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南南丶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句骂得很没道理,但想到自己身处的这个巨大旋涡,秦轲还是觉得分外委屈。
不过细细思考了许久,秦珂还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第六十六章 藏身市井之人
“对了!可以找阿布啊!记得他们是住在荆吴太学堂的,只要找到他,让他把竹简交上去不就好了?”秦轲拍起手来,对自己道,“真笨,光想着找诸葛宛陵和高长恭,明明一个大活人就在你眼睛前晃荡着却想不到。”
关节处开出一个口子,整件事情就好办许多。秦轲收拾起书简,把床上那些细碎银子塞回荷包,整理了一下,只觉得万事俱备,鼓了鼓劲,站起身来。
包袱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从其中隆起一个“小山峰”来,而后,这座小山峰不断地移动,时而高耸,时而下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出来一般。
秦轲愣了愣,把包袱解开一些,而后是一道影子一闪,他的肩膀上就多了一样冰冰凉的物事。
秦轲扭头,看着那只从稻香村一路来荆吴的小蜥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睡醒了?”
也不知道这只小蜥蜴到底是什么习性,从他离开稻香村之后,这只小蜥蜴每日昏昏欲睡,到了后面,甚至就主动钻进他的怀里像是冬眠的青蛙一般一动不动了。
起初秦轲还以为这只小蜥蜴是生了病要死了,心里忍不住难过了一场,但后来发现这只小蜥蜴虽然没有动弹,但腹部的呼吸却是做不了假,他不懂怎么喂养蜥蜴这种东西,也就把它好好地放在包袱里,到今天,它已经足足睡了一个半月。
“真能睡。”秦轲感叹了一声,“你就跟山上的熊瞎子一样,一觉睡下去连叫都叫不醒,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会饿死。”
不过说到饿,小蜥蜴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它大大的眼睛闪了闪,看见桌上那还剩下一些的黄鱼,一下子跃了出去。
“吧嗒”一声,他娇小的身躯落在粗糙的桌子上,对着那碗黄鱼不断地撕咬起来。
其实黄鱼已经被秦轲吃得基本上只剩下鱼骨,但没有想到小家伙没有牙齿,咬合力却是惊人,不光是鱼骨上附着的鱼肉,甚至连鱼骨,他喀嚓喀嚓地咬了几下,就把那些鱼骨咬断吞入了腹中。
秦轲看得啧啧称奇,想想如果它能吃鱼骨头,那么自己倒是可以省下一笔吃食的钱。这小家伙看似很小,实际上食量惊人,来荆吴的两个月路程,它清醒的时间也不过半月,吃掉的东西快赶上他本人了。
他现在已经是个快要花光盘缠的穷光蛋,如果再多这么一位能吃的祖宗,还真不知道下一顿饭得上哪儿找去。而既然它连骨头都能吃,那去酒楼客栈找点剩菜剩饭总还是能解决的。
不一会儿,小蜥蜴吃完了碗里的鱼骨,就连鱼头都被啃噬个精光,秦轲伸出手,朝它一摆,它就顺着手臂一下子爬上肩膀,又从肩膀钻进了他胸口衣服里。
秦轲只觉得胸口有这么一只东西在里面扭来扭去有些痒,忍不住笑了几声,道:“呆着,别乱动。”
感觉到小蜥蜴逐渐在胸口平静睡去,秦轲拿着包袱,走下楼去。
楼下的客人已经重新多了起来,喝茶的喝茶,吃点心的吃点心,但几个小二却没个影子,这让掌柜的又是擦桌子又是上菜,忙得满头大汗,低声骂着:“等会儿回来,看我不扣光你们月钱。”
抬起头,他看见秦轲,脸上又露出了笑容,道:“吃完了?”
秦轲点了点头,又戴上斗笠,让自己的脸颊少露出一些,趁着掌柜上完菜的间隙问了太学堂的位置,而后走出客栈,融入那满满的人潮之中。
躲在客栈几天,秦轲几乎都要忘记荆吴的繁华了,而当他重新看见路旁琳琅满目的商品以及在吆喝声之中散发出浓烈香甜的麦芽糖,心里免不了重新生出几分兴奋来。
有一位老人坐在桌子前捏着泥人,宽大而粗糙的手却灵巧得令人眼花缭乱,只不过是几根指头轮番一捏,一个人形就出现在一帮眼巴巴看着的孩子门前。
秦轲也看得出神,正愣神之间,却感觉到了几道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来扫去。
他警惕地转过去,却发现满满的人潮里,哪里能找到那在暗中窥视自己的人?
秦轲心里骤然一紧,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引起注意,尽管不知道自己的破绽在哪里,但此刻久久停留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逆着人潮,秦轲循着掌柜说的方向不断走去,太学堂在城西,以建邺城的规模,他至少得走上两个时辰,才能到自己想去的地方。看了看天色,秦轲大概估算了一下,也许到达的时候正好是黄昏?
把头上斗笠压了压,秦轲感觉到自己心脏跳跃速度有些微快,城东正好在鱼龙帮的管辖范围内,他必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不过另秦轲有些意外的是,县衙竟然距离客栈并不远,只不过是走了一会儿,他就看见了那气派之中略带几分威严的县衙,两只石狮子静静地看着街道,仿佛随时可能活过来撕咬不法之徒。
秦轲看着那拥挤的人群,悄然地挤了上去,身法犹如游鱼一般在人群之中不断地向前,加上修行而来的几把力气,他总算看见了那张贴着自己画像的布告。
“还真有几分形似……”秦轲低声对自己道,那位白衣人仅仅靠着惊鸿一瞥,竟然还是记住了自己七八分样貌,而那个县衙的画师也不是什么庸才,竟然靠一个人的回忆就画出这样的效果,实在厉害。
只是,那个白衣人记忆越惊人,那个画师笔法越犀利,犀利,他距离危险就越近。他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也就飞快地从人群之中溜了出去。
“不能走小巷子……反而容易让人看出我心里有鬼……”秦轲眯着眼睛,微微抬头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根本无法辨认哪些人是鱼龙帮的人,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缓缓走去。
他不是不想走得快一些,只是这种时候,他越是普通,就越不容易被人察觉。
一路上,秦轲都顺着人多的街道缓步行走,甚至还装模作样的走走停停,时不时地看看路边的商品,顺手还买了一把木梳子,做足了一个百姓应有的样子。
虽然他的身上仍然还是带着那么点北方的气息,但毕竟建邺城的商路亨通,财路聚集,这座城里的北方人倒是也并不少见,加上秦轲在北人之中,本就偏瘦弱一些,看起来就更不起眼。
那些扫过他身上的目光仍然时不时地存在。也不知道鱼龙帮在城东的各个街道到底安插了多少人手,这种事情竟然像是无休无止一般,总在秦轲心弦刚刚放松些许的时候,再一次蛮横地把它扯紧。
好几次,秦轲都觉得自己可能撑不过去,但或许是老天保佑,又或许是他命不该绝,总还是有惊无险。
只是走了这么久,许多麻烦仍然如跗骨之蛆一般粘了上来。
“老伯,这个面具怎么卖?”秦轲指着那个猴子脸的面具,笑着问道。
“五铢足矣。”老人看起来有些困倦,坐在椅子上抽着旱烟,昏昏欲睡。
秦轲扔下钱,摘下斗笠,又把面具戴上,猴子脸配合着他那本就不算高大的身形,看起来十分滑稽。
而秦轲也感觉到自己身上那几道目光越发的犀利,尽管是在嘈杂的大街,他的风视一经展开,就把那些细微的声响都给捕捉了进去。
面具下的眼睛动了动,他看见了那个站在肉铺面前与屠夫讨价还价却有意无意看向自己的中年人,看见了那个在河中撑船,带着几分悠闲眼睛却毒辣如狼的健硕汉子,更看见了那个在背着馄饨挑子走街串巷叫卖,右手虎口老茧厚重的市侩小贩。
第六十七章 包子与橘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这江湖就宛如浆糊一般浑浊粘稠,粘上了就难以甩脱。
风视在悄无声息之中不断地给他反馈周围的情况,而他戴着面具,向前逆着人潮不断地行走,只觉得那几道目光缓缓地跟了上来,并且走在一起小声交头接耳。
秦轲跟他们的距离不远,也不过是二十步,借着风视,他听清了他们的话语:“是他吗?”
“难说,画像是靠记忆画的,谁也不能保证准确,但我们盯梢了这么几天,这小子是最像的,尤其是他那肩膀上的蓝布包袱……”
秦轲皱了皱眉,看向自己身上的包袱,他还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细节出卖了他的身份,大概是自己在钻洞逃跑的时候,背上的包袱被白衣人看见了吧?
虽然用包袱的颜色去判断一个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显得有些愚蠢,但想来白衣人也是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把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偏偏秦轲就是那个意外之中的意外,他并没有当探子的经验,更没有一个当探子的直觉,也算是歪打正着,命中注定了。
戴着面具的秦轲一蹦一跳地在路上走着,一副少年贪玩的样子,额头上却已经是满是汗水。
风视之术虽然强大,可这里却是嘈杂的街道,他要听清那几个人的声音还是很耗心神的一件事情。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此刻心里紧张得就好像拉近了的弦,随时可能会崩断。
秦轲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肩膀上的包袱扔掉。其中原因之一自然是因为承载着九爷和油铺里几个人鲜血的书简还在里面,在掌柜口中知道它对于那些受灾百姓的重要性之后,他更是没法做到视而不见。
而且现在这些人还没能完全确定自己的身份,如果自己贸然把包袱放下,只怕会马上引起一阵激烈的猜疑。
于是他继续走,每一步都尽量自如,但他心里却在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玩具,完全不像是自己所有。
“瞧一瞧看一看啦!”
“包子诶!包子诶!刚出炉的肉包子诶!”
远方的天色已经逐渐呈现出几分灰色,尽管还没有到黄昏,太阳却像是一个困倦的孩子一般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但街道上热闹却丝毫没有被这样的天色所影响,依然人声鼎沸。
秦轲大概感觉到那三道目光跟着自己走了大概半条街,而后缓缓地消失,而后是换上了另外三道,他心里一紧,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摆脱这些人的纠缠,如果他再这么继续下去,等那离去的三个人搬来援兵,自己也就没有脱身机会了。
秦轲脚步停了下来,顺势地转头看了看。那三道目光顿时移开了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但秦轲却早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他装成自己不过是肚子突然饿了,向着包子铺缓缓行走而去。
中途,他与其中一人擦肩而过,那是一个站在胭脂摊子前戴着一只便帽的中年汉子,右手摩擦着下巴,眼睛在胭脂上久久停留,好像是在思考应该买哪一种才能让自己的妻子满意。
秦轲戴着面具,缓缓地平伸左手,指头并拢宛如刀子,在那汉子的腰间用力一戳。
那看胭脂的汉子浑身一震,而后软了下去,扑到在胭脂摊上。
卖胭脂的是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女人,从没见过这种情况的她先是一惊,然后慌里慌张地搀扶着那昏迷的汉子,嘴里喊着:“客人你怎么了?”
秦轲没有在原地多做停留,人潮很好地掩盖了这个昏迷的汉子和那慌乱的女老板,而后站在包子铺前,买了个又大又圆的肉馅包子,却不吃,而是趁着热劲放进了怀里,而后再次一个转身走了几步,路过那挑着一筐橘子叫卖的农夫,问道:“橘子怎么卖?”
卖橘子的农夫眼睛里有异光闪过,神色却毫无破绽,亲切地道:“买橘子?您先尝尝,我们庄稼汉实诚,您给个合适的价儿就行。不甜不要钱。”
秦轲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心里却知道这人分明就不是什么真正卖橘子的农夫,估计让他说说橘子的价钱都说不定上来,但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秦轲尝了半个橘子,嘴里啧啧有声,但片刻之后,却突然惊讶道:“这橘子里怎么有虫?”
“有虫?”农夫愣了愣,“怎么可能,我这橘子是刚买……呃……拿出来卖的,新鲜着咧。”
秦轲指了指,道:“你看看?”
农夫偏头看了看,疑惑道:“哪里有?”
秦轲固执地道:“你那么远站着当然看不见,你过来看看。”
农夫凑近了一些,跟秦轲站成并排,伸长了脖子,去看秦轲手上那吃了一半的橘子。
等到秦轲感觉身旁的农夫已经悄无声息地软了下去,他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那站在桥头正看着他的老妪,微微转身,蹲下来,把农夫缓缓地摆好。
这么一来,老妪即使看见农夫扑到在橘子上,也只以为他在检查橘子什么的,不会怀疑到他已经晕倒。
而秦轲走之前想了想,顺手从箩筐里多拿了几个橘子,暗暗道:“反正也是不义之财,取了就取了。”
只是当他把橘子放进怀里的时候,却感觉怀里有异样,他摸了摸,却发现怀里那用宽叶子包裹的包子不翼而飞。他拉开胸口衣服看了看,只见那只小蜥蜴正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秦轲哪儿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让你吃了?”秦轲有些气急道,“一个肉包子多贵你知道不知道。败家子。”
小蜥蜴懒得理他,蜷缩成一团,又闭眼睡上了。
秦轲无奈,却不敢再把橘子放进去,虽然他觉得小蜥蜴并不喜欢吃蔬果,但他实在不愿意冒险,手上把玩着橘子,他走上小拱桥,对着河水看了一眼。
“哎哟。”秦轲手上莫名一抖,一个橘子跌落下来,咕噜咕噜地滚到了老妪的脚边。
老妪缓缓低下身来,捡起了那个橘子,对靠近而来的秦轲和蔼地道:“小心些,橘子砸几回就烂了不好吃了。”
秦轲一个劲地点头,掀开面具,脸上满是感激的表情。
片刻后,秦轲下了桥,回头看了一眼那瘫软在地上逐渐引起人注意的老妪,合上面具。虽然偷袭一个年纪大的老婆婆让他心里有愧,但有些事情,他不动手也不行。
“这么老了就不要跑江湖了嘛。”秦轲低声抱怨道。
看了看街道,问了问路,知道自己距离太学堂已经不太远,心里微微振奋,再度融入人潮之中,像是一条跳进了浑浊江水的游鱼,失去了踪迹。
第六十八章 缠斗
太学堂原本坐落于一处僻静的街巷,周围柳树成荫水流缓缓,正适合学子们在里面静心诵读,但人世间只要跟权位或者是财富牵扯紧密的地方,大多无法阻挡这熙攘的人群。
仅仅在太学堂落成数月,这周围的房价就涨了数倍,许多富商更是想在周边盘下店铺而不能,只能望着学堂长吁短叹当初怎么就没有第一时间抓住机会,就算自己的孩子最终没能进入学堂,但只要能跟那些出入太学堂的学子沾点关系,未必将来没有一个锦绣的前程。
毕竟,许多人都心知肚明,将来能从这座学堂里走出去的人才,必然是未来荆吴的国之栋梁,哪家人不想将来子孙能光宗耀祖?钱这种东西,总是不如脸面重要的。若说真能在将来青史之上留下一笔,就算耗尽万贯家财也值得。
到最后,这周围的地价已经涨到了极点,甚至可以说是千金难求。直到最后诸葛宛陵亲自颁发布告,征用了这附近的房舍,由朝廷管辖,以普通价格出售给了那些平头百姓,这事情才告一段落。
现在的太学堂,已经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其中有读书声阵阵随风飘来,让人莫名地感觉愉悦。
在建邺几日,秦轲也听过了不少太学堂的轶事,而今天是他第一次远眺这座太学堂。相比较他心中的想象,在河对岸深处的太学堂无疑要朴素许多,没有朱红大门,也没有镇门石狮,只有青砖木门,相映成趣,整座学堂从外面看去并无贵气可言。
不过秦轲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太学堂,甚至远远看着那朴素木门和那简单匾额上写着的“太学”两个字的时候,心里莫名地生出几分神往来。
本就是修学之地,何须珠光宝气?
“这才像是个学舍的样子。”尽管秦轲此生也没见过几间私塾,却还是在心里蛮横地下了一个论断。
眼下天色渐沉,晚霞在天际犹如燃起的火焰,云层宛如狂野的奔马,在火中飞速奔驰。学堂的附近少有行人往来,大概是附近的居民担心惊扰了荆吴未来的这些“大学士”、“大将军”们。
秦轲缓步前进,如今他与学堂之间只间隔一条小河,距离他数百步的地方,有一座石桥,用的是精细的石料,飞檐走线温和,上面的檐兽肃穆而立,仿佛眺望远方。
然而就是这看似短短的距离,秦轲却是再难轻易地迈过去。
因为桥上坐着人。
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
秦轲面色苍白,没有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去,看着那盲眼老人缓缓地拉着二胡,呜咽阵阵,其中蕴含悲意,却更多的是处江湖之远的形单影只。
只不过他也不是一个人。
“鱼龙帮做事,闲杂人等走开!”随着一声大喝在人群之中炸响,顿时引起一阵骚动,原本因为黄昏而人少了许多的街道上,顿时跑满了匆匆忙忙离去的人影。有些摆摊的甚至手脚快得惊人,只不过是把布一卷,捧着摊位上的东西就一溜烟儿跑得不见了影子。
秦轲哭笑不得,心想怎么这些人一个个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难不成这种事情在建邺城里很常见?
不过很快,他就只能是苦笑了。等到人群逐渐散去,白衣人嘴角带着几分坏笑,正站在他的背后百步的地方,把他本来打算后退的路线尽数封死,虽然他也是第一次见识白衣人的全貌,但从就业那天打斗的声音来看,这个白衣人显然是个气血修行者,而这样的人,绝不是轻易可以甩脱的。
“老鼠到底是老鼠,找起来还真是费劲。”白衣人打开折扇闪着风道,“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们亲自动手?”
秦轲仍然带着那副猴子脸面具,但从这些人的笃定里,自然知道自己的形迹已经被看穿,也就没有再躲藏,而是摘下面具无奈道:“我投降。”
白衣人看着秦轲,眼神玩味:“东西呢?”
秦轲有些艰难地伸出手从包袱里取出了竹简,放到了脚下,随后说出一句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的话:“这个真跟我无关,我只是路过。”
白衣人笑了笑,道:“这种时候还能信口胡言,我见过的探子里,你可以列入前几位,何况你还如此年轻,真是难得。”
什么叫信口胡言?我说的明明是真的好吗?秦轲心里无奈地想,但他也知道白衣人和盲眼老人绝对不可能相信他跟九爷才知见过一面,换了个说法道:“我把东西交出来,你们能放我走吗?”
白衣人看着秦轲,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忍不住笑了笑,道:“为什么要走呢?或许我可以摆上一桌宴席,请你过去好好地吃一顿?”
“免了。”秦轲低头看着自己脚尖,“我还有我的事儿,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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