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第443章

作者:历史系之狼

“皇后还好吗?皇后呢?”

“皇后如何啊?!”

“陛下!皇后还好!请您稍微等待!现在还不能进去啊!”

“朕的面前还有什么礼法?!”

刘长推开了她们就要进去,有宫女急切的叫道:“这是为了保护皇后,陛下,皇后体弱,受不得冷风……”

刘长急忙停下来,焦急的问道:“那你倒是问问啊,姝如何啊?!”

很快,就有宫女走了出来,“陛下!母女平安!母女平安!”

“母女……女??”

“哈哈哈~~~~”

这一刻,那昏君只觉得有什么冲上了头颅,整个人都变得晕晕乎乎的,耳边只是回响着那句女字,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又笑又是拍手,整个人在门口走来走去,手舞足蹈,开心的恍若一个铁塔般高的孩子。

“朕有女儿了!朕有女儿了!!哈哈哈~~”

“快将朕的女儿抱出来!!”

“快!快啊!!”

当亲眼看到女儿的那一刻,刘长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他伸出手来,温柔的抱起了女儿,看着那小小的面孔,刘长的眼里充斥着无限的宠爱,眼中的父爱仿佛海洋,瞬间淹没了手里的女儿,他非常的谨慎,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缓慢,生怕走快了就会伤到孩子一样。

“阿母~~~”

当吕后看到刘长的时候,刘长就是咧嘴傻笑的状态了。

看到刘长怀里的孩子,吕后走上前来,要伸手去接,刘长迟疑了一下,方才小心翼翼的交给阿母,吩咐道:“您可得小心点……”

吕后瞪了他一眼,接过孩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刘长几次想要说话,都忍住了。

“好,很好。”

“你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夏无且没有说错,还真是女孩。”

“哈哈哈,是啊,阿母,名字我都取好了,姈!刘姈!如何啊?”

“哪个令字?”

“就是这个……”

刘长用手书写了一番,吕后点了点头,“倒也不错。”

吕后看着怀里的孩子,脸上也是不由得出现了笑容,她的儿子和孙子都不少,可这是她第一个孙女,吕后都很是开心,至于刘长,那眼睛就一直在这位大汉长公主的身上了,一时都移不开,在看到女儿的那一刻,他的心似乎都一并融化了,再次不由得傻笑了起来。

“妹?!我有妹了?!”

刘安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这里,他激动的上前,伸出手就要接孩子,吕后这次却没有给他,“她还小,怕摔伤了她!”

“那就让我看看啊!!”

刘安站在吕后的身边,低着头看向了妹妹,随即,也跟着刘长那般傻笑了起来。

很快,樊卿和雍娥也来了,刘勃欢呼雀跃,跟兄长一样,也想要抱妹妹,整个人脸都红了,开心的跳着,至于两个双胞胎,此刻被雍娥抱在怀里,也是好奇的探出头来,盯着大母怀里的孩子。

刘伶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成为了整个皇宫里最受宠爱的存在。

四个哥哥围绕在她的周围,阿父更是满脸堆笑,甚至都忘了要去看曹姝。

刘长抱着孩子,在屋内走来走去,安和勃跟在他的身后,刘安也是殷勤的问道:“阿父?您也累了,不妨让我抱一会?”

“我也想抱!我也想抱!”

“我不累!你们俩都给我小点声!!”

刘长骂道。

远处的双胞胎不由得笑了起来,阿父阿父的叫个没完。

就连刘姈熟睡的时候,刘长他们也是围坐在她的身边。

刘长认真的说道:“有些话可得说好,朕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谁敢欺负她,朕非打死他!!”

刘安不屑的说道:“阿父!您放心吧!有我们几个在,谁敢欺负她呢?”

“你们作为兄长,要多照顾她,知道吗?!”

“唯!!”

就连乖巧的刘勃此刻也是举起了拳头,认真的说道:“谁敢欺负她,我就要揍他!”

“哈哈哈,说的好!”

刘长揉了揉他的头。

随即,刘长就不怎么出宫里,整日都是待在皇宫内,陪着自己的女儿,实实在在的贯彻着自己的昏君理念,也就是苦了张苍,这段时日里的朝议,全部都由他来负责,甚至连内朝的奏章都送到了他这里来定夺,这就实在是过分了。

当然,刘长也不是不理会朝政了,在有了女儿之后,刘长就决定批阅一下奏表。

基本格式就是“你说的很好,朕准了,对了,朕有了个女儿,你知道吗?”

群臣一看这个风格,心里暗道不好,坏了,陛下又开始亲自批阅奏章了吗??

好在,刘长也只是炫耀一下,在各地大臣乃至兄弟们炫耀一波之后,他就没有再继续批阅。

“陛下!!陛下啊!!”

“这件事张相也无法处置了!!”

晁错几乎是挂在了刘长的身上,死死拉着他的手,刘长怎么都甩不开。

“陛下!!要以国事为重啊!!”

“朕都为国事操劳了四五十年了,休息一段时日又能如何?”

“陛下,河西出大事了啊!”

听到这句话,刘长方才停止了甩动大臣的行为,“那竖子犯了什么错??”

晁错呼出了一口气,这才说道;“陛下,是周勃,周勃擅自出兵,讨伐西羌……请您看……”

晁错将奏章递给了刘长,刘长认真的观看了起来,从陇西到西域,遍布着大量的羌人,各种部落数不胜数。在先秦时期,羌人格外强大,建立了义渠国,占据了当今关中北部,河西,北地,朔方部分地区,中原诸国都想要利用他们来限制秦国,他们与秦国进行了长达一百七十年的战争,最后,以羌人为主要成分的诸戎逐渐为秦国所融合。

秦国当初为了管理他们所设立的戎道,随着百余年的融合,与寻常县城没有了区别,也就取缔了这样的称呼,直接设县。

而那些没有融合的则是逃亡河西等地,保持着“少五谷,多禽畜,以射猎为事”的生活习惯。

在大汉占领河西之后,不少羌人成为了大汉子民,也有逃亡其他地区的羌人,其中有逃到西域的,也有这支往西南方逃亡的,他们居住在河谷之中,周围多山川,人畜难行,再往上就是冰天雪地,无法耕作,这些羌人被统称为西羌。

就在刘长查看战报的时候,晁错愤怒的说道;“周勃这厮,无视庙堂,自作主张,冒然出兵……河西王更是不请求庙堂,就擅自允许太尉用兵,这是谋反的行为啊!请陛下下令,即刻发兵将此二人抓进长安!!交予廷尉来处置!!”

刘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也有些生气。

他是并不担心诸侯做大这个问题,也不担心刘祥那个竖子会不会谋反,可不告而用兵,这就有些过分了,连四哥都不敢冒然出兵,还要请示自己,这竖子是怎么敢的呢?

这样的行为,会给天下带来很不好的影响,若是各国都开始效仿,那还了得?

“周勃啊……周勃……”

刘长眯着双眼,轻轻摇着头。

“派几个小吏前往河西国,将周勃装进囚车里,带回来!!”

晁错大喜,急忙问道:“陛下?那河西王?”

刘长猛地看向了他,眼神格外不善。

晁错顿时将其余的话都咽了下去,“唯!!”

晁错急匆匆的离开了,刘长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周勃啊……不让这厮长长记性,这厮就永远都改不掉自己的坏毛病!

……

吴国广陵城。

刘恒站在城门之外,眺望着远处。

群臣站在他的身边,心里都有些不悦,我家大王可是陛下的兄长,怎么还能出城来迎接一个外王呢?还让我们大王等待这么久??

赵佗的车架缓缓出现在了远处,当赵佗看到远处那些骑士的时候,神色一愣,急忙问道:“你没有将寡人回来的时日告知吴王吗?”

“说了啊……”

近侍也是一头雾水,赵佗让近侍将自己前来的时日往后说了两个时辰,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来迎接呢??

赵佗却看出来了,他苦笑了起来,“我们这位吴王还是信不过寡人啊,寡人又不与他夺权!”

看到赵佗的车,刘恒更是急忙前来迎接,脸上洋溢着笑容,甚至想要先行礼,赵佗抢先行礼,两人算是见过了。

赵佗看着这规模庞大的迎接队伍,“大王啊,寡人这番是奉陛下之令前来,要协助您来治理东南,您何以如此呢?”

“啊?”

“还请大王见谅,吴国贫苦,这已经是最高的迎接礼仪了……”

赵佗深吸了一口气,“大王,寡人明明派人说了前来的时辰……您这又是何必?”

“您能前来相助寡人,我是感激不尽的,况且您又年长,寡人自然是要提前迎接的。”

“我老矣,大王不断的派人前来催促,我马不停蹄的赶路,却还是让大王在此等候了这么久,实在是有罪,大罪!请大王宽恕……”

赵佗即刻颤颤巍巍的俯身要行礼。

刘恒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将他扶起来。

两人对视。

那一刻,两人同时大笑了起来。

“南越王,请!”

“吴王,请!!”

第456章 然安知狱吏之贵乎?

“刘公是寡人所敬重的大臣,只是他的方法,却无法在南推行。”

刘恒当仁不让的坐在上位,说起了自己的看法,“我们要迁徙的并非豪族,而是余丁,不宜采取太强硬的办法,胶东王写信说,愿意派遣甲士押送国内的余丁往南,寡人没有同意。”

“当初秦国采用这样的办法,发动数十万人南下,随即导致民怨四起,那些离乡的百姓占据地方,闭塞关卡,自立为王,僭越称帝,妄图以弹丸之地来违抗天令,这就证实了这样的办法是行不通的,对了,这件事,您是最熟悉的啊,您是怎么想的呢?”

赵佗咧嘴笑了起来,刘恒一愣,这傻笑他是很熟悉的。

如今他似乎知道了这种傻笑的根源到底在哪里。

赵佗回答道:“胶东王是陛下的兄弟,最受陛下喜爱,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过是一个诸侯王,如今庙堂要行仁政,他若是敢派遣甲士强行押解余丁往南,那他就跟当初那些以丹丸之地违抗天令的人一样,迟早会给自己招来祸患……故而,地方诸侯王要做事,最好还是能顺从天令,自作主张不可取啊。”

“我前来的时候,陛下曾对我说:南国多恶土,北人不惯。”

“故而,目前我们应当将迁徙的民众放在楚,南郡,泗等地,这些当初被楚国所管理的地区,语言差异较小,生活习惯也没有什么差异,我目前所有的想法,乃是分批向南。”

“未必就是要将北方的人直接迁徙到交趾等地,只要让天下出现这种向南的趋势即可。”

“北人对南国甚是惶恐,都认定这里乃是蛮夷之地,九死一生。”

“豪强得知自己将要赶往南国,比前往河西更加畏惧……”

刘恒轻笑了起来,“请大王看看这个。”

刘恒拿出了纸张,递给了赵佗,赵佗接过,看了片刻,“邸报?”

“对,此谓《南报》,是我特意从陛下那里的来的许可,虽是叫南报,却是要发行与北……”

赵佗随意翻看了几眼,不屑的放了下来,摇着头,“大王费尽心思的要介绍南国之良田,生活之易,减税无役之政……无用,无用。”

“哦?为何无用呢?”

“因为大王的报纸并非是庙堂之政,是不可能被官吏们所宣讲给百姓的,因此能接触到的只是那些士子们,对这些看得起报纸的人来说,他们哪里会在意南国的耕地是怎样的,税赋,生活,都并非是他们所追求的,大王的宣讲方向错啦!”

“哦?那寡人应该去宣讲什么呢?”

“大王应该宣讲您自己。”

“嗯??”

赵佗认真的说道:“天下之士所在意的时候,只是自己能否受到重用,应当用南报来彰显南国包容诸多学派,扶持学派,可以帮助他们进行编书,教人,更要表现大王礼贤下士之风,过去楚王爱贤,深得天下士人之爱,众人千里迢迢的来投奔他,楚国也曾蛮夷之国,变成了文教大国,天下人赞不绝口,再也没有说楚蛮的。”

“如今的吴,长沙,南越也是如此,若是能改变士人的看法,那其余百姓,不过是人云亦云之辈,毫无主见,士人说吴国好,哪怕吴国民不聊生,那也是好的,若是士人说吴国不好,哪怕吴国良田万倾,那也无用!”

刘恒沉默了片刻,看着赵佗,“我并非是仲父,若是主动去拉拢天下士人,怕是有些不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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