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毕竟梅念笙一生重名,若非如此,他们三兄弟早就被清理门户了。又哪里敢在江湖上耀武扬威?今日又哪有胆量来找风逸?
就听风逸淡淡道:“你们以为弑师恶行,做的隐蔽,却不曾想到,当年丁大侠就在一旁亲眼目睹了全过程,所以才会救了梅老先生,得他传授神照经与连城决。”
言达平背脊间起了一丝寒意,倏遍周身,心也一下子沉到底了,可他毕竟是城府深沉的成名人物,转瞬间便镇定下来,心下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当即浩叹一声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了,其实我也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详细道来。”
风逸摆手道:“不必了,万震山快过寿了吧?”
言达平愕然道:“这你也知道?”
风逸冷笑道:“你们兄弟的事,我比你知道的更多。我只问你,你想怎么死!?”
言达平老脸涨红,问道:“什么意思?”
风逸道:“我本来是想等万震山过大寿,你们三兄弟聚齐了,再去收拾你们。
你运气不错,比他们倒是多了一个选择。
只要你在万震山的寿宴上,揭露你们三兄弟的弑师恶行,这样能让我少费些功夫,我便让你死的舒服一点。”
言达平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风逸,失笑道:“风少侠,你是失心疯了,还是喝多了酒,或是发烧过了头?”
风逸淡淡道:“你不愿意?”
言达平气道:“万震山乃是荆州名流,家大业大,又在江湖上交游广阔,在他的寿宴上说出这事,我们三个还能做人吗?
江湖上的好汉,岂能饶过我们?
左右都是死,我为何要听你的?”
风逸森然道:“因为死与死可大不同!
一掌打死,是死,一剑刺死,也是死。
可若被捏碎全身骨头,扔在山里,喂了野兽,或者将他放在一个山洞,让他慢慢等死,那可也是死啊!”
言达平一听这话,便不由得倒退了三步,险些跌倒,结结巴巴道:“你竟然如此毒辣,就不怕遭受天谴吗?”
风逸冷然道:“未尝有闻,杀畜生会有天谴之说。”
言达平心念疾转,也想不到半点好说辞,心中很是失望,心道:“这小子太过精乖,我得换个办法!”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
风逸眉头微蹙道:“你再笑,我便让你笑上三天三夜,不带喘气的。”
言达平知道他如果点了自己笑穴,可不得活活笑死吗,笑声突敛,目闪厉芒,咬牙说道:“你说的不错,十一年前,我三兄弟的确围攻师父,害的他跳江。
可他自己就没错吗?”
风逸冷哼道:“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反正你们都能作出这等泯灭人伦之事,我一点也不会奇怪!”
言达平道:“试问,习武之人为何拜师?
还不是为了习得高深武功,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干出一番大事!
他梅念笙既然收我们做徒弟,就应该将一身本事倾囊相授,然而他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我等拜入他门下多年,连城剑法不传我等,今日见了你的神照功,我就仿佛三岁幼儿。
还有“江南四奇”的武功,我们梅门三弟子,又有谁能及得上?
他不仁在先,也休怪我们无义!”
风逸听了这话,双目陡张,一晃身,啪的一声,言达平又挨了一耳光,整个人跌出丈外,滚了两滚。
言达平吐了一口血沫,混着几颗牙齿,又挺身站起,冷笑道:“当年我们苦求不得,便看出这老儿是在另行物色传人。
一旦有人继承他的衣钵,我们又算什么?我等多年心愿,岂能付诸东流?
这才迫于无奈,对他出手。
但似他这种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死在我们几个欺师灭祖的逆徒手下,那也是报应不爽!
与阁下叛离龙沙帮,对付凌退思,实则都是被逼无奈,不得不为耳!”
风逸目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道:“你是想说,我没资格为梅老先生报仇?”
言达平冷哼道:“你有没有资格,我先不说。我只是想说是他梅念笙不仁不义在前,我问心无愧!”
风逸一瞬不瞬的,望着言达平,衣发飘飘,无风而动。
言达平接着又道:“你与凌退思的事,尽人皆知。
可无论你武功有多高,也改变不了出身龙沙帮的事实,更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半晌,风逸淡然一笑道:“你以为世上就你聪明?你能想到的,我就想不到?旁人就想不到?
看来,我说遇上你,能让我少费点功夫,你是一点没明白啊!”
说着一晃身,伸手抓住言达平胸口,微一反腕,已将他头朝下提了起来。
言达平心中惊怒,想要反抗,可内力压根提不起来,浑身酸软,心中暗骂:“且让你得意一时,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好看!”
风逸手中轻摇,来回抖了抖,丁丁当当地,从言达平胸口跌出几两碎银子,还有鼻烟壶及一个瓷瓶来。
第40章 诛心
风逸将言达平怀里的东西抖落下来,随意一丢,啪的一声,言达平头朝下,直撞的两眼翻白。
就听“铛”的一声,言达平瞥见风逸拔出腰间长剑,欲要挣起,不料全身酸软不堪,怎么也站不起来。
只能眼望着风逸提剑走到自己面前,向自己灿然一笑,言达平看见他的笑容,当即心中一寒,颤声道:“你这是恼羞成怒,你不讲道理!”
风逸将剑尖往言达平胸口一搭,冷笑道:“不是我不讲道理,也不是没道理。
可我只想让你与万震山、戚长发,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便够了。”
话音未落,运剑如风,哧嗤几响,言达平的长袍直接被风逸割开。
当风逸用长剑撩开他的衣襟,言达平心中当即一紧,很是害怕道:“士可杀不可辱,伱要干什么?”
风逸瞥了他一眼,见他那样子,仿佛自己要对他干那种事似的,哼了一声,长剑顶在他的内衣口袋上,说道:“你明知武功不敌,却敢来找我,是不是看我年轻,想跟我攀上交情,再用这里的东西,逼我就范?”
言达平一瞬间,感到浑身发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觉得自己在风逸那双幽似深潭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秘密。
风逸呵呵一笑,手指轻点剑刃,嗤的一声,言达平内衣口袋被划破,就见一只三寸长的大蝎子钻了出来。
风逸见它浑身斑斓,足见毒性深重。用剑平面轻轻按住,低声道:“你将这东西收在贴身口袋里,也不怕它咬,是不是你身上涂了药?”
言达平瞪大了双眼。
风逸又点了点头,呵呵一笑:“你说,我待会将你丢进水里,泡上一泡,这玩意儿咬不咬你这个主人啊?”
言达平霎时间手脚冰凉,他这花斑毒蝎可是大有来头,乃是西域回疆的异种,被咬之人要呼号呻吟足足二个月,这才会死。
他本来是觉得风逸年轻气盛,武功又高,自己与他交涉一番,再找机会放蝎子咬他!
这毒蝎是言达平养大的,自幼便喂它服食各种解药,蝎子习于解药的药性,寻常解药用将上去便全无效验,任他医道再高明的医生,也只是用治毒虫的药物去解毒,压根没用。
只有一种独门解药,是这蝎子没服食过的,那才有用,世上除他自己之外,没第二个知道这解药的配法。
按照风逸所说,自己被水一泡,没了药味,这畜生哪管是不是你养大的,定然会咬他。
言达平脑子已经被震的麻木了,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只顾一叠声地喃喃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风逸冷笑道:“杀了师父,都能振振有词的,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风逸行事一步三看,深知原剧情中的言达平利用蝎子咬了万震山的儿子,后续又有狄云去万府为其解毒之事。
所以他遇上言达平,就准备让他试试被蝎子咬的滋味。
言达平感到浑身发冷,死死望着他道:“你,你想的从来不是杀掉我们,就是要让我们身败名裂,人人唾弃?”
就听风逸冷冷道:“有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你们这几个贼子杀了师父,却还顶着他的招牌,备受尊崇。
嘿嘿,五云手、陆地神龙、铁索横江,好大的名头,让你们直接就死,你怕是想的也太美了吧?
梅老爷子是何等人物,当他对一个陌生人,一脸苦笑的说:“我那三徒儿最厉害,抢先冷不防在我背上插了一剑’,
‘我在这世上只有三个亲人,他们为了剑谱,不惜行刺师父,你能想到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有多痛苦,有多绝望,有多心酸?”
言达平又羞又怒,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头顶,恨声道:“今日若是丁典这样说,还则罢了。但你说这话,我不服!”
风逸瞧他一眼:“我没想让你服啊?”
言达平不禁一呆。
就听风逸道:“我是要折磨你,从精神和肉体上摧残你,我是在威逼你按我说的做,连利诱我都对你不屑为之,你还以为我跟你玩以德服人吗?”
言达平脸色涨红,道:“若是我心服口服,去万震山寿宴上揭露此事,是不是对你好处更大?否则你又何必与我废话?”
风逸微感错愕,见他神色肃穆,失笑道:“你总算看出来,我还以为这媚眼都抛给瞎子看呢。”
言达平吐了一口长气,说道:“你说我的出现,能让你少费些手脚!
我现在想明白了,那丁典拐走凌知府的女儿,你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江湖上,不是你不怕死,也不是你不怕麻烦,而是你想替丁典他们吸引众人目光,让两人能够安然离开是非之地。”
风逸微微颔首,意露嘉许:“继续!”
“若由你去万府当众揭破此事,一则你不是亲历者,万震山与戚长发必然不会承认此事,反而会说是丁典谋夺我师父的武功秘籍,嫁祸他们,你与丁典乃是一伙的!
丁典本人不会出现,而你本就有叛离凌退思之名,又身怀神照经,人人觊觎,一旦在万震山寿宴上发难,弄不好会被朝廷、江湖人士群起而攻!”
风逸深深看他一眼,缓缓点头道:“你果然有几分聪明,可惜不用在正路上!”
言达平笑笑,指着自己鼻尖道:“可若是我这个逆徒亲口说出这事,必然人人相信。
万震山与戚长发也无丝毫辩驳余地,那时我们身败名裂,人人唾弃,自不待言。
你风少侠便可将我三人当场格杀,任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还得对你翘起大拇哥,说你风大侠为梅老爷子清理门户,干的漂亮!
谁若对你动手,师出无名之下,必然是对功诀起心动念,那么你进退自如。”
风逸微微点头道:“猜对了一部分。
你们从梅老爷子那里得到的,不只是武功,还有名望,直接便将你们杀了,旁人还以为我风逸忘恩负义,得了梅老爷子神功,却杀了他的徒弟。
这让你们这几个孽徒大占便宜不说,若惹得一些实心眼的正义之士,上前为他们挡灾报仇,对我来说,着实有些麻烦。
但若由你这个当事人亲口讲明事实,还有人为你们几个出头,那就是如你们一般只知索取,不知付出的小人,我风逸就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大开杀戒,杀他一个血流成河!
毕竟你知道的,我风逸可是神照功的正统传人,滥杀无辜,的确有些不太好,要是再误伤义士,更非我所愿啊!”
第41章 雪山剑法
风逸是何等人物,自知一旦去了寿宴,
倘若是由自己发难,对万震山、戚长发动手,第一个出头的便是狄云。
这小伙子命运坎坷,却对师父尊敬异常,原剧情中,只因为师父的一件衣服,就对黑道成名好手不依不饶,若说戚长发谋害恩师,这小子非跟自己拼命不可。
对他下手轻了,旁人对自己失去畏惧!
若出重手,那又成什么人了?
抢了人家神照功机缘,再打人家,那跟畜生有何区别?
所以言达平的出现,为风逸完美解决了这份顾虑。
言达平虽被风逸制住,却还心存幻想,觉得自己或许有翻盘的可能,这时却只觉万念俱灰。
他懂一个道理,风逸武功固然可怕,但他能将到了万府会面临的一切,都考虑了进去,自己在他面前又毫无秘密,怎能对付得了他?
言达平心头发凉之余,不由喝道:“神照功与连城决你都得到了,我也没刨你家祖坟,也没抱你家孩子跳井,何必非要这样折磨我?”
风逸容色一整,凛然说道:“做人的道理,我纵然跟伱说了,你也是不会明白!”
言达平默然半晌,缓缓说道:“你的确了不起,你是大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可你如此作法,虽是上策,但你不怕我现在应了你,到了万家,又反悔吗?”
他终究抱有一丝希望,想看看风逸有没有没想到的,呆呆望着风逸,却见他双目分明透出了几分不屑。
风逸呵呵一笑,幽幽道:“你知道神照功有多神奇不?
梅老先生被贯穿肺部,在长江里泡了好久,还能给丁大侠交代遗言,为其一。
丁大侠被穿了琵琶骨,挑了脚筋,仍旧可以行功运气,天下无敌!
这两样,古往今来,又有哪个习武之人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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