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瑞根
这桩事儿对冯紫英一样是一道难题,他自己都没想好。
原来考虑的是让元春以贾家在金陵那边的表亲出现,那这样可以糊弄外界,应付龙禁尉和官府,但是却根本无法瞒得住自己府中人,所以也只能是权宜之计,最终还得要面对。
“缓一缓吧,让时间来冲淡一切,王熙凤的事儿估计府里她们也约摸知晓一二了,但大家看破不说破,现在久而久之不也习以为常了,一样坦然面对了,所以你这事儿对官府是大事儿,但对姐妹们也许她们还一直很期待这是一个惊喜呢?”
冯紫英只能这样半忽悠半真的和元春说着,“现在很多大家都觉得不可能的事儿,但日后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三五年后没准儿皇帝都又换了,新皇登基,谁还能记得前两任的一个无子嗣的太妃情形?”
虽然是一些宽心话,但冯紫英所言倒也属实。
谁会想到一步一步会走到现在这种情形,当初自己和他私通不也觉得不可思议,至于说出宫隐匿更是觉得不可想象,但现在还不是就变成了现实?找了几具尸体丢在火场里就替代了自己和抱琴以及承恩,堪称天衣无缝。
元春都没想到过自己出宫会这样简单,甚至波澜不惊,几乎没有人关注,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过去了。
自己“身死罹难”已经有几日了,了解到的情况除了贾家那边的哀伤和冯家这边几个姐妹的怀念外,似乎就没有谁在意这桩事儿了。
如冯紫英所说,也许三五年后,皇帝再换人,宫里老人也早就换掉了,谁还记得自己?
“再说了,等你怀孕生下孩子,肯定也变了一副模样,谁还能说个什么?”冯紫英再补了一刀,让元春又惊又喜又忧,各种纠结浮上心头。
这个问题元春也早就想过了,还在宫中期间,她自然不敢妄为,和冯紫英约会的时候都要各种法子避孕,选择到崇玄观祈福小住都是在安全期,但现在她却是巴不得在易孕期里和情郎欢好,以求一发入魂。
她自认为自己身体很好,而且谁看了自己都说自己的体格是宜男之相,她也盼着能早些怀孕,若是在冯紫英离京之前怀上,她也能就势下江南,在江南去把孩子生下来,江南气候宜人,物产丰富,正是生养孩子的好去处,这样两三年后,孩子稍微大一些再带着去辽东小住。
若是在紫英离京赴辽之前没能怀上,元春也打定主意,顶多去江南一游,也就是一年半载,她就要去辽东,好歹都要怀上孩子她才会离开辽东回江南,没谁能阻挡她替紫英生一个儿子的心愿。
她不确定冯紫英和王熙凤的私情有没有孩子,她也不想问,但大概率是有的。
男人对女人的痴恋能持久多久不好说,但是有了孩子这层羁绊,无疑能让这段感情更为持久稳固,毕竟血缘关系摆在那里。
像冯家这种家族,本来就人丁单薄,自然是对多两个儿子求之不得,庶出也好,外室生子也好,对这些大家族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尤其是像冯紫英这种独一根不说,而且如此强势的男主人,更是不在话下。
“那你走之前能不能多来我这里几回,万一我在你走之前就能怀上,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到时候便去江南好生生养孩子,……”元春目光里满是柔情蜜意,柔腻坚挺的双峰贴在冯紫英胸前,腻声道。
“看吧,元春,我府里也还有一大堆人呢,她们绝大部分都去不了辽东,另外我自个儿还有很多公务需要准备,这一趟辽东之行不比以往,要在走之前把一切都准备妥帖,……”见元春凤目中泪影朦胧,泫然欲滴,冯紫英又忍不住补了一句:“不过我肯定会尽可能抽时间多来你这里几趟,……”
最后一句话终于让元春喜笑颜开,紧挨着冯紫英扭动着娇腴丰腻的身子,蹭得冯紫英心猿意马,险些又要翻身上马。
但想着夜间还得要回长房这边,不得不强压住乱窜的心火,在元春浑圆饱满的裸臀上揉捏了一把,叹息道:“争取吧,若是你能怀上,在江南你也能有个寄托,能好好把孩子生养下来。”
这也是由衷之言,不然以元春这种痴缠人的性子,冯紫英觉得多半这女人要不了多久就要浮海东来找自己。
冯紫英从元春宅邸离开时,感觉脚步都有些虚浮了。
委实有些经受不起了,郭沁筠那里就玩命折腾了一番,现在又遇上一个想要一索得子的元春,顺带还开荒犁田把抱琴给享用了,这个都二十三了的女子已经成熟到了极致,恣意欢好,也不过是先苦后甜,抱琴遂了心愿罢了。
这离京前这一个月还真的是难“熬”啊,对别人来说或许是艳福无边,但是对冯紫英来说就真的有点儿度日如年了,林林总总二三十号女人,泪眼婆娑间,你能忍心放下谁,或许一别就是几年,就不能给人家一个安慰?
哪怕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丫鬟们,紫英也不忍心不给个念想,万一一发中的呢?
存着这份心思,那就只有冯紫英吃些苦头,日渐憔悴了,在旁人眼中,还以为是冯右都御史这段时间为了去辽东而四处奔波准备太操劳了。
第六百四十三章 踊跃,厚实
冯紫英在京中辛勤“操劳”这一个月间,河北战事也进入了关键阶段。
孙承宗沿袭了冯紫英之前的战略。
依仗着有机动兵力战斗力更强的优势,以正合以奇胜,将蓟镇、宣府和京营三支力量整合起来,要么用京营和宣府正面吸引乱军主力,然后用蓟镇骑兵突袭其侧翼,要么就是用宣府骑兵四处扰动,迫使乱军首尾难顾,最后以优势火器兵力进行决战,一举击溃乱军主力。
连续三战之后,真定南部和顺德、广平两府的乱军主力所剩无几,剩余乱军被压缩在了大名府北部与彰德府南部一片。
而此时刘白川率领的江北镇也接连在卫辉府和怀庆府取得胜利,乱军也被迫向北面溃逃。
现在河南北直的乱军都被围困在了大名府北部浚县、内黄和彰德府的汤阴、安阳一带,两边乱军数量加起来仍然有十余万人。
只不过从士气斗志和战斗力来说,这两股乱军已经不具备改变大势的能力了。
哪怕是把他们困在这里,拖上两个月,就能让这十多万人吃光一切可吃的东西,直接崩溃。
当然,这毕竟是十多万乱军,若是让其逃出一部来,那可能也会变成纵虎归山,所以孙承宗也不敢大意,与刘白川的江北镇随时保持着联系,不断把口袋扎紧,防止乱军逃脱,这样一步一步将其压缩在这两三县之间,只等候最终发起总攻。
冯紫英在给孙承宗去的信中就提到了没有必要发起总攻了,那白白折损兵力,何况现在吕宋、东番和虾夷都还需要大量劳动力,这要歼灭这一战,死伤几万乱军也太可惜了。
他给孙承宗建议,有两个法子可以直接让这十多万乱军一举解决。
一是挑起河南乱军和河北乱军之间的猜忌,要么说河南乱军准备向江北镇投降,但需要拿出投名状,就是袭击河北乱军,以示反正诚意,反之在河南这边也一样可以用这种方式,然后用兵挑起双方内斗乱战,进而劝降。
要么就直接选择其中一二本身就不稳者许以厚利招降,只要有示范效应,这帮乱军走投无路只需奥,想必都是可以兵不血刃的一举降服的。
冯紫英觉得自己能为河北战事所作的也就是这些了,至于如何操作,相信孙承宗会有他自己的判断和手腕,并不会比自己逊色。
写信的同时,九边的几个总兵也陆续按照冯紫英的要求陆续抵京。
北面蒙古人的袭扰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影响,这让冯紫英也越发看破了林丹巴图尔的虚弱无力,其对察哈尔诸部的控制力越发有限。
前世在在明末林丹巴图尔还硬气了一阵子,甚至彰显了其对蒙古左翼的控制力,但是今世中,宰赛带领内喀尔喀五部在冯紫英的支持下异军突起,极大不但控制了科尔沁人,同时也对察哈尔诸部形成巨大的冲击,使得林丹巴图尔的雄心壮志在宰赛面前都成了虚幻的泡影。
察哈尔人诸部贵族都不相信林丹巴图尔的吹嘘,更担心内喀尔喀人的崛起可能会给察哈尔人带来巨大威胁,现在还要去挑战大周,岂不是腹背受敌?
这种情形下,林丹巴图尔和建州女真的合作南犯在很多察哈尔贵族心目中就成了替建州女真火中取栗,完全成为了建州女真的替死鬼,而察哈尔人没得到任何好处。
所以表现在袭扰宣府和蓟镇控制下的边墙中,就十分零落,几乎没有像样的攻击,远小于当初兵部和冯紫英的预估。
到后来在建州女真在辽东大获全胜夺取沈阳之后,察哈尔人甚至会停下了对边墙的进攻,偃旗息鼓。
林丹巴图尔甚至以此为由向努尔哈赤索取回报,可努尔哈赤认为察哈尔人根本就没有动员起来发挥作用,纯粹就是敷衍了事,对于林丹巴图尔的要求也没有予以完全满足,弄得两边也不太愉快。
这些消息都反馈到了兵部,冯紫英也做过一番分析。
从这一次开始,双方裂痕已经开始显现,努尔哈赤要再想让林丹巴图尔为其所用,协同策应其进攻袭扰大周,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说绝对不可能,但是察哈尔人肯定要不见兔子不撒鹰,而且敷衍搪塞的可能性更大。
既然要彻底解决辽东问题,单靠辽东镇和东江镇肯定不行,而且辽东镇现有武将和武官相当数量都存在这可疑和懈怠心思,在冯紫英看来,这都是需要调整的范畴,谁来换他们,当然就是其他几镇的兵马了。
山西镇的刘东旸、蓟镇的杨元,宣府的尤世功,大同的刘铤、榆林总兵柴国柱、登莱总兵曹文诏都陆续抵京。
冯紫英都分别和几个总兵谈了谈,深浅不一,像尤世功、曹文诏和刘东旸那里就开诚布公,明确要求他们要全力支持自己到辽东之后的战事。
三人也都拍了胸脯,要什么给什么,要哪一部支持哪一部。
刘东旸甚至主动请缨,希望到辽东作战,这倒也让冯紫英很动心。
若是刘东旸和赵率教交换出任辽东总兵,那无疑如臂使指,但这还需要慢慢来,不是一步就能做到的。
对杨元、柴国柱、刘铤三人,谈得就公事公办许多。
杨元好一些,他也知道到蓟镇担任总兵就算是他的极限了,而且他也清楚蓟镇被尤世功经营了这么多年,算是冯家嫡系,自己这把年龄干两年可能就要致仕了,何必得罪人,所以也很爽快,明确表态等到尤世威从南线回来,蓟镇肯定鼎力支持。
柴国柱和刘铤这二人态度也还算积极,当然因为没有那么多私交,亲近程度不及其他人,但冯紫英作为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如日中天,所以也都态度鲜明地表示支持。
把这一系列的事务安排好,冯紫英心中也才算踏实下来。
“怎么东旸,还没走?”对于刘东旸的二度拜访,冯紫英也觉得挺有意思。
这个家伙和刘白川都算是老爹的嫡系心腹了,哪怕老爹已经在五军都督府里去和清茶了,但在外人心目中,二刘加上曹文诏、贺世贤等人仍然是冯家的绝对嫡系。
如果再加上尤世功以及新晋纳入的毛文龙,某种意义上,九边加上登莱、江北二镇,十一镇中已经有六个边镇和冯家关系匪浅了,这还没有算什么马孔英、土文秀、祁炳忠这一类副总兵级别的武人。
就这一点来说,冯紫英自己都觉得朝廷不心生疑忌说不过去。
好在现在老爹已经隐退到了五军都督府里去喝清茶,自己是文臣,赶赴辽东一去就是几年,这种担心才慢慢消减。
在朝廷看来,只要拖上几年,冯家在军中的影响力也会慢慢衰减,冯紫英总不能入了阁还一味倾向于武人吧?
“还没走,去见过冯老大人一面。”刘东旸也不讳言,“山西现在局面平静,土默特人,素囊部翻不起多大风浪,冯老大人也给素囊去了一封信,估摸着也应该有作用,加上现在连察哈尔人都折腾不起来了风浪,所以卜失兔和素囊之间又慢慢安分下来了。”
“呵呵,这样一来你反而觉得山西镇这边没事儿可干了?”
冯紫英听出刘东旸的意思了,没仗可打,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可就是最难捱的了,想去辽东。
“没错,大人,我想去辽东。”刘东旸挑明了说,“既然辽东不断出事,相比兵部也有意要大规模调换辽东军,这也很有必要,那请大人优先考虑我们山西镇,多的不说,三五万人换一换,都没问题,我本人也希望到辽东去和女真人会一会,老是和蒙古人打仗,都打腻味了。”
态度鲜明,语气自信,冯紫英也很欣赏刘东旸的这份昂扬斗志。
“真的这么想去辽东?辽东和西北可不一样,雪厚泥深,山林广布,地理环境和风土人情都不同,要想去,就要做好适应各种情况的准备,……”冯紫英倒真的有点儿意动。
按照他的想法,去的第一年,陆续换掉一些参将、游击、守备这一类的武官,等到第二年就要考虑换掉赵率教、杜松以及祖氏兄弟这些人了,第三年就要考虑发起全面的反攻。
即便这两年间,大周也要不断地对建州女真发起攻势,但规模不一样太大,这样不断消耗建州女真实力,迫使其不断流血,难以恢复休养,也就是采取轮战方式来不断以老带新地打仗。
到第三年就要考虑战略性的反攻,根据情况来打一些关键性战役了,比如打沈阳,又比如从南向北进攻赫图阿拉。
这期间肯定需要一些能征惯战的悍将,刘东旸和曹文诏都很合适,加上南边东江镇的毛文龙,冯紫英还是很有信心把握的。
不过这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综合性战略,也只是自己有这个想法计划,具体操作还得要等得到自己去了辽东才行,不过可以给刘东旸一个准信安他的心。
第六百四十四章 铺路,远大安排
将自己洋洋洒洒数万言写成条陈递交给已经成为首辅的齐永泰手中五日后,冯紫英终于接到了齐永泰的召唤。
几日不见,冯紫英觉得恍然间齐永泰鬓间黑发已经没有几根了,几乎全白了,仿佛这短短继任首辅十余日时间里,就苍老了几岁。
首辅之责重于泰山,大概在齐师身上就得到了最直观的体现了。
不过冯紫英这几日见到的顾秉谦却并非如此。
荣登次辅之位的顾秉谦满面红光,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都是自带一股大家风范,让人为之心折。
若是他和齐永泰走到一起,只怕大家都会觉得顾秉谦的风范更甚于齐师了。
当然,这只是冯紫英内心的感觉。
真要让顾秉谦现在就要来承担这首辅之位,只怕就能把顾秉谦给压趴下,再无复有那份潇洒从容。
首辅和次辅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字之差那么简单,也不是一个位次的差异,这一差别可谓天差地远。
可以说百斤担子压下来,首辅起码要承担九十斤,次辅和其他阁臣合起来才承担十斤,这就是首辅之责。
大周亿兆子民生计皆系于首辅一身,他的决策决定着无数人的悲欢离合。
好在齐永泰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冯紫英仔细观察下,感觉得出来,应该算是气色尚好,略有忧虑。
这才是一个正常的首辅心态或者状态。
每临大事有静气,这是冯紫英给自己的座右铭,也是自己亲自撰写并裱糊好后放在自己书房里的一副最得意的书法,但在齐师担任首辅之后,他将这副自己手书赠送给自己师尊,齐永泰深喜,珍而藏之。
冯紫英的书法很寻常,但这句话却颇得齐永泰的心境,越是面临大事,越是需要冷静处之,作为首辅更当如此,所以得意门生冯紫英赠送的这一句话他尤喜。
“坐吧,准备什么时候离京?”齐永泰淡淡地问道。
“我倒是想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时候再去,可朝廷准许么?”冯紫英开着玩笑。
现在辽东已经大雪厚盖,港口也已经封冻,要走只能走陆路,也就是走辽西走廊山海关和广宁这一线过去了。
不过本身冯紫英也打算走陆路过去。
现在自己要接任蓟辽总督,蓟镇这边的军务哪怕不是最重要的,那也是要视察一番的。
尤其是紧邻辽西走廊这一线,从三屯营到山海关,也就是自己原来担任同知的永平府这一片,他是要去看一看的。
这一线是保障辽东地区陆路运输的命脉,一旦海运不通,就只能通过这一线来补给。
不过随着牛庄和金州的开发,海运日益取代陆路成为辽东地区军资保障的主要线路。
但万事都要预防万一,辽西这一线还关系到对蒙古人的战略,一样不容小觑。
“预计还要几天,准备十二月中旬出发,先去三屯营到山海关一线看一看,然后走广宁沿线视察一下,估计一月中旬能到辽阳。”冯紫英接上话道:“老师放心,我这身子骨,硬着呢,去辽东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经得起。”
“哼,你自个儿也该好好看顾一下自己身子了,原来我不说你,因为你们冯家的确子嗣单薄,要不也不能三房兼祧,现在你嫡子庶子加起来也有五六个了吧?家中妻妾众多,那你自己就该好生将息着一些了,色是刮骨钢刀,这句话对中年人适用,对你一样适用。”
作为首辅,这等话齐永泰是不可能对其他人说的,也只有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弟子,他才会如此苦口婆心。
从龙禁尉那边传递过来的消息,自己这个弟子啥都好,啥都强,唯独在女人跟前就站不稳,风流修撰的名声在京中也是广为流传,他和一些身份尴尬的女人的关系也是让齐永泰大为头疼。
说明不好,不说明也不好,只能这般含糊其辞地提醒了。
冯紫英心知肚明,低头受教。
“这一趟去的想法你也谈了不少,内阁这边基本赞同,也会鼎力支持,户部和兵部都会全力配合,你之前一旦担心的辽东军内部问题,我也和道甫、怀昌谈了,从明年开始,你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意图来,对辽东军进行轮换,同时也对建州女真进行轮战,具体方略你自己决定,……”
齐永泰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波动,像是阐述一件很寻常之事,但目光中坚毅和决绝让冯紫英明白这是内阁的最终决定。
这就意味着冯紫英可以在九边包括江北、登莱二镇中任意调动自己中意的各部兵马,选择自己认为合适的武将,甚至包括总兵官。
另外户部的支持至关重要,意味着在粮饷问题上,结束了河北战事之后,大周将最优先保障辽东的战事需求,直至彻底剿灭建州女真。
“齐师,户部那边……”冯紫英忍不住多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