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茶诶
戏子就更不用说了，他擅长做饭，但更爱唱曲演戏，璃月又有相似的璃月戏，这一开腔，必然会立刻想起记忆。
唯有“穿越者”，是自己不敢随便说出来，当时机成熟后必然会坦白的身份。
他的记忆完美解答了钟离认为自己不是穿越者这件事。
如何判定一个是穿越者？用不同于世界的力量、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残留的异世气息等等。
【窃命】本质是复制他人的力量，就不存在使用世界之外力量一说；
对世界一无所知？自己最先在魔神战争时期活跃，那时自己在知晓实情的人大脑中建立起“未来的自己一无所知是穿越的后遗症”思维倾向，自然不会去怀疑。
至于残留的异世气息...经过这么多次轮回，即使还有所残留，也磨灭得差不多。在自以为回到十岁时，自己身上所带的世界之外气息不过是故意制造出来的感觉，甚至掐着时间点，在帝君化身为钟离，作为客卿来到往生堂前散去。
即使还存在也没有关系，只需要在离开魔神战争年代时暗示一二，依旧可以用穿越时空掩盖过去。
但这一切只能蒙过帝君等人，唯有知道真相的自己，会因为这种反应产生困惑，埋下怀疑的种子，在合适的时间点说出“自己是穿越者”这件事。
青阳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许久没有喝水的喉咙蠕动了一下，分泌出唾液勉强忍过去。
他一直都足够狠，尤其是对自己。
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手掌盘着源珠，继续梳理着真正记忆与原知记忆的冲突区域。
例如九层塔的图纸......自己的身体就是九层塔雏形，所谓的图纸也是通过生命炼金、机关术等融合，以残害自己的方式了解到运转核心。
哪怕是摸索出皮毛，也让他受益匪浅。
青阳不得不承认神与人之间的差距，再给他几十个轮回，也不可能直接复制九层塔的设计。
所以，他所拥有的图纸、已经在未来璃月土地设立的阵法，其实是对提取出的经验进行二次修改，避开了会链接世界之外力量的特殊作用蓝图。
自己阵法天赋并不出众，但时间能弥补绝大多数的差距，而他恰好拥有足够的时间，硬是把自己磨到学会皮毛。
当初的自己也是从此之中了解到了童话的一面。
“在提瓦特之外观望的‘神’，绝对不止是苍。”青阳以笃定的语气喃喃道。
在源珠解析中，他找到了佩戴源珠就不会被业障侵蚀的真相。
——上位压制。
可以说是很俗套的设定。
在许多魔王与勇者小说里，魔王之所以是魔王，就是天生拥有强行让所有魔物下意识恐惧到服从命令的血统。
至于强化各种力量，更像是无副作用的黑化。
“常世之恶...原来那么早就在提示我吗？”青阳冷哼一声，已经不再称呼苍为师傅，而是用那家伙代替：“也是，这最符合他恶劣的性格。”
手指划过锁骨处，一路落到身体的中心点，这里存在着一个能够净化绝大多数力量的“核”。
如果苍是常世之恶，无条件无副作用复活，甚至净化、统领附近区域，显然不属于他权力的范畴。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与苍同级，表面上可以被认作光神一类存在坐在赌桌另一端，这正好应上了故事里是两位神明共同选择了神选者。
这让他想起故乡的灾厄，灾厄过后将会出现一个崭新的文明，等待新文明发展到一定地步，又会重新发动灾厄，将一切回归原点。
如此一来，导致自己现在悲剧应该是故乡下达灾厄神谕的神和苍。
考虑各种情况下，青阳更厌恶到现在都没有见过的神。
苍给予了源珠，除了只允许自己使用外，没有其余副作用，即使不想要了，也可以丢弃一旁，就像是当初给予小冰保护。
而故乡的神，却不给自己的选择权力，直接将核绑定给自己。
弱小是原罪，他早就明白这一点，心中还是忍不住冒出愤恨。
而愤恨过后，青阳也冷静下来，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所幸的是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十年已过，美梦该醒来了。”
青阳叹息着，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第四百章治理留云借风真君的办法
第一个意识到青阳醒来的人是留云借风真君，这也不奇怪，原先就是在奥藏山山头碰面。
这里本就是留云借风真君地盘，归终等人要安置好昏厥的他，也更倾向于安置在留云借风真君洞天内。
等留云借风真君发觉时，青阳早已梳理好一切，面色如常，甚至带着一抹笑意，像是想到了愉快的事情，看不出一丝一毫刚苏醒时的痛苦感。
最重要的是，留云借风真君是在户外找到他，那时候青阳已经搭起篝火堆，把日落果捣碎，混合着一些小米，熬出热腾腾的米粥给自己吃。
“你醒了？”
“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青阳脸色仍有些苍白，倒不是他装得虚弱，而是记忆解封，外加力量复苏，身体暂时处于充盈过头的状态。犹如吹到极限的气球，被外力稍微碰一下，都可能直接爆炸。
眼珠子一转，青阳又问：“我睡了多少天？”
“半月有余。”留云借风真君晃了晃头，眼中的担忧并无作伪成分。
“可以请仙君给我一些纸和笔墨吗？”青阳想了下，拜托道，“还有一些机关书。”
虽不知青阳想做什么，但回想起归终离去的嘱托，再加上留云借风真君不知为何看青阳越发顺眼，便点头道：“你在此等会，本仙去去就回。”
半晌后，留云借风真君从其他浮岛上归来，那锅米粥不知加了什么料，香气四溢，颜色悦眼，把留云借风真君馋虫都勾起来了。
留云借风真君这时才心生出几分尴尬，先前太过投入于机关术中，连青阳何时苏醒都不知道，对方拖着病态的躯体，独自熬粥满足常理食欲，实在是羞愧至极。
但瞥了一眼那色香俱全的米粥，留云借风真君又觉得自己那平常手艺端出来，恐怕连猪食都算不上......她若是会做饭，也不至于制作什么劳子自动烹饪机，也不会把心心念念菜式菜谱放在洞天外，等着有缘寻仙人下厨。
有没有一种可能，留云借风真君之所以让申鹤吃仙草喝雨露，是因为自己实在是不会做饭，只能吃草凑合着。
甘雨这孩子吃了五百年的草也活得好好的，这孩子应该也可以吧.JPG
“真君要试一下我的手艺吗？”青阳嘴角的弧度提了点，大量记忆灌输到大脑里，看留云借风真君眼神也是万般温柔。
在无数次轮回中，除了最初几次轮回，他没有再拜留云借风真君为师傅，但也不会导致留云借风真君对他的好，都会抛之脑后。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比起苍那个垃圾师傅，留云借风真君那点事情算不上坏毛病。
再说，青阳也有办法治理留云借风真君喜欢说他人小时候趣事的毛病。
——留云借风真君你也来了？正好，帝君正在跟我讲你小时候的趣事。
留云借风真君不知他在想着什么，假意端着仙人架子拒绝抢病患的食物，在青阳拿捏准她性子帮忙再找做了的借口后，彻底放下了身份。
果肉煮得软糯可口，配合特别挑选出小米，粒粒饱满，混上丝丝甜味，尝了一口后味蕾就会被完全征服。
“可和真君口味。”
“甚好。”
“那就好。”
青阳满意地点点头，自言自语说着手艺没有退步。
在很多个轮回中，留云借风真君也对这道米粥大加赞赏。
说是仙人，其实是饕餮之客，最放不下的是所养的孩子和佳肴美味，连机关术都只能排第三。
不知不觉便走了神，视线停留久了些，让留云借风真君注意到自己的视线。
留云借风真君不留痕迹地收回视线，心中咦了一声，终于意识到青阳看自己的目光温柔过头了。
这已经完全不能用从未来来到这里，二人是久别重逢来解释。
这道菜也未免太合本仙的胃口...留云借风真君心中嘀咕着，特别钻研过本仙的喜好，又用这种眼神看着本仙，莫不是......
“我想求真君制作机关造物，急着回到未来，是因为未来的璃月中已有心仪的未婚妻。”
青阳何止是人精，对于这种直白不善隐藏心思的人，一看一个准，直接委婉地否认她的想法，又显得此话没有针对仙人。
“不过我对真君，确实是有着别样的敬佩，能够制造出此等机关造物，受到帝君瞩目，是其他人可望不可即。”
被拍了马屁的留云借风真君显然心情好了不少，注意力也被转移走，米粥吃得很香。
“你要的纸笔我找来了。”留云借风真君没忘刚刚离开的理由。
青阳眼前一亮，也不怕烫嘴，直接把米粥喝完，看得留云借风真君直皱眉，接过厚厚一叠白纸，连着毛笔和墨也拿走。
看着青阳即可动笔，熟悉地拿出用来垫纸的木板，写写画画，构图迅速打成。
留云借风真君先是疑惑，以为他要复制所谓穿越时空机关造物的图纸，却发现更像是遗迹蓝图。
一张纸张如何够绘制完成，一张接着一张，熟练得像是画过上百遍，已经是闭着眼睛都能默画出来的地步。
留云借风真君也忘了吃米粥，凑过来观摩着，眼中的惊异越发明显。
若是换做常人，画上几张构造图就已经累得够呛，哪怕是临摹也是如此，青阳却能画上一下午，直至肚子重新咕噜叫起来，他才意识到已经过去很久。
不知何时起，留云借风真君就控制了洞天的昼夜更替，一直处于白天中，模糊了青阳的时间感。
“这是...以地脉为核心的遗迹？”
“正是。”青阳还没有画完全部，活动着发酸的手腕，把已经画完的构图收拢，眼中浮现出笑意：“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地脉更靠谱的记录工具。”
虽然他已经不再需要这处遗迹，但未来的人呢？这种遗迹的存在，利远大于弊。
再者，如果没有这个遗迹，他又要怎么戏弄魈呢？如何保留照顾过化为猫的胡桃的记忆呢？
未来是会随着过去所做的事情而发生改变，所以有些经历还是要重新走一遭。
在无数个轮回中，能让自己开怀的事情并不多，而变成猫的小小惩戒，总能创造珍贵的回忆。
第四百零一章告知真相
青阳很忙，非常忙。
保留在自己大脑里的东西，永远只属于自己。而他的精力是有限，也没有时间去监工，必须尽早将蓝图、构想复制在纸面上。
他甚至恳请摩拉克斯允许使用一部分权限，好展现出蓝图的立体构造。毕竟自己的【窃命】仍是机密，除了归终、摩拉克斯几人外，无人知晓。若是寻常仙人发现自己能用摩拉克斯的权限，随意构造出雏形，惊为天人只是最浅层的表现，随后的困惑和怀疑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他写下的东西太多太多，多到不像是一个人类该拥有的知识储量。哪怕是主动承认后天成仙身份，拥有足够漫长的寿命，也不足以取信众仙。
那又如何？众仙相信摩拉克斯的判断，更相信归终的担保，他们只需要知道青阳是一心就足够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哪怕青阳的秘密并不算“小”。
“等到真君将机关造物完成后，我会向两位坦诚告知最后的秘密。”私底下，青阳曾如此说过。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忙过了，没日没夜完成大脑的构想，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下厨，等待小火慢炖的时间中，他会走到窗外，看着遗迹内部的虚假之天，怀念着未来的璃月港。
轻微的叹气声融入到风中，他曾想过在这个时代留下宝物、符箓一类，好在未来提供给胡桃一个美梦。
但梦始终是梦，假的就是假的，回到未来的时机尚未到来，梦中的美好只会加重胡桃的心理负担。
留云借风真君没有辜负青阳的期待，很快就将机关造物重新制造出来。或者说青阳提供的图纸过于详细，详细到根本是流水线复制出原品，没有多少难度。
留云借风真君得到准入允许，推开门扉，如往日的盛况，见到铺满桌面的图纸，还有一旁立体模型。
“真君，你来了。”青阳见有人来，伸了个懒腰，也打算活动一会。
准备了这么多，应当足够了。他心想着，也没有阻拦留云借风真君将图纸一一拿起，大略扫过的动作。
“这些都是你的构想？”留云借风真君记起青阳曾说过他是自己的学生，看到自己的学生在机关术造诣上如此出色，心中不由得豪气一生。
作为机关术大能，留云借风真君也害怕过传承断绝。甘雨一心担任七星秘书，为璃月绝大多数生命福祉而工作，而申鹤天赋在于符箓，对机关术兴趣不大。
“一部分是我的，一部分是您未来的构思，还有一部分是未来璃月工匠们的想法。”
“即使如此，你的天赋也出众到旁人难以企及。”
“那是您教导得好。”
商业吹捧片刻后，留云借风真君才想起今日来的目的，将机关造物拿了出来。
“已经完成了？”这速度超出了青阳的预期，语气中不由得夹杂着一丝惊讶，再次提高对留云借风真君机关术的评价。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依他所见，这份机关造物说是完美品质都不为过。
有些东西不是给模板，就一定能完美复现出来，其中的技艺积累、个人思路很重要。
“这样也好，差不多该坦白自己的事情了。”
青阳之所以把轮回这件事藏到现在，是为了进一步取信摩拉克斯和归终。
经这些年的相处，外加先进的机关术推动璃月发展，大大提高自己的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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