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茅屋秋雨
“一百八十年,西戎人与草原诸部联合,形成了一个新的部落,围困夏郡。华夏各邦出兵,吊打,草原诸部臣服。”
“一百九十年,第一张已知的华夏内部地图出现。算学班用日光角度偏差猜测了地球直径。”
“二百零五年,第一本娱乐性质的文学作品出现,描述你征战的神话故事。”
“二百三十三年,大块玻璃出现,眼镜出现。”
“二百六十七年,逻辑学成型,姬夏学宫流行了一阵诡辩术,娥钺封国建立了第二所大学,称为齐太学。”
“二百八十年,齐太学提出无限分割能否极限的问题,认为世界肯定是有某种肉眼看不到的不可分割的小微粒组成的。”
“二百八十一年,夏国弹棉工起义,争取到了最低薪资。原始机械表出现。”
“二百八十二年,铁矿煤矿罢工,要求工伤赔偿。夏国不接受,武装镇压,矿工大起义。”
“三百零九年,各国基本同化了各自分封的基本盘,兴办学堂、冶炼铜铁、发展手工业。华夏诸部拥有八百万人口,二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三百一十四年,大洪水。夏国首当其冲,各地发生了暴乱。其余各国趁机宣布了关税制度,保护各自的脆弱手工业,公然违背当初的盟誓。夏国忙于治水,没有宣战,盟誓体系信用瓦解。”
“三百一十五年,瘟疫,夏国议事会宣布允许解剖尸体。”
“三百一十八年,第一本解剖学书籍出版。”
“三百二十年,三十斤重铜炮出现。各国开始兼并战争。姬夏学宫出现了第一支有正式思想的党派华夏一体党,认为夏国应该履行当初盟誓的义务,结束各国纷争,并提出了天下定于一的口号。”
“三百二十三年,燧发枪出现,打火率低,价格昂贵,未列装。”
“三百五十年,夏国出现简单纸币作为信用货币。齐国向东航行发现了一座大岛,以三百年前东夷诸部传说命名为东夷,武装移民。沿海各国纷纷移民,缓和土地矛盾。”
“三百八十年,夏国在出海口兴建港口,建立海军。”
“四百零九年,新纺纱机出现,新水力机械出现。夏国暴乱,工人反对新机器,因为新机器用的人更少,捣毁机器。夏国武装镇压。”
“四百七十年,夏国生产过剩,要求各国按照当初的约定放开关税协定,各国拒绝。”
“四百七十一年,华夏一体党在卫国被宣布为非法组织,判处二十名卫国贵族叛国罪,夏国掌权者大喜过望,与卫国宣战。”
“四百七十二年,各国全部卷入战争,夏国海军覆灭。各国年轻学生爆发起义支持夏国,要求取缔各国君主制,被镇压。”
“四百七十三年,各君主国组成同盟,夏国失去沿海地带。南疆族群在君主国支持下公开反对夏国。议事会宣布变革,改革最低工资,完善工伤赔偿法例和救济法令,缓和阶级矛盾,鼓吹希望夏国人不要忘记当年的荣光和义务。”
“四百七十五年,齐国国都小市民发动武装起义,攻占国都,宣布认同华夏一体,推翻君主制。齐侯逃至东夷。夏国开始反击。”
“四百八十年,华夏除齐国所在的小岛外全境统一。夏国迁都,以镇压各国旧封建主残余反叛,命名为新夏。沿东海而建。”
“四百八十三年,旧国封建土地制改革,低价赎买引发旧贵族骚动。妥协,保留各君主国后裔爵等和领地的名义所有权,每年支付一笔款项,允许他们后代优先成为军官,保留爵等称号。”
“四百八十七年,第一次和齐国的海战失败。齐国内部变革,国内守旧贵族不稳,叛乱。”
“四百九十二年,有人希望环球航行,数年未归,失败。”
“五百年,夏国拥有四百万平方公里土地,人口两千九百万,内部基本稳定。除了不能占据的苦寒之地,基本都已经占完了。隔着荒漠和大山,西边暂时空白。”
“如今你们族群的劣势是:缺乏文化底蕴。人口三千万,不算太多。生物学步子迈的太大,一旦出现进化论,再配合上你们已有的育种学基础,妥妥爆出种族主义。文学水平垃圾,没有诗歌传世、没有文章千古,文章全都枯燥乏味而又机械冰冷,不是一二三就是因为所以如果那么。绘画水平、音乐水平较低,没有任何的世界奇观除了你弄出的那个什么贤人祠,放在旧世界也就是个县级牌坊的水平。”
“优势是:电学走的太快,化学高出一截,近代科学体系基本成型,没有神权干扰,军工体系不落后甚至超前,医学一旦融合了对面的本草学也会进步飞快。拥有世界上最大的沃土黑土地,而且没有两山相夹的飓风,大河也不是黄河,没有地上河水患。大路上的周边族群都是弱鸡,闭着眼眼睛吊打,敌人都在海外。”
“现在你还剩五千积分。皇帝被你弄没了,要是皇帝还在的话,最低五千最高十万,举个例子,你穿越后是蹲在煤山的崇祯还是让郑和下西洋的朱棣是不同的。”
“杂七杂八地一算,你要想在这一世再遇到你前世真当成亲人的两个女人、而且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话,还得花四千积分。”
“剩下一千积分,出身也就不可能是吊丝了,最起码不是给人做工的。随机选一下吧……”
……
几分钟后,陈健的脑海中出现了自己这一世的信息。
“姓名:陈健,靠近夏国的小国封国后裔。”
“父亲:陈斯文,海军校官。”
“自己:年龄十八。”
“去吧!去感受着被帆船连在一起的十七世纪的大争之世。”
第二章 窥一斑而见全豹
陈健这一世的老爹是个腐败分子,而且是个明目张胆的腐败官僚。
在他睁开眼适应了新的身份后,都没注意到自己的高矮胖瘦,就先听到了一番对话。
“这是三十银元,请一定要收下。采购司那边我也都打点完了,而且您放心,我们的缆绳、军服还有绳索和帆布,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出了问题,我们也要被问责不是?用谁家的不是用呢?”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跪坐在地上,面前的方桌上摆着几个梨子、茶水,陈健几乎一秒钟就明白过来这特么是来给自己的便宜老爹送回扣的。
他瞥了眼在左边的老爹,轻轻嘘溜着茶水,半天才道:“收你们点钱也不容易啊,我这也担着不少干系呢。御史台那边也不能整天只拿钱不做做样子不是?”
“那是那是。”
陈斯文不再说话,等了好半天一个人从外面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陈斯文这才点点头,跟那人说道:“你说的也是,用谁的不是用呢?行,这钱我就收下了。”
胖乎乎的中年人堆着笑又说了几句,便站起来退了出去。
等人走出去后,陈斯文轻咳一声,陈健急忙抬头,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父亲。”
“我让你看了半天,你看明白没有?”
“儿子觉得……受贿是不是藏着点比较好?这么明目张胆的……是不是不太好?”
陈斯文一怔,骂道:“首先!这是回扣,不是受贿。其次,这是在咱自己家里,如何是明目张胆?再说大家都收了,采购司那边也收了,我不收这不是找麻烦吗?我都让人去看过了,完全合格。”
“还有啊,收点回扣这事吧,是否被查办,不在于我收不收,而在于我站在哪边。如今刚选了新王,正是用我们这一派人的时候,谁这时候查我干什么?有些钱可以收,有些钱不能收,我分的清楚。”
陈健连连点头,陈斯文歪着头看了眼儿子,说道:“你不是和那群上学学傻了的年轻人一样,老是琢磨着什么变革什么的吧?我跟你说,党派这玩意玩玩还行,但是千万千万别和那群年轻人一样参加什么旧党,千万千万别碰!”
“碰了的话你和我说一声,我得去找人和你办理个脱离父子关系的条文。”
陈健不太明白这个旧党是什么,于是问了一嘴。
“你整天在外面鬼混,连这个都不知道?当年姬夏说过,同窗为朋、同志为党,这些年一群吃饱了撑得的年轻人弄了个旧党,都是和你一样家里富足吃饱了撑的。”
“他们要求最大土地限制、要求土地改革,让每个没有地的人都有一小块不准买卖的地谋生,限制最大土地拥有数量。他们甚至觉得当初那几个侯伯国的制度挺好,农奴们至少有地种,不像现在一样一无所有。觉得贵族们的道德其实要比咱们这些唯利是图的人要高,希望用高贵的、道德高尚的贵族分封土地,庇护人民。觉得现在一切都不好,人世间没有一点温情。”
陈健松了口气道:“这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去和这群人混在一起的。”
“知道就好。这群人啊,想法还是好的,但是不切实际。这几年不是出了挺多描写当年贵族庄园生活的书吗?这要是哪个贵族都像书里一样,咱们早被人怼到海里了。”
陈斯文摇头晃脑地又说了一番,最后拿出一张纸递给陈健道:“这是你下一旬要干的正事,多干点正事,别整天在外面风流,小小年纪别弄出了病!弄出了孩子,又得花一笔钱平事,你当我贪污受贿弄点钱容易是不是?”