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不意又他妈的上当了!
饶是宝象不是无名之辈,也吓得魂飞天外,将轻功提至极致,向后飘退。可巷道本就狭隘,他惊骇之下,只想着退,全然忘了,他这一退足有丈余,砰的一声,脊背撞在墙上。
然而风逸长剑如蛇信疾吐一般,剑尖抵住了宝象胸口的“膻中”大穴。
这是人身死穴,宝象顿觉一股劲气直抵穴门,不敢妄动,
风逸冷笑道:“怀里是血刀经?”
宝象额上顿时滚汗如珠,骇然张目,张口结舌道:“你……你……”
风逸哼的一声:“又是一个送宝童子。”
剑尖一挑,直划过宝象胸膛,嗤的一声,衣裳开处,一件黄色物事被剑锋挑在了半空中。
宝象悚然一惊,急忙纵身跃起,想要抓住。
可他的一举一动,尽在风逸掌握,手还没抓住黄包,只觉一股暗劲当胸击来,劲道甚是猛烈。
宝象正想凝聚全身内劲抵抗,蓬的一声,浑身如遭电击。一百几十斤重的身躯猛撞进身后的墙壁之上。
这墙壁纵然不是十分坚固,但也为泥土所筑,经他一撞,但听喀喇一响,墙上一大片灰泥带着砖瓦落了下来,墙上显出一个人形窟窿。
宝象被镶在墙上,立时骨软筋麻,五脏六腑仿佛倒转过来,苦不堪言,一大口鲜血夺口而出,颤声道:“你抢夺……本派武功,不是正…………”
风逸笑容尽敛,声冷如冰道:“你这欲令智昏的淫贼,今日死在我手上,是你的造化。”
说话间伸出长剑,向上一挑,黄包凌空转了一个半圆,轻飘飘落在了他的左手上。
宝象经脉、骨头业已震断,犹自声嘶力竭地道:“匹夫……无罪,你也……也……不……会有!”
不及说完,已经两目圆瞪,气绝身亡。
“铛……”
风逸长剑归鞘之声,掩盖了宝象微弱的不甘之声。
风逸打开油布小包,见里面又包着一层油纸,再打开油纸,见是一本黄纸小书,封皮上弯弯曲曲地写着几行字不像字、图不像图的花样,以他的见识,也不认得这是什么字,寻思应该是藏文。
翻将开来,见第一页上绘着一个精瘦干枯的裸体男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面。极为诡异,旁边注满了五颜六色的怪字,形若蝌蚪,或红或绿。
风逸瞧着图中男子,见他钩鼻深目,曲发高颧,面目黝黑,不似中上人物,形貌甚为古怪,不禁面露欢色,知道这是所要之物:血刀经。
风逸在与宝象交手时,见他胸中隐隐鼓起,就觉得应该是血刀经,便将其先挑了出来。再出重手将其击毙,否则还怕打坏了书,不能看了呢!
至于宝象对于风逸的实力预估严重失察。
倘若他有能力在风逸刚中血刀老祖那一招时的刹那间出手,亦或是风逸在面对血刀老祖与他们几位徒弟时,气海中了那一刀。风逸自然无法抗拒他们的连还攻击,难免落入生死不由己的地步。
可风逸中招之时,血刀老祖尚且都是迷糊状态,遑论旁人?
风逸在虐杀血刀老祖之前,故意走的很慢,又是说这说那,的确是在运气调理。
而他之所以在血刀老祖说什么虚张声势的时候,将其舌头割了,四肢剁掉,就是为了给人一种自己就是受伤了,所以先拖延时间,而后杀人灭口。
可那时的他还有至少六成战力,跑到这里,吐的那一口黑血实际上是淤血,内息已然完全畅通了。
要知道原剧情中的丁典中了“金波旬花”的剧毒,血液凝结成了浆糊,吐出了血,都能恢复几分功力。
风逸只不过中了一点“血刀经”内力,二者本就是属性相同,他这大成的神照功与之相比,实如大海纳小溪,那点不适早就消释涣然,影踪不见了。
只是风逸故意快奔,又慢走,都是为了给人营造出一副,他在苦苦支撑的感觉,那面如金纸的脸色,还是他逆运内力,催发出来的。为的就是引人上勾。
毕竟一次性能解决完的事,再跑别的地方,太没意思。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引来了宝象,得到了血刀经。
唯一对不起的便是狄云了。
他这两套神功全都落在自己手中了。
想到这里,风逸陡然升出了一个想法……
正自思忖这件事的美妙之处
突然就听得一阵马蹄声从远处响起,越奔越近,一共有十余匹之多。巷外也是靴声橐橐,人声鼎沸,一人沉着嗓子道:“真的在这儿吗?”这是凌退思的声音。
几个人抢着道:“就是这儿。”
“大龙头没错。”
“那大师父的标记就在这里。”
“而且刚才他的大笑声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将整条街巷都围起来。”
风逸听的又惊又喜,自言自语道:“这究竟是钓鱼成功,还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芒。
将血刀经重新包好,贴身藏在腰间,
就见数十名劲装疾眼的大汉簇拥着凌退思走了进来。
凌退思还未走到风逸五丈距离,便停下了身子,望着风逸,眼神微微恍惚,又扫了宝象一眼,目有诧色,继而说道:“奸淫掳掠之徒,死有余辜!”
他对宝象很是不屑地丢下这么一句。
风逸淡淡道:“他奸淫掳掠,死有余辜,你也强不到哪去?”说着举步上前。
呛啷,一个人拔出刀来,“大胆!”指着风逸沉喝一声:“风逸,你岂能跟龙头如此说话?”
风逸目光落在这人身上,冷冷说道:“陈飞,看在你我从小长大的份上,别逼我杀你!”
这陈飞也是与原身一样都是从小加入龙沙帮的。而且风逸已经看出来了,凌退思身边的都是龙沙帮的人,多数都是原身的旧识,还有他的部下。
毕竟原身也曾是龙沙帮的小头目,有着数十手下呢。
陈飞听了风逸这话,也有些心虚胆怯,还刀入鞘,拱手道:“风逸,今日大龙头来,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绝不是来跟你喊打喊杀的,你何必这么大的敌意。”
风逸闻言一愣,上下打量了凌退思几眼,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也与大龙头好久没亲近了,我们这就亲近亲近吧。”说着伸出手来,便欲走近。
凌退思手中折扇一扬,喝道:“别过来!有话就这样说!”
凌退思岂敢让风逸走近?
风逸微微一笑,停下脚步,双手一负,道:“什么话,说来听听!”
凌退思折扇轻摇,悠悠道:“风逸,你我之间本来不该弄到如今这步田地。
我要收你为义子,更要将女儿许给你,是你以己度人,老是怀疑我会害你,这才与我反目。
好了,不管怎样,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好在你我都是无恙,这是万幸!
这点小过节,也当看在你父亲的情分上一笑了之,你说对不对?”
风逸淡淡道:“我要说不好呢?”
凌退思面沉如水,心中愠怒,以他的身份地位,主动屈尊降贵,与风逸化解梁子。不意对方如此让他下不来台。
龙沙帮其余帮众也无不怒形于色,义愤填膺,但帮规甚严,凌退思未发话,旁人也不敢有所异动。
凌退思苦笑道:“风逸,我知道你的武功如今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可你还要我怎样?
你当着我的面,帮着丁典拐走了我女儿,我说放了你们,就放了你们,并未食言。
这不是我怕死,而是我觉得你父亲是我的老兄弟,又是为了本帮大业牺牲的。
你是小辈,做错了事,我于情于理,都该让你一次!”
虽到这里,顿了一顿道:“万家之事,只因我不光是本帮龙头,也是荆州知府,我总得向朝廷、向荆州父老有个交代,你该体谅一下我的苦衷。
你又没有伤损,还是不依不饶,难道非得让我给你跪下磕头请罪,还是非要我这条老命,祭你风大侠长剑,才肯罢休吗?”
第63章 不顾旧情 杀
随着凌退思这番话,龙沙帮众人一阵骚动,就像是打了鸡血的野兽,眼睛都冒着绿光,直勾勾盯着风逸。
盖因凌退思看似是在恳求风逸,揭过这段梁子。然而“武功天下第一”如此重要的信息,作为常年在江湖上混饭吃的人,谁能捕捉不到?
毕竟江湖人谁不想得到这“天下第一,无人能及”的八字评说!
而让称霸两湖的龙沙帮大龙头,荆州知府如此低声下气,又有谁人不想?
风逸看着这群自己大多熟悉的面孔,对自己虎视眈眈,幽幽一叹道:“你们之中多有与我一起长大,并肩作战,勾栏听曲,赌钱喝酒的兄弟,我与姓凌的怎样,也不想与你们刀兵相见,未曾想还是躲不过!”
风逸早都明白,为何自己身怀神照经,杀了那么多人,却还是有人前仆后继,用尽各种方式方法对付自己。
这根本自己不够狠,杀的人不够多!
而是他有今天,实际靠的是系统灌输,但旁人皆以为全是神照经之功。
尤其龙沙帮众人与原身多是旧识,将原身与现在的自己一比,短短只是半月时间,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诱惑力空前的大!
比有史以来任何武功秘籍都诱人!
作为风逸来讲,他几次与凌退思冲突,都在尽量避开龙沙帮的旧识。
因为他的脑海里有原身的全部记忆,平时不怎样,但一看到熟悉的面孔。脑海中就不由浮现出与其并肩作战与其他帮派火拼的场景,亦或是勾肩搭背勾栏院中玩耍的一幕幕。
风逸对此倒是理解,这就是穿越后遗症。
哪有只想你想要的记忆,人家这是一股脑塞了进来。
当然他也听过“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但这样做的后果,便是不念旧情的臭名,跟随一生。
风逸也可以不在乎名声,但凌退思这样做的目的,在于就算鸡蛋碰石头。
他也得让蛋黄糊了石头全身,让苍蝇不停的来。
一句话:弄不死伱,也得恶心死你!
凌退思却是谦恭依旧,叹息一声:“你能这样想,就很好。
本官的确是有化干戈为玉帛之心,毕竟你身上宝物虽多,可血刀门数大高手尚且丧于你手。为了一己私利,与你为难,不知本帮多少兄弟将要浮尸当场,本龙头又于心何忍?”
他的作戏功夫炉火纯青,明明心口不一,却是一脸诚挚。
风逸眼中厉芒连闪,冷笑道:“好一个凌大龙头,你看似捧我,暗中挑动龙沙帮众人的贪欲,我要说不同意,与这些老兄弟,难免生死相搏。呵呵,忘恩负义在先,不近人情于后,你这是让我输赢,都不得安稳,其心可诛,还在这里演给谁看?”
突然一声苍劲大笑,起自凌退思左手:“大龙头,人家武林第一,连血刀门尚且栽到他的手下,又岂会将我龙沙帮放在眼里?”
此人鼠目鹰鼻,年约五旬,身穿褐袍,是龙沙帮二龙头“八面威风”程世强。
凌退思身兼荆州知府,龙沙帮事务便委以腹心,交由他处理。
凌退思却颇为踌躇道:“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程世强笑道:“大龙头万安,风逸武功虽强,咱们龙沙帮手里的刀剑,也是吃人肉的。况且风逸适才与血刀恶贼交战,已经有了伤损,他适才面对宝象,属下看的清楚,他废了好多招方才拿下。
根本没有在万家面对血刀门围攻时的凌厉,显然不复其勇。
况且风逸劫宝杀人,置武林公道于不顾,今日无论用任何方法,对付他也不为过!
大龙头请且退后,交由属下处理!”
凌退思极少露面,龙沙帮向来是他发号施令,众人闻言之下,刀剑棍棒铿锵叮当之声,已经不绝于耳。
风逸冷笑道:“姓程的,这世上就是多了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才会有这么多的争端!你以为老子钓鱼,钓的只是宝象?呵呵……”
程世强一惊道:“此话怎讲?”
风逸冷冷道:“若无你对凌大龙头陈述祥情,他又岂会出现在这里?
区区一个宝象,也值得我费力演戏?老子一直想钓的,便是荆州这条最大的鱼!”
众人齐齐一愣,真的假的?
风逸演戏自然是为了凌退思,毕竟一次能做好的事,他不想另花时间。
他与血刀老祖在街道上闹了一场,也不见凌退思入场,便知道这家伙怂了。
若不制造自己受伤的假象,凌退思又岂能以身犯险?
包括刚才对付宝象,故意用了多招,也是作给暗处的人看的。
凌退思苦笑道:“风逸,如果我说,我在万家还想杀你,现在的确没有这份心思了。只想与你化解矛盾,井水不犯河水呢?”
风逸笑道:“若在以前,我不信,现在我却信了!”
凌退思很是好奇道:“哦?这是为何?”
风逸道:“因为饶你奸似鬼,也摸不出我的底。你既怕杀我不成,反被我杀!
但我若不死,你又怕那天,脱了鞋,没机会再穿,所以只要有一点机会,又不甘放弃,但如今宝象死在这里,你觉得我的确在钓你上钩,保险起见,不打最好!”
凌退思向他谛视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真是知我者风逸也!我为了一个连成宝藏,没了女儿,现在被你搞得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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