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窒息,还是窒息...
大脑中的意识瞬间被汹涌而来的水淹没,呼噜噜的声响在耳边晃荡,紧接着什么都听不到了...
下意识地呼吸,冰冷的水从鼻腔中灌进咽喉,猛地冲散理智,剧烈咳嗽起来,将肺腑中不多的氧气加倍排出...
双臂拼命地挥舞着,穿过沉重的液体,却什么都抓不到,不断往下沉的身体抖动着,好似经历过漫长的时间,依然无法触及地面,好像下方只有无尽的深渊...
指尖开始发凉,整个人蜷缩起来扼住自己的喉咙,想要借助自虐般的行为抵抗生命的流失,眼睛在酸麻中睁开,粼粼的光就在头顶上闪动,伸手去拉扯只是徒然...
恍惚间,好像有个少年向自己游来。
发丝随着暗流拂动,那双眸中满是安抚的温柔...
你好慢...
怎么现在才来...
霞之丘诗羽张开双臂,放弃似的闭上了眼帘,嘴角勾起安详的笑意,黑色的长发根根飘荡,如同童话中那个等待王子的小美人鱼...
不出意料的,腰肢被强而有力的手臂搂入炽热的怀抱中,少女四肢紧紧缠了上去,下意识地寻求空气灌入生命。
不算宽阔的胸怀,线条分明的肌肉,喉结轻轻耸动着,下巴上有若有若无的刺感...
找到了...
明艳的红唇贪婪的衔住轻薄柔软的口,舌尖随之而入,撬开整齐细密的齿,像是拼尽全力,要揉合在一起那样,用力吮吸着...
什么嘛...
原来你的嘴唇也是这样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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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信长坐在进藤学的房间内,望着渐渐西垂的太阳,轻抚还有些异样感的嘴唇,开始怀疑人生。
你说,我就下水救个人。
怎么就被夺走初吻了呢?
要按照这个来推理,那自己下次救别人的命,是不是还要赔上童贞...?
叩叩叩...
房门敲响,进藤学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羽生信长,将手上的干毛巾递了过去:
“那个...信长哥...”
“擦擦吧...”
自己刚刚带着附近钓鱼的大叔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羽生信长从水里上来,身上还缠着个大型“八爪鱼”,死命咬着他的嘴巴。
那个力道,自己看了都觉得痛...
不过话说回来,这应该是KISS吧!
绝对是KISS没错吧?
信长哥就是厉害,才刚上高一就和女孩子接吻了...
他犹犹豫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碘酒,递了过去:“这个,要不要...?”
羽生信长嘴角抽搐了下,差点没被这个书呆子气笑了,先不说自己还没有受伤,就算受伤了,你见过用碘酒擦嘴的吗???
这跟前世那些用风油精滴X的傻子有什么区别!
但是话说回来,艾琳娜用泥水洗嘴巴保持纯洁,自己用碘酒擦嘴是不是就等于初吻还在?
思索再三,他还是说道:
“不用了...”
“哦,也对,哈哈哈...”进藤学讪笑几声,把碘酒收进口袋里,挠头道:“你的衣服我已经在洗了,就先穿我的应付一下吧。”
“等你明天走的时候,应该就可以换上了。”
“嗯,”羽生信长点点头,转移话题道:“她洗好了没?”
他是指霞之丘诗羽,刚回来就跟着天野惠去家里洗澡了,避免回去了以后感冒。
“诶...?”进藤学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天野刚刚发消息给我了,说马上就好!”
羽生信长耸肩表示无所谓的态度,他也没料到就是普普通通的钓鱼而已,钓着钓着就失去了纯洁。
难道前世网络上说“钓鱼业障重”的说法是真的?
不过这是他的地盘,还有奶奶保佑,没想到也会发生这种爱情喜剧,真是...
他甩甩头,将脑中那些有的没的排空,十指交叉撑住下巴,默默等待霞之丘诗羽那边准备好。
进藤学见状走到羽生信长对面坐下,支支吾吾的,好像想说些什么...
羽生信长挑眉,奇怪地看着这个书呆子说道:“怎么了?”
“有话就说,再这么吞吞吐吐,当心我寝取你的小惠。”
“不行!”进藤学腾地一下窜起来,自觉反应太过激烈,脸瞬间红得像个猴子屁股,连忙偏过头去掩饰尴尬:
“我就是想问问...”
“信长哥,Kiss...”
“是什么感...?”
羽生信长嘴角抽搐了下,好像重新认识进藤学一样,打量了几下说道:“你小子这是发春了?”
“想知道就找小惠试试不就好了?”
“那个...”进藤学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羽生信长不说话了,索性转头继续面对夕阳。
至于感觉...
怎么形容呢?
差点被...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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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之丘学姐,衣服我就放在洗衣机上了哦。”
天野惠走进洗漱间将手里的放下,对着朦朦胧胧的浴室里喊道。
“谢谢你了,天野学妹。”
霞之丘诗羽全身浸泡在浴缸里,只微微露出发红的半脸,不知道这抹血色是是因为水温的催发,还是刚刚大胆行为的残留。
自己真的只是无意识地举动,当时呼吸不过来,谁都会想要寻找空气的吧...
只是恰巧那个人是羽生信长而已...
可是换个角度去想,如果来救自己的是其他人,自己还会不会这样做呢...?
肯定不会!
她被自己心中如此果断的肯定惊吓到了。
霞之丘诗羽虽然是个嘴上爱逞强的女人,但真正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心态和那些未经人事的少女并没有区别。
那可是初吻!
还是自己强硬地凑上去的!
这不好像在说自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吗!
可是,书上曾经看到过这样的言论,人在生命遇见威胁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想要进行繁衍行为,这说明自己这样很正常...对吧?
“那个,霞之丘学姐...”
天野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探求的意味。
“怎么了?”霞之丘诗羽半掩住胸口,从浴缸中坐起,她已经泡得够久了,可以出去了。
“就是...”天野惠脸憋得通红,两手食指在胸前一下下点着,小声道:“K...Kiss...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霞之丘诗羽身体一软,差点没瘫回水中,脸颊上浮现出酡红,她不自觉地用手指按在嘴唇上,酸麻火热的感觉还犹自缠绕,不肯散去。
“你的青梅竹马,没和他试过吗?”
“诶!?”天野惠身为旁观者,倒是比学姐更加害羞,捂住自己的脸扭捏道:“我、我和阿学不是那种关系啦!”
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们随时可以发展成小孩的父母!
霞之丘诗羽轻轻地深呼吸着,从浴缸中一步踏出:“我和他也不是那种关系喔。”
天野惠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结巴道:“不、不是吗...”
“那你们...”
“嘛,这次的事情只是意外,”霞之丘诗羽咬了下嘴唇,总觉得上面还残留着某种令人害羞的味道:“所以,你大概多想了呢。”
不过,以后还会不会是意外,就不好说了呢。
“我就说嘛...嘿嘿嘿...”天野惠憨厚地笑笑,很不会读懂气氛地说道:“也对,信长哥和花火大概会有发展呢...”
霞之丘诗羽停下了擦拭身体的动作,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警惕,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而且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偏袒那个女孩,这其中...
“可以跟我说说,你口中的花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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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藤轩简单吃过晚饭后,羽生信长辞别老板夫妇,带着霞之丘诗羽走在回家的路上。
春日部的繁华程度和东京相去甚远,没有那种五彩霓虹的光污染,才晚上八点多一点,居住区的街道上就基本见不到多少人烟了。
秋天的晚上有些许凉意,春日部多风,吹落满地火红的枫叶。
天上明月正亮,繁星点点,
路过一盏又一盏昏黄的路灯,羽生信长双手插在口袋,自顾自地踱步在前面。
霞之丘诗羽微微打了个冷颤,双手抱在胸前,默默跟在少年身后亦步亦趋,在心中抱怨着:
走那么快,一点体谅心都没有...
果然像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还是判处死刑,绞刑,注射,电椅全家桶套餐最好!
“我听到了,”羽生信长顿住脚步,回首看向赌气的少女:“不要在心里骂我。”
少年的脸上风轻云淡,好像白天发生过的事情并不存在,这让霞之丘诗羽感到一阵火大,那可是自己的初吻,就不能有点表示吗!
“哼。”
发出轻轻的鼻音,霞之丘诗羽径直路过少年的身边,只是身形有些摇晃,看样子左脚好像有些不方便,大概是白天落水的时候扭到了。
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加快脚步追上去,在少女的惊呼声中搂住她的后颈和腿弯,放缓语调道: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霞之丘诗羽慌慌张张地用双手搂住少年的脖子,听见那句她认为是不耐烦的口吻,略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说道:
“不止一次,我还要十次,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无数次。”
你是哪里来的小学生吗?
羽生信长嘴角抽搐了下,只回了句“幼稚”后,就不再说话。
霞之丘诗羽将螓首靠在少年的肩膀上,整颗心安宁下来,眼角无法自抑地弯起:
“呐,信长君。”
“你...”
“闭嘴,”羽生信长毫不解风情打断了学姐的话,路过行人的目光频频向这边投来,发出会心的笑,他自动屏蔽这些外人的眼神,说道:“我喜欢黑皮辣妹,你没机会的。”
他急了他急了!
霞之丘诗羽眉开眼笑,轻轻挪动脑袋往少年的胸口,倾听内里的心跳声:“我可什么都没说呢,不要会错意呢。”
羽生信长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把这个肥婆丢进路边的下水沟里:“警告一次,我的右手在隐隐作痛,封印在其中的击臀之力快要爆发出来了。”
“啧,家暴男。”霞之丘诗羽调整了下位置,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已经到了羽生信长家门口,她失望地叹息一声,主动从少年身上下来。
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小小的退让只是更好倾吞的准备。
开门走进客厅,羽生信长随手将外套脱下,丢在地板上:“你自己上楼睡觉吧,我就在楼下睡。”
霞之丘诗羽脸上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感觉,她双手背在身后,细细打量着客厅中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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