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有鉴于此,作为主角拥有的先知优势,也只会认为是甄志丙,不会以连载、三联版本中的尹志平为认知。)
洪凌波他年约四十,容貌清俊,凤眼含笑,肩上搭着褡裢,鼓鼓囊囊,闻着一股子药香味,斜挎一支长剑,气派之余,让人一见便生亲近。
风逸对此人却是皱眉不语,他在想自己遇上了“龙骑士”,应该怎么办!
洪凌波笑道:“我们是古墓派如何,不是又如何?”
甄志丙道:“若真是古墓派,贵我两派创教始祖渊源颇深,何必大动干戈?
若不是古墓派,只要姑娘说出道理,甄志丙自有交代。”
他神色沉静,语气也颇慈和。
鹿清笃急忙说道:“师叔,那刚才用的古墓派武功,跟那晚小龙女使出的一模一样,我与廖师弟不会看错的。”
“是啊,甄师叔。我们不会看错的。”
廖清平应道。
甄志丙摇头道:“她纵然与龙姑娘同出一门,又怎么了?你二人冒冒失失跟人动剑,若非我来得及时,惹出事来,你们师父怕也担待不起。”
鹿清笃听得不服,很是不悦道:“他们两个好大口气,视我全真教于无物……”
“住口!”甄志丙喝道:“本教怎样,天下英雄有目共睹,是谁说怎样就怎样吗?还不赶快回山!”
鹿清笃受了此等呵斥,很是不服,但甄志丙是长辈,上命难违,只好瞪了风逸与洪凌波一眼,将手中断剑一扔,拂袖而去。
廖清平向甄志丙行了一礼,也走出了店。
甄志丙又向二人说道:“自从杨过拜入贵派,本教弟子多有误会,还请二位见谅。”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女子绝对与古墓派有关系,若不是,早就该说出来了。
全真教与古墓派纠葛颇深,以前还不怎样,可随着杨过叛教而出,投入古墓,一切都变了。
盖因武林中向有规矩,如未得本师允可,决不能另拜别人为师,纵然另遇的明师本领较本师高出十倍,亦不能见异思迁,任意飞往高枝,否则即属重大叛逆,为武林同道所不齿。
昔年郭靖拜江南七怪为师后,再跟洪七公学艺,始终不称“师父”,直至后来柯镇恶等正式允可,方与洪七公定师徒名份。
当日孙婆婆让赵志敬抢白得无言可对,她又从不与武林人士交往,不知这些规矩,信口开河,说杨过已经拜了小龙女为师,却不知犯了大忌。
杨过才不过十四岁,加之性情狂狷,不知天高地厚,大厅广众之下也承认他已经拜了小龙女为师。
全真诸道本来多数怜惜杨过,颇觉赵志敬处事不合,但听杨过胆敢公然反出师门,那是全真教创教以来从所未有之事,无不大为恼怒。
至于杨过在全真教中受到的不公待遇,只因郭靖上终南山时一场大战,将群道打得一败涂地,得罪的人多了,颇有不少在郭靖手下吃了苦头之人迁怒于杨过,盼他多受挫折,虽未必就是恶意,但要出一口胸中骯脏之气,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赵志敬行事卑劣,只传杨过内功口诀,却不教他与之配套的招式,旁人对此却是不知。
唯一关心杨过的长辈丘处机,却因为李莫愁的缘故,去了山西。
只能临走时对赵志敬反复交代,杨过若有闪失,为他是问。
怎料随着杨过狂言叛教,丘处机回来,也无奈何了,自想着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又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畜生而已!
所以全真教上下能看到的,就是杨过不受管教,叛离师门,而古墓派却收了他们的叛教之人,再加上李莫愁、小龙女先后让全真七子吃了败仗,这就是再打全真教的脸,人人均憎恶古墓派。
然而甄志丙见了小龙女一面,已经魂牵梦绕,不能自拔,对古墓派毫无敌意。
小龙女过生日时,他还向古墓林中,又放送了蜜饯蟠桃、两罐蜜枣,又是写礼笺,小龙女不收,他也乐此不疲。
今日下山,也是为了小龙女采购药品。
因为昨夜他与赵志敬打斗之时,激的小龙女受伤吐血了,这可让他心疼坏了,那是恨不能将所有名贵药材都搬上终南山,献给小龙女。
风逸看到甄志丙的褡裢,闻到药味,这会已经基本理清方向了,这个时间段就是小龙女与杨过在花丛中,脱掉衣服修炼玉女心经,被影响,受伤吐血的时侯了。
遂漫不经心地道:“甄道长这么好说话,恐怕不是什么同道之情,而是看在小龙女份上吧?”
甄志丙被他一语道破心思,目放异色,沉着嗓子道:“此言何意?”说了这四字,伸手按住剑柄。
“想动手!”风逸微微冷笑,一晃身,赶到甄志丙身前,五指张开,抓向胸口。
两人相隔丈许,风逸一步跨过,甄志丙还不及拔剑,胸前劲风疾起,很是骇然,急忙左掌推出。
风逸见他内力颇为浑厚,掌法佳妙,也很是讶异,心想:“这家伙竟然也不是个废物啊!”
第76章 天罡北斗阵
“砰——”。
二人掌爪一交,甄志丙顿感手心一热,一股雄浑强劲的力量直透手臂,酸痛不止。
甄志丙年逾四十,乃是全真三代弟子中的翘楚,自非等闲之辈,无端被一年轻人挑战,又落了下风,心中惊怒,当即足踏奇步,闪过三尺。
但听“锵啷”一声,右掌中已多了一口长约三尺、精光夺目的利剑,斜指风逸手腕,却未进招,讶然道:“阁下为何动手?”
他自恃甚高,眼见风逸年纪轻轻,虽说内力可观,然而右腋拄着一根木拐,他这威震四海的全真教高徒,岂能与一个走路或许都有可能跌跤的人动手?
如果传扬出去,岂不让人耻笑全真教与自己?
风逸见他适才这一躲,步伐精妙,暗合玄机,不觉心头发痒,这才留了一手,笑道:“为何?领教全真高招,这个理由够不够?”
甄志丙不禁一凛,他本不欲与风逸这个年轻人无端放对,但他自幼投在丘处机门下,师恩深重,对方明目挑战。
威震天下的全真派岂能不战而逃?
想到此处,甄志丙长剑一振,嗡嗡作响,豪气逸飞,叫道:“那就请亮兵刃吧!”
风逸双手一拍,轻笑道:“我这功夫都在手上,兵刃不熟,你就直接进招吧。”
甄志丙自知武功易学难精的道理,所以江湖人各有所长,有人内功深厚,有的精于拳脚,有的擅长兵刃,有的暗器为主。
纵然全数精通武学几大宗的大宗师,也有相对更强的某一面。
那么以风逸的年纪说这话,应该不是小看自己,当即手腕微沉,长剑剑尖下指,说道:“有僭了!”
甄志丙身形疾转,绕着风逸背后,忽地一剑,刺他背心。
风逸也不回身,拂袖向后一挥,嗡的一声,荡开长剑。
甄志丙脚下不停,嗖嗖嗖,一连四剑,刺出时只有一招,手腕抖处,剑招却分而为三,竟是势疾力沉,招数精妙。
他忌惮风逸内力深厚,是以回旋急转,施展轻功绕着风逸兜圈出剑。
全真派每个门人武功练到适当火候,就须练这轻功,以便他日练“天罡北斗阵”时抢位之用。
甄志丙投师学艺已久,全真武功学了不少,练得也极为精纯,此时所展剑法,乃是全真派上乘武功中的“一气化三清”剑术,每一招均可化为三招。
但见他急奔如电,仿佛足不点地一般,白光闪处,对着风逸周身长剑连刺一十八下,仿佛出了五十四剑。
风逸见他一剑快似一剑,步伐暗藏玄机,暗暗心喜,心想:“全真教最厉害的武功乃是天罡北斗阵,今日天幸遇上这老小子,我不妨与他缓来,好慢慢观瞧天罡步伐的奥妙!
风逸当下将内力运到与甄志丙同一层次,只是左一掌,右一掌,将对方剑锋震歪。
风逸之能,洪凌波已然知晓,但见到甄志丙如此手段,也不禁暗惊,心道:“无怪全真教名头响亮,师父那等高傲,也自承不敌丘处机,非要夺取玉女心经。
他徒儿已然如此,师父可知!”
甄志丙却见风逸内力强劲,武功也如此了得,心中又增忌惮,登时心下一狠,将师传心法运到极致,步伐加快,一剑剑连绵不绝刺去。
风逸只是站立不动,双手手挥目送,便将一切招式消于无形,只是思忖他的步伐。
若有不明之处,还故意放慢速度,给甄志丙可乘之机,好看他的进攻步伐。
待甄志丙长剑刺到之时,他却随身闪避,招招均毫厘之差贴身而过,看起来凶险之疾。
实则是风逸瞧他剑法身步,渐渐瞧出些门道,算准甄志丙剑势方位、力度,避得恰到好处,不说这时机是甄志丙力已用尽,纵想变动一丝一毫也是不能,纵然他能临时变招,风逸也有克敌制胜之法。
毕竟二人武学修为天差地别。
风逸心中好不得意:“哈哈,今日我先摸出个大概,待日后腿好,非得一会天罡北斗阵不可,看看这号称天下无敌的阵法怎么一个无敌法!”
甄志丙已经施展出全力,怎料风逸不见丝毫紧张,反而眉飞色舞,一脸憧憬,他猜不透对方心中所想,还以为这是看不起自己。
想到对方年纪比自己小了二十岁,还是个残疾,自己身为全真高徒,今日一败涂地,怎么再有脸与赵志敬一争雄长?
甄志丙自度他与赵志敬武功在伯仲之间,人家上次虽说主持天罡北斗大阵,也吃了败仗,可对方乃是郭靖。
郭靖成名多年,武功之强,几可说是天下第一,输在他手里,对于赵志敬不算耻辱。
可自己败在一个年轻残疾手里,以后可没脸再与赵志敬争了,想到这里,只感心头窒滞,出手散乱。
全真剑法精微奥妙,天罡步伐更是玄妙无比,乃是世间第一流的武功,然而使用者若无极高深的内功,绝难发挥应有威力。
若换成周伯通,风逸此刻全力对敌,也是败多胜少,哪有闲情逸致去查看人家步伐玄妙之处。
甄志丙终究内力有限,再加上他自从见过小龙女之后,整天神不守舍,胡思乱想,师门静功早已消退,此刻久战不胜,心神大乱之下,章法愈乱。
风逸此刻当真要伤甄志丙性命,纵有十个也都杀了,心道:“这家伙武功有限,此刻也失去了价值,但一杀了之,却是不妥,只能这样做了!”
思忖间,看见长剑如电掠来,风逸手腕一翻,伸出左手食、中、拇三指捏住对方剑尖,顺势一拉,再向前一推。
只听嗡的一声,甄志丙被一股绝大阻力拉的不由自主定了下来,虎口血流如注。
甄志丙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对方内力如此深厚,大师伯恐也不及,还不及反应,手中剑柄被风逸推来,重重打在自己胸口“气户穴”上。
甄志丙被迫撒剑,重重跌倒,一口鲜血顿时涌了上来。
风逸哈哈一笑,右手探出袖外,抓住剑柄,长剑已经架在甄志丙颈中,冷冷道:“甄道长武功如此稀松,是不是将心思都用到旁处了?”
甄志丙白刃加颈,面红如血,冷冷望着风逸,一言不发。
他武功得自全真教第一高手丘处机真传,在全真教不说威风八面,也是有头有脸。
不料今日遭此惨败,当真比断头陷胸还难受百倍,若非四肢动弹不得,不一剑抹了脖子,也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风逸皱眉道:“还想装好汉吗?”
甄志丙这时才缓过一口气来,梗着脖子道:“你要杀就杀,想要我讨饶,那是休想!”
风逸脸一沉,身子一伏,低声道:“咱们无冤无仇,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与伱为难吗?”
甄志丙脱口便道:“我怎么知道!”
风逸伸眼在他肩头褡裢一扫,笑了笑,低声道:“你午夜之时徘徊于古墓之外,给小龙女送礼物,是要我现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给小二掌柜他们听,还是去全真教告诉丘道长?”
“啪!啪!啪!”
他声音压的极低,同时伸手在甄志丙肩头缓缓连拍三下,掩盖了他的话音。
霎时间,甄志丙额汗涔涔,面色大变,如遇鬼魅一般,失声道:“你胡说八道!”
风逸还是低声道:“我是否胡说,你心知肚明。
有道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赵志敬知道,杨过、小龙女也知道,你都发了誓言,还不警醒?难道非要让自己身败名裂,连累丘道长与全真教徒遭羞辱吗?”
甄志丙瞬间恍然,又是诧异,又是感激,盯了风逸一眼,说道:“原来尊驾昨夜也在,敢问高姓大名?”语气竟然客气了起来。
昨夜甄志丙与赵志敬误闯杨过与小龙女的练功之地,致使小龙女受伤,他与赵志敬对天发誓,不向外人透露此事。
但听风逸说的煞有其事,便以为风逸当时就在现场。
想他自幼投在丘处机门下,师恩深重,这事传扬出去,全真派的声望非在武林中一落千丈。
威震天下的全真教由己而败,那是万万不可,想到此处,不由得背脊上全都凉了。
风逸笑道:“我的名字无足轻重,你得记住了,赵志敬发的誓可另有奸恶阴谋,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监视范围内,他要做什么,你自己去想吧!
甄志丙惘然道:“他监视我?”
风逸冷笑道:“你回去自己查吧,顺便修身养性,做一个有道全真吧。
再去古墓周围徘徊,我就直接去找丘处机,你自思量。”
随手将手中长剑插入对方剑鞘里,顺势在甄志丙身上拍了一掌,将他送出了酒店。
甄志丙顿觉一股暖流如体,人在半空,穴道已经被解开,双足着地,稳稳站住,就像是被人轻轻放下的。
甄志丙这时才明白,他这运气好的过分了,这是又遇到了一个可与郭靖相比肩的少年高手。
成吉思汗当年邀请丘处机远赴西域,他就是随从十八弟子之一,郭靖那时与风逸也就差不多大,武功之强,他自是亲眼所见。
深知这等高手,他再练一辈子也赢不了,心下很是无奈,打了个揖首,便转身离开了。
洪凌波啐道:“全真教真是名不副实!什么天下武学正宗。”
风逸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眼中也闪过一丝厉芒。
这时的他是矛盾的,也是无奈的。
盖因风逸刚才说那番直指甄志丙内心的话时,在他肩头拍了三掌,前一掌震坏了他下阴脉络,后两掌又给他输送神照真气,甄志丙心神大乱之下,毫无察觉自己已经被人动了暗手。
风逸明知甄志丙此时尚未去玷污小龙女,以此害了他的性命,杀之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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