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南南丶
四名青州鬼骑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几乎是一个照面的时间,四把短枪同时被削去了枪头!
仲夫子的身形本就伟岸,随着他向前猛然踏出一步,几乎像是一座大山倾倒般可怕,那一柄飘忽在他周身的本命剑隐没在阴影之中,根本无法被察觉到形体,只是带起了几缕微弱风声,便能让人提前感觉到那一抹锋芒中的寒意。
秦轲瞳孔猛缩,感觉到那道风的声音越发尖锐,有些嘶哑地喊道:“小心他的剑!”
轰地一声炸响之间,无数的木屑横飞,整座房间之中骤然出现三个大坑,半边地板就这般塌了下去!
四名青州鬼骑竟然是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就已经被击败,甚至有三名是直接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直接撞碎了地板,落到了楼下,将房内的家具撞了个稀巴烂。
剩下的一名青州鬼骑面色苍白地跪在仲夫子的面前,背后是塌陷的地板,尽管他没有落入楼下,但实际上他受的伤反而更加严重。
那柄无形的剑穿过了他的肩膀,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个可怕的洞口,鲜血淋漓。
随后,阿布的大戟终于到了。
虽然房间地板塌陷了近一半,阿布的步伐终究没有受到影响,面对那道巨大的沟壑,他双脚猛然跺在了地板上,随着一跃而起的同时,大戟携带着巨大的力量,直接洞穿了天花板!
“喝呀!”一声巨吼,阿布双臂力量迸发,竟是不管不顾地拖得大戟动了起来。
天花板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无数碎屑向着仲夫子坠落,尖锐,而又迅猛,像是一把把利刃,而更致命的是在这些利刃后的大戟,那沉重戟头就像是一把巨大的开山斧,甚至让人怀疑它可以把一座大山劈裂!
仲夫子眉头一挑,看着那柄大戟只觉得有几分眼熟,随后他缓缓地抬起了右手,并……伸出了一根手指。
大戟停滞在了仲夫子的手指前。
明明是数百斤的大戟,却在此刻好像被一段停留的时光所截取,成为了一张完全静止的图画,原本那一记有力的劈斩,已经弥散于无形之中,就连握着大戟的阿布自己都怀疑自己挥戟是不是一种假象。
“项楚的方天战戟?”仲夫子冷冷地说出这把兵器的名字,随后看清了阿布那十分年轻的面容,“可惜你还只是个孩子。”
随后随着他的那根指头猛然挥动,阿布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漂浮起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提了起来,猛地被甩了出去,撞碎房间的墙壁,消失在黑暗之中,并且还在不断地传出“轰隆轰隆”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到底落到了小楼的哪一件房间里。
只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六人都已经败在了仲夫子的面前。
这种强绝的实力,正是他宗师境界的象征,如果有得选,恐怕没有几个人胆敢直直地站在他的面前。
然而刚刚站起来的秦轲依旧一瘸一拐地拦了上去。
此刻的他身上多处受伤,脸颊上还有一道冒血的口子,甚至因为连续受伤而几乎握不住菩萨剑,可他依旧拦了上去,面对着高大的仲夫子,好像一只倔强着面对车轮的螳螂。
他知道他赢不了,可他就是不想退。
“我还能……我还能……”秦轲在心里恶狠狠地对自己说道:“我还能再激发一次!”
那道雷霆,是他最有威力的手段,之前在对付曾舆已经释放了一次,也是因此,那条雷电小蛇已经虚弱了很多,秦轲此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它释放出来。
僵持了大约三个呼吸的时间,高长恭淡淡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退开吧,秦轲。”
秦轲微微一怔,正想说些什么,高长恭的身影已经缓慢地出现到了他的面前。
“仲夫子,许久不见,却不知道你如今脾气如此暴躁了,难不成我们荆吴做了惹你不快的事情,非要你这么大动干戈把我揪出来问罪么?”
仲夫子听见这个声音,眼里终于露出几分惊讶,随后迈开脚步,一只脚在地上微微一点,似乎有一股力量无形之中推动了他的身体,帮着他跨越了那道坍塌出来的缺口。
走下床的高长恭依旧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一只手还拖着棉被遮盖住了他的大半个身躯,可他脸上的笑容不减,面对这个墨家顶尖高手也丝毫不露怯意。
“高大将军?”仲夫子的一句称呼,使得拥在门口的学子们都是全身一震,面面相觑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没想到居然是你。”亲眼见到面前这个人,他终于相信了卢夫子的话,可这个答案并不是他能理解和希望的。
在他看来,此时此刻的高长恭,应该还在行州才对,怎会不声不响地来了稷城?
而当他看出高长恭的虚弱,又皱了皱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谁伤了你?项楚?”
干河河畔的一战,虽有军报传来,但仲夫子压根不相信在战场上会出现鸾凤和神龙。
毕竟谣传这种事情年年都有,甚至前几年还有人说在山中挖到了上古圣王留下的龙脉,也是他大笔一挥,勒令严肃处置那几个造谣者才把事情了结。
“项楚可伤不了我。”高长恭摇了摇头,即便是他眼下的形象很狼狈,却依旧有着自己身为武道宗师的尊严,“你看不出来我身上的问题么?”
仲夫子这才开始仔细查看高长恭的样子,终于从他眼底那些流动的金色明白过来,震惊道:“你在破境?”
“算是吧。”高长恭咧嘴笑着,用手将棉被拉高了一些,眼神玩味地朝他扬了扬下巴,“难道你没想过做这种事情?”
以仲夫子的境界,自然品尝过来自那个境界的诱惑,可他更明白,突破那个境界将会面临的危险。
数千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惊世大才死于破境后的反噬,王玄微便是如此,如今高长恭也要死了?
但当他伸手握住高长恭的手,却感觉到一些异样,眼前这个人,似乎不像是个将死之人。
“果然是天生战神。”仲夫子忍不住感叹了一声道:“居然真的让你在那千万条死路之中,找到了一条生路?呵呵,看样子不用多久,荆吴就会多出一名武圣了。”
“言之尚早。”高长恭微微笑着,觉得站着有些累,床上一片狼藉也是回不去了,只能抱着被子坐了下来。
“那个……仲夫子,其实我现在比较关心的事情是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弄出去?你看这间小楼被你们这么一番折腾,房梁都断了三根,我这块巴掌大的地方,估计也要撑不住的,再等下去别说武圣,随便房上掉下个什么砸中我……那可真是十死无生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靶子?所以一整晚我们都在干啥?
“所以,我们是莫名其妙被当了靶子?”
看着那栋被摧残得十分惨烈的小楼终于发出愤怒的怒吼,并且哗啦啦垮塌了近一半之后,秦轲看卢府不停跑来跑去忙活着的下人们,终于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对着身旁解释的曾舆发出一声低低的惨叫。
曾舆对于今天晚上闹出来的事情也抱有几分歉意,只能是对着秦轲用最真诚的语气道:“对不起,我们真不知道原来高大将军居然亲身来了稷城,还住在了卢夫子家里。夫子只是感应到了小楼里有一位不弱于他的高手,就先入为主地以为是那位公输前辈藏身在此,结果……”
不得不说,曾舆在待人处事这件事情上,真不像是他在稷上学宫辩论那般犀利,从他道歉并解释的样子,简直和当初的阿布一样老实憨厚,嗯?为什么说是当初?这么看来,阿布其实也变了不少吧?
“算了算了。”心下暗暗感叹了一声时移世易的秦轲看着曾舆的样子,也不打算再怪罪他什么,反而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肩膀,露出好兄弟一家亲的笑容道:“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便忘了罢,好在事情没有闹得太大,不是么。”
就在此时,一名因为受伤而躺在担架上的青州鬼骑被两名儒家弟子缓缓地抬了过去,似乎是因为痛楚,他紧紧地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呻吟。
秦轲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看起来自己的这个说法并没有太多说服力。
曾舆深深地看了一眼担架上的青州鬼骑,再度看向秦轲,倒是露出几分惊讶:“这么看来,你好像比他们还厉害一些?明明连续受了这么多次的伤,结果你居然还能跟我站在这里说话。”
“嗯……这事儿吧,还真不好说。”秦轲想了想,觉得这大概是因为自己在那次以神龙之力修复身体之后才有的变化。
神龙,或者说黑龙不断转化出来的毒血虽然会侵蚀他的心智,却也是切切实实地在改造着他的身躯,如今的他不单单只是体魄越发强健,就连肺腑也得到了某种强化,所以相比较几名青州鬼骑来说,他对于伤害的抵御能力强了许多。
曾舆看着秦轲的样子,也没有追问,只是温和地笑道:“稷上学宫不少人都说我是修行的天才,今年不过二十四岁就已经成就小宗师境界,可如今看来,你才是真正的天才。明明还不到小宗师境界,正面挨了夫子一下,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秦轲看着曾舆那好像永远保持着真挚的眼睛,苦着脸道:“我怎么听着这么奇怪?你倒不如直接说我的命比那茅坑里的石头还硬得了。”
曾舆有些懵,大概是对于“茅坑”这种乡野之中骂人的词汇有些无法适应,随后一脸无辜地说道:“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我是认真的,以夫子的修为,就算他没有下狠手,你如今也应当和那几位躺在担架上吐血的一样凄惨,可你偏偏只休息了一会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好啦好啦。我大概知道你这是在夸我,只可惜我这个人不太习惯这种夸赞。”秦轲露出一个有些夸张的笑容,“不过天才这种话就别说了,我哪里是什么天才,只不过运气好一些罢了。”
说实话,秦轲从来不觉得自己算什么天才,会有这种想法并非是因为矫情或者是谦虚,而是一种切身体会。
好比眼前的曾舆,不过二十四岁,靠着自己的修行就已经在稳稳站在小宗师境界,甚至已经超越了不少同境界高手的存在;荆吴的孙青,今年不过二十一岁,同样也已经是小宗师境界,跟着大军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就连一直跟他要好的阿布,如今也靠着苦修逐渐逼近了小宗师境界,甚至高长恭都已经大胆预言,说他一年内应该可以破境入小宗师。
而他呢?早先在第一境界他足足停留了快十年,第三重境界则是在唐国太史局里那个神神叨叨的老人送给他的“礼物”,就连曾舆最为称道的这幅身躯,也是因为那一场意外才有的改变。
这一身的修为,好像完全是误打误撞的产物?秦轲哭笑不得地想道,要是走狗屎运就是天才,那要让那些真正的天才情何以堪?
只不过曾舆显然不认同他的这种看法,摇摇头认真道:“哪里有凭空而来的运气?秦小兄弟你太过自谦了。修行本就是一条渺茫之路,苦修而来的修为也好,运气突破的境界也好,终归还是源自一个人自身的根基。若是根基不稳,就算再大的运势又如何?他能接得住么?”
秦轲也摇摇头,哈哈笑着说道:“那是你没见过那么的运气直接呼啦啦砸到你脑袋上。”看着曾舆那较真的样子,秦轲大笑着拍了他肩膀三下,随后摇晃起来,“算啦,不说这个。说说你吧,一会儿你打算怎么办?”
曾舆看着秦轲脸上那单纯的笑容,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继续下去,毕竟这不是稷上学宫,他也不是在搞辩论,不必要非得让人赞同。
他看了一眼自己正在给卢家下人帮忙的同门师兄弟们,又想到仲夫子临走前的交代,只能是无奈地道:“还能怎么办,帮卢夫子清理完此间的事情,就带着师兄弟们回去了。既然公输前辈早已经离开了卢府,接下来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为什么你们非要追查公输般?”秦轲对这个倒是有些兴趣,毕竟他是亲眼见过公输般的,在他看来,这个老头虽然脾气略微古怪,但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他不就是来个稷城么?还能做些什么?难不成跑你们朝堂去拆房啊。”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这个问题真的难以回答,曾舆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难色:“说实话我对于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是太清楚,只是据说公输前辈和巨子之间有什么过节,似乎还挺严重的……”
“过节?”秦轲沉思片刻,“你是说以前公输家谋逆的事情?可我听胤雪……哦,你可能不认识她,她现在是公输家的家主,好像公输家并没有真的谋逆,只是卷入了一场朝堂争斗罢了,事情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吧。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曾舆当然听说过公输胤雪,她就任行州郡守的事情就算在稷城本身就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墨家巨子还公开赞誉她是“巾帼不让须眉”,引得不少人对这位公输家的女家主多了几分遐想。
要不是听说公输胤雪已经成婚,恐怕有些学子真会千里求亲,只为能与这位女家主成一段美好姻缘。
不过曾舆听到秦轲后半句话,却是皱眉沉思,过了好久才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开口道:“公输家主既然会这么说,想必不会是空穴来风。但这件事情我也了解得有限,毕竟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当年那场朝堂震荡的事情,如今怕是没有几个人清楚内情了。”
“这么看来,这事还真是有些蹊跷。”秦轲随之感慨道:“嗨,大人物不好当,太复杂了。”
“是很复杂。”曾舆点了点头道:“或许只有少数亲身经历过的老人才能回答这个问题,夫子虽然是其中之一,不过我问过他,他始终都不肯明说,大概也有其他考量吧……”
第五百九十九章 剧毒!小黑你竟然……
大人物当然会有大人物的考量,不过在秦轲看来,这些都不是他们轻易能够揣测明白的事情,索性也就不去做过多揣测。
正巧这时候有几名儒家弟子又急急忙忙地抬着一个人跑了过来,很快就使得秦轲转移了注意力。
“曾舆!曾舆!”
秦轲发现当先的那人似乎是刚刚被他和阿布打晕过的“子路”,苏醒过来的他走起路来依旧不太顺畅,可此刻的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只是不停地呼唤着曾舆的名字。
“子路,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慌张。”曾舆难得看子路这个样子,神情凝重地迎了上去,同时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搀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事情有些不太好,你知道卢夫子去哪儿了么?”子路终于在曾舆的搀扶下站稳了身体,因为紧张,目光甚至没有发现那个打晕他的人正站在曾舆的边上。
“嗯……卢夫子好像是送夫子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曾舆想了想答道。
“什么?这下糟了……”子路沉重地呼吸着,“你来看看。”
让曾舆看的,自然是那一位被抬过来的伤者,但曾舆和秦轲只是看了一眼就吃了一惊。只见那个伤者身上并看不见什么刀剑的伤痕,只是小腿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撕咬过一般,裤腿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但若只是这种伤,根本不至于使儒家这些修行者如此虚弱,从秦轲的眼睛看去,这名儒家弟子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嘴唇已经呈现出深紫色,显然是中毒的表现。
“这是什么毒?怎么会这么强?”曾舆眼见这种景象,也是吃了一惊,要知道气血修行者的气血十分浑厚,轻易不会中毒,就算中了毒,也会因为澎湃的气血运转而转化成汗液排出体外。
眼前这位同门师兄他也是认识的,知道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小宗师境界,能有什么毒如此霸道,竟然在这么一点时间里就把他逼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子路的脸上带着悲愤,同时握紧了拳头,一声吼道:“子张呢,那两个人带过来了没有!”
“子张师兄就来了。”有人回答了一声,似乎是为了应和他的回答,从不远处的转角,又来了几个儒家弟子,正押解着一男一女向着这边一路走来。
“喂,能不能不要用你的手推我?要知道我可没修行过气血,信不信你再推几次我当场就躺地上翻着白眼吐白沫?”那被押解而来的男人看起来倒是不怎么紧张,甚至还有心情骂骂咧咧地跟儒门弟子们吵架,手上捧着一把旧琴一路走得摇摇晃晃。
而他身旁的那位妙龄少女倒是没有受到儒家弟子们的粗暴待遇,只是竖着眉头显得有几分不满:“喂,老高,你还有脸说。当初是谁说不可能有人找得到我们的?结果呢?我就不该听你的话,你选的那是什么破地方一看就四面透风,来头猪都能嗅到你身上的臭气……”
“这怎么能怪我?我找的那地方绝对是万无一失,之所以被找到都是因为你在里面一个劲的说话……”
“你再扯淡试试?我说的话能有你多?明明就是你一个劲在那里唧唧歪歪说这些儒家的人当不来老鼠……”
秦轲望着这幅情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眼前这斗嘴的两人,除了高易水和蔡琰还会有谁?本以为他们已经藏了起来,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就算是当了“囚犯”都不愿让人省心。
隔着不远,两人也很快看见了秦轲,向着秦轲招呼起来。
而在秦轲身旁的曾舆自然是不认识两人的,但看这情况也猜得到这两人必定是卢府的什么人,于是在儒家弟子们刚刚走近之后就摆摆手驱散了带着愤慨的几名儒家弟子。
他疑惑地看向子路道:“子路,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毒是他们两人下的?”
曾舆这么一问,秦轲也跟着疑惑起来,说起来,高易水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好比那一次在公输家宅邸里用过的迷烟,或许这次又是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毒药起了作用。
“当然是他们做的。”子路看着两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沉重道:“子张亲眼看见,正是他们豢养的那只像蛇一样的妖兽咬的,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毒性竟已发作成这样。”
妖兽?曾舆皱起眉头,看向了高易水和蔡琰。虽说墨家稷上学宫里专门有一批人擅长豢养妖兽,甚至有些妖兽的实力可以跟小宗师高手媲美,可有着这样猛烈毒性的妖兽,还是比较少见的。
蔡琰翻了个白眼道:“关我们什么事情,我们都警告过他了,是他非得上来抓人,要不是我及时制止小黑,他早都没命了。我都还没要你们道谢,你们反而恶人先告状了?”
“你!”子路一瞪眼睛,一股血色猛然涌了上来,一只手也随之抬起,随着气血鼓动,他的一身衣衫骤然一震,竟是准备直接一掌朝着蔡琰的头拍下去!
蔡琰并不会修行,虽然身体看起来不像普通官宦家的大小姐那般弱不禁风,但显然肯定抵挡不住修行者这包含了真力的一掌。
偏偏在这种时候,她却依旧有恃无恐地看着子路,不曾露出半分怯意。
因为还没等子路的手真的落下去,一只手已经后发而先至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肘,向上一托的同时,秦轲大大地进了一步,整个人贴到了子路的身上,压得子路几乎跌倒。
“是……你?”子路终于看清了面前这张脸,想到自己在房间里的惊鸿一瞥,那沉重剑鞘击打后的疼痛至今还未消退。
“说话就说话,如果你要动手,我不介意再把你打晕一次。”秦轲的眼神迎上他的审视,冷冷道:“难道我朋友说错了?今夜的闹剧本就是你们弄出来的,还不允许我们自卫了?有力气在这里耍威风,倒不如先想想怎么救人。”
“子路!”曾舆同样也冷着脸喝止道:“你忘记夫子的教诲了?怎的还是如此脾气暴躁,做事不计后果?这几位是卢府的贵宾,你若真胡乱动手出了事,岂不是要给夫子和儒门的脸上抹黑!”
“可是他们……”子路红着眼睛,依旧不肯放松。
秦轲感受到了曾舆的坚定,很难相信这样的人发起怒来居然也会如此可怕,“先把手放下!此间的事情,我会处理,你该先好好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符合我儒家之大义!”
“秦小兄弟,也请你先停手。”曾舆望向秦轲,用缓和一些的语气道。
秦轲点了点头,缓缓地放开了那只高高扬起的手肘,随后用自己的身躯完全遮住了还在朝他们做着鬼脸的蔡琰。
尽管心中依旧不平,但或许是因为曾舆的话起了作用,子路站在原地,看了秦轲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带着怒意猛然地放下了手,随后一个人一步步踩着沉重的脚步到了一颗枣树下生起了闷气。
第六百章 解药?不,我不信……不要过来!
上一篇:灵气复苏:我每天get一个新技能
下一篇:一元换购:开盖奖励一吨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