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一色若叶不明白羽生信长这个问题的含义,但还是仔细思考了会儿,小心地开口:
“不可能,人的影子又怎能凭空改变本身呢?”
“除非拥有某种媒介...”
“而且,如果你是指以印象空间为基础,通过某种媒介来间接干扰现实的话...”
她顿了顿,提及了一个女孩,一个代表最好例子的女孩:
“还记得樱岛麻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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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信长辞别小诊所时,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远处的高楼大厦燃起明亮的灯火,将整个东京照得有如白昼。
三轩茶屋的小巷中,来来往往的青年人络绎不绝,穿梭于街道两旁的居酒屋,品味忙碌一天后的闲暇时光。
他仰天长呼出一口气,将胸口的郁结倾吐出来,拉了拉有些褶皱的黑色外套,顺着狭长的小巷一路往外行走。
而就在途径勒布朗咖啡厅的大门口时,似曾相识的一幕又在眼前上演,他的嘴角剧烈抽搐起来...
“莲!为什么你跟其他女人还没有断绝关系!”这是打扮新潮的辣妹。
“我骗姐姐说今晚要补课,没想到过来之后看见的还是你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这是与美人检察官莫名相似的少女。
“准备好接受我的神之咒杀了么?”这是长得好看,却莫名中二的黑长直JK。
“我、我相信莲同学不是这样的人的...”铃、铃井志帆!?
“虽然总是骗我,但我果然还是很想见学长呢...”路人学妹芳泽堇...
“请、请听我解释!”雨宫莲被堵在墙角冷汗狂流,他透过人墙瞥见了不远处当观众的羽生信长,像是见到救星一样高声呼喊:
“羽、羽生学弟!我、”
羽生信长装作不认识的模样,看看花,看看草,看看天空,彻底断绝了雨宫莲生的希望。
接下来,一阵鸡飞狗跳,在小巷的一角热烈上演:
“打死他!”
“人渣!”
“神明赐予我力量!咒杀!”
“你们别打了!莲同学流血了!”
“站起来,学长,还有十拳...”
雨宫莲的惨叫声整整持续了近三分钟的时间,羽生信长全程保持旁观者的姿态,只是望着望着,总觉得有种前车之鉴的意味...
女人们结成队列,风风火火地与他擦肩而过,就连带起的香风都有种焦灼的味道...
羽生信长这才走了过去,蹲在被撕扯到半裸的雨宫莲面前,于心不忍地递过去一张纸巾:
“擦擦吧,雨宫学长,挨打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407章 不存在的殿堂
“嘶!!!”
“痛痛痛痛痛...”
勒布朗咖啡厅的角落,雨宫莲倒吸一口凉气,用买来的冰块小心在脸上的淤青上敷着。
他已经换上一件全新的衣服,只是手臂与脖子上的新添的抓痕看起来显得格外凄惨。
坐在对面一脸微妙神情的羽生信长皱着眉头,试探地问道:“雨宫学长,好点了么?”
作为之前袖手旁观的赔礼,他还特意去了趟便利店买了一袋冰块,借以抚慰雨宫莲受伤的心灵,不过实际看来对方好像并不是很失落,甚至还有种习惯了的淡然。
就连冰敷的时候另一只手还不忘在手机上快速点着,跟复数的女性飞速地发着讯息。
由此可见,之前揍得还是轻了...
当然,羽生信长也没有资格这么说就是了。
“呃...”雨宫莲这才从手机屏幕上收回目光,略带羞赧地说道:“让你见笑了呢,羽生学弟...”
羽生信长笑是绝对笑不出来的,嘴边泛起的苦涩只能往肚子里咽,他知道自己以后的下场大概不会比这位原男主要好多少,所以摇摇头,安慰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雨宫学长你有点辛苦”
“而且说起来,你还真是厉害啊,这么多的女朋友...?”
他其实蛮好奇的,在既定剧情线改变的当下,为什么唯独雨宫莲还能过上比原剧情还要离谱的生活?
而且他之前可是看见了铃井志帆,这位少女作为《女神异闻录5》中第一个事件的受害人,被殿堂主压迫到了极限甚至选择了自杀,而雨宫莲在没有觉醒Persona的情况下,还能救下对方,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很厉害的本事。
“其实...”雨宫莲仔细斟酌着该如何去表达,好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只是竭尽全力去帮助她们而已...”
“帮助?”羽生信长对这个说话感到好奇,毕竟雨宫莲本身就是没有得到过帮助的最好范例,见义勇为后被狮童正义迫害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帮助过他: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帮助难道还需要说服自己么?”雨宫莲理所当然地回答,满是淤青的脸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是无法掩盖那本就干净的真诚:
“我知道没有人愿意帮助的感受,所以我想力所能及地帮助每一个人,”
“想让我这样不幸的结果能尽量少一些...”
说到这里,他有些自嘲地笑笑,声音也随之低沉了几分:“不过,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似乎也是我自己的责任呢。”
只有这个时候,羽生信长才能从雨宫莲的神情中感觉到一丝对于女性们的愧疚,或许他表现出海王的姿态,不过是出于一种对于感情方面的迷茫而已。
当然,在这方面,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评判。
他倒是对雨宫莲的为善的观念表示赞同,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没有了既定剧情的束缚,对方却还是能走上大差不差的方向。
原游戏里虽然没有过多描写‘主角’,但是‘主角’的品格深入人心,看似内敛,实则闷骚,且乐于助人,行动力强,这么一想后宫的形成也不是无迹可寻...
羽生信长看着时而龇牙咧嘴的‘原主角’,眼前浮现的是另一个相似又不同的身影——怪盗Joker,命运的急剧扭转,让这个世界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变化,可是有些东西终归是变不了的。
他思索着其中种种,不由地有些感叹,以一种说不上来的心思,开口询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
“雨宫学长你原本的命运,应该是更加多姿多彩,圆满收获友情爱情,甚至拥有跻身神灵的资格...”
他的眼眸顺势停下,在少年那难掩帅气的脸上定格:“...这样的话,你怎么看?”
雨宫莲愣了下,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迷茫:“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见惯了原男主们的疯狂,再见到一位如此正常的的角色就格外可贵,所以羽生信长很好奇,安静地等待着对方能给出怎样的答案。
雨宫莲垂下眼睑,认真思索着该如何去回答这看似毫无意义的话题,好像他原本的性格就是如此,从来不会在任何方面轻慢他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外面路过的行人偶尔带来嘈杂的声音,可是却让这一方昏暗的空间更加安静。
而后,他终于开口:
“如果当初我做了完全不同的决定,是不是就能有更好的生活呢?”
“羽生学弟,我不清楚你有没有这样想过,可是,我有过哦...”
他放下冰块,神情中浮现出一丝寂寥:“如果我那晚没有出去是不是就不会碰见那件事?”
“如果我没有选择去管那件事,是不是就不会犯罪?”
“如果我没有犯罪,是不是就不会给父母添麻烦,不会一个人来到东京?”
“这些我都想过,不止一次地想过,”雨宫莲抬起头,对上了羽生信长的视线,眼底一片坦然:
“甚至在这之前与之后,都无数次升起重新再来一次的想法,”
“如果当初选了另一个学校是不是会不一样?如果小时候学了一门乐器是不是就可以更受欢迎?”
“如果我努力看了书,考试成绩能否更好一些?如果、”
说到这里,他终于停顿下来没有再接着说下去,摇了摇头释然地按捺住纷飞的思绪:“仔细想一想,每次后悔想要再来一次的时候,”
“我似乎都没有办法去望向未来,甚至连当下也会忽略掉,”
“所以,”雨宫莲笑了起来,伤痕累累的脸难掩那干净的笑容,好像从每一根毛孔里都发着光:
“与其沉湎在已经不能实现的幻想中,我选择去把握住现在。”
“就算那是原本的命运,也已经与我无关了,”
“或许,从出现分歧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走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但,我依旧是我。”
清晰,明确,肯定。
羽生信长这才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独独是雨宫莲能够走出完全不同而又有所相同的轨迹了。
个中的道理说起来非常简单,不过能切实做到的极少极少,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走到今天。
该说不愧是自己曾经认同的‘男主角’么?
如果真的要提及亏欠之类的话题,实际上雨宫莲才是那个真正被自己夺走了正当性的角色。
这个最后的世界归属于《女神异闻录》,雨宫莲即是中心,但是他却将象征着可能性的【愚者】阿尔卡纳牌交给了自己,亲手断绝了跻身神灵的契机。
当然,他本人可能并不清楚其中的内幕,可羽生信长觉得就算他真的知道了,恐怕还是会做出相同的决定来。
敢于舍弃,才能改变。
想到这里,羽生信长不再停留下去,起身告辞:“谢谢雨宫学长你的回答。”
雨宫莲只是挠挠头,变回了那个羞涩而内敛的少年,一同起身送别:“这就要走了么?”
“嗯。”羽生信长点了点头,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亟待解决,与雨宫莲的交谈不过是凑巧为之,意外得到了一个可供学习的范例。
临出门前,他扶住门把手,脚步停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拍了拍雨宫莲的肩膀,语气有些神秘:
“雨宫学长,后宫王你当定了,”
“耶稣也拦不住你,我说的。”
留下这么一句听起来有些狂妄的话语,少年随即远去,汇入夜色下来往不息的人群中,背影莫名深刻,让人无法忽略过去。
雨宫莲站在门口怔怔出神 ,良久后才反应过来,不禁失笑着摇头,捂住伤痕累累的脸往咖啡厅里走去:
“真是奇怪的学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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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新宿区的时候,已经是快九点的事情了。
羽生信长独自站在热闹的街头,四周尽是灯红酒绿的霓虹光影,繁琐而眼花缭乱地一股脑挤入眼眸,仅仅是看着就让人有种迷失的错觉。
或许是夜色的掩护,路过的人群总是活力十足的模样,彻底褪却了白日里的唯唯诺诺与拘谨,或是微醺,或是热情,在这片缺少人情味的街景下熙熙攘攘...
转生了十几年,说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什么闲暇时光好好体验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国度啊...
羽生信长颇有些无奈的在心中感叹一句,拿出手机发了条讯息出去,迈步在喧闹的街。
学生打扮的他在人群中非常惹眼,擦肩而过的每一个身影都会投来打量的视线,或是不满,或是担忧,偶尔还有上了年纪的秃顶大叔准备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可是自己这边一个眼神,就能让一切行动偃旗息鼓。
他不是拒绝好意,仅仅是嫌弃麻烦而已。
像这般独行的时间,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少,他几乎没有空闲时间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只单纯欣赏这个世界。
又有谁能预料到,明明两年多前,自己还是经常一个人呢?
羽生信长经常会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在头痛伴随的当下更是如此,偶尔他会怀念孑然一身的过去,但并不希望真的回去,毕竟自己已经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但,某种意义上依旧是独自一人,正如辞别奶奶时,宣告正式踏上只能靠自己的人生路。
种种念头翻涌不息,少年的身影似乎彻底融入了由每一个人组成的庞大流动,不知何时变得不再特殊,不再生人勿近,那嘴角勾起的弧度,竟也能在某些路过女性的余光之中留下少许惊艳的痕迹。
最终,羽生信长停了下来,站在一道直通入二楼的楼梯门口,等候多时的女仆早坂爱对着他躬身行礼:
“少爷,小姐已经等你很久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么?”羽生信长略一点头,询问道。
“武器已经做好保养,全部放在了楼上的房间里了。”早坂爱的脑袋抬起来,轻蹙眉毛:“萨布雷还是没有找到...”
羽生信长倒是不怎么关心这个消息,狗子是否安好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毕竟是他亲自放出去的。
他摆了摆手,与早坂爱擦肩而过:“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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