼的大腿肌肉以及背臀部分的力量,一点一点地往后面移动,试图寻找尖锐的棱角,挫断自身的束缚。
但事与愿违,始作俑者好像很了解人体结构,扎带和绳索绑缚的位置恰好卡在关节与便于发力的地方,任凭她如何费尽心思,汗如雨下,也不能做到有效的自救,只能无助地喘息着...
她不敢做出剧烈的动作,因为胸前缠绕的炸弹旁边有根透明的管道,一颗银色的圆球来回轻微地划动着...
新岛昝靼祝只要自己动作过大,导致那颗圆球滚动到两侧,就会击发引爆装置提前爆炸...
无论是作为,还是不作为,在此刻都成了十分尴尬的事。
如果...
只是如果...
有个人出现拯救自己的话,那样就好了呢...
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意,她为自己这样天真的想法感到可悲。
明明这么多年的苦楚都咬牙吞下去了,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渴望被人拯救呢...
只有天真的小女孩才会期待王子的出现,熟知世间冷暖,人心难测之后,新岛昵宄,没有一定的利益,是不会有人伸出援手的。
等价交换,就是这么浅显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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