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风逸喃喃自语,走出了黄家。
黄婉儿奇道:“他……”
黄裳嘘了一声,当即跟上。
他知道风逸心有如悟。
九阴真经本来是黄裳耗费几十年所著,但现在风逸将之提前给予,又将神照经、易筋经等神功秘籍给了他。
黄裳学识之博,思路之广,乃是经天纬地之才,他利用九阴真经,亲身经历了从无到有的过程,又与几大神功印证,高屋建瓴,将武学最高深之精义,深入浅出的予以指点风逸。
这些道理,以风逸的武功修为理解起来,本该不难。
可他与常人不同,立身之本乃是一蹴而就。并非靠名师指点、自己勤修努力而来。少了从无到有的重要一环。
风逸如今得黄裳亲解个中理路,虽然受益匪浅。但要将蕴含佛道两家至高奥义的“空无”之道,如人一般学以致用,融会贯通,随便举以入之,皆成妙谛,那可着实不容易。到了这一步,也不是黄裳能够帮的了的。
风逸踏着满地白雪,信步而走,忽然听见轰隆之声,连绵不绝,既似野兽咆哮,又如风雷怒号。
风逸神为之夺,此时就见一片海水势如奇峰突起,高过四周海面足有数丈,乍眼望去,茫茫然如悬瀑天落,白浪滚滚而至。
原来他不知不觉出了福州城,到了大海之畔。
此时正值午时,乃是涨潮之时。
轰隆,一排如山巨浪排在了海岸上,这股声势,比之雷震电轰更为厉害。
眨眼间,浪头飞水已到风逸头顶,
风逸呼呼两掌,他现在内功不但已经恢复,而且掌力更胜从前,掌力仿佛实质,那排飞浪似被无形巨刃生生劈开,一分为二,真有开山裂海之威。
风逸挺立如枪,水花分溅两侧。
黄裳与黄婉儿看在眼内,不由怔在那里,他掌力之雄劲,端的惊世骇俗。
刚才与黄裳切磋,看来是有所保留。
只是浪涛之雄,无穷无尽,后浪叠起,更胜前浪,浪高及天,落下之时,如山倒石倾。
就见风逸双掌连环击出,二者相撞,哧蓬作响,身影在海浪之中时隐时现,可已经浑身湿透,没了潇洒风度。
忽然间,风逸明白了,将大海比做一个高手,这海潮之力便是大海吐劲,层叠无休,自己只是沧海一粟,如此,又能抵御多少?
此时就见海天一线,浪涛震响,直如万马千军齐呼齐喊,冲杀过来,风逸双眼射出灼灼精光,身子一晃,直接冲入巨浪之中。
这时海浪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风逸感觉到的压力更大,出掌抵御,无奈来劲太强,无穷无尽,不到一刻钟功夫,风逸渐渐招架不住。
风逸恍然明白,自己在瀑布练功,只有从上到下的冲力,哪有这海水潮信四面八方之力巨大。但自己已到百尺竿头,若是再进一步,必有突破,哪怕雄浑外力涌遍全身,百骸欲散,也是竭力坚持。
然而涨潮只在子午之时,可以说是大海一天能量之所聚,不到时辰,力不衰减,但风逸每掌挥出,都是竭尽全力,内力再是生生不息,也赶不上消耗。掌力自然减弱。
此消彼长,巨浪滔天,荡涤全身,风逸渐觉周身筋脉酥麻,呼吸急促。
当即用“千斤坠”身法,身子一沉,落在了一块石上,海水还是无所不至,但风逸却又不觉丝毫痛楚,只觉身子里极空极大,漫无边际,仿佛身子里藏了一眼无底深潭,将海水之力吸得干干净净。
实则是海面波涛汹涌,海底却是平静多了,这种差异,可以说是给了风逸一种错觉。然而他真气转动周天,就觉身上那股酥麻之感却是荡然无存。再转一周,几成细丝的真气也变得浩大雄浑,这种情形便让风逸大为迷惑了。
他真气怎能恢复的这么快?
这时就觉经脉大涨,忽有所悟,豁然洞开,这让他真正见到了武学中的新境界。
从此以后,风逸每日除了跟随黄裳学习,子午时分,便都在海潮之中练功,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忽忽冬逝春来,春去夏至,展眼间又是半年过去了。
这一日子时,海潮退去,风逸使到兴发,身形迅速变换,双掌使出了十分真力,运起降龙掌劲,击了出去。
他出掌不闻声,然而掌力到处,蓬的一声,丈余开外的一块礁石炸的粉碎。
这一幕,让风逸志得意满,心想:“黄裳真乃天人也!”
突听沙的一响,风逸哈哈一笑,身形一晃,已掠了出去。
原来这段时日以来,黄裳又带着他品读陆羽的《茶经》,
风逸本来不想,但黄裳说此书精妙之处,不亚于内功秘籍!
风逸当时听了这话,只感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心想:“这也行?”
黄裳看出他的疑惑,不由微微一笑:“茶经篇数很多,只煮篇有云: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试想若将之用之于武功,那是何等威力?
出掌力小,微微风动,及身之时,如翻腾海浪一般,难道不厉害?
像你一出掌就打的排山倒海、怒潮汹涌一般,人家远远就感觉到劲风迫体,庸手自然避之不及。
可武功稍高一点的,只要自己不想死,不都立马躲的远远去了,你难道是打的好看,给人瞧吗?”
这番道理,并非风逸不懂。
他的无影神拳,就是出拳无声,而降龙十八掌中也有无声掌,但那是近身搏斗。
想要拳劲掌力外烁,隔空打人,再将风声隐藏,那就是难了。
所以黄裳用了一个月功夫,将九阴真经与降龙十八掌加以融合,能蕴大力于微风之中。
纵然高手,警觉过人,感觉到了风声,但觉细微,若是不当回事,一触之下,却是排山倒海之力,那一掌之下就结束战斗了。
风逸按照这法门,经过半年苦练,将这一套“降龙十八掌”给练到了如此境界,却没想到远处树林中有人。
“风护法,且慢动手!”
风逸听了这一声,甚为熟悉,身子一顿,落在了海边山林前,只见林中走出五人。
月光下看的清楚,为首之人乃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一的陈孤雁,还有两个身披七个布袋的弟子,另两人青衣汉子不知是何来路。
风逸幽幽道:“陈长老本事大啊,我近一年不出江湖走动,你们也找的到我?”
陈孤雁上前对风逸抱拳行了一礼,说道:“不瞒风护法,你在海潮练功,神威盖世,有海客瞧见,他们一说,本帮弟子都是习武之人,闻之自然好奇,辗转之下,本帮几位长老这才知晓,你在福州,不请自来,还请勿怪!”
风逸摆了摆手道:“好了,你找我什么事?”
陈长老道:“本帮遭逢巨变,您是知道的,不日召开君山大会,推举帮主人选,在下受几位长老请托,还请阁下驾临!”
风逸心想:“果然,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来圆。”笑道:“我师父告诫过我,我这护法只是挂个虚名,不到丐帮生死存亡之时,不许我参与帮务,你们几位长老看着办,就是了。”
陈长老怔了一怔。
江湖上虽然有人说风逸云云,可丐帮长老却知道风逸的厉害,乔峰英雄了得,可他乃是契丹人,这个帮主做不了了。
如今又死了几位长老,丐帮声势大不如前了,本意想请风逸出任丐帮帮主,没想到人家压根不感兴趣。
这时那两名青衣汉子互相使个眼色,走上几步,向风逸躬身行礼,呈上一张大红请柬。
风逸伸手接过一看,眉头微微颤动。
第192章 初见君时意已定
那柬上写着四行字道:“苏星河奉请武林中各位精通棋艺之才俊,于六月十五日驾临汝南擂鼓山天聋地哑谷一叙。”
风逸暗道:“原来过了这么久,才是虚竹获得奇遇的剧情,但这次没了段延庆指点,他这奇遇之路还能否成行呢?”
一琢磨,让他大增兴趣,心想:“这棋会高手云集,我如今能否与扫地僧争高低,终究得从旁人身上感受一下才行,有必要去一趟!”遂道:“聪辩先生又怎知我会下棋?“
那两人茫然的瞧了她一眼,然后用手指了指陈孤雁,同时嘴也启张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种沉浊的“呀呀”之声。原来都是哑巴。
风逸心念电转,顿时会悟过来,心中暗暗忖道:“嗯,这帖子没有名头,乃是普遍撒网,着重培养,我风某人也算是江湖才俊之士了,这两哑巴是跟陈长老而来!”说道:“好,还请拜上聪辩先生,在下自当奉访。”
两男子面露喜色,躬身行礼。
两人又向陈孤雁行了一礼,转身而去。
风逸又看向陈长老,微微一笑,说道:“陈长老,今日我们在此会面的事,我不希望丐帮有人瞎传,惹的尽人皆知,你懂我意思吗?”
此言一出,丐帮两名七袋弟子微微发抖,陈孤雁忽地手中刀光一闪,想要插进嘴中。
冷不防风逸探出右手,在他脉门上轻轻一搭,陈孤雁手中发热,匕首落在风逸手中。
风逸很是迷惑道:“你这是干什么?”
陈孤雁怔怔的望着他,渐渐地,脸上泛现出一种羞愧之色。
原来陈孤雁一向倨傲无礼,自恃年纪比乔峰大,在丐帮中的资历比乔峰久,平时对他也并不如何谦敬。是个性格较为阴柔、颇有城府之辈。
风逸在聚贤庄上打断过他的胳膊,但在信阳却没有再对他动手,提也没提过。
陈孤雁便觉得风逸心胸开阔,这次来就是表达善意,也是请风逸为帮主的诚意。
怎料风逸说出不想外传消息,陈孤雁性情孤傲,也不祈求,当即就要割舌以表不会胡乱说话的诚意。
风逸心中念头一转,才知道他误会了,不由叹了一声,道:“我要想害人,会直说的,不会说江湖反语。”
陈长老见他甚是慈和,喟然道:“是,陈某谨记。”
风逸道:“有乔峰消息吗?”
陈长老低声说:“自从上次一别,后来听说乔峰在江南江北一带活动,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风逸深深看他一眼,淡淡道:“其实,你们该明白的,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丐帮帮主之位,没有人比乔峰再合适了。”
陈长老迟疑一下,说道:“乔峰英雄了得,世所罕有,这是本帮公认的。可他是契丹人,本帮弟兄中的父辈兄弟,死在契丹人手中不计其数,他若做了帮主,必生嫌隙。
他卸任帮主已经过了年余,本帮却没有帮主,就是有人盼他重掌丐帮,有人坚决不同意,从而相持不下,弄的帮规废弛。
我们四大长老与传功长老商议之下,这才想请阁下出任帮主。”
其实丐帮为了名声,终究隐藏了马大元、徐冲霄、白世镜乃至于康敏之死的真相,致使很多弟子以为这些人都是乔峰杀的。
吴长风建议说出真相,还乔峰一个清白。
但传功长老吕章等人认为,此事一旦传出丐帮没脸做人,而乔峰终究是契丹人,这与汉人乃是世仇,孰亲孰重,一目了然。
吴长风也不敢再提,丐帮上下,便隐瞒了真相。
风逸对此有所预料,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乃是人之常情,只是利害得失能否判断准确,就大有考较了,目光一闪:“伱们的顾虑也有道理,但师命不可违啊!”
转身就走,势如飘风闪电,转折之间,消失不见。
如此轻功,再加上他虚掌碎石的神功,直让三人心中惊骇欲绝,又充满无数希望。
丐帮有这样一位护法,那也是天大的靠山。
陈孤雁默然半晌,一字字道:“告诉你们的知情下属,在福州寻得风护法之事,必须守口如瓶,若有泄漏,帮规从事!”
“是!”
两名七袋弟子齐齐领命。
……
翌日清晨,阳光自东边的窗棂散入屋内,风逸当即起身,洗漱过后,将随身衣物,三下五除二打了个四方包裹,便去与黄家人用饭。
早餐过后,风逸与黄裳到了书房,用起了山茶,一股山花山草的清香之气,使人胸襟大畅。
风逸喝了几口,这才起身说道:“黄先生,在下打扰日久,今日是向您辞行的。”
黄裳与风逸相处近一年时间,讨论武学,这时猛听得说要分别,心内不由一酸。
对于风逸来说,黄裳教授他各种知识,让他步入了武学新天地,更是看到了前路所在,也早已拿其当授业恩师一般尊敬,自然也很是不舍。
可他终究是个过客,这是他的命!
“你要去哪?”
转过头来,却是黄婉儿倚门相望。
她容貌娟秀,一颦一笑,皆是好颜色,风逸心头忽地感到一阵刺痛,一阵迷惘。
他与黄婉儿相处一年之久,对方的心思人人都清楚,风逸又是个喜爱美女之人,但出于顾虑,又不敢接受,那种滋味,对他其实也是一种煎熬。
因为风逸知道自己是个渣男,遇上那些原剧情中命运悲苦,死于非命的女子,纵然渣了她,也比让她死了强的多,所以哪怕他有无数个女人,也没有心理负担。
可对于恩人家的女儿,他是真的做不出渣男之事,哪怕她原轨迹中也得死,那也是二十多年后的事了。
黄婉儿见他忽然发呆,忙道:“大哥,你在想什么?”
风逸被她一问,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我在想我还有哪些江湖事需要了结。”
黄婉儿本以为他在想自己,听了这话,突然一跺脚,转身跑了。
黄裳看着女儿,目光中不禁露出一丝怜悯之色。
风逸见到黄裳这样,心中更是歉疚,说道:“黄老先生,对不起!”说着跪了下来。
黄裳叹了口气道:“唉,如你这般人才品貌,惹来情爱痴缠在所难免,这小妮子见你第一面就情愫暗生,如今更是情根深种。
我早就看了出来,可情之一字,原本如此,哪有那么多的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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