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刘先生,生意开始前,我会聚齐可以出面的合伙人开一个小会议,大家坐在一起聊一聊各自负责的工作到底值多少份子,敲定一个大概,先把生意运作起来;
然后过一段时间再开一个正式的会议,重新谈一次份子的事,这一次定下,之后就不会再改,除非生意模式发生了大变化,或者有合伙人退出。”
刘荣驹略作思考后说道:“不能出面的合伙人怎么算?”
“刘先生,这么说吧,原本生意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一个人做,分红也属于我一个人,现在,我把我该做的事情分出一部分由合伙人承担,分红自然也要跟着分出去。
刘先生你的分红就是从我应得的那一份里划走,讨价还价也是你和我两个人之间的事,其他人也是一样,分红都是从我应得的那一份里拿,拿多拿少,不会影响刘先生你的那一份。”
“既然是这样,分红直接和冼生谈就是了,有开会的必要?”
冼耀文笑道:“我没想到刘先生会有这个疑问,一个社团的各个堂口都有自己负责的一摊子,公账也是交给社团,和其他堂口之间几乎没有资金往来,为什么社团还要定期开会呢?
因为社团要凝聚力,要团结,我们的生意也是一样,大家将来要合作,互相认识一下很有必要,再则,大家互相有个商量,有个参考,知道该向我开什么价比较合适,避免吃亏,也避免自视太高。
三来,我也是给大家创造一个串联的机会,若是将来我不打算继续这桩生意,大家却是想把生意继续做下去,那大家很方便就可以展开新一轮的合作。”
刘荣驹一时搞不懂冼耀文是怎么想的,创造串联的机会?他就不担心合伙人联合起来逼宫?
“冼生对走私生意信心十足,怎么还会想着有一天退出?”
冼耀文看向舞台,嘴里幽幽地说道:“我是正经生意人,想做的也是正经生意,走私只是为了做大正经生意赚一点本钱,差不多的时候也就该退出了。”
“冼生看不上捞偏门?”
“是的,不太看得上,因为我更擅长做正经生意,我要是一直捞偏门,就是捞到死也赶不上利家。”冼耀文转脸冲刘荣驹笑道:“我野心很大的。”
刘荣驹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等冼生的通知。”
“预祝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搞定刘荣驹,短途运输的拼图就算是完整了,接下来还要把其他几块拼图给拼好。
冼耀文没在大都会多待,跳了两支舞,跟刘荣驹聊点闲篇,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告辞回家。
第二天早上,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厂里上班,而是跑了一趟告罗士打行,看了胡金铨设计出来的几张稿子,从中挑出两张不需要修改的,又对其他几张提出自己的修改意见,随后让胡金铨把设计工作先放下,去外面定做那两张过稿设计的刷漆模具。
两张设计稿,一张广告词是“穿好运来,好运自然来”,另一张是“好运来温馨提示:脚踏实地,终有出头之日”,前一张会刷到字花档、买马外围比较集中的街区,后一张会刷到一众木屋区。
离开告罗士打行的路上,冼耀文在心里酝酿“赌神计划”和“本命年计划”,他打算打造一款逢赌必胜的赌神衬衣,再打造一款红色的本命年衬衣,用来给小广告提供加成,把好运来品牌变得更深入人心。
不过他首先要搞定一个“制服计划”。
嘎吱一声,冼耀文把车子停在汇丰门口,夹着公文包往大厅走去。
第102章 制服计划
冼耀文来汇丰自然是找米歇尔,来的次数多了,人面差不多也熟了,一路畅通无阻来到米歇尔的办公室。
互相熟悉了,不需要太客套,米歇尔只是抬头看了冼耀文一眼,给了个“有事就说”的眼神,随即头低了下去,盯着打字机的按键继续敲击。
“我看你们银行员工身上的制服已经旧了,款式也有点过时,有没有换一批新制服的规划?”
米歇尔头也不抬地说道:“请继续。”
“你们汇丰的新制服订单我想接,你帮下忙,我可以给你回扣。”
“回扣?”米歇尔抬起头,看着冼耀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能给我多少?”
“我们这么熟了,好说。”冼耀文举起左手,张开手掌,“我给你每件衣服五毫,这可不是一次性的,以后每次下订单都会有。”
“出去的时候请帮我把门带上,谢谢。”米歇尔再次低下头,按键的哒哒声重新响起。
“好吧。”冼耀文摊了摊手,不再逗闷子,“我可以给汇丰免费提供制服,冬春、夏秋各一款,每一款每人各两套,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个,上衣口袋上要绣上商标,第二个,你们汇丰对外的宣传资料但凡提到合作伙伴,就要把中华制衣的名字加上。”
“第一个可以,第二个不可能。”
“我改一下,只要汇丰答应未来三年印刷的港币在对外发行之前,让我盖一个中华制衣的印章,我愿意奉上五十万。”
米歇尔抬起头,犹如看白痴一般看着冼耀文,“亚当,你的想象力非常丰富,要求却过于保守,你应该提议把‘香港上海汇丰银行’改成‘中华制衣’。”
“如果真的可以,我给你个人五十万。”冼耀文嬉笑道。
米歇尔不稀得回应冼耀文的胡言乱语,嘴里懒洋洋地说道:“你可以走了,我会给你消息。”
“不要急着赶人,我还有事呢。”冼耀文摆了摆手说道:“你在太古洋行有没有熟人,帮我牵下线,我想接国泰航空的制服订单,顺便在飞机上打个广告。”
“亚当,不要得寸进尺。”米歇尔不悦地说道。
“我向来信奉有付出就有回报,对中华制衣的未来我充满信心,当一年后的某天你对它心动时,我可以随时为你敞开它的大门。”
米歇尔盯着冼耀文的脸看了一会,嘴里说道:“后天的晚餐时间预留着,等我电话。”
“谢谢。”
离开汇丰之后,冼耀文去了码头,搭渡轮前往澳门。
在1847年,澳葡政府为缓解当地贸易衰落,经济失调,宣布赌博合法化,施行招商设赌,并向赌场征收“赌饷”,开赌即抽饷,这是澳门至今仍在实施的盈利手段。
于是“东方的蒙地卡罗”由此整顿衣装,粉墨登场。
时间推进到19世纪的60年代中期,在博彩业和鸦片行业的高速发展下,澳门的财政收入已高达20万元,当时的博彩业已经具备完善的体系和巨大的规模,当年的火树银花金不换,还留存在老照片的黑白之间。
澳门赌场里最不缺的就是狂言与梦想,腰缠万贯的诱惑时时刻刻蒙在眼前,以至于狂热的赌徒看不到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之前,冼耀文在《生活》杂志上见过澳门赌场的照片,如今癫狂迷乱的赌城窥探了一角,等真正置身于其内,才真正理解其癫狂。
一入赌坊,满目的金碧辉煌,倾世罕见的财富逶迤堆积,直白的冲击或许更能激起人们的欲望,赤裸裸的财富摆在眼前,仿佛唾手可得,引诱着赌客不加节制地放下筹码。
由于葡澳政府的不加约束,无数澳门本地人投身到这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活动之中,许多热爱赌博的妇女把孩子也带到赌桌之上,带入这一方浸淫贪欲,浓墨重彩的人间“不卢半呼”。
此时的赌场,可谓全民皆赌,贫富不顾。当年的赌博可与鸦片并立,就是依靠其巨大的成瘾性,赢的在贪心,输的想翻盘。
“赌”网恢恢,“输”而不漏。
这种病态的赌性决定了澳门近乎荒诞陆离的具象化的欲望,花天酒地,垂头丧气,财与色,泪与血,在澳门浑浊的空气中摇曳。
此时,澳门没有大型赌场,各种小型赌场四下零落,五脏俱全。
在街上逛了一会,冼耀文进入了豪兴公司旗下的一间赌场,一进入,堆积许久的香烟烟雾和各种气味就钻进他的鼻孔,蹙眉之余,他也把目光对向一张赌台。
赌台上,金光闪闪,所推的牌九由金砖制成,荷官洗牌时会发出叮当撞击的声音,赌徒边上放着大黄鱼或小黄鱼,也有他不认识规格的金条,做工精良,不像是某个土财主私铸的。
扫过各色金条,冼耀文又把目光放到荷官身上,光着头,毛发被刮得干干净净,嘴里叼着烟,不时有烟灰掉在赌台上,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汗衫,下身是一条宽松的棉布短打,很平常也很舒服的装束,但从中看不到制度和规则。
再看其他几个荷官,一个个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压根不是统一的制服,论整洁和体面,真不如坐在赌台前的赌客,用金条赌的台子,赌客绝不会是一般人。
冼耀文已经从多个赌客的嘴里听到“阿拉”和“侬”,也有听到“吾”,一个宁波上海话,一个苏北上海话,也能听到不同片,不好猜测籍贯的粤语,以及北方各种更容易锁定籍贯的方言。
换一张普通点的赌台,站到一个穿着体面的六七岁孩子身前,看边上的女佣人从隐秘的裤兜里掏出包裹着的手绢,将其展开,从卷成一卷的纸币中抽出两张一磅的葡币放到赌桌上,随即,双眼露出痴癫的光芒,紧紧盯着荷官的手。
冼耀文不知道女佣人这把会输还会赢,但能猜到她大概就快被主家扫地出门了,把小少爷带到赌场,应该没有哪个主家能不责怪。
他不是来赌的,一点不关心赌台上的输赢,目光只放在人的身上,看穿着、听说话,观察下注手笔,以此大致判断赌客的经济条件。
等来到最后一张赌台,冼耀文办完了正经事,非常随意地扔出五元在赌台上,第一把中了,再押一把,又中,他便收起钱走人。
赌场里的人形形色色,其中有一种自恃聪明的人游走于赌场之间,不轻易下注,只有看到绝好的路子才会下一把,中了就没有下一把,继续游走寻找下一条路。
这种人常年赢钱,仿佛可以趴在赌场身上吸血过活,但这只是假象,人不是机器,不可能一直保持冷静,也不是老天爷的私生子,运气始终陪伴左右,每隔上一段时间,总会上一次头输把大的,平时赢的会翻着倍吐回去,聪明人也变成一摊烂泥。
赌博嘛,除了出千哪有什么技巧和公式可言,当一个烂赌鬼满嘴口诀时,基本上家当应该已经输的差不多了,这一阶段,为了搞点赌资,瞎话张嘴就来,七十岁老妈难产也不稀奇。
冼耀文刚出赌场,一个男人就围了上来,嘴里急促的说道:“先生,我老婆病了,急着赶回香港,能不能借五块钱给我买船票。”
“你老婆能嫁给你,上辈子一定没少积德行善。”冼耀文嘴里讥讽着,手里却已经拿出一张五元纸币递给男人,“快点去码头吧。”
“谢谢,谢谢。”男人接过纸币,连连道谢,随即一溜烟就钻进赌场的大门。
“扑街,一点职业精神都没有,演戏要演全套啊。”冼耀文嘟囔一句,又冲着男人的虚影喊道:“王八蛋,卖你老婆的时候,给她挑个好点的鸡档。”
这话并没有得到回应,看男人的速度与激情,估摸着钱已经到赌台上了。
冼耀文没太在意,奔袭下一个赌场重复之前差不多的操作,一个赌场接一个赌场轮过去,正经事没落下,钱输输赢赢,总的来说还是赢一点,午饭时把赢来的钱全部吃完,下午继续上午的工作。
三点半左右,冼耀文停止了巡视赌场的工作,来到卖草地街柿山脚,从小食摊档买了油炸糉、豆腐花等小吃,寻一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拿出笔记本对之前所做的记录进行增删改。
汇丰那一单可以免费,赌场这边他是有打算赚钱的,最差也得是不亏不赚并实现植入广告的效果,怎么切入,又该怎么推销制服方案,这两个问题都需要好好琢磨。
在柿山脚逗留了一会,冼耀文又去了一趟新马路,在100号的新中行马路对面点上一根雪茄,看着新中行的大门发了一会呆。
香港那边已经改名华润的联合行,澳门这里的新中行,都是摆明了车马,根正苗红的“央企”,将来针对内地的进出口生意,多半是对接新中行旗下或隐秘控制的贸易公司,恰逢来澳门,正好过来认认大金主的门。
半根雪茄的工夫,冼耀文已经把大门看出花来,也把楼的样子牢牢记住。
迈步离开,赶赴码头搭渡轮回到香港。
第二天,他给销售科下达了一个任务,跑遍香港的酒店、西餐厅,把一切可能的制服订单都接回来,可以少赚或不赚钱,但上衣口袋的好运来商标必须保留,如果可以,能在店里贴一张好运来的宣传画是最好的。
等林醒良带着队伍出发,他找徐乐平要了几张画纸,在自己工位搞起了艺术创作,衬衣形状的开瓶器,有好运来广告的筷筒、雨/遮阳伞、纸扇、火柴盒等。
创作搞了一半,他溜号上街找了一家修遮档,站在遮王的边上旁观怎么修伞面,稍后又去了梁苏记的店里看现在的流行雨伞款式。
第103章 狂妄的想法
在梁苏记待了一会,冼耀文又去了深水埗南昌街一家叫大成的制伞厂参观,了解了雨伞的生产工艺,也同老板探讨了伞面印花的技术与成本问题。
还好成本在冼耀文的承受范围之内,同老板敲定订做100把雨伞的初步合作意向,先做伞骨,伞面不急着做。
中午时分,在外面买了个糯米鸡带去4A公司,垫了下肚子就着手草拟合同,甲方中华制衣、乙方4A公司,甲方委托乙方设计与制作开瓶器、筷筒、纸扇,乙方承诺15日内完成。
合同拟好,打印出来,甲方签名栏签“冼耀文”,乙方签名栏签“亚当·赫本”,如此一来,4A公司算是有了第一笔正式的订单。
接着,冼耀文催促亚当·赫本的动作要快,亚当·赫本从善如流,把自己弄的设计稿给胡金铨参考,交代一下要求,不等屁股坐烫,屁颠屁颠出门去踅摸能进行五金加工的工厂。
下午到晚上,冼耀文的基本运行轨迹是这样的:
去广东道出售机械零件和金属的商店打听五金加工的工厂,跑了三家,圈定一家进行初步洽谈;
等基本敲定去陈威廉律师楼,下一个新的注册委托——在伦敦注册一家人民零售公司;
傍晚回4A公司拿开瓶器的设计稿;
去工厂敲定订单;
回家;
端着王霞敏煮的面去楼下士多店找顾嫂和董嫂开会,会议的主题有二,第一,扩大士多店的业务范围,零售之外,增加部分商品的批发业务,第二,士多店一直没做门头,现在可以做了,就四个字,从右到左“人民便利”,再弄一块木牌子挂在柜台后面的墙上,上书“以人为本,永无伪劣”。
夜黑日白,又是忙碌。
冼耀文接着跑昨天没跑完的五金加工厂,挑了一家下掉筷筒的订单;上石硖尾木屋区一家专门承揽手工活的工坊洽谈纸扇业务,出了一个扇面样品,不是太满意,经徐乐平指点,把画扇面的活包给了几个落魄画家,出于“尊重”,准许他们在扇面签名和盖章。
但凡其中有一个运气好混出头,今日之纸扇会成为一段佳话,也会让一帮人把肠子悔青。
傍晚,与国泰航空一高层共进晚餐,对方不识抬举,对他的机身喷绘广告的创意不感冒,制服订单倒是有得谈,不过要走流程,走个鸡毛流程,他没闲工夫和对方打太极,应付过去,第二天开始跑电影公司。
与邵家有合作关系的大中华影片公司,李祖永的永华影业,张善琨组建的长城影业,一批上海过来的电影人集资组建的五十年代影业,吴性栽的文华影业以及吴性栽支持成立的龙马影业……
一家家电影公司轮着拜访,谈赞助、植入广告,电影公司但凡拍戏需要衬衣,好运来都可以免费赞助,如果男主角在影片中以衬衣为主要出场服装,好运来还可以针对角色进行个性化的服装设计,而电影公司作为回报,只需在影片开头末尾的鸣谢单位里加上好运来的名字。
其他诸如镜头中出现好运来门店画面,对白中出现夸赞好运来品牌的内容,好运来都会支付一定的广告费,多寡视时间长短、内容相关度而定,如果有长镜头、长对白,好运来支付的广告费也许可以覆盖拍摄成本。
赞助容易谈,没有一家公司不愿意,植入广告却没有这么容易,最好的情况就是下一部现代戏开拍前双方再碰一碰,谈一谈具体的细节,最差的情况是断然拒绝。
五十年代影业给他宣读了创业宣言:“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共同的理想,我们意图通过电影艺术,完成我们服务社会的意愿——特别是启发群众和教育群众,它应当是真理和艺术结合一致的产品。”
既然谈不拢,不谈也罢,尿不到一个壶里硬凑到一起,只会被尿湿鞋子。
电影公司一圈跑下来,开瓶器和筷筒已经有一批做好,冼耀文挑了几个好的亲自送到一家大排档,并从大排档开档一直守到收档,细心观察食客们见到两件物品的反应。
观察结果还是不错的,只要注意到的食客,十之八九都会拿起来端详,有六成左右会和同伴谈论几句。
隔上一夜,冼耀文就给林醒良布置任务,销售科着手往大排档、茶餐厅送开瓶器、筷筒,同时也要往所有卖汽水的场所送开瓶器。
事情交给销售科的其他人,林醒良不必亲自参与,冼耀文把林醒良带在身边去了士巴和大同两间汽水厂,示范如何和汽水厂谈品牌联营:
好运来向汽水厂赞助开瓶器,一面印好运来的标志,一面印汽水厂的标志,汽水厂可以把开瓶器用于随箱赠送;有来有往,汽水厂每个月半卖半送给好运来一批汽水,好运来会把汽水放在门店用来免费招待顾客。
示范结束,剩下的东亚汽水、中荤汽水、绿宝橙汁、多益橙汁、纽约汽水、得宝可乐、新奇士、宝利、百宝、力奶、卫力奶、七喜、玉泉忌廉等留给林醒良去谈,每一家都要谈一次,谁给的条件最优惠就和谁合作。
把林醒良如陀螺一般支使起来,冼耀文自己也没闲着,管理工厂正常的事务之外,他还要关心小广告的事宜,另外,他还在研究英国保守党的资料。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丘吉尔这两年会重新登上首相的宝座,如果能请到他当好运来的代言人,那会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不过世界上还没有政治人物给品牌代言的先例,想让丘吉尔成为好运来正式代言人难如登天,只能通过比较委婉的方式,朱丽叶二号就是不错的学习对象。
上一世他家在英国的企业每年都会向一个叫“英国联合企业家”的组织捐款,这个组织是保守党的外围组织之一,承担着很大一部分保守党所需的经费,所以,名义上是捐款,其实就是政治献金,一方出钱,另一方在其政治主张中囊括对前者有利的内容。
非常可惜,他在汲取某些信息时都会带上功利色彩,无用的信息都会进行过滤,例如这个英国联合企业家,他从来没去关心它的历史,压根不清楚这个组织是否已经存在,即使存在,他也不清楚怎么联系这个组织。
而且,他掌管家族的期间,英国的经济已经相对没落,加上家族在英国的产业结构比较简单、平稳,又有非常得力的人坐镇,英国一直不是他关注的重心,相对其他国家,他对英国的了解相当匮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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