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可这消息很快便会传遍天下,江湖必起风波,你还是将令千金带回家,近期别让她在外乱跑!”
水岱心头一震,未及说话,
水笙那张如花娇靥之上,立即变色,羞怒颇甚,喝道:“伱这么飞扬跋扈,就不怕江湖容不下你吗?”
她一听风逸直接让爹爹禁足自己,未免霸道的过分了,岂能不怒?
“容不下我?”风逸笑道:“你懂江湖吗?或者你眼里的江湖是什么?”
水笙虽在怒中,听了这话,却也减了三分怒气,瞥了风逸一眼,心道:“他刚赢了一场,所以得意。”
想着撅着小嘴,道:“行走江湖,做不到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但至少也要有点人情味才是,哪像你做事做那么绝?”
语至此微顿,深深地一叹,又道:“你虽然击败刘伯伯,可和他过了上百招,却对花伯伯只用了几招,他和你有什么仇,何须下那等狠手?
他败得惨然,又有何颜面让刘伯伯叫他一声二哥?
花伯伯几十年积累起来名声,就这么没了,你于心何忍?”
风逸浓眉一挑,冷笑道:“你的江湖未免太过小孩子气了!”
他语气又傲又狠:“我与刘大侠比武,谁看不出来,我不会伤其性命。
可花铁干偏偏要踏出来,他只是丢不下“落花流水”败在我风逸手下的名声。
今日他的名声固然没了,可昔日败在他枪下、死在他枪下的人,难道就都是无名之辈?
他们就没有名声了?”
水笙呆了一呆。
风逸接着道:“像你这种名门贵女,永远看到的都是大人物的成功,小人物的艰难,你可了解?
可曾想过你爹他们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走上去的!
你以为“落花流水”就只会行侠仗义?
今天我是比他强,可他日人若比我强,别说我这点名声,命都或许要没!
世上何人不作鬼,青山何处不埋人?
亏你出身名门,连这都想不通,趁早回家生个孩子玩吧,闯什么江湖!”
水笙脸涨通红,眼泪在眼圈打转。
汪啸风忍不住道:“你口中的江湖未免太残酷了些,这岂不是弱肉强食,这与禽兽何异?”
风逸看向汪啸风,很是认真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不知道?
这世上欺世盗名,披着一张人皮,实则禽兽不如的人,还少吗?
况且,江湖就是个大染缸,什么颜色的人染不出来?
你以为今天‘落花流水’这种大侠栽了,世人都会骂我风逸?
告诉你吧,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巴不得他们死呢,更别说栽了名头!
这难道不残酷?
而且好好的一个人在某种情况下,变成禽兽,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你在一个地方,没有吃的东西,会不会吃了你的表妹,以求活命?”
汪啸风还未说话,水笙冷笑道:“那风大侠在那种情况下,会不会吃了您的表妹呢?”
风逸见她色冷词厉,笑笑道:“我说这些,全是看在水大侠侠骨仁心的份上,你听就听,不听拉倒,要是连累自己爹爹受难,他日可别后悔。”
他只是不希望水笙如同原剧情中一样,又被血刀老祖所擒,害得落花流水全部完蛋。
水笙又怎知他的良苦用心?就见风逸一个筋斗,已向店外纵出,口中笑道:“水大侠,我丁师兄曾与血刀门交过手,这消息一旦传到青海,那些人一定会来的!”
水笙见他消失不见,蓦然间只觉心头空空。
水岱听了“血刀门”三个字,当即悚然动容,喃喃道:“原来如此!”
水笙狐疑道:“血刀门是干什么的?”
如今的她毕竟初出江湖,又是个女儿家,连血刀门都不知道。
水岱眼露无奈之色,他深知血刀门的人好色如命,若是碰上女儿,以她的姿容,必然生出祸事来。
但这话对女儿却不好说,只道:“啸风,从今天起,你与笙儿不得离开家门一步。
我与你几位伯伯得商量出一个对策,应付血刀门南来之事。”
他口气虽淡,水笙却心涌寒意,这血刀门究竟是个什么门派,让爹爹直接禁足自己。
汪啸风冷哼一声,道:“舅父何必管这血刀门,花伯伯一世英名就这么坏在风逸手里了,总得有个了断。”
水笙听了这话,不觉心生焦躁,顿足道:“那你去吧,他还没走远,去为花伯伯出气!”
这番话儿,宛如火上浇油,把个少年才俊气得一脸妒恨之色,咬牙说道:“笙妹,我不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与你争吵。
但有朝一日,我必然与他风逸做过一场!”
水岱面罩严霜,冷哼道:“风儿,你身为江湖侠士,胸襟怎能如此狭小?
妒心如此之重,如何能够练成上乘武功?古往今来,你可曾听闻哪个绝顶高手是个小气之人?”
他老于世事,怎能看不出汪啸风是吃了邪醋。
汪啸风抱拳道:“师父说的是!”当先奔出店外,解马抖缰,疾驰而去。
水岱叹息一声,低低说道:“笙儿,你明知你表哥生性骄傲,又对你一片痴心,又何必过份激他?”
水笙妙目略一眨动,扬眉娇笑说道:“其实我就是想借风逸的手,杀杀他的傲气!”
水岱微微颔首:“也对,你们受到我与几位伯伯庇护,都养成了一种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骄心傲气,今天你可领略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水笙叹息一声,回想“落花流水”与风逸这一战,落得如此凄凉下场。
本来“落花流水”的名号,指的是打得敌人落花流水,亡命奔逃,没想到今日落了花,独留水。
水岱幽幽叹了口气道:“或许风逸说的没错,这才是江湖的真谛:十年江湖十年样,八方夜雨八方来。”
说罢只觉心灰意懒,一拂袖,大步去了。
水笙本想安慰父亲几句,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喟然叹息,跟着上马,追踪那先走片刻的汪啸风而去。
……
风逸一出店门,解开马的僵绳,翻身上马,向着道旁十来丈外一片树林中,淡然一瞥,微领僵绳,扬蹄举步。
风逸骑马沿着官道悠哉悠哉走出数里,进了个树林,突然,勒住坐骑,冷冷道:“既然跟了一路,又何必鬼鬼祟祟!”
“唉……”
忽听得一株树后有人唉声叹气地说道:“唉,阁下好灵的耳朵,我是枉作小人了。”
人影一转,一个身穿灰衣,手拿龙头木拐的老头笑嘻嘻走了出来。
风逸见他身形瘦削,双目炯炯有神,约莫五十年纪,正是那会在酒肆中,阻止水笙与洞庭双义起冲突的老头。
风逸轻笑道:“你这老儿,倒是有些意思。刚才在酒店中怎么不见你了,这会又怎有胆子立于风某马前?”
这老头笑道:“刚才不出来,是怕被你不问青红皂白打杀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说道:“现在就不用再怕了!”
风逸笑道:“哦?愿闻其详!”
老头双眼放光,盯着风逸笑道:“我要报出名号,你怎么也得下马好好唱个喏儿,见个礼,又岂能杀我?”
风逸一愣,笑道:“那我倒是想听听,这世上还有谁人,配我下马见礼!”
老头冷笑一声,说道:“老夫姓言,人称‘陆地神龙’,听没听过?”
风逸心中咯噔一下,脱口道:“你是言达平。”
老头哈哈一笑:“然也!怎么,你自称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见了我这二师兄也不行礼问好?”
风逸微微一笑,飘身离鞍,笑道:“我现在倒是知道,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言达平脸色微变:“何意?”
风逸喝道:“接招吧!”
蓦地晃身,一爪向他劈面抓到。
言达平顿觉一股迫人气息汹涌而来,左手抓住拐杖下端,右手抓住拐杖龙头,双手一分,嚓的一声轻响,这是剑出长鞘之声。
原来那拐杖的龙头便是剑柄,剑刃藏在杖中,拐杖下端便是剑鞘。
言达平长剑刃吐青光,幻出剑影,已朝风逸胸腹之间各大要穴点到。
风逸见他这一招,狠辣稳健,好像没什么漏洞。以他如今的武学修为,在别人出招之时,自然时然地首先便看对方招数中有什么破绽,
然而却是不闪不避,冷笑一声:“剑法还不错!”左手食指闪电般弹向剑锋,右手两指直指对方“乳中,“气户”两大要穴。
他这一招只是随机而发,却巧夺造化,就听“叮”的一声,言达平虎口一热,长剑化做长虹,飞上半空。
风逸只一招就看出言达平剑法尚可,但内力平平,比起“落花流水”差远了,像这种没有价值的人,就没必要与他浪费时间了。
言达平心中大震,忙不迭的飞退侧闪,指风扫过肩头,一时又痛又麻,暗自忖道:“这小子为何要对我出手?莫非他知道我的来意?”
心念未完,风逸忽而绕到他的身侧,行动如电,刷地一把抓住他右腕,一手抓他腰间,直接将其举将起来,喝道:“陆地神龙不过尔尔,还敢在我面前称名道号,谁给你的勇气!”
说着猛往地上一扔,蓬的一声,尘土飞扬。
风逸存心要他好看,言达平被这一下摔的如遭雷击,全身疼痛如折,血翻气涌,张口喷出一股鲜血,面色灰白,无限怨毒的看着风逸,骂道:“臭小子,你仗着武功,就不顾长幼尊卑了吗?”
言达平虽知风逸武功绝伦,但想着自己是梅念笙的二弟子,多少与风逸能攀上香火情,那他只要放松警惕,便能对功诀相机出手了。
却没想到风逸二话不说,直接就打,自己也如那些酒楼中的人一样,轻易被擒。
而他自从拜入梅念笙门下,闯荡江湖几十年,从没栽过这样大的筋斗,风逸有此能为,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梅念笙没传自己神功,反而落在外人身上,自是倍觉羞怒。
风逸冷笑道:“你也知长幼尊卑?”
说到此处,脸色铁青,剑眉一轩,目光森厉如刀地盯在言达平脸上,沉声道:“你们三个当年弑杀恩师梅老先生之时,这长幼尊卑又在哪里?”
言达平心中大惊,怒道:“放屁,放屁,你胡说八道……”
“啪啪——”
风逸不待他说完,身子一晃,揪住言达平脖领,一把拎起,甩手就是两个嘴巴子。
第39章 你可以再无耻一点
言达平乃是武林成名已久的人物,可在风逸手下就仿佛三岁孩童,被他抓住,就浑身软绵绵的,毫无反抗之能。
这两巴掌打在脸上,半个身子为之麻痹,后一巴掌更是用力,言达平直接被抽的飞出丈余,软倒在地,脸颊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
刹那间,言达平就形如猪头,口角鲜血长流,忍不住叫道:“姓风的,你以为武功高,就能肆意污蔑人吗?今日你杀我容易,但想给我言达平安上弑杀恩师之罪,那是妄想!”
武林中人,最讲究尊师重道,哪怕是大奸大恶之人也不敢公然辱骂师父,更别说弑杀。
言达平与万震山、戚长发谋害梅念笙之时,乃是晚上,生怕被人所知。
事后又都统一口径,言说梅念笙是因为失落了武学秘籍,郁郁而终。又怎能轻易认了这罪?
风逸深深看了言达平一眼,缓缓点头道:“好,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长江三峡三斗坪,可还记得?”
丁典将梅念笙被三人谋害的过程都对风逸讲了个清楚,所以这地方,风逸记得很清楚,也不能记差。
言达平老脸上的皮肉,一阵抽搐,眯起的一双眼中含着一种狐疑,凝注在风逸脸上。
“长江三峡三斗坪”,的确就是他们三兄弟谋害师父的地方。
风逸目光电闪,扬眉道:“十一年前,伱与万震山、戚长发在三斗坪为了‘连城剑谱’谋害恩师梅念笙,是戚长发背后偷袭,先将他老人家刺伤,直接贯穿了肺部,你们三人手持兵刃围攻于他,这才将他逼的跳江,还要我将你们中间说了什么,再一五一十讲出来吗?”
言达平听了这话,心中早已如惊涛骇浪一般,腾地跳将起来,满面骇惧之色,颤声道:“是师父告诉丁典的,丁典又告诉了你?”
丁典安葬梅念笙的讯息后来终于泄漏,是以言达平听得风逸揭露自己弑师的大罪,不难猜出是丁典告诉风逸的。
可言达平与万震山等人一样,都抱着一种侥幸。寻思丁典虽然得了梅念笙的宝物,或许只是为梅念笙收尸,二人未必真有什么交流。
毕竟梅念笙当年被戚长发一剑从后背插入,直接穿通了肺,这本就是致命伤。
梅念笙又在久斗之下跳入长江,又哪有能力向人交代什么?
他们虽不知神照功神奇之处,生命力之旺盛绝非一般神功可比。
但却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尤其在他们眼里,以梅念笙的铁骨傲心,不会将自己是被徒弟所杀之事告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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