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风逸伸出左手,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目光不胜倦怠,说道:“希望你以后也能像今天一样!”
一时间,言达平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唯有不胜感激。
风逸左脚抬起,落下之时,已然跨过数丈,到了人群边缘,众人识趣退开,让开了一条路。
风逸肩扛血刀,昂首挺胸,步行而过。
一人毅然说道:“风大侠,江湖人管江湖事,降魔卫道,人人有责,我等愿追随阁下之后,为天下武林竭尽绵薄,直捣血刀门贼巢!”
“不错!”
一个青衣汉子也跟着说道:“风大侠,当年我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子,被血刀门所害,我等惹不起他们,又为了名声,三缄其口。
今日你诛杀血刀老贼,为我家报此大仇,在下不才,愿追随左右,牵马……”
几人义形于色,话也感人,然而风逸不等他们说完,将血刀往腰间一缠,哈哈一笑,声若龙吟,倏然间已经远在十余丈外。
众人见他身子轻飘飘的,有如一朵白云随风而散,点尘不起,轻功之佳,前所未见,不由怔了半晌,今日方知何谓高手!
有人看了看还在血里哀嚎的血刀老祖,摸起了下巴。
怎么利用这个废人,让自己扬名而又不贪天之功呢?
言达平瞧着风逸远去,心中的震骇无以复加,没人知道,风逸拍了拍自己肩膀,他就感觉一股暖流涌走全身,丹田一热,以前失去的内力,全都回来了。
他在万家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被风逸拍了一掌,提不起内力,以为自己已经成了废人。
谁知此时相见,不但内力尽复,仿佛更胜以往。
风逸做事从来都是谋定而动,尤其又有先知优势,自然将未雨绸缪运用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他已经意识到了血刀门中人,就在此地。
抽打戚芳脸颊,其实是障眼法,就似裹之泥灰,让她失去色彩,贼人也就没了兴趣。
废言达平,也是一个道理。
他本就了解原剧情中的言达平对狄云感官很好,那么让他随着二人离开,也是一份保险。
毕竟狄云与戚芳两个没出过门的人,就是没有血刀门的人加害,自己也未必能回到湘南老家。
故而那一掌,只是利用神照功压住了言达平的内力,不用一天,他就可以恢复内力了。
至于风逸出手让言达平恢复内力……
言达平自己都懂。
这一切皆因血刀老祖劫持戚芳时,他也拔剑出手相护了。
霎时间,言达平眼波恍惚,他好像懂了那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又想到,昔日自己倘若如此,师父或许早就将神功传给自己了。
而狄云也是抿起嘴唇,脸色甚是黯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资格去找风逸报仇。
他不是傻子,这时也明白过来了,血刀门是奸淫掳掠的门派,师妹落在他们手中,那是什么结果?
狄云注目师妹,长叹了一口气,将师妹抱了起来,放在了蓬车上,躺在了戚长发身边。
戚芳咬紧牙关,强忍痛楚,看了身边的父亲一眼,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
她知道,今日之后,这杀父之仇,她根本没资格报了!
她也懂得事理。
风逸追逐血刀僧,让自己被挟持,可以对她产生愧疚,但她却不能奢求对方救她!
人家这一出手,就是江湖上说的一命换一命了。
……
风逸起初奔走奇快,穿过一条长街,几个起落,拐进一条小巷后,脚下也就慢了下来,
刚走到巷中,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手扶墙壁,“喀”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挣扎着靠在墙角,面如金纸,一动不动了,心中暗想:“血刀老祖不愧是血刀老祖,厉害,厉害!”
第62章 钓鱼
风逸虽然面对血刀门师徒六人,杀了五人,这种辉煌战绩普天下无人可与之比肩。
心下却也钦佩血刀老祖技艺之精纯,应变之迅捷,回思方才交战场景,暗叹侥幸。
那血刀乃是缅刀,看似刀软如蛇,但血刀老祖刺向风逸腹部那一刀,将自己浑身之力集于一击,血刀瞬间变得硬如坚钢,又以无厚入有间之法,足有无坚不摧之威能。
风逸固然是有乌蚕衣、神照功双重护体,刀尖未能刺入腹中,可还是有一股炙热如火,似刀、似匕、似剑的细股内劲钻入了自己丹田气海。
虽说这一招之失是因为自己顾忌戚芳,左臂也未能痊愈的缘故,血刀老祖又是临死前的最后反击,爆发了巨大潜能。
可风逸知道,敌我对敌,从来不只是靠的武功高低,不管是运气还是什么都是决定因素,而这一次,若无乌蚕衣护体,他已经完蛋了。
风逸悠悠吐了一口长气,他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想活的像个人,这本是人生最朴实无华的目标,可在这个世道是真的难。
他穿越过来,也就半个月时间,可发生的一切种种危险刺激,却是他上辈子几十年都难以想象的。
这一时刻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这样的生活了?
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武功盖世之人,多数都选择隐居了。
正自浮想联翩,那缠于腰间的血刀却是“铮铮”自鸣。
风逸心中讶然,他听过神物通灵之说,莫非这血刀是把久饮人血的神兵利器,也有了此等威能不成?
寻思间,运功一听,就听见头顶一阵衣袂带风声传来,轻功颇具火候,接着一阵微细如猫的走动声渐行渐近,到了巷顶。
风逸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很是随意道:“宝象,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过了一会,就听对面巷顶传来一声狂笑,犹如半空打了个响雷,
大笑之人紧接着又道:“风大侠重伤之后,仍有如此耳力,可真叫佛爷佩服啊!”
他出口粗犷,声若惊雷,与这声音一同出现的,正是血刀老祖的嫡传弟子宝象。
宝象本以为行踪隐蔽,却被风逸叫破,心中也有些惊骇,稍一迟疑,才从巷顶站起。
风逸轻描淡写地道:“怎么?是嫌你师父死前没人探路,还是觉得师兄弟走的寂寞,想去陪陪他们?”
宝象两手叉腰,满脸横肉含煞,二目凶光暴射,大袖飘飘,如同一只猎鹰俯瞰猎物,冷冷道:“姓风的,休逞口舌之利,若是识相,就将神照经与本门血刀圣物血刀交出来,否则你想死都难!”
风逸了无惧色,冷笑道:“你师父与一众师兄弟都死个精光,伱一个贪淫好色、贪生怕死的鼠辈,也想染指神照经与血刀,你凭什么?”
宝象仰天一声狂笑道:“死到临头,还来说嘴!你今日之为,佛爷如有三寸气在,岂能忘却,接招吧!!”
说着发出一声枭啼似的怪啸,脚下一踢,一块瓦片朝着风逸照头砸来。
他踢落一块,双手大袖又接连拂动,打落几块砖瓦,一时只听呜呜作响,那巷墙上的瓦砖仿佛面团做的一般,笼向靠在墙上的风逸。
风逸却纹丝不动,看到砖瓦到了身前三尺,双手探出,运掌如风,那些劲似强弩的砖瓦,蹭然作响,他双臂一圈,如抱太极。
砰的一声,这些砖瓦全都整整齐齐摞在一起,置于身前,仿佛是泥瓦工亲手砌上去的。
这一招无论内劲手法均是尽显高深造诣。
然而宝象却是哈哈大笑道:“风大侠,您这一手功夫,武当派的太极高手也是望尘莫及啊!日后去当个泥瓦匠也是饿不死啊!”
风逸这一手与武当派“以柔克刚”的功夫全然相同,都是借力打力的法子。
风逸目光一闪,微微笑道:“没办法,从小苦惯了,就学了这么一手。”
宝象嘿嘿枉笑道:“风大侠,你怎么不将这些砖瓦反击回来?偏偏要摞在一起?
是不是丹田中了我师父一刀,隐隐生疼,无功可用了?我看你今天就认命吧!!”
风逸冷笑道:“你既然都试探过了,怎么不敢下来?”
很是不屑道:“干大事而惜身,怂货一个,比你师父可是差远了!”
宝象浓眉一挑,双目圆睁,暴叱道:“我还怕你不成?”
说着轻飘飘纵下地来,说道:“佛爷刚才在屋顶看的清楚,我师父一刀戳中你的腹部,他临死之时,出手比往日更快更狠,你其实早已受伤。
却偏偏悠哉悠哉的虐杀我师父,还说什么你与凌大人恩怨未了,你越稳,拖的时间越长,才更能体现你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淡定。
直到我师父大骂你已经受伤,故意虚张声势。你才快速出刀,将他四肢砍掉,一则借机杀他灭口,二来就是你明知那围观之人里面,有凌大人的人在,好让其丧胆,借此威慑于他,不敢与你为难。
如此你才强压伤势,避开大道,来到这个僻静小巷,哈哈,是不是这样啊!”
宝象从万家跑路之后,风逸与血刀老祖边跑边说话,那些武林人物也都四面而来,宝象自然也跟了过来。
他深悉血刀老祖之能,武功又高,瞧见风逸腹部中了一刀,这才冒险跟着风逸。
但饶是如此,仍旧不敢轻动,在墙上发射砖瓦做了试探,见他无法反击自己,这才敢下巷直面风逸。
风逸却是不答,面上笑容依旧,眼神却明亮如星,隐隐闪过一丝锋芒。
宝象盯着风逸那张笑脸,心底升起一股无可名状的憎恶。
因为风逸那种笑容,仿佛洞悉一切,嘲弄一切,仿佛此时,不是自己杀死他的最佳时机,倒显得自己成了主动送上门的猎物。
这让宝象感到自己无论是武功还是智商都受到了侮辱,自是怒火中烧,铛的一声,将腰间弯刀拔出鞘来,往肩头一扛,戟指大喝道:“我问你一句,神照经与血刀你交不交?我给凌退思的人留了记号,他也马上就到,届时你可不要后悔!”
风逸目光幽似深潭,皱眉道:“血刀在我腰间,神照经在我怀里,我身上还有一件乌蚕衣,都是好东西,你想要很是正常,但等我双手奉上,你怕是得叫我一声老爹才行!”
宝象目露精光,紧紧盯着风逸的手,缓缓踏上一步。
风逸威名太盛,战绩太过耀眼,饶是身受重伤,宝象也不禁惴然暗惧,生怕自己被他拉去陪葬,迟迟不敢进招。
毕竟师父都能在临死给风逸致命一击,他又怎能不会?
风逸脸上神色显得有些诡异,嘿的一笑:“就你这怂样,还不如等着凌退思大队人马到来,看看我这几件宝物,他能分你几件!”
宝象不禁一愣,心想风逸身上这三样至宝,人人都想觊觎谋夺,自己师父师兄弟都死了,若说凌退思反悔,杀掉自己,全部收入囊中,亦是情理中事。
而且风逸纵然身负重伤,让他缓过一口气来,自己恐怕也讨不了好!
宝象想到这里,当即心中一横,“呸”地吐了一口,愤愤地骂道:“妈的,你们这群中原人,都是不识抬举!佛爷非给你点厉害看看!”
话音未落,脚下垫步,手中单刀已如慧尾凌空,向着风逸劈头斩来。
血刀刀法虽以诡异著称,然而宝象已得乃师真传,乃是血刀门数一数二的高手,刀意由狠变巧,由轻返重。
所以出师以来,作恶多端,不知伤了多少好汉,也居然无人能奈之何。
就连修炼神照功六年有余的丁典也被他与一名兄弟,打得躲在马厩方才逃得一命,可见其厉害!
无论是宝象拔刀出鞘置于肩膀,还是血刀老祖喜欢刮头,实际上都是在蓄势,一旦出手,快如闪电,势如雷霆,一刀两断!
宝象不及血刀老祖,这一刀也是气象森严,破空之声竟然带起风雷之音。
风声与刀光相和,声威夺人,足见功力。
风逸脱口赞道:“好俊的刀法!”
似乎亦是有点顾忌,身子倏然一侧,没有和他硬碰,但身法煞是灵妙玄奇,让宝象一刀落空。
宝象也登时变招,曲膝跨足,挪移出五尺,手中刀如风般斜削风逸脖子。
他急欲快速置风逸于死地,只要夺得他身上的《神照经》,其他利害成败便也无暇顾及了。比如凌退思心心念念的连城宝藏秘密,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剁了风逸就跑,还管凌退思怎样!
风逸见宝象旋身出刀,甚是轻灵妙曼,且极为迅疾,与他这幅魁梧身子浑然不配,心下暗暗称赞。
刚才风逸面对几人围攻,压根没时间品评对方武功,现在单打独斗,自是不慌不忙了,看他刀锋距离自己不足一尺,身形斜旋,再次避过,不等对方收刀变式,起右脚反踢对方持刀手腕。
这一脚真是诡奇玄妙,正中宝象手腕。
宝象只觉手腕一热,单刀跳飞出去。
宝象瞬间骇然,风逸手掌轻轻一挥,啪的一声,抽中了对方左脸。
宝象禁不住后退两步,挨打处如中火烧,面皮充气似的肿胀起来,心中又气又急,叫道:“贼小子,你没受伤!”
这一发现,让他很是惊惧。
风逸哈哈笑道:“你这傻愣子,又岂知何谓钓鱼执法?”
这几字风逸喝得极快,清如鹤唳,厉如猿鸣,同时左足一蹬墙根,身子向前蹿去,伸手一拔长剑。
呛——
剑光透射而出,发出颤鸣之声,好似惊雷疾电,剑花朵朵,直指宝象胸部的五大死穴,虚实难辨。
宝象心中惊愧交迸,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锐意将风逸挫于刀下,以雪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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