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可你能对小女不轻薄,不好色,把持得定,老朽便很承你的情了!”
说着要将风逸扶起。
风逸本来就极是内疚,黄裳这几句话更让他无地自容。
若非自己离开世界的不确定性,恐怕早就偷吃了,身子如山,岿然不动,给黄裳叩了三个头。
黄裳惊道:“小哥,你这是何意?”
风逸道:“黄先生,您老本该是朝廷重臣,青史留名,却因我之故,辞官归乡,甘受清贫,这是第一个头。
第二个头是谢您大耗心力,为我翻译经书,指点武学,这是半师之份!
这第三个头是谢您能理解我!”
黄裳见他情深意挚,不由心下感动,眼眶湿热,老泪纵横,连声道:“好!好!好啊,我黄裳临得老来,竟还能结识你这样一位小友,让我知晓武道之妙,我也不虚此生了。”
风逸起身道:“黄老先生,我们就此别过!我走之后,您要多保重啊!”
两人都是豁达之人,当此黯然离别之时,也并不多言。
两人相对一礼,
风逸转身行出门去,更不回顾。
黄裳凝望良久,不禁长叹一声。
风逸出了门,思忖一下,又回转进来,说道:“黄先生,在下临走之前,还有几句话交代。”
黄裳道:“老朽洗耳恭听!”
风逸道:“以您老人家的武功,如今在武林中也少有敌手,只是江湖上人心鬼蜮,险诈异常,倘若有朝一日,你真和江湖人动上了手,下杀手之前,一定得先将自己家人转移到安全之地,以免被人报复!”
“再者,我的行踪被人知道了,我若是踏出江湖,难免恩怨缠身,你们务要小心,若另有去处,搬离这里,则是更好!”
黄裳微微颔首:“小哥金玉良言,老朽铭记在心!”
风逸想了想道:“先生乃是大才,日后必然会在武学研究之路步入新天地,我听过一门吸人内力化为己用的神功,希望能给您点启发。”
黄裳脸上现过一丝诧色:“吸人内力为己用?”
饶是黄裳一代宗师,却也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功夫。
风逸道:“我只知道这门功夫利用穴道与人相触,吸收内力为胸中膽中穴。”
黄裳想了想,道:“内功分阴阳,也就是刚柔,所谓外刚内柔谓之出,外柔内刚谓之入,这门功夫遵循的必然也是此原理!”
风逸见他瞬间颖悟,心中越发佩服,摇头叹道:“说起来,这道理也简单,比如擒龙控鹤隔空拿人,便是柔劲外吐,刚劲内收,让对方受掌力牵引,落入掌控,但要将之运用于吸收内力,这就实非小子所能明白了!”
黄裳哈哈一笑:“思路易明,做到却难啊,老朽恐怕也没这个能力!”
风逸知道眼前这老人才智之高,天下无出其右,他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凭他现在积累的知识,加以时日,必有奥妙法门创出,笑道:“小子这就是一种思路,着实希望先生创出一门包罗万象的奇功,让天下武学熠熠生辉!”
说罢出门而去,径自去往自己房间,拿起包裹,却听黄婉儿在身后道:“你既然决心要走,我也不勉强,我有礼物送给你!”
风逸转身看去,婉儿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说是不勉强,却是泫然欲泣的样子,让风逸心下歉然,轻咳一声,道:“黄姑娘,我……”
他平时口若悬河,但面对婉儿,却觉难以措辞,仿佛怎么说都不对。
黄婉儿听他叫自己姑娘,两颗又大又亮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将包裹递了过来,道:“这里面是我为你准备的衣衫,你换上,我要看着你走!”
风逸见她一脸凄然,心下一软,只好接过,在里屋打开包裹一看,这让他心中大动。
当即脱去了自己衣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乌蚕衣,也脱了下来。
待将包裹里面的青绸水纹织锦衫拿出穿上,足踏黑缎白底履云靴,腰缠墨绿纹蟒嵌玉带,左挂白玉玦,右悬青钢剑,
这才捧着乌蚕衣,走出屋子,递给了婉儿,说道:“这件宝衣刀枪不入,你以后穿上,希望能护你周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黄婉儿是少女情怀,与他相处近年,一颗芳心早就牢牢系在了风逸身上,如今又见他换上自身准备的装束,真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翩翩佳公子,逍遥世上仙。颤声道:“你若是……若是日后找慕容复出了气,记得回来看看我……和爹爹……不管怎样,我都会在这等你……”
北宋之时,男女之间礼法森严,她却抛去少女矜持,将少女心事坦露的明明白白。
说了怕被风逸看轻,不说又一万个不舍,患得患失,心乱如麻。
所以这几句话,真是费了老大力了,又羞又悲之下,两滴泪水又落了下来。
风逸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个世界,他都不知道,若是只为解闷,求个露水情缘,黄婉儿这等品貌,别说为难,那是求之不得!
但如今涉及恩人女儿的清白,又怎生奈何?当即硬起心肠道:“我从未将慕容复放在心上,你着实想多了!”转身便走。
他怕黄婉儿以为自己会去找慕容复,偷偷去找,直接绝了她的念头。
黄婉儿胸中一酸,泪水有如断线珍珠一般涌出眼眶,似是预感到了自己相思成空的结局。
因为她之所以准备这身行头,只是她见慕容复锦衣华服,英俊儒雅,她那日听江湖上说风逸不如慕容复,便希望心上人从哪方面,都能胜过他。
怎料风逸会说他对慕容复没有放在心上,这言下之意岂不是在说,也没将自己放在心上?
风逸出了城,在码头坐船,向北而去。
这晚到了杭州地界,狂风骤起,大雨倾盆,保险起见,船只只好停靠在了码头。
风逸坐了几天船,吃的不好,嘴里快淡出鸟来了,索性进了杭州城,去打打牙祭。
来到西湖边上,登上一座酒楼,飘然坐下,叫道:“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大雨如注,然而风逸身上竟然很是干净,小二一双势利眼看出来者不凡,赔笑道:“这就来,这就来。”
风逸内功深厚之极,真气外放之下,雨水不等落在身上,就被弹飞出去了。
风逸倒了碗酒,正喝的高兴,
忽听门外鸾铃声响,一乘马从雨中疾奔而来。
那马到酒楼外停住,不一会儿,“噔噔噔”脚步声响,一个身披雨衣的少年书生走上楼来,店伙招呼他坐下,泡上茶来。
风逸见这书生长身玉立,面如白玉,俊秀出奇,似乎有些眼熟,不免多看了一眼。
那书生也见他目若朗星,眉若刀裁,一身素雅青衫,在满场酒客之中,尤为醒目潇洒,不禁微微一笑。
风逸也报以温言一笑。
怎料书生突然脸色一正,喝道:“你笑什么?”
她声音娇嫩,清脆动听,仿佛出谷黄莺,惹得其他酒客也看了过来。
风逸细瞧之下,见他一袭青色长衫,宽宽大大,似乎身形甚是瘦弱,再看他樱唇雪肤,眉淡口小,一双大眼乌溜溜的,约莫十七八岁,竟然是位绝色丽人穿了男装,笑了一笑,道:“我笑你长得像我一个熟人。”
这女子脸色一红,呸道:“不要脸!”
风逸没头没脑吃了一骂,当即愕然。
这时临座一个酒客笑道:“尝闻浅薄浪子向女人搭讪时,多有套话,想不到亲眼见到了。”
风逸一想,也对。
前世泡妹子时,也多用此番言语作为开场白,只是穿越之后,神功傍身,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泡妹子哪里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回想前世,真是恍如隔世。
他本性豁达,不拘小节,当下微微一笑,再不说话。
未曾想那少女格格两声轻笑,抓一根筷子,一挥手,筷子疾去如电,那人啊的一声,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原来筷子射入口中,门牙已经被撞掉了。
风逸见她暗器手法虽然阴柔,武功与木婉清差相仿佛,但凶狠之处犹有胜过,不禁心想:“好狠的婆娘!”
“呵呵,随意插话,很不礼貌呦。”
转头看去,这女子左手撑桌,右手拿着一根筷子,纤指执白筷,如持鲜花枝,雪白脸蛋透着红晕,瑶鼻挺翘,一双大眼,顾盼之间波光涟涟,举手伤人,却是浑若无事。
一见风逸顾视,更是嘴角微扬,眉眼之间满是笑意。
伤者痛叫,其他酒客见她如此,那真是说不尽的妩媚可喜,心中乱跳,都觉得她辣手伤人是对的,谁让那个酒客多嘴来着。
这少女手中筷子一转,素白玉手仿佛擎着一道白光,脆生生道:“你们说,这一根要是插在谁的眼睛里,好不好玩啊?”
众酒客听了这话,心中一凛,当即一哄而下,美人好是好,眼睛更好。
伙计也扶着哀号不已,满嘴留血的伤者,下楼去了,霎时间酒楼上冷冷清清。
少女心下高兴,瞥了风逸一眼,见他竟然面色不变,登时双眼闪闪发亮,莞尔道:“有意思!”蹦蹦跳跳到了风逸身边,在一侧坐了下来,掏出一锭金子,笑道:“今日这酒楼被我包了,好酒好肉尽管上!”
随着她过来,风逸就觉一股淡淡的香气随风飘过,心想:“这种女扮男装的意义何在?”
掌柜被她轰走了客人,正发愁,见了这锭金子,当即大喜,照常上菜。
女子一双乌黑的明眸凝视在风逸脸上,笑道:“这位兄台,你叫什么名字?”
风逸见她虽美,却如此邪性,比自己的女人李莫愁还狠三分,心中对其隐隐有了猜测,便不理她。
少女见他不识抬举,一双弯弯的眉毛向眉心皱聚,冲他道:“喂,老兄,你刚才说我长的像你熟人,像谁啊?”
这次兄也不台了,直接变老了,左手也按向风逸肩头。
风逸闻得一股幽香,双眼厉芒一闪,也没有任何动作,那少女脑袋向后一仰,身子横空飞出。
只听“嘎啦啦”一阵响,她整个人飞了出去,将身后一张方桌压得支离破碎。
少女闭眼咬牙,脸色青紫,断了气息。
第193章 嗜血娇娃 花美带刺
这时掌柜的正带着伙计,将饭菜流水似得端了上来,看见这等变故,只吓得魂飞魄散,呆若木鸡。
风逸却若无其事,淡然道:“看什么?摆菜啊?”
掌柜的见那少女横卧地下,僵直不动,上前一探鼻息脉搏,都没了动静,明显已然死了,而这人还要喝酒吃饭,心想:“这是江洋大盗!”忙命伙计奉上酒菜,不敢有违,自己却慢慢退向了楼梯口。
风逸目光何等锐利,那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掌柜的神色不对,怕他报官,惹来没必要的麻烦,幽幽道:“掌柜的,你可不要多事。”
掌柜脚下一停,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道:“客官,您有大本事,可以一走了之,可你打死了人,叫小店如何担待的起?”
风逸听了这话,倒也有理,一瞥眼间,那少女眼珠微微一动。她眼睛已闭,但眼珠转动,隔着眼皮仍然可见。
“这小妮子可精乖得很。”风逸笑道:“吃饭之时,怎能杀人?我还不想倒胃口。”
说罢,放下酒碗,徐徐站起身来,伏下身子,拉过女子皓洁如玉的手腕把起了脉。
掌柜道:“没有脉搏了,气绝身亡了。”
风逸微微一笑,微运内力,向那少女腕脉上冲去,只觉那少女体内一股内力反激出来,显然是在运内力抗御。
风逸故作惊讶道:“哎呀,不得了了,这姑娘脉象杂乱,胡冲乱跳,明明气血虚浮,却脉象盈润,这是走火入魔,命不久矣的征兆啊!”
此言一出,就见那少女青紫的脸上,亮起了两片嫣红,张嘴叫道:“你才走火入魔,命不久矣呢!”
掌柜的与伙计见她死而复生,无不呆若木鸡。
风逸却一脸紧张道:“怎么会是这样?”
又不由分说抓过对方另一只手,看似号脉,实际上却用内力冲击对方经脉。
少女被他指头按住,反抗也是不能,但觉一股雄浑内劲冲到,身子里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铁条在来回搅动,那种痛苦实难想象,疾用内力抗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风逸却还是一脸唏嘘的说道:“完了,完了,这姑娘,时而生,时而死,这果然是走火入魔,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少女自是明白自身的状况,哪里是什么走火入魔的征兆?
原来这少女假意伸手去扶风逸肩头,手指缝中却夹着一枚喂有剧毒的细针,要插入他身体,怎料风逸身上弹出一股浑厚真气,将她震飞出去。
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生怕他接着出手,索性用“龟息功”装死。
风逸看似什么都没做,便轻而易举化解,但这种情况若是换了武功稍差一点的,早就着了道了,所以自要让她吃些苦头。
然而少女暗算自己,旁人却是不知,风逸一个大男人明着整治一个少女,也太过难看,便装作给她看病。
少女疼的难受,却见风逸俊目发亮,嘴角似笑非笑,哪里不知道他的用意,她的内力实在抵挡不住折磨,突然小嘴一扁,放声大哭,边哭边叫:“伱欺侮我!你欺侮我!”
掌柜的与一众伙计见她梨花带雨,暗暗鄙视风逸与一个小女子计较!
“丫头!”风逸这时也松开了手,淡然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敢暗算我的人,胆子不小!”
那少女哭道:“我这碧磷针,又不是最厉害的。我还有很多暗器没使呢。”
风逸两道目光有如闪电一般刺在她脸上,徐徐道:“果然,你是丁春秋门下!”
少女当即吓了一跳,止住了哭声,“咦”了一声,脸上很是诧异,说道:“你怎么知道?”
风逸道:“他在哪里?”
少女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风逸心想:“她是阿紫无疑,躲丁春秋都来不及呢,又怎么知道!”
也不再问,重新回坐,倒了一碗女儿红,对着满桌子菜品,大快朵颐起来。
那少女见他不理自己,“嗯……”闷哼翻身,想要从地上坐起,却使不出多少力,忍不住皱眉暗想:“这人武功可也真高,哼,我要是学会了化功大法,看你敢不敢用内力对付我!”说道:“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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