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众人听了这话,齐齐变了脸色,一脸惶恐。
范百龄老谋深算,尚还沉得住气,低声道:“老五,是不是那个厉害之极的大魔头转眼便到。”
薛神医点了点头。
阿紫问道:“哪一个大魔头?”
风逸也不禁失笑道:“薛神医,我就想不通,你连乔峰都不怕,敢于招呼人围攻,普天下又有何惧?”
范百龄摇头道:“那乔峰算什么?这魔头比他可厉害狠毒得了。乃是星宿老怪。”
阿紫奇道:“什么星宿老怪?”
范百龄道:“普天下还有哪个星宿老怪,不就是丁春秋吗?”
几人只是一个名字,就心中一跳。
阿紫却大剌剌说道:“原来是他啊,我看他也没什么厉害狠毒的!”
众人听的脸色发青,薛神医冷笑道:“姑娘吹的好大气儿!”
石清风道:“你连我的迷药都顶不住,星宿老怪是我师叔,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风逸笑道:“这她还没吹,她是丁春秋的小徒弟!”
众人一听,无不动容,凝目注视阿紫,齐道:“你是他弟子?”
阿紫根本不知道他们师门之间的渊源。
几人纷纷询问:“你来此何为?”
“你想干什么?”
薛神医望着风逸,手拈长须,看着若无其事,眼中却大有疑惑,不由心想:“风逸答应帮我对付丁春秋,却带着他的徒弟来此,莫非怕了丁春秋,变了卦?”
正想间,风逸笑了笑,道:“你们可知道,我为何会与星宿老怪的徒弟在一起?”
薛神医等人连连摇头。
风逸笑道:“不为别的,只因丁春秋欺师灭祖,草菅人命,毫无为人师礼,阿紫便偷了他的神木王鼎,跑了出来,到处被追杀!”
康广陵大笑道:“妙极,妙极!”
苟读道:“这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好啊!”
阿紫很是惊讶道:“我师父也欺师灭祖吗?”
阿紫在星宿派年纪稍长,师父瞧着她的目光便有些异样,有时伸手摸摸她脸蛋,摸摸她胸脯,她害怕起来,就此逃了出来,这也算欺师灭祖了,但不知道师父又怎样欺师灭祖了,遂很是好奇。
“你不知道?”薛神医大皱眉头。
范百龄看他一眼,摇头叹气:“你欺师灭祖,会对徒弟说吗?”
阿紫笑道:“几位说说我师父的事呗?”
薛慕华道:“此事本来是敝派的门户之羞,原不足为外人道。但今日得风大侠援手,若不说清楚前因后果,未免有失为人之道,而且这姑娘既然是丁春秋的弟子,也有必要知道他的恶毒嘴脸,只是敬盼两位不可向旁人泄漏。”
风逸其实没兴趣听这些,但阿紫兴趣昂然,忙不迭的答应,更是摇了摇风逸的手。
风逸要让阿紫好好卖力侍候自己,满足自己性致,又怎能拂了她的兴致,便也点了点头。
薛慕华向大师兄康广陵道:“大师哥,这中间的缘由,小弟要说出来了。”
康广陵虽于诸师兄弟中居长,武功也远远高出侪辈,为人却十分幼稚,薛慕华如此问他一声,只不过在外人之前全他脸面而已。
康广陵道:“这可奇了,嘴巴生在你的头上,你要说便说,又问我干吗?”
薛慕华道:“风大侠知道家师是聪辩先生,我就不多说了……”
阿紫道:“原来你们的师父是苏星河,他发出请帖,请青年才俊前去擂鼓山,我家大哥就收到了一份!”
她与风逸在一起十天有余,自然知道他去擂鼓山干什么。
薛慕华道:“但我祖师爷还有一个二徒弟,便是丁春秋。他二人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但到得后来,却分了高下……”
阿紫一边插嘴:“肯定我师父比你师父厉害!”
薛慕华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祖师学究天人,胸中所学包罗万象,初时我师父和丁春秋学的都是武功,但后来我师父却分了心,去学祖师爷弹琴音韵之学。”
阿紫看了一眼康广陵的琴,吐了吐舌头。
康广陵“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道:“我弹琴就是跟我师父学得,怎么了?”
阿紫笑道:“你当我不知道吗?还用你说!”
薛慕华道:“倘若我师父只学一门弹琴,倒也没什么大碍,偏是祖师爷所学实在太广,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无一不会,无一不精。
我师父起始学了一门弹琴,不久又去学弈,再学书法,又学绘画。
这些学问每一门都是大耗心血时日之事,那丁春秋初时假装每样也都跟着学学,学了十天半月,便说自己资质太笨,难以学会,就不学了,只专心于武功。如此十年八年下来,他师兄弟二人的武功便颇有高下了。”
风逸道:“想要在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上无一不会,无一不精,还想要练成绝顶武功,绝非常人所能!
令师还是太过高看自己了!”
几人眉头微微皱起,流露深思神气。
康广陵道:“老五,还有更要紧的呢,你怎么不说?快说,快说。”
薛慕华道:“那丁春秋专心武学,本来也是好事,可是……唉……这件事说起来,于我师门实在太不光彩。”
“怎么就不光彩了?”阿紫道:“快说啊!”
薛神医道:“那丁春秋仗着比祖师爷年轻二三十岁,又生得俊俏,竟去姘上了祖师爷的情人。”
阿紫一惊道:“那祖师爷不知道吗?”
薛神医道:“祖师爷何等精明,岂有不知之理?可知与不知,都是大伤他的脸面。”
阿紫点了点头:“这倒也是,那祖师爷的情人是谁,真是不知羞耻!”
薛神医一愣,苦笑道:“这位前辈,我还没听过她的名号!
我们也只心照,谁也不敢提上一句,当面背后,都装聋作哑。
总而言之,丁春秋使了种种卑鄙手段,又在暗中偷偷学会了几门厉害之极的邪术,祖师爷恼怒之下,要待杀他,岂知丁春秋先下手为强,突然发难,将祖师爷打得重伤。”
阿紫笑嘻嘻道:“好啊,看来我偷他宝物,的确没错!那祖师爷死了没?”
薛神医喟然道:“祖师爷究竟身负绝学,虽在猝不及防之时中了暗算,仍能苦苦撑持,直至我师父赶到救援。
我师父的武功不及这恶贼,一场恶斗之后,我师父复又受伤,祖师爷则堕入了深谷,不知生死。
我师父因杂学而耽误了武功,但这些杂学毕竟也不是全无用处。危难之际,我师父摆开奇门遁甲之术,与丁春秋僵持不下。”
阿紫听得入神,问道:“奇门遁甲之术是什么?”
薛神医苦笑摇头:“我也不懂!”
风逸道:“就是奇门五行八卦之术,小则可以用于武林争雄,大则可以大军作战。
昔日诸葛武侯用八阵图困东吴都督陆逊便是依靠此术!”
薛神医点点头道:“丁春秋一时无法破阵杀我师父,再者,他知道本门有不少奥妙神功,祖师爷始终没传他师兄弟二人,料想祖师爷临死之时,必将这些神功秘笈的所在告知我师父,只能慢慢逼迫我师父吐露,又加师叔祖从旁相助,他便让了步,只要我师父从此不开口说一句话,便不来再找他晦气。”
“师叔祖?”阿紫道:“那是谁?”
“就是祖师爷的情人!”薛神医叹道:“那时我师父门下,共有我们这八个不成材的弟子。我师父写下书函,将我们遣散,不再认为是弟子,从此果真装聋作哑,不言不听,再收的弟子,也均刺耳断舌,创下了‘聋哑门’的名头。”
阿紫眼珠一转,笑道:“看来是师伯见自己学琴下棋,耽误了功夫!所以不及我师父,这才收一帮聋哑徒弟,不教碰各种杂学了!”
薛神医长叹了一口气:“你是丁春秋弟子,本应叫我师父一声师伯,可我们不认他这师叔!”
阿紫一撇嘴道:“谁稀罕么?”
薛神医道:“我们师兄弟八人,虽给逐出师门,却不敢忘了师父教诲的恩德,自己合称‘函谷八友’,以纪念当年师父在函谷关边授艺之恩,江湖上只以为我们臭味相投,没人知道我们的师门。
为了提防星宿老怪重来中原,给他一网打尽,是以每两年聚会一次,平时却散居各处。
不久前,我听闻丁春秋来到中原,我师父更是发出书函要让人去擂鼓山,丁春秋派了弟子传信,让我将诸位同门召集起来,一起前去擂鼓山,了断恩怨。
我自然不允,那人愤然离去。我想丁老怪迟早会找上门来,是以假装身死,在棺中暗藏剧毒,盼望引他上钩,我全家老幼则藏于地洞之中。”
阿紫呵呵直笑,面露轻蔑,道:“我师父神通广大,你这手段,呵呵,恐怕你全家都处境堪忧哪。”
薛神医脸色阴沉,那冯阿三按捺不住,厉声叫道:“你小小年纪,怎的就随意出口伤人?真不愧是星宿老怪弟子。”
“伤人?”阿紫眼珠一转,笑嘻嘻说道:“我不是星宿老怪教的,难道还是你教的?况且我不过说出实情,怎就伤人了?”
她和函谷八友平辈,又有风逸做靠山,哪里怕他们!
康广陵扬声说道:“你可知道神木王鼎的用处?”
阿紫冲口道:“不就是用来修炼不老长春功与化功大法的吗?”
“你也知道??”苟读一脸茫然:“这倒是奇了,这贼子还会给弟子真传吗?”
阿紫不过是偷听来的练法,有用没用,还不知道,当即说道:“我也只是听说,薛师兄,这化功大法与不老长春功究竟是什么?”
薛神医扬起脸来,冷冷说道:“听说修炼化功大法,要借用不少毒蛇毒虫的毒汁毒液,吸入了手掌,与人动手之时,再将这些剧毒传入对方经脉。
练功之人,内力出自经脉,如‘关亢穴’是三阴任脉之会,‘大椎穴’是手足三阳督脉之会。这两个穴道若沾上了毒质,任脉督脉中的内力刹那间消得无影无踪。
常人以讹传讹,说道丁老怪能化人功力。其实以在下之见,功力既然练成,便化不去了,丁老怪是以剧毒侵入经脉,使人内力一时施展不出,身受者便以为内力给他化去了。
便如一人中毒之后,毒质侵入头脑,令人手足麻痹,倒不是化去了手足之力。
至于那不老长春功,能让人驻颜不老。
这世上女子都在意容貌,想长葆青春,男人何尝不然?”
“好!”阿紫将手一拍:“好啊,好啊!”
众人无不奇怪,薛神医问道:“好在哪里?”
“这还不明白么?”阿紫笑嘻嘻说道:“我师父一把年纪,鹤发童颜,好似婴儿,可我偷了他的神木王鼎,他以后不好抓毒物,功力必然减弱,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其实她听了薛神医的话,便知道自己偷学来的化功大法与不老长春功是对的,但她自然不说。
范百龄却冷笑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星宿老怪不会饶了你的。”
“我才不怕!”阿紫傲然道:“我大哥天下无敌,岂惧星宿老怪?”
李傀儡忽然粗声唱道:“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忽然转作女子声音,娇滴滴地说道:“大王不必烦恼,今日垓下之战虽然不利,贱妾跟着大王,杀出重围便了。”
风逸心知他的意思,微笑道:“风某固然不是霸王,但丁春秋也不是刘邦韩信,又何必如此悲观?”
忽然间远处有个细细的声音飘将过来:“薛慕华,薛慕华,你师叔老人家到了,快快出来迎接。”这声音若断若续,相距甚远,但入耳清晰,显是呼叫之人内功极深。
“什么?”函谷八友浑身一震,身子发抖,脸上流露恐惧神气。
阿紫心中也是一跳,握住了风逸的大手。
风逸微笑道:“没事,不要怕!”
薛慕华老脸皱成一团,结结巴巴地说:“来了,真的来了。”
康广陵叫道:“大祸临头,大祸临头!”东张西望,神色惊惧,说道:“来不及逃走啦,快,快,老六,你快想个法子吧,快想个法子吧!不,不,老五,将大家带进地道吧。”
风逸与阿紫面面相觑。
阿紫是想着师父果然厉害无比,人还没到,就两人吓得魂飞魄散。
风逸则是见这些人武功颇为不弱,更兼疯疯癫癫,满不在乎,对自己都敢动手,可听到丁春秋,却变成了心惊胆战、猥琐无用的懦夫。
饶是他自恃神功,更清楚丁春秋的手段也就那样,也不禁有些心中发毛,问道:“这丁春秋的手段,我也有所了解,怎就让你们如此惧怕?”
薛慕华蓦地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道:“他真的好厉害,好厉害,我知道风兄弟武功高强,但你要仔细斟酌,与丁春秋为敌之事,凶险万分,他可比乔峰更为可怕。
是走是留,都在你一念之间,我也不会怪你!只是你若留下,死在他手里,莫怪我没提醒过你!”
康广陵道:“你可千万不可自逞英雄好汉,和他争斗。要知道,只要有谁在星宿老怪的手底逃得性命,已是了不起的英雄好汉了。”
阿紫听了这话,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说道:“这位大师哥,你应该拜入我星宿派,我师父一定会放过你这种人才的。”
她这么一说,风逸也哈哈大笑起来。
的确,这伙人这么替星宿老怪吹嘘,可不与那些鼓吹“星宿老怪,法力无边,法驾中原,神通广大”的星宿派弟子一样吗!
函谷八友却是面皮涨紫,有如酱爆猪肝。
范百龄大吹胡须道:“我知道阁下神功盖世,自然不怕星宿老怪。但这里若有人被他整死,你活着,也不算本事吧?”
“不错!”康广陵道:“我们师兄弟八个被整死了,也是命该如此,这小妹子若是受了伤损,倒也美妙得紧。你要是还能这么笑,我老康就佩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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