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矮桌,座钟,一摞摞佛经,挂在墙上的念珠,以及...
放在橱窗里的吉他。
她的眼前一亮,走过去敲了敲橱窗的玻璃,问道:“信长君还会弹吉他吗?”
羽生信长不顾少女期待的神情,泼冷水道:“那是奶奶死去丈夫的遗物。”
可霞之丘诗羽从中捕捉到了另一种含义,浅笑道:“那...”
“就是你也会了?”
长得这么肥,怎么精得跟猴似的。
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点头道:“一点点,大概会让你失望的程度。”
他穿越之前确实会弹点曲子,不过仅限于会弹而已,随便找个二次元角色,大概都能把他秒成渣渣。
霞之丘诗羽直接从橱窗里取出吉他,坐到院落前的地板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吧。”
滚!
羽生信长本想这么义正言辞地拒绝她的,可是想想今晚上学姐的情绪比较高昂,如果拒绝了,这个屑女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是无奈叹息一声,走了过去。
“先说好,我的技术很烂。”
他接过吉他开始调试音准,好在这个吉他多年来保养得当,他以前偶尔会拿出来弹弹,除了有些小毛病以外,勉强可以完成弹唱。
霞之丘诗羽眸中闪过期待的光,默默等待少年的准备完成。
女孩子就是这样,沉迷于少女漫画中常有的桥段并津津乐道,哪怕自己并不懂音乐。
“咳咳,”羽生信长清咳两声,拨弄琴弦确认没问题后,问道:“准备好了?”
霞之丘诗羽急切地点点头,像只期待喂食的小仓鼠。
羽生信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住笑意,开始弹唱:“我向贫穷屈服了,”
“不,是向悲戚的人世低头了。”
“连这个城市都抛弃了我们...”
悲凉,凄惨,绝望...
以及非常违和的带着笑意的歌声响起。
“停停停!”霞之丘诗羽一听前奏就知道不妙,恼羞成怒地咬牙道:“信长君,跟女孩子独处的夜晚,唱《昭和枯草哀歌》是什么意思!”
“你又没说唱什么,怪我?”羽生信长笑出了声,他就喜欢看霞老肥生气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
霞之丘诗羽气急,想要用脚踢这个不会读气氛的渣男,可是一想这样根本就什么用,丰满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偏过头去,在心底诅咒少年:
鬼畜!KY!家人是裸族!
亲完别人还倒打一耙的人渣!
羽生信长看见学姐这样的表情,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收敛玩闹的表情,刚刚他只是在找手感,顺便气一气这个肥婆,现在目的达到了,还是正正经经搞定收工吧。
想到这里,他平复气息,回忆前世初学吉他时,那个娘娘腔老师简化了曲谱,教给他的传统民谣。
左手修长的五指按住格子,右手轻轻拨弄,充盈着敏感诗意和微妙幽怨的调子,伴随着风吹过院落时,红枫哗哗地拍打声,娓娓婉转...
远方的喧闹和浮华此刻悄悄沉寂,在听觉中遥不可及,秋季的萧索哀伤萦绕成歌声,轻轻响起: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您正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Tell her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叫她替我做件麻布衣衫)”
......
......
霞之丘诗羽认识这首曲子,一首古老的英国民歌,虽然少年的技艺真的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蹩脚,但能够听出确实在认真地唱给自己听。
嘛,马马虎虎呢...
脸颊悄悄浮上晕红,少女的心中犹自不认可身边人,她嫩白的手按住地板,悄悄往歌声的来源移动了下,靠在那个讨厌的肩膀上...
天上的星星凝聚成光的河,极目望不到边,忽然闪过一道夺目的光线,霞之丘诗羽赶紧闭上眼,许下无人知晓的心愿:
希望...
他能够平安...
第184章 医焕泵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羽生信长就带着霞之丘诗羽赶去进藤家讨回衣服,顺便告别。
身为rouge en rouge高层人员,霞之丘诗羽目前的事务非常繁忙,昨天也是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时间,本来按照她自己的意思,也要来场两天一夜的相处,可惜现阶段并没有办法达成。
一大清早红坂朱音的电话就来个不停,催促她尽快赶回,惹得学姐满身肉眼可见的黑气,连进藤夫妇都被吓到,不敢多说什么...
临别前,进藤荣拉着羽生信长走到角落里说悄悄话:
“我说信长啊...”
“花火那个小姑娘真的很不错,你走了这么长时间,她可是经常去你家帮忙打理院子哦。”
“还有我店里原本属于你的那些工作,也是她自告奋勇来做的,说实话,要不是阿学和小惠的感情不错,我都像让她当儿媳了呢。”
羽生信长愣住了,怪不得回家的时候院子里井井有条,奶奶喜欢的红枫枝桠上也明显有修整过的痕迹,墙角丝毫多余的杂草都没有,他一开始还以为是隔壁的秃头佐藤大叔帮忙的呢。
原来这些人对花火的高好感度是这么来的吗...
进藤荣见羽生信长不说话了,偷眼瞄了下站在不远处的霞之丘诗羽,眼中闪过惊叹之色,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嘛,你们小辈的事情我也没办法说太多呢,你自己看着办吧。”
就这样,羽生信长匆匆辞别老家,和霞之丘诗羽坐上了前往东京的列车。
因为是周日大清早的原因,所以不用担心拥挤的人潮,两人很快就找到座位,在角落中低声交谈。
“羽生君的床真硬,”霞之丘诗羽轻蹙眉毛,用拳头不住地敲打着颈椎:“以后要换张舒服点的,不然我会失眠呢。”
不要对别人的床说三道四!
话说回来,换不换关你屁事,滚回家去睡!
羽生信长半靠在椅背上,放空双目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象。
“屋顶也要修缮一下,昨晚上隐约能感觉到风。”
所以就说了,滚回家去啊!
“还有地板,果然还是要用上好的木材,最好再铺上榻榻米,这样才有和式的味道...”
滚回家去,我不想重复第四遍。
“不如这样吧?”霞之丘诗羽一拍手掌,提议道:“整个推掉重建,如何?”
羽生信长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学姐,挑眉道:“你是要来场恐怖袭击?”
“我听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家炸平了?”
“嘛,只是意见而已呢,”霞之丘诗羽张开五指,打量着素雅好看的指甲,随意地说道:“以后要住的话,我希望能够自己设计。”
“不要以住进去为前提,谢谢。”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现在是公共场合,保准让这个肥女人尝尝厉害。
“谁知道呢?”霞之丘诗羽嘴角勾起浅浅的甜笑,昨晚上的回忆她可是记下了,就算某人反悔也不行了呢。
顺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自己的一些未来愿景也可以提上日程,着手准备了。
至于青梅竹马,同级美少女,三无宠物女孩...
不值一提!
“呐,信长君,”
“可以把钥匙给...”
“免谈。”羽生信长不等学姐说出来就立刻拒绝,这个肥女人还真就想谋夺他羽生家的房产。
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今天想要钥匙,下次是不是就想要孩子了!?
霞之丘诗羽深谙蚕食之道,得五寸退两寸,净得三寸,这才是放长线钓大鱼的最佳手段,她也不纠缠,只是收敛笑容,轻轻咬着下唇看似为难道:
“那...”
“我的父母想见见你呢。”
你tnd跟我玩秦灭六国呢?
我可不是傻子一样的楚怀王,这么轻易就信了你的鬼话。
“不去。”羽生信长惜字如金,打定了主意无论这个肥婆说什么都不答应。
“那我的父母可就要过来了呢,”霞之丘诗羽也不怕羽生信长不答应,反正她有的是办法:“自己女儿在外面和男人未婚同居,放心不下想见一面都不行。”
“果然信长君玩弄过后就不想负责了呢。”
她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此时吸引了车厢内多数主妇老人的目光,议论声不绝于耳:
“人渣呢...”
“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可惜了...”
“男孩子长得也不错,就是品德有点...”
羽生信长无言望天,他已经不想动手了,可是为什么非要逼他呢?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翻霞老肥,一巴掌扇在臀部,发出清脆且悦耳的响声。
“唔!”霞之丘诗羽陡然在人群面前遭袭,瞬间脸颊红透,连忙捂住臀部,泪眼汪汪地嗫嚅着:“你...”
那姿态,当真是我见犹怜。
车厢里少数几个年轻气盛的男子见状就要冲过来,才走到半路就被冰冷的目光喝住,仿佛在寒冬腊月里从头到尾浇了盆凉水,所有热情息退,又按照原路返回,低头装作无事发生过。
羽生信长收回目光,看着揉捏衣角,咬唇哽咽的学姐叹息一声,无奈道:“你真是烦人精。”
“挑个时间吧,我会去的。”
话音刚落,雨住云收!
霞之丘诗羽的脸上仿佛从未出现过水渍,一副偷吃了小鸡的狐狸模样:“一言为定!”
你当轻小说作家还真是屈才了!
应该学学樱岛麻衣,去演艺圈发光发热啊!
羽生信长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再反悔,从道理上来说确实应该和霞之丘诗羽的父母见一面,毕竟是未成年的女儿在外和男人合租,即使没发生什么也不能完全放心。
反正就是见个面聊两句,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就不信,还能比平冢静母亲难缠?
说起来,当时自己收费可不便宜,是不是...
他瞄了眼霞老肥,最终还是决定不要这么丧病,跟大龄剩女玩玩就行了,自己主业可是怪盗,不是医簧倌臧。
目的达成,霞之丘诗羽的心情不错,包裹着黑丝的长腿轻轻晃荡,凑近羽生信长低声道:“看在信长君这么体贴的份上,就把你想要的消息报告给你吧。”
不顾耳边传来的旖旎气息,羽生信长立刻收敛心神,正色道:“有消息了?”
昨天进藤荣无意间的一番话透露出才虎相关的内幕,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前几次事件中都有才虎的影子,自然会对这样的情报感兴趣。
正好学姐所属的rouge en rouge目前是才虎财团旗下的众多企业之一,说不定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所以他就让学姐去和红坂朱音那边沟通了。
“啧,”霞之丘诗羽见自己的送福利环节再次被无视,不满地咂了下嘴,不过她分得清轻重缓急,没有卖关子,压低嗓音道:
“一点点吧,”
“据不太可靠的消息,才虎财团似乎正在和四宫财团激烈交战呢。”
“而且才虎财团正落在下风,资金链出现了很大问题。”
才虎财团?资金链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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