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历史系之狼
听到刘长的询问,刘敬也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回答道:“陛下不必担心……我原先就与一位朝中大贤谈妥了这件事,他负责来调查各地的情况,我这里审核后进行迁徙……绝对不会出现一刀切的情况,那位大贤高德就曾劝说我,不能以一概全,陛下不必担心这些事情,若是陛下信不过,可以令人查询,我们这些时日里迁徙的人员名单都是有的,绝对没有冤枉一个人……”
刘长眯起了双眼,咧嘴笑了起来,“你说的这位贤德,不会正好跟我们同姓吧?”
刘敬笑了起来,“陛下聪慧,但是您也知道,这件事多说对他也无益,故而臣不曾对外声张。”
刘长挥了挥手,“这有什么嘛,你以为自己不说,别人就看不出来吗?这种事,但凡是有点脑子都能看得出来,各地的情况,你在这里如何能看得到呢?肯定就是借助了外力啊,能做到监察天下,还能全力扶持你的……呵,庙堂里能有几个人呢?朕自然是一眼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过,他的身份确实要保密,不能让他树敌太多……”
刘敬点着头,“陛下说的对,也不是怕树敌,主要是怕影响他的名声啊。”
“呵,他做的得罪人的事情可一点都不必我少,结果他居然有贤明的名声,我却落个恶名……算了,就让他保全名声吧。”
“若无陛下,岂能有这般贤名?”
“哈哈哈,你说的对啊!”
“不过这人也是厉害啊,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今日来找你,我都不知道他与你还有联系……”
刘敬脸色大变,急忙说道:“陛下……这并非是私下里联系,我们是为了……”
“好了,不必解释,我怎么会忌惮自己的亲人呢?你们尽管放手去做吧!”
两人聊了许久,刘长在发现对方确实没有胡乱抓人之后,心里也是松懈了不少,这才告别了刘敬,离开了这里。
走出府邸的时候,吕禄还是一头雾水,问道:“陛下,你们方才说的是谁啊?”
刘长看了看周围,低声骂道:“当然是四哥了,除却他这个御史,谁还有这般能耐呢?”
吕禄恍然大悟,刘长骂道:“连这个都看不透,看你这愚钝的模样……”
而在府内,刘敬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左右吩咐道:“往后太子再次派人来联系的时候,做的要更加隐秘些,方才陛下说了,绝对不能影响到太子的贤名!”
……
“大母。”
刘安跪坐在寿殿内,低着头。
吕后瞥了他一眼,忍不住骂道:“谁让你插手这件事的?难道你是觉得我年纪大了,连这点事都办不成了吗?!”
刘安被如此训斥,却是一点都不慌,急忙再拜,说道:“只是不想让阿母再被这种事情所烦扰,我自作主张,请大母恕罪。”
吕后对这个被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孙儿,还是非常疼爱的,刘安长大之后,吕后就不肯与他亲近,对他极为严肃,要求极高,总是各种训斥他,这并非是刘安失爱与大母,只是作为帝国的继承者,吕后对他的期待很高,不可能允许他像其他几个兄弟那样胡闹,自幼生活在这种期盼之下,所有的行为都受到最严格的管控,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这种方式并没有让刘安养成刘盈那般的性格,却让他变得外柔而内刚。
他有着一张非常和善的脸,可内心却比刘长更加狠决。
他精通各种乐器,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出口文章,文化水平毋庸置疑,好文之名更是被天下所知,而在这样的外表下,却是一个心思深沉,万分警惕的人。
他的行为更像是刘恒,不像是刘长。
刘安对百姓仁慈宽厚,也养成了勤俭的习惯,对人彬彬有礼,很能得人,就是心思太多,不敢对任何人放松警惕……当然,自己的亲人除外,他这些年里也不曾做过危害自己亲人的行为,哪怕是那些关系不是很密切的宗族亲人……可若是遇到真正不得不除的情况,他是会效仿刘恒,还是会效仿刘长,这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吕后非常清楚他的性格,也将他这些年里的进步看在眼里,心里还是很认可这个继承者的。
吕后不喜欢刘长的性格,别的都好说,就是心肠太好,在暴虐的外表下,却是一颗良善的内心,对自己的亲近之人完全无法下手。
吕后皱起了眉头,“你是大汉太子,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鲁元公主的事情,你做的如此狠决,难免会落人口舌……我年纪大了,也不在意这些,你实在不该出手的。”
在前不久,鲁元公主刘乐领着宗室向夏国北地等地捐献了不少的物资,这引起了太后的警惕,在调查之后,发现了张家内部的问题……张敖逝世之后,留下了大量的资源,毕竟是做过大王的人,而这些资源都在刘乐手里,张家人没有分到手,他们倒也不敢去吃宗室的绝户,只是通过一些小人的手段,包括离间张敖的几个儿子,鼓动张敖的那些妾室和庶子们,派人游说教唆张偃等行为,想要分出点利益来,平日里更是高举着鲁元公主的大旗,疯狂的为自己谋利。
刘乐被激怒之后,直接决定捐献物资,让这些人断了心思。
刘乐年纪大了,已经不想跟这些族人争闹,也不想看着张敖的其余儿子们在自己面前争权夺利,插手遗产。
吕后派人调查这件事,决定将触事者直接处死。
可吕后还没来得及动手,这些人却纷纷不在人世了。
他们涉及了各种古怪的刑法,有的被抄家,有的被诛杀,没一个能逃脱的,除却几个听话的庶子,连带着张敖的其余妾都病死了……
吕后都看呆了,这是谁抢在自己面前动了手?
她最开始怀疑刘长,可刘长并非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别的不说,就是那些妾,他就不会动手,他在诛族的时候,都会赦免一些妇孺,有点妇人之仁,不会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
在经过层层调查之后,吕后锁定了目标。
刘安。
刘安倒也不隐藏,直接坦白了自己的行为,他不愿意让年迈的吕后再因为这点小事而影响了心情,更不想看着自己的亲姑姑被人设计……很是干脆的做掉了他们。
刘安再次认真的请罪,“大母,请您放心吧,定然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吕后冷笑了起来,“你就这一点跟你阿父一样,承诺压根就不算数,就是为了糊弄别人……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承担这些事情,往后若是我们都不在了,你可以去做,现在嘛,就不要插手大人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
“大母,我这件事做的很是细心,自认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我不明白,您是怎么会想到是我呢?”
吕后眯起了双眼,“这天下有各种各样的贤人,正好我就认识一个人,他调查这类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刘安恍然大悟,苦笑着说道:“倒是劳烦王公了,已经辞了官还因为我的事情而忙碌。”
“安啊……有一件事,必须要你来做。”
刘安一愣,急忙压低了身子,“请大母吩咐。”
“我虽然年纪大了,足不出户,但是对各地所发生的事情,都还是有所了解的,堪舆家在南的事情,周亚夫在极西的事情,我都是很清楚的……你阿父做事,我还算是比较放心,唯一让我觉得不妥的,就是他对身边之人的纵容了……他这个人啊,太过良善,尤其是对亲近的人,全然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这是他能得人的方法,有他在,也没有敢起来反对他,可是啊,这种行为却养出了一大批的骄横之人啊,这些人对你阿父言听计从,宗族都为他所用,可到你掌权的时候,就未必会是如此了……”
刘安问道:“大母的意思是?”
“趁着你在御史府的机会,多与群臣接触,不要再以晚辈的身份,不要再藏拙,你四仲父是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去做……不要只是让人敬,还得让人怕,让人信服。”
“不要只是想着维持当前的局面,争取做的比你四仲父要好……哪怕只是好上一点点,都足够了。”
第777章 大汉第二名将
西庭国,楼兰城。
城外的旗帜看不清数量,营帐一一排列在城市四周,几乎占据了所有肉眼能看到的地方,能听到营帐内偶尔传来士卒操练时所发出的嘶吼声。
三面大旗挂在了楼兰城之上。
迎风招展,有甲士全副武装的站在城墙上头,冷酷的看着远处,警惕的握着手里的长矛。
此刻,城内已经是完全戒严的状态,寻常百姓都不敢轻易出门,道路上满是甲士在来回的巡逻着,能听到那沉重的脚步声,甲胄不断晃动的声音,甚至还有战车和骏马在不断的奔驰,响亮的马蹄声响起,躲在屋内的百姓更加害怕了,甚至都不敢在门口窥探。
这座城池在今日迎来了三位贵客,因为三人的身份太过特殊,因此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在县衙内,三人站在内屋里,彼此握着手,神色很是激动。
内屋外的甲士更是不少,整个县衙都几乎站满了。
刘祥,刘卬,刘启三人在内屋里相见,哈哈大笑。
刘卬的个头最高,模样愈发的粗狂,有着长化的趋势,而刘祥年纪最大,个头却是最小的,这些时日里看起来吃的不错,有明显的发福痕迹,此刻摆出肚子来,俨然一副贵人的模样,而刘启还是老样子,面色黝黑,身子精壮。
三位诸侯王同时出现在了一座城池内,这还是非常罕见的,声势当然也是极大。
而三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庙堂的命令,太尉下令,要求西北三国联合出兵,支援周亚夫,攻占安息的防线,以达到以身毒来牵扯安息,逼迫安息人不断耗费国力的战略。
韩信太清楚如何对付这种以战争来立国的敌人了,原先大汉没有想过要与安息爆发太大的冲突,只是委派周亚夫稍微震慑一下,击退敌人就好,可现在,大汉调整了自己的战略,出兵规模自然也不能太少,好在,庙堂不需要亲自出手……随着各地的发展,地方的实力暴涨,这对庙堂来说是不安因素,可也并不是没有好处的。
就说南边的运河,若是让庙堂自己来做,真不知要耗费多少的物力和人力,光是运输就要消耗掉大半,国力就算撑得住,也会带来很恶劣的影响。
但是因为南边诸国的迅速发展,国力的增加,如今不需要庙堂多做什么,就可以让他们自己来修建,当地召人,当地运粮,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损失,当地的百姓白天出去服徭役,晚上说不定还能回到家里睡觉,这可比赶路数千里去服徭役,累死在路上要好上无数倍。刘长非常的重视地方的发展,对诸侯国没有任何的忌惮,这在某些方面,确实能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换其他君王,地方有这般实力,怕是晚上睡觉都不敢合上双眼。
地方诸侯要是敢说自己能开疆扩土,只怕第二天就要暴毙。
可是在刘长的时代,各地都在拼命的做事,刘长不怕他们能做事,就怕他们不能做事。
各国都在疯狂的开拓,不能开拓的就拼命的增加自己的实力,没有一个留力藏拙的。
可以说,如今的大汉是充分发挥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没有因为提防内部的问题而蜷缩着不敢出手,大汉初期,因为国内诸侯问题,面对匈奴迟迟无法还手,而在诸王之乱后,中央收拾了地方,就敢腾出手来对付匈奴,发挥了全部的力量,而现在的大汉,发挥出的能量却比汉武帝时更盛,因为地方和诸侯国都在代替大汉去做事,即使没有庙堂的调度,他们也不会闲着。
此刻也是如此,面对安息,庙堂没有调度什么士卒,直接委派给了西北三国。
这是只有在刘长时代才能看到的壮举。
三王会盟。
三兄弟相见,此刻都是有着很多话想要说,作为当初一同长大的诸侯王们,他们彼此的感情还是挺深厚的。
“大哥,请您上坐。”
刘启转过身来,请刘祥坐在上位,刘卬当然也没有意见。
刘祥却摇着头,“这里是你的领地,岂能让我上坐呢?你上坐便是!”
“不敢,兄长年纪最长,有兄长在这里,哪有让弟弟坐在上位的?”
刘卬笑了起来,“大哥,您就只管坐下好了,再这么争下去,车骑将军凯旋的时候,我们都得站在这里等候喽!”
刘祥无奈,这才坐在了上位,刘启和刘卬分别坐在了他的左右。
刘祥笑着问道:“你们国内的情况都还好吧?”
刘卬抢先说道:“还不错,却是不敢跟大哥比较的,河西国征服了外羌,开疆扩土数千里,国内百姓富裕,处处良田肥地,都快赶上梁齐这样的强国了……实在是令人羡慕啊。”
刘祥挺着肚子,仰头大笑。
“可不敢这么说啊,虽说击败了外羌,可这土地无法耕作,拿来有什么用处呢?国内因为陵邑的缘故,虽说富裕了些,可是地广人稀,跟中原还是没办法去比的。”
刘祥看向了一旁的刘启,说道:“还是得说我们这位西庭王啊,当初的西庭国何其的薄弱,如今可是一方霸主,一并西域之力,连灭周围诸国,国内牲畜无数,道路平坦,商业发达,当是西北最强啊。”
刘启低调的摇着头,“我这国内,大多都是胡人,不知教化,哪里算得上什么强国,卬的北庭国,乃是大汉最重要的棉供应之地,我听闻,光是上一年,卖棉的收入就超过了西庭国诸多杂项的总和……就连南边诸国都要跟北庭国买棉呢……”
刘卬苦笑着,“我那里除了棉,啥也没有了……你这里商贾往来,商税就不是我敢想的。”
三人互相吹捧了一波,刘祥打断了他们的吹捧,“好了,再吹下去,车骑将军就真的该凯旋了……这次仲父以重任交予我们,让我们联合出兵……咱们还是聊聊这件事吧。”
“我国内本有周勃,但是他被调往庙堂,只能我亲自领军,这统帅之人,我们得确定好了,你们可有什么要举荐的人?”
刘启也不废话,“我的国尉早已去了身毒,而我们几个兄弟,也不擅长领兵,我建议由北庭的柴国尉领兵。”
“柴将军是开国猛将,百战百胜,战功赫赫,让他领兵,倒是也不错,但是我们这三路大军,若是配合不当,只怕会出大问题……这样吧,以他为主将,我们三个为副将,齐心协力……”
刘启说的很是认真,思路清晰,想法明确,显然很早就考虑过这些,甚至连出兵的路线,各地的补给位置,都说的清清楚楚,其余两位诸侯王听的都有些懵了,刘卬好奇的询问道:“我们接到庙堂的命令才不过半个月,就领兵前来,你这里距离庙堂更远,不可能在我们之前得知消息,你怎么会对这些如此清楚?难道就是因为距离身毒很近嘛?”
刘启摸了摸鼻子,说道:“我与安息最近,故而过去曾想过可能会与安息开战的可能,早有准备。”
刘祥笑着说道:“怕不是早就有了侵吞身毒的想法,所以做好了准备?”
几个人再次笑了起来,刘卬自信满满的说道:“启都做好了准备,那我们明日就可以出兵了啊,完全不必担心其他的事情了……当初在长安的时候,我们几个整日闲逛,从未想过还能有合力出兵的情况,只是可惜,安并不在这里,若是他也在,我们就算是到齐了!”
“你怎么把贤给忘了呢?”
“不是忘记,是他如今不过太子,见到我们还得行礼,怎么能拿来相提并论呢?”
刘卬开起了玩笑。
刘祥摇着头,很是无奈的说道:“也是苦了他,燕王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整日让他去服徭役,修城池,修道路……贤时不时就给我写信抱怨,过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太子的日子……比起民夫还不如呢!”
“还能是从哪里学的?当然是跟着我们仲父学的……前不久我国内还来了一批服徭役的,其中一人,知道是谁嘛?平阳侯子啊!我看到他都惊呆了,他就是被仲父派来服徭役的……”
“这样的教子办法真的有用嘛?”
刘祥抚摸着下巴,“还是有点用处的,我就准备让孩子长大后去服徭役。”
几个人又说起了孩子的情况,刘卬的孩子最多,这些年里疯狂的生儿子,刘祥第二,有了五个儿子,而刘启就比较惨了,目前只有两个儿子。
“你这不行啊,怎么才两个儿子呢?我给庙堂上书,再给你找几个良配吧,你才三个夫人?你看看我,我都有九个……”
几个人闲聊了片刻,又决定好次日出兵往西。
刘启对他们非常的客气,一路都表现的很谦逊,一度还让他们觉得很奇怪,尤其是刘卬,两人过去发生了一些不愉快,这厮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客气呢?而刘启心里却知道,这次跟安息人作战,得利最大的就是西庭国,河西国和北庭国根本得不到什么好处,当然要对他们更加客气些,若是出现了不和,那对整个战事都有很大的影响。
在次日,三王便以柴武为将军,西庭国出兵两万,河西国出兵一万五千,北庭国出兵八千,称五万大军,杀向了身毒。
而在此刻,周亚夫却已经与安息人彻底交了手。
周亚夫分兵为二,一路由阿列率领,从北方攻打安息的防线,一路由自己统帅,从南边来攻打安息的防线,两路大军同时发动了进攻。
事实证明,安息人要出兵西庭边境的想法就是个诱饵,他们在那边囤积了大量的骑兵,准备与匈奴人蚕食大汉来出击的军队,结果听闻大军的主力攻打自己的防线,安息统帅领兵攻打了汉赐省等地区,迎面就遇到了李广的顽强防守,李广以不到五千人的军队,愣是死死守住关隘,安息人连续八次的冲杀,都没能破开这个口子,甚至他们的先锋都被李广所射杀了。
而匈奴人看到没有好处,就逃离了这里,安息人在这里得不到好处,只能选择回军,支援自己的防线。
就在这个时候,李广却选择出兵,咬住了安息的大军,来了一次极为精彩的夜袭,斩获巨大。
而当安息人再次回头的时候,李广又带着他们在关隘外转圈圈。
安息人被李广的骚扰战术打的极为消沉,日夜都睡不好,而要命的是,西北三国的大军此刻出现在了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将军柴武在到达战场后,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领兵攻杀安息人的主力大军,李广也领兵从侧翼进攻,安息人的骑兵被打的全面溃败,丢下了四千多人的尸体后逃离了战场,而柴武则是从大后方开始了追击,全力咬住他们,双方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打的不可开交。
当阿列将军正在疯狂攻打北部防线的时候,周亚夫采取了分线迂回的战术,令夏侯灶率领精锐的骑兵部队冲破对方的防线,与自己所统帅的步兵配合,打出了五次的前后夹击战,在半个月内撕毁了安息人在南部的防线,直接朝着北边进攻,想要与阿列夹攻……安息人被周亚夫这极度凶悍的打法打懵了,吓得急忙向后方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