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原本还抱持疑问的暗杀者在认真审视了罗德之后,立即顿悟了。
这个人,不,这位大人是——
“……妄想心音[Zabaniya]。”
罗德低吟。
“——!”
伴随模糊的声响,Assassin的胸口被打开了一个通道。
她低头一看,那是完美的圆柱体,就像是空间本身被削去一般。
再抬起头,只见自己的心脏正在他的手中,鲜活地跳动着。
拥有卓绝视力的暗杀者甚至没能看清、没有理解少年是如何出手的。
既没有进行对魔力和诅咒抗性的判定,也没有手腕变长的表现。
——这也是当然的,因为罗德用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妄想心音。
“……大骗子。”
摩根一边盯着罗德背影,一边拍掉身上的碎肉。
恢复镇定的她清楚地理解了,御主刚才动用了圣杯权限。
就像【妄想心音】的攻击目标是镜中投影一样,罗德的真正目标也不是眼前之敌。
他只是将相当于游戏服务器的冬木圣杯里的Assassin从者数据,改写为了失去心脏的状态。
有着和冬木大圣杯同样系统的罗德当然做得到这种事。
只要有这后台修改器一般的权能在,作为圣杯产物的七位从者就绝对无法与他为敌。
“……咳咳、咳咳。”
注视着握着自己心脏的少年,黑袍下的黄玉眼瞳露出了恍惚的表情。
狂信者并不知道那些内情,然而她却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因为这个人,是真正的堕天使[Zabaniya]。
——伴随毛骨悚然的声音,无名少女的心脏被握碎。
她的身体向前倒去。
“……天使……大人……”
Assassin发出沙哑的喃喃,就这样结束了她企图挑战圣杯战争参与者全员的愚蠢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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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想死?没那么容易!
沉默降临在一片狼藉的房间中。
Assassin趴在地上,就像一具尸体。
罗德在她身边弯下腰,粗鲁地扯着暗杀者的头发,将她耷拉的上半身拉起来。
“伤害了我尊贵的身体,你该不会以为这么轻松就能死掉吧?”
“——”
暗杀者端正白皙的脸失去血色和表情,就像一具人偶般无动于衷。
罗德恶狠狠地说道:“连名字都没有女人,我要让你的灵基彻底从座上消失。
否定你的人生,粉碎你的信念,玷污、贬低、凌辱你的一切,直到——啧,已经死了吗。”
罗德咂了咂嘴,将狂信子扛在肩膀上。
“Caster,我先回房间了。让女仆们把坏掉的墙修好。
今天让你受惊了,明后天放你两天假,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走到会客厅门口时,摩根气势汹汹地叉着腰挡在他面前。
她眼中闪烁着寒意,丰腴胸脯因为情绪而波涛汹涌。
“Master,你该不会想说,打算把这条母狗留在身边吧。”
长期的共同相处让摩根和罗德之间已经形成了默契,她立即明白了自己御主的想法。
嗯,因为是很有趣的玩具,罗德点点头。
像狂信子这样有意思的玩具是可遇不可求的。
话说回来你生气时的说话方式是怎么回事……?
高文的土豆泥也就算了,小莫的脏话原来也是从你这边学来的吗?
罗德耐心地对她解释道:“Assassin伤害我的行为已经得到相应的报应了——用她的死。
接下来的事情,我要对她尸体所做的则是另外一件事了。”
然而,摩根是个比谁都要记仇的女人。
“开什么玩笑,我不同意。她可是爆掉你脑袋的女人。
还是说,你觉得我作为你的从者不够优秀?满足不了你?”
后半句才是重点吗。
是高傲的自尊心,又或者是她在为自己把敌人引到据点而自责呢。
“摩根。”
罗德突然低下头握起她的手,抬到胸前端详起来。
原本如美玉一般的魔女葱指,在刚才发狂抓地板时变得血肉模糊。
“刚才谢谢你,摩根。你为我受的伤我绝不会忘记。”
罗德朝摩根的手中注入魔力,伴随着发热,手部的伤口迅速愈合。
然而,她一点都不领情,鼻子发出哼声,她将手抽了回去。
“我没有受伤,受伤的人是你吧。”
“……哈哈,caster。今天就不能网开一面吗?看在我还活蹦乱跳的份上。”
罗德对她挤出一个媚眼,她还以冰冷的瞪视。
“——”
青瞳与黑瞳相对,二人无言地盯着对方。
半晌之后,摩根终于妥协地转过眼神。
“……随便你吧。”
虚空中荡起湖光的波澜,染血的魔女身姿从会客厅中消失。
「能够容忍你这样任性的人也就只有我了。」
“——呼,谢谢摩子姐。”
罗德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她刚才坚持要灭口的话,罗德也只能答应了。
不可能为了玩具而和摩根闹得不愉快,这点是非还是拎得清的。
“真是个好女人啊,Caster。”
罗德转头看向被他扛在肩上的女性。
“好了,让我们享受一整晚的二人世界吧,暗杀者的大姐姐?”
……
……
……
就像是有什么人按下了开始键一样,圣杯战争正快速地向前发展着。
光是今天,从表舞台上退场的servant就不只一名。
除去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擅自死掉、灵魂已经回归小圣杯的狂信子之外,还有一位从者也被消灭了。
在所有参战者的注视中被蒸发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疑似是言峰绮礼的从者在今天深夜潜入远坂宅邸,被埋伏在那里的黄金英灵射杀了。
单方面的蹂躏,入侵者甚至没能做出一丁点儿反抗。”
翌日清晨,当摩根向罗德汇报这件事时,他刚刚结束彻夜的通宵。
对狂信子的灵核复原,完成了。
这样一来,她就成为了和五战闪闪一样的受肉英灵了。
“……是吗,袭击远坂宅邸的从者被灭了吗?”
占据Assassin之位的是狂信子,那么今天陪闪大王演这桩无聊戏剧的又是哪位从者呢。
靠的是什么样的能力?
复活吗,又或者……是吗,是分身吗。
还真是无趣啊,远坂时臣。
就让我来给圣杯战争增加一点乐子吧。
抚摸着狂信子光滑的脸蛋,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
……
……
未远川距离入海口近在咫尺,而横跨其两岸的冬木大桥,则是一座全长665米、最高处超过五十米的,气势雄伟的拱形大桥。
韦伯.维尔维特如今就战战兢兢地呆在冬木大桥的最高点。
“Ri……der……快下去……快点!”
因为寒冷和恐惧,韦伯边打着冷颤边对身旁的巨汉说道。
有着棱角分明外貌和巨大体型的Rider,伊斯坎达尔却丝毫不在意。
“在这里放哨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现在还是让我看看这里的风景换换心情吧。”
他一边时不时地将手中的红酒瓶提起来喝上一口,一边漠然地注视着西侧岸边的海滨公园。
他们之前花了近4小时追踪的Servant应该就在那里。
面对好不容易才追踪到的敌人,韦伯本想直接杀上前去,可Rider却只是远远地监视着对手。
面对韦伯的质问,Rider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明显就是在引诱我们出去,气息那么明显怎么可能不会被发现,恐怕其他的Servant也正在观察他们。
如果我们静观其变,说不定有哪个心急的Master就会有所行动了。我要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对于Rider的策略,韦伯觉得相当有道理,甚至是感到意外。
这个外表看来豪放磊落的巨汉,居然还有这么缜密的心思。
的确如Rider所说应当先静观其变,等待贸然行动的人和对方的鹬蚌之争,再坐收渔翁之利。
这时的韦伯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从者思考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在历史上曾经横扫了广袤疆域的这位征服王,想着的是等人到齐之后一个人单刷他们所有人。
“哦,出现了呢。”
韦伯顺着Rider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两位异国的女性出现在了白色骑士的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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