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他的那种布置,反而让风逸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
那么,风逸吃定他了!
风逸看着凌退思左右为难的样子,脸带笑容,心想:“当日你让老子感受到了利剑悬颈的滋味,今日老子用了一颗垢丸,就给你还了回来。我倒要看看你是要命,还是名声!
可不管你怎么选,都是彻底身败名裂!”
在风逸看来,痛快的死亡,对于凌退思这种人来说,非但不是惩罚,而是天大的解脱。
更是最大的奢侈!
死了,一了百了!
那太过便宜了!
对付这种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东西,
得让他失去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在默默感受等待死亡来临的恐惧与无助!
最后当他选择认命的时候,给他一点希望,又让他失望,再让他绝望。
再在绝望中死去。
对其内心不间断的折磨,那才算是真正的报应!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今日凌退思也不能死!
他若死了,一切事态都会不可控了。
不管是这帮捕快与龙沙帮众,还是凌霜华,这不是风逸想要的。
他还有一部分神照经没学呢!
最终就得着落在凌霜华身上。
到此地步,凌退思也明白风逸的狠毒之处了。
凌退思自负异常,从来都是以己度人,只以为自己服用了“断筋腐骨丸”,又想到不论怎么选,自己半辈子建立起来的名声,也都完了。
这荆州知府的官位恐怕都保不住了,他心心念念一辈子的连城宝藏也没机会找了。
凌退思一时间气色灰败,显得老朽不堪,仿佛精神尽去,喟然长叹道:“你有心了,可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在凌退思眼里,人人皆为利动,可风逸的条件只为丁典,不为自己谋利,着实有些不敢相信。
风逸淡然说道:“咱们龙沙帮在这荆州城,借着你的知府名位,称王称霸也有了年头,多年来,不知取了百姓多少不义之财,可你还贪心不足。
更何况你还是一州知府,却草菅人命,伤天害理,杀了你,不知会有多少人拍手称快!
我风逸也毫无心理负担!
但你说的也算不错,我八岁丧父,这十三年来,多少承过你的恩惠,故而也不想将事情做的太绝!
今日我只求方方面面有个交代,不失为人本分,那就够了。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让我报了丁师兄对我的传艺之恩,我与他两不相欠。
至于你若不愤今日遭遇,想要杀我,我们就各显神通,若是我为阶下,你纵然将我活活剐了,也与人无尤!
但你若要让我成为一个食言之人,那么我也就不讲究什么恩义之说了,你自思量!”
众人听了无不动容,万不料风逸如此风骨高峻,竟然真的不为自己谋求好处,可有些人却是大感疑惑,只觉不可思议。
丁典却对风逸一跷大拇指,赞道:“好汉子!”
风逸从牢里出来,就是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一副乞丐样,众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此刻他的形象变的越来越清晰了。
只是他透过发丝的瞳孔发出阵阵精光,仿佛是一无底洞般,又充满了无情的森寒之意。
而且这番话不但有理有据,内容更是劲爆。
人人都有好奇心,也都想看看凌退思这等大人物,在自己的生命与名誉之间会如何选?
各人屏声凝气,谁都不敢出声,其间气氛之严峻,比之适才双方呼叫砍杀,倒似更加令人惊心动魄。
便在此时,一个冷森森的声音很是突兀的冒了起来:“是啊,是该好好思量一番哪!”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一女身披黄衫,走了过来,月下看去,她通身似有淡淡光芒,那张脸雅致娇美,凤目含愁,楚楚可怜,清丽难言,荡人心弦。
身后跟着一人,那张脸则是灰扑扑的,枯如树皮,与女子清丽相形,尤显得丑怖可怕,正是凌退思的师爷夏三刀,他用刀架在了凌霜华的脖子上,将其押了过来。
这一幕让丁典如中雷击,虎目含泪,颤声道:“霜华。”
风逸却不由得暗暗赞了声好,这既是夸凌霜华美貌,又见她并未毁容,的确是好。
这等相貌的女子生的何其不易,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若是毁了,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不过此女,果然是罪恶之源,难怪能让丁典当舔狗。
凌霜华云鬓散乱,显是在睡眠之中被夏三刀抓了起来,她看见凌退思时,神色不禁一呆。可很快,她的目光便落在了丁典身上,不由得喜溢眉梢,泪眼盈盈,叫道:“典哥!”
这一瞬间两人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这时谁都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流着无尽热泪,嘴上叫着对方的称谓。
然而丁典看见凌霜华脖子上银光闪闪,惊喜过后,面色骤冷,当即就要扑上去。
就听夏三刀一声厉喝:“别动!”
已带凌霜华向后跳开,厉声道:“再敢上前,我就让她脑袋搬家!”手中刀一紧,一丝红线从凌霜华雪白的脖颈留了下来。
凌霜华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微笑道:“典哥,只要你没事,我好开心。”
丁典却深爱凌霜华,投鼠忌器,只能煞住势子,再也不敢上前,按奈心跳,冷冷道:“夏老狗,你要怎的?”
凌退思也很是义愤填膺道:“夏师爷,这是干什么?快将我女儿放了!”
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但目前来看,全然一副关心女儿,不顾自己安危的样子。
荆州知府衙门的人与龙沙帮众等人也没想到夏三刀竟然会制住凌霜华,都是不解。但他们还是握刀挺矛,将夏三刀与凌霜华围住。
夏三刀便似没听见凌退思说话,对着丁典嘿嘿一笑,道:“丁典,你问我要做什么?这话你得问问你的好师弟啊。”
丁典一呆,转头望着风逸。
风逸眉眼一片冰凉,望着夏三刀,哼道:“我就说,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不见你这狗腿子,原来你竟然去打凌小姐的主意了!
可是凌知府利欲薰心,利用女儿,还说得过去,你不过一个下人,抓他的女儿,你以后还活不活了?”
夏三刀凄然一笑,阴测测地道:“你知道儿子被杀的滋味么?”
他语声怨毒,含有莫大仇恨。
风逸向他一笑,道:“君不见凌大知府就没将女儿生死看在眼里,你跟随他日久,应当效仿才是!
我只是承蒙夏兄赐教,所以一时失手,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你放屁!”
夏三刀面容抽搐,狰狞如鬼,厉叫道:“丁典,你想要心上人活命,立刻杀了风逸!”
第16章 众叛亲离
丁典虽然心急如焚,但他知道要是听了夏三刀的,他也不用做人了。但见凌霜华脖子上的血丝,担心,心痛、愤怒充满胸臆,不由得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凌霜华眼中仿佛只有丁典,只是眼含热泪瞧着爱人,不发一语。
仿佛天地间就只有她和丁典。
风逸不禁暗自感慨,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大的能够超越生死,不得不佩服这对痴男怨女!
反正他觉得自己,若是被人用刀架住脖子,估计再爱一个人,也没心思去看对方。
凌退思却是急道:“夏三刀,你要杀风逸,又岂能以我女儿为质?
我命令你放开我女儿!”
风逸见他一脸关切,知道此人品行恶滥,但如他这等高贵之人,对于名声却极为看重,在这里装腔作势倒也正常。
可又不禁心想:“此人大奸大恶,当真也了不起,这演技着实没得说!我若没有先知优势,遇到这种人,能否识破他的阴谋呢?”
风逸没有答案。
丁典却是怒发欲狂,嗔目喝道:“夏三刀,冤有头债有主,你要为儿子报仇,该找风逸了断!以一个弱女子相挟,这岂是英雄好汉所当为?”
夏三刀面色阴沉,咬牙切齿地道:“狗屁的英雄好汉!伱丁典是英雄,是好汉!可结果呢?这三年来活得不如一条狗!
所以我夏三刀只看结果,不讲手段!”
丁典怒发上指,可夏三刀的刀口就贴在凌霜华的脖子上,他距离凌霜华足有三丈,如此悬殊的距离,哪怕他出手如电,也赌不起!
风逸看在眼中,自然明白丁典顾虑所在,心头歉疚,面上却是声色不动,笑着看向凌退思,道:“凌龙头,这也真是难为你了!”
凌退思听了这话,见他不惧亦复不怒,仍然谈笑风生,一脸淡然,不禁佩服,问道:“难为什么?”
风逸洋洋地道:“难为你文武全才,又富又贵,却为了连城宝藏失去常性。
今日为了活命,竟然真的在一众手下面前,不惜用自己女儿性命威胁敌人,如此卑鄙,可真是枉读圣贤之书啊!
而且你还能装的那么像,呵呵,真是让人长了见识!”
凌退思还未开口,那夏三刀却是发出狂笑,声音惨厉,如夜枭之鸣。
风逸眉头微蹙道:“你笑个屁啊,你知不知道很难听?”
夏三刀笑声一敛,脸色一沉,森然道:“风逸,你真是自作聪明!你以为我是听凌退思的?”
风逸冷笑道:“难道不是吗?”
夏三刀怒道:“我追随凌退思二十多年,一直唯他马首是瞻,哪知我儿丧命,我要杀你为其报仇,他却轻飘飘地告诉我,让我以大局为重!
全不顾念我丧子之痛!”
说到这里,夏三刀破口大骂道:“我去他妈的大局!
他的大局,是神照功、是连城诀,为此不惜利用女儿!
可我的大局,我的一切,只为我儿子!
我儿子死了,我便只有一件事,就是为我儿报仇!
说什么,待拿到功诀,就让我杀风逸报仇,可他现在却成了阶下囚!
当真是可笑至极!
他若是听我的,当晚就将你弄死,岂有今日之祸?”
夏三刀最后一番话显然是对凌退思说的。
众人就见他一张瘦长老脸在火把映照下明暗不定,宛如活鬼,人人心中生出几分寒意。
这时间,所有人都捋顺了一切。
凌退思果然卑鄙无耻,为了功诀利用女儿擒拿丁典,酷刑不得以后,又派风逸卧底。
没想到风逸杀了夏三刀的儿子,夏三刀想要报仇,却不得凌退思允准。
如今眼见凌退思自身难保,报仇无望。这才不惜将凌霜华擒拿,威胁丁典,好杀风逸!
风逸不禁一愕,忽地哈哈大笑,笑了一阵,方才叹了口气,道:“凌大龙头,就为了一些身外之物,不光让女儿与你离心,就连跟随你多年的夏师爷也背叛你了,做人做到这份上,还有滋味吗?”
众人一想也是,凌退思的亲信风逸反了,最忠诚的夏三刀也跳出来反对他了。
至于亲生女儿,更不用说。
父不慈,恐怕女也难孝。
这不就是众叛亲离吗?
凌退思脸色铁青,口唇微动,终究未做言语。
没人知道他想说什么,又在想什么。
风逸转头看向夏三刀,淡然一笑道:“不过我没想到,似你这等两面三刀,狐假虎威,阴险毒辣之人,竟然也有如此浓重的爱子之心,你儿子倒是比凌大小姐幸福多了。”
他本以为这夏三刀是与凌退思唱的双簧,如今听来,此人竟是恨己入骨,只想为儿子报仇,不仅觉得有些难办,心中又有些惭愧,自己太过低估人性了。
不提别的,夏三刀的丧子之痛足以胜过他对凌退思的忠心,这是风逸判断失误的地方。
他心中暗暗记住了这个教训,也明白,
也想到原剧情中的花铁干,明明做了几十年名声显赫的大侠,可只用了一天就成了卑鄙无耻的小人!
只因人性会因为环境、经历而改变。
善恶只在一念!
忽听夏三刀狞笑道:“丁典,刚才风逸说的好!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如今凌小姐在我手上,你将风逸人头取下,我便将凌大小姐全须全尾的给你,哪怕事后你杀了我,我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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