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女神异闻录》历代天鹅绒房间的房客都不相同,除去那位曾经在梦境中见过一面的伊戈尔外,羽生信长并没有见到其他人。
所以他不能确定加藤惠内里的到底是哪一位,有可能是五代的拉雯坦,亦有可能是前几代的角色。
加藤惠眨了眨眼睛,继续往前方走去:“抱歉呢羽生君,我暂时还无法彻底信任你喔...”
“伊戈尔先生曾经提及过你的存在,但是我无法确信,亦有很多很多的疑问等待解开,”
“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敌人,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拯救者,”
“我太虚弱了,也太稚嫩,无法去辨别其中的真真假假。”
“既然无法辨认,”羽生信长发现了盲点:“那你为什么肯帮助我牵引力量,在现世觉醒?”
加藤惠的小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纠结之色,似乎不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的理由:
“因为...”
“你在救人,起码当时在救人...”
“我所能感应到的觉醒者,只剩下你一人。”
“这很...”
羽生信长从少女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味,能感应到的觉醒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那也就是说...
“鸣上悠呢?”
“鸣上君不知所踪...”加藤惠有些犹豫,沉吟着该不该将所有讯息和盘托出:“我已经无法感应到他了。”
“死了?”羽生信长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感应不到就意味着死亡,两者之间是推理的关系。
不过...
根据加藤口中的信息推断,《女神异闻录》四代的灭世事件在这个时间线中是存在的,既然世界没有毁灭,那也就是说明四代的主角鸣上悠完成了最终救世的举措。
那么,问题来了。
历代主角完成救世后,会顺利觉醒更强的力量,并得到类似神灵的位阶,体现在游戏当中,就是历代主角打败最终BOSS后得到了新的塔罗牌——XXI。
意即,世界,或宇宙。
可以粗略理解为,得到了整个世界的认同,彻头彻尾的神灵。
羽生信长不清楚这跟现在的自己孰强孰弱,但一定不是可以轻易搞定的角色,听加藤惠透露出来的讯息,这是悄无声息被人干掉了???
“不知道,”加藤惠摇摇头,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笃定的来源:“虽然我无法感应到他,但我有预感,他还活着...”
“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行吧,说了跟没说一样...
羽生信长叹息一声,忽地想起其他的东西:“那他的队友们呢?”
“至少久慈川理世不是还好好的么?”
加藤惠的眉头微皱,陷入更深的疑惑当中:“他们...”
“全都失去记忆了。”
羽生信长无话可说,确实,身为神灵位格的历代主角都败下阵来,那么他的队友们一定也无法抵挡...
“那么,第三位救世者结城理?”
加藤惠用微妙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而后抬起头望向天边的月:“怎么上去?”
“上去之后又由谁来代替?”
羽生信长无言望天,三代的最终BOSS倪克斯,是纯正的克系设定,吞噬行星的存在,要是放掉了三代的主角,那灭世立刻就会发生...
他不太敢断定自己能不能干掉倪克斯,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让三代的主角继续挂着吧...
挂腊肉也是挂,挂人也是挂,都差不多...
但说了这么多,他还是有不能明白的地方,为什么加藤惠会怀疑自己?
难道就因为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还是...别的什么?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道:“那么,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事情?”
加藤惠没有说话,默默地在前面引导,领着羽生信长来到白天清洗冰梨子的小溪边。
潺潺流水不分昼夜,哗哗的水声犹如银铃。
月色之下,波光粼粼,隐约映射出漫天星辰。
少女捏住浴袍的下摆,坐在羽生信长白天所坐的青石上,洁白的手托住香腮,望着溪流怔怔出神。
羽生信长等待着,他清楚加藤惠是在经历内心上的斗争,正是因为自己不明白源头,才会静待少女自己的决定。
轻轻伸出手,她的指尖莹润月光,一只迷途的萤火虫飞来,栖息其上。
那微弱的荧光似乎照亮了少女的脸,有种不可直视的圣洁:
“如果...”
“羽生君你能解答我的疑问...”
“我会全盘托出我所知道的一切喔...”
“解答?”羽生信长挑眉:“怎么解答?”
微风撩动加藤惠乌黑的发丝,她的唇角牵起,勾勒复杂的笑:
“来约会吧。”
羽生信长眨了眨眼,貌似艰难地开口:
“我不想背叛我女朋友...”
“们。”
加藤惠的眼神瞬间像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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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家伙跑去什么地方了?”
平冢静喃喃自语,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失去了羽生信长的踪迹。
脚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感,那是因为旅馆提供的木屐不太合适,自己追得太急,磨损掉了一块皮。
她现在的心情颇为复杂,每次见到羽生信长的时候,他的身边似乎总会跟着不同的女人,高年级的高岭之花,同年级的大家闺秀,还有豢养性质的天才画家...
进入豪门以后,难道不是应该彻底抛弃这些么?
正是因为如此,平冢静的心中更加笃定了那当中存在自己不知道的内情。
两边的灯笼形路灯照射微黄柔和的光,一路走过去,有几只传出昀驳牡缌魃响,不断闪烁着,像是年久失修般垂老嘶哑。
一股恐怖片中的诡异氛围油然而生。
空旷的小石子路上安静异常,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回荡,听着听着,就好似变成另一个人跟在自己的身后,可是猛地转身,什么都不存在...
平冢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深入了无人之地,高原特有的寒风吹来,浑身的鸡皮疙瘩接连不断地冒出,就连周围的黑暗都悄无声息地迫近了几分。
掌心开始冒着汗,她不住念叨着某人的名字,似乎想要借此平复开始慌乱的情绪,可是声音越大越于事无补,反而伴随着回音,自身的孤独感更加强烈。
“喂,羽生信长...”
“喂...”
“你到哪去了...”
自己害怕黑暗,从小就是如此,特别是像现在这样,全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人。
好像黑暗中有双眼睛,正在无声地凝视着自己...
“喂!羽生信长!”
“你在不在!”
冷汗顺着背后一点点流下,刚刚才清洗过不久的身体重新传来黏黏的感觉。
就在下一刻,平冢静全身的血液凝固了...
“呵呵...”
若有若无的笑声渐渐逸散在空气中,仔细去聆听时,却只剩下虫嘶蛙鸣,似乎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不会吧...”喃喃自语一声,平冢静吞咽了下,不顾脚上的疼痛,慌慌张张地往来时的路奔跑。
“呵...”
又是一声轻笑,这一次清晰无比,就好像有什么趴在自己的背后,对着耳朵轻轻呼气。
大龄单身女教师的身体瞬间僵硬住了,强自忍住恐惧的感觉,镇定的语气中能隐约分辨出哭腔:“喂...”
“你不要吓我...”
“我真的会生...”
啊!
突如其来的大叫,令平冢静肝胆俱裂,爆发出更加尖锐的声调:
“啊!!!”
她疯了一样开始奔跑,脚上的木屐踢飞了也毫无所觉,忽地脚下传来石头棱角碰撞的剧痛,双腿一软整个人狼狈地飞扑出去!
就在此刻,一只修长的手忽然出现,强而有力地揽住了她的腰肢迅速扶正。
那张熟悉的、清秀的、讨厌的、带着恶劣笑容的、少年的脸,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大晚上的不睡觉,学痴女跟踪男学生?”
“信不信我去PTA告你?”
眼中似乎有温热的感觉在流动,平冢静一把推开羽生信长的手,偏过头去:
“很好玩么?”
她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清冷与愠怒,还有一丝丝的颤抖。
瞥见美人教师的脚丫布满了尘土,大脚趾的侧面还留有摩擦的血痕,羽生信长收敛了表情,走到的身前默默蹲下:
“上来吧。”
拳头攥紧,平冢静很想一脚踢上去,可她明白这一定会被挡下,毕竟自己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也从不会被他谦让...
所以,她只能压抑住情绪,嗓音越发低沉:
“我问你,”
“很好玩么?”
羽生信长听出了美人教师情绪上的不对,站起身默默的凝视着她的侧脸,想说什么又决定不开口。
见到少年这样的态度,平冢静的肩头颤抖了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是啊,都怪我胆小,”
“明明身为大人却这么没用,总是让你这个家伙玩弄。”
“我不明白,你干嘛对我态度这么差?”
她缓缓转过头,与沉默的少年对视:“我又没说过我喜欢你,至于像躲苍蝇一样躲着我?”
“跟别的女、人聊得很开心,对我总是这样别扭,”
“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老师?你知不知道我也想要有尊重?”
“是,我承认我有时候真的很不靠谱,可哪一次不是从你的角度着想?”
“你怎么回报我的?知道我怕黑,还故意吓我?”
“我又没说过我喜欢你...”
“我又没说过我喜欢你!”
羽生信长不发一言,只是看着这位认识了许久的女人眼眶渐渐红润。
是啊,她的确没说过喜欢自己,但心与口总是相悖,有些事并不需要言说就能够感觉出来。
他也想一了百了彻底解决这件事,不过看现在的样子,恐怕没有那个机会了。
两人间的距离只一步不到,但很难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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