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风逸知道风波恶不是坏人,本想和他玩玩,也就没用内力,谁知他竟然动刀,倏地伸出两指,已经夹住刀脊,疾风电扫般的单刀便如嵌入石中,稳稳停住。
风波恶一惊,急忙扭腕回抽,而此时风逸顺势一推,刀柄便撞在风波恶胸口。
风波恶胸口一麻,随即右手一空,单刀已丢,夺的一声,风逸一甩手给插在了地上。
风波恶一脸骇然,可突然一声闷哼,便即俯跌,他左手在地下一撑,一挺便即跳起,登时“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又重重摔在地上。
风波恶刚才出手,却被风逸以两指轻轻拈住单刀,大家眼明心亮,均知两人武学修为天差地远,但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三人见风逸也没用力,把弟就吃了大亏,都大吃一惊,
公冶乾抢上去攀住他说:“四弟,你怎么啦?”
风波恶脸色惨白,举手连摆,仿佛遇到了天下间最可惊怖的事,浑身上下抖个不停,牙齿格格打战,嘴里说不出话来。
阿紫奇道:“咦,这人好端端的,怎么打起了摆子,莫非得了虐疾?”
众人亦是大为不解,风波恶武功如何姑且不论,可人人皆知他乃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还会有什么令他如此失态,都看向了风逸,
风逸却是呆呆看着自己手掌,仿佛不可置信。
至于星宿派弟子不禁轰雷价喝起彩来。
“姑苏慕容跳梁小丑,岂敢与风大侠过招,当真是螳臂当车,不知死活!”
“风大侠端坐不动,如此摧枯拉朽般大获全胜,我等不但见所未见,真是闻所未闻!”
“这是天下从所未有的丰功伟绩,若不是风大侠露了这一手,这武林中人还不知世上有这等功夫。”
星宿派弟子的歌功颂德之声自然适时响起,他们都是西域口音,邓百川等人关心之下,都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风逸为什么要将这几个人带着,也不驱逐,一方面做苦力,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耀武扬威,收获情绪价值,感受一下丁春秋的气派。
然而风波恶这一出,着实出乎意料,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就是爱与江湖人比武打架,没有其他毛病,所以没想伤他。
公冶乾一搭风波恶腕脉,只觉脉搏跳动急躁频疾,厉叫:“好个贼子!”原来他发现兄弟隐隐有中毒之象,忙从怀中取出个小瓶,拔开瓶塞,倒出一颗解毒药塞入风波恶口中。
邓百川和包不同两人身形晃处,护住两人,包不同左手暗运劲力,就要向风逸击去。
邓百川叫道:“且慢!”
包不同看向大哥。
邓百川眼见风逸衣饰光鲜,气宇不凡,但是双颊雪白,鹰鼻凤眼,眉挑如飞,尤其头上一缕白发,人虽然俊美,却透着一股莫名邪气。但见他自始至终都在观看自己左手,压根没看他们兄弟。
邓百川涩声道:“阁下何以出手就伤人”
公冶乾冷笑道:“我还真是看走眼了,看阁下一表人材,却没瞧出你明里与我兄弟比斗,暗里却下毒!”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正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二哥少见多怪了!”
风逸听了这句,这才回神,轻轻一笑,说道:“我要说我无心伤人,你们信吗?”
风逸这是真话。
他刚才运了不到两成力,目的在于夺下风波恶的兵刃,谁知结果却是出乎意料。
要知道自来修习内功,不论是为了强身治病,还是为了作为上乘武功的根基,必当水火互济,阴阳相配。
比如练了哪一脉阴经之后,便当练这一脉的阳经,如此循序渐进,阴阳融会调和,内力便逐步增强。
待将手足等八阴脉八阳脉练完,到最后的任督二脉,阴阳之海一通,便是水火相济,龙虎交汇,阴阳贯通,是为内功大成。
风逸早就内功大成,体内阴阳互济,可他昨夜刚吸了这极为阴寒的冰蚕之毒,未能完全消解,致使体内阴盛阳衰。
只有用阳刚内力将冰蚕之毒逐步消解,阴阳调和后,那时方能大增功力。
现在的他阴气极重,内力中便附有极为凌厉的阴寒之劲,虽然只有两成力,可夹杂了寒毒,旁人不光要抵挡他的内劲,还要抗拒寒毒,故而出手劲力不如之前,威力却非但不弱,反而犹有胜过。
只是需要预防的是,内力远比自己浑厚之人,将阴寒之气回击入体。但这种高手,除了扫地僧,其他人断无此能,所以他的两成力,小小风波恶如何经受的起?
风逸吸了冰蚕后还未与人动过手,诧异之余,稍加思索,便即明白,心想:“我这两成力劲道虽然比以前小了,可威力却是更甚,这是与石破天当日喝了毒酒一个状态了。不想伤人,可只要运用内力,出手就必然伤人!”
公冶乾的解毒丸本来极具灵效,但风波恶服了下去,便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只见他全身发颤,牙关相击,格格直响。
公冶乾惶急之下,伸手探他呼吸,突然间一股冷风吹向掌心,透骨生寒。急忙缩手,叫道:“不好,怎地冷得如此厉害?”
心想口中喷出来的一口气都如此寒冷,那么他身上所中的寒毒更加非同小可,情势如此危急,已不及分说是非,转身向风逸道:“我把弟中了你的毒手,请赐解药。”
风波恶所中之毒,乃是蕴含风逸内功的冰蚕剧毒,哪里有什么解药?
他若是将寒毒完全消解,或是没吸寒毒之前,用内力吸毒,倒是可以,可他现在的内劲中满是阴寒之毒,阴阳不调,体内无时无刻都在运行真气化解寒毒,一旦用阳刚之力吸毒,相冲相克之下,内息不岔,轻则受伤,重则送命,便道:“薛神医,你看看,严不严重。”
几人一听薛神医,素知他医术超群,能活死人,医白骨,心下甚喜。
薛神医上前为风波恶把脉,闭目抬头,苦苦思索,心想:“从伤势来看,这手内功兼正邪佛道之所长,少说也有三十年的修为,可他只是轻轻一推啊!”又转头看向风逸,见他双眼微闭,仿佛是在凝神运气。
耳听他呼吸轻细圆长,胸口平静,几乎看不到起伏,不由心想:“内功越高,呼吸就越细越长,他气息都快没了,内力之深简直骇人听闻,难怪如此厉害!”
想起方才他轻轻一推就有如此神威,心中羡慕:“我若能与他一样厉害,不知多好!”
又不禁想到:“他与祖师爷比起来,也不知谁更厉害一些?”
正寻思,就听包不同叫道:“薛神医,让你救人,你老盯着那小子看什么?”
薛神医心下冷哼:“我治病救人,都是别人求我,若非风逸让我救,就冲你这话,我岂能饶你?”
也不理他,摇了摇头:“风大侠,恕我无能,这位兄台的寒毒,在下实是无能为力。‘神医’两字,今后是不敢称的了。”
公冶乾喃喃道:“风大侠?”蓦地浑身一震,失声叫道:“姓风,你是风逸?”
风逸双眼微睁,淡淡道:“不错!”
刹那间,邓百川等人只觉心跳如雷,嗓子干涩。
风逸与慕容复的梁子,他们自然知道,这四人在慕容麾下,实乃武功高强的硬手,可风逸轻轻一下就将风波恶整治得生死不能,惨不堪言,这岂是公子爷所能比?
而他今日也要来擂鼓山,他们只是来打前站的,一旦两人撞上,这可如何收场?
想到这里,均毛骨悚然,栗栗自危。
阿紫却是咯咯笑道:“听说姑苏慕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横行天下,是以才与‘北乔峰’齐名,只可惜他手下的几个大男人,一个挨不住我大哥一指,另外几个听了我大哥的名字,就吓得浑身打颤,慕容之名还敢代以姑苏之名,真真可笑之极矣。”
她也不知道是真的觉得可笑,还是怎么,反正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似是天下间最滑稽之事莫过于此。
姑苏四家臣气的双拳一紧,包不同的脸更是扭曲不堪,蓦地大喝一声:“动手!”激怒之下,右手鹰爪,凌厉如电,直取风逸要害,便似有夙世怨仇一般。
“阿弥陀佛!”玄难大师身子微晃,大袖轻轻一挥,已经裹住包不同手掌。
只听玄难袖子里啵的一声闷响,包不同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力涌将过来,不觉喉头微甜,胸口闷痛,急忙退后,后背一热,原是邓百川挺住了自己。
玄难“袖里乾坤”威震天下,这招袖里夹掌岂是包不同所能敌?
包不同自知不是对手,可他性子乖戾,天不怕地不怕,怒道:“臭和尚,老子与人比斗,要你多管闲事?”
玄难微微一笑,道:“包施主稍安毋躁!”
阿紫笑道:“也不知道大师慈悲,还是怕少林寺的英雄大会,都是鬼魂赴约啊?”
此言一出,包不同恍然大悟,风逸能打的风波恶这样,也就可以将他也打成这样,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去少林寺赴约了。
他眼内几乎喷出火来,忽然眼珠一转,扬声叫道:“风逸,你能与乔峰称兄道弟,诛灭‘四大恶人’,的确是威震天下。
我却只是姑苏慕容家的一名小卒,武功低微得很。但老子武功不济,却不怕死,今天倒要跟你斗上一斗!”
风逸笑道:“不愧是你包不同,就是有种。你要怎么斗?若斗什么非也非也,那就免了,还有,跟我说话,不要老子老子,老子听不惯!”
他一脸笑容,一双凤眼却是辉光流转,众人看的无不彻骨生寒。
“阿弥陀佛!”
玄难大师为了打圆场,从怀里取出一只小木盒,说道:“天气太热,大家不要妄动肝火,敝派的‘六阳正气丹’颇有克治寒毒之功。”打开盒盖,取出一颗殷红如血的丹药,交给了邓百川。
邓百川道了声谢,给风波恶服下。
包不同却道:“非也非也,你大师父纵是佛祖降世,能治好我兄弟的伤,可我这兄弟的罪,总不能白白生受了!”
“我说不小心就是不小心!”风逸神色一冷:“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你不依不饶,莫非要我给你叩头赔罪不成?”
邓百川道:“不敢。阁下言重了。你是不小心,可我兄弟也不能白挨打,在下不才,要领教你一招,以服人心。”
包不同愤然道:“非也非也,大哥,这是我约来的场子,你怎么能和我抢?”
“风逸,听说你掌力沉雄,让恶贯满盈伏诛,老子偏不服气,我包不同就赌你一百招招之内,打不倒我,敢不敢?”
第203章 抹杀良心
阿紫与星宿派几人看得匪夷所思。这几人适才得知风逸名字,还一副被吓破胆的模样儿,可现在竟都抢着要与风逸过招,实在不知他们闹什么玄虚。
在他们看来,最正确的做法不应该立马给风逸磕头求饶或者逃跑,做个识时务的俊杰才是吗!
只有玄难、玄痛、函谷八友这种懂得尊师重道,身怀情义的人,才能看出邓百川与包不同的苦心。
风逸与慕容复的事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风逸要真是个银样蜡枪头,自然不足挂齿,但今日一见,显然不是。
那他身负这等艺业,怎能咽的下这口气?今日只要遇上慕容复,必有一会,也好为自己正名。
然而风逸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慕容复是否能敌,旁人不知根底,自然只是存疑,可身为慕容家臣的他们,却是大为心惊!
邓百川等人皆为豪杰之士,又对慕容复忠心耿耿,索性豁出这把老骨头,以试究竟,待慕容复与之过招时,也能多点了解,以添几分胜算。
包不同不肯让大哥以身犯险,所以才故意放出他能挡风逸百招的狂言,实际上就是希望风逸盛怒之下,出尽全力,给自己一招。
那时纵然是死,也能看出点风逸的高低深浅,再图后计。
毕竟当日乔峰的武功高低,不就是被包不同风波恶给先试出来了吗?
风逸岂能看不出他们的心思,缓缓起身,叹了口气,摇头道:“包不同,你除了嘴臭,也算个人物,可惜做了慕容家的奴才,命就不太好了。”
包不同笑道:“非也非也,在下并非慕容家的奴才,而是慕容家的家臣,只有像星宿派的那群人才是阁下的奴才。”
风逸淡淡说道:“包不同,你说我一百招打不倒你,我若盛怒之下,一招送了伱的性命,你就不怕?不后悔?”
“非也,非也!”包不同笑道:“非是不怕,而是不悔!
正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既然你与我家慕容公子结上了梁子,包某岂能睁眼如盲,置之不理?
纵然死在你手上,也虽死犹荣!”
风逸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慕容家何德何能,竟有你们几位如此义烈忠心的属下,好,就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挺一百招!”
也不见他动势,身子已经掠出了亭外。
包不同心中一沉,一撩袍子,步出亭外,拱手郑容道:“你的武功,我包不同深知再练十辈子也及不上,可我就是不服。但冲你能起身相迎我包不同,我就敬你是个人物,算个大侠!”
风逸淡淡道:“不是你的武功值得风某起身,而是你们的兄弟情义,难能可贵!风某若是坐着与你过招,未免亵渎了‘情义’二字,你进招吧!”
包不同哈哈一笑,身形一闪,双掌飘飘,向风逸击去。
包不同乃是慕容属下金风庄庄主,昔日秦家寨、青城派数十人前来“听香水榭”寻仇,被他轻描淡写慑服,更是与手持兵刃丐帮四老之一的宋长老打了个不分胜负,武功端的了得。
正因为他与风波恶武功如此之强,却是慕容复的下属,让也让乔峰对慕容复更加高看了一层。
此刻双掌一击,劲风猎猎,可风逸既不躲闪,也不抵挡,但包不同双掌击到之时,就觉风逸肌肉向内凹陷,掌下一虚,竟然无处着力。正要催劲再出,忽觉一缕寒气顺着手掌幽幽钻入经脉,包不同机灵灵打了个寒噤。
风逸笑道:“得罪了!”轻一晃身,包不同直直飞出丈外,狠狠摔在地上,身子蜷成了一团。
风逸却立身原地,气度悠闲已极。
以他的武功,再加上冰蚕寒毒,若全力出手,只需一招,十个包不同也一齐了账。
可他无心杀人,只是为了让包不同受点活罪,再一个也看看自己被人打中,内功护体之下,对方会是什么状态,
而今看来,这寒毒还是会伤人!
邓百川飞身掠出,伸手将包不同扶起,眼看兄弟神色委顿,浑身冰冷,不由急道:“三弟,你怎么样?”
包不同长吸了几口气,摇头说:“我没事,但……”他望了风逸一眼,惨然道:“我感受不到……他的深浅。”突然之间,牙关格格响了起来。
邓百川叹息道:“大哥已经这把年纪,你还与我争什么?”说着伸掌贴在他后心“至阳穴”上,以内力助他驱除寒毒。
邓百川在姑苏慕容氏属下位居首座,武功精熟,内力雄浑,包不同登时有所缓解。
蓦听得公冶乾大喝道:“风少侠,请了!”凌空纵起,掌出如风,向风逸罩落。
公冶乾模样斯文,掌力可着实雄浑,有“江南第二”之称,是赤霞庄的庄主,当日他与乔峰比酒比掌力,连对三掌,虽然输了,乔峰对他却好生敬重,可见内力造诣不凡。
此时居高临下,体重加上掌力,何等之重,风逸见他掌风迫人,笑道:“好!”抬掌向上一封,双掌相击,
夺的一声,好似木石相撞,公冶乾却觉一股寒流顺着掌心直冲肺腑,一个筋斗翻了出去,腾腾腾连退三步,面上发青。
风逸形若无事,俊目转动,拱手笑道:“阁下好本事!”
风逸雄视武林,说一句好本事,那是对其的极大认可。
但他话音落下,公冶乾也坐到在地,只觉一股寒气从心头升起,刹那袭遍全身,不禁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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